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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算是他欠他的。
暗风察觉到了怀中的帝炎不挣扎了,于是轻声道:“帝炎?”
他紧紧地抱着她,好似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般,低低地应声就从她的胸膛里传出,“嗯。”
“你没事就好了。”
暗风高兴地道。
她没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等哪天他想说了,那么她在听。
此刻,两人的身上都已满是鲜血,就这般相拥在一片血色之中,那画面嗜血而妖冶,却又透着点点的温馨。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疯狂,也知道自己咬伤了她,但是她却没有离开。
她果真是执着倔强。
敌对的时候,毫不屈服,成了朋友之后,又毫无保留。
“对不起。”
他不想放手,这个时候的他不是那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修罗将军,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而已。
他不想放开这片温暖。
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别离,能有如此一个人不离不弃地在身边,还真是温暖,让人舍不得放开。
这些年,他从不会说对不起。
而此刻,却想跟她说上很多遍,很多遍。
其实早就不同不是吗?
一次又一次地为她破例。
暗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笨蛋。”
真是笨蛋,朋友之间说什么对不起。
这样的时候,他还真希望就此停止,连带着把周遭的那一片血腥都忘却了。
·
帝炎的过去(4)
两人相拥了许久,帝炎才喃喃地道:“我害怕血,不穿战甲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暗风一愣,她没想到帝炎竟说起了自己的事。
但他既然说了,那就代表想要敞开自己的心扉了,她自会好好地听着。
“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其实觉得你跟我母亲很像,都是很独立的女子,都有着异常耀眼的光彩。”
帝炎回忆着那个他并不想记起的女子。
“你的母亲?”
暗风不由地出声。
帝炎颔首,“那把剑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那把剑吗?
怪不得他当初那般激动,原来是他娘亲留给他的东西,暗风此刻也有些释然。
但她总觉得帝炎说是他娘的时候有些生疏,连带着称呼也是。
母亲虽然是表示尊敬的,却也少了几分亲切。
“对不起。”
既然如此,暗风也为当初自己的举动而道歉。
不管怎样,那都是他很在乎的东西吧。
“没什么,其实那也没什么意义。”
与其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还不如说是她给他的一道枷锁。
帝炎沉默了一会,又道:“我母亲是个美人,还是个独特的美人,她总是一身红衣,又带着那把剑。
性格冷傲,做事果然。
当然这些,或多或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我印象中的她倒是有几分模糊了。
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或者应该说母亲并不喜欢他吧。
见帝炎有那么几分黯然,暗风不由地道:“还是别说了。”
一段过往,若还是一段痛苦的过往,那么提起一遍,或许又是再痛苦一遍吧。
她是很想知道,却又不想看见帝炎痛苦。
明明那么强悍的人,却也有那么软弱的时刻。
“没事了,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早该释怀了。”
·
帝炎的过去(5)
帝炎依旧抱着暗风不肯放手,声音也断断续续传出,“关于我爹,我母亲,还有上一任国君的事情,我自然不了解。
只是或多或少地从别人口中听了些传闻。
我爹和上一任国君本是兄弟,却因为我母亲而终成陌路吧。
传言很多,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唯有他们三人才清楚吧。
我母亲最终是嫁给了我爹,生下了我,可是从她对我们的态度来看,她喜欢的应该是上一任国君吧。”
“既然喜欢,又为何不嫁给喜欢的人?”
暗风也有些不解。
“是啊,我也不明白,但是看见了你,我想多少能理解我母亲当初的想法了吧。
太过倔强的女人又怎么肯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子。
我想认识的那个时候上一任国君早已有妻子孩子了吧。”
帝炎喃喃地道:“不过上一任国君终究是喜欢我母亲的吧,后来遣散后宫,不顾天下人的目光,迎娶我母亲。
我爹很爱我母亲,一直觉得不管怎样,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他自然不会同意。
上一任国君从不是一个善良之辈,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那个时候,他抓住了我,威胁我爹。
又或者说,他本就容不下我,自己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曾有魑魅一族,异于常人,而我中了魑魅一族所下的诅咒。
我爹气极,杀光了魑魅一族,又得到了解诅咒的方法。
至亲的血,可以解除诅咒,可是那供血之人却会变得异于常人。
本来他是想要自己的血给我解的,却在那个时候知道了皇刹。
比我小一岁的皇刹竟是我母亲的孩子。
我爹觉得被背叛了,于是用了皇刹的血。
那个时候,我八岁,他七岁。
同母异父,毕竟血脉不纯,诅咒解开了,却变成了另一个状况。
·
帝炎的过去(6)
皇刹每逢十五会变成魑魅,双眼血红,但同时也得到了魑魅一族的力量,幻境之术。
但因为本不是魑魅族人,那股力量作祟,很容易就会被力量所控制而导致失常。
而我的血能抑制那股力量,另外纯洁女子的血可以让他恢复平常。
我若死,他必死。
而他若死了,我身上的诅咒又会恢复。”
帝炎淡淡地讲着,暗风也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多开口,而帝炎也依旧维持着拥着她的姿势。
“最初,我们自然都不了解。
上一任国君气我爹做法,曾把我夹在了一群罪犯之中扔进了野兽堆里。
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了那种血腥。
人被野兽咬死,撕裂的血腥和残忍,那种浑身浴血,耳畔都是尖叫的境地让我害怕。
或许是因为我最弱吧,那些猛兽最初都没有理会我。
而到最后,周遭全部都是血,那些猛兽就如此一步步地朝我扑来。
那一次,我虽然最终被救下,却也差点死去。
而那个时候皇刹第一次变化,魑魅一族终究没有全部灭亡,在上一任国君的身边,那个给我下诅咒的人一直活着。
他告诉了上一任国君我们之间的境况。
如此一来,他就想杀我,也不会再动手了。
小时候的我,其实很胆小,自那一次之后,我害怕血,极度地害怕血。
爹爹一直都很强,就算那个人是皇东国的国君,他也奈何不了爹爹。
他们只能说力均势敌吧。
我不能死,因为皇刹需要我的血。
但当时,我却并非皇刹不行。
我母亲或许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或许她本身就觉得罪恶吧。
她在我的面前死了,同时要我答应了她一件事。
不管怎样,都请帮助皇刹。
她说,他毕竟是我弟弟。
帝炎的过去(7)
她用自己的生命,给我下了一个枷锁,唯有留给我的就是那把剑。
那是我第二次见到血,那浑身是血的人却是我母亲。
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害怕血,极度害怕。
那个时候,爹爹给我做个一套战甲,他告诉我,炎儿不用怕,穿上了爹爹的战甲,那么什么都不用怕,谁也伤害不了你。
爹爹教我武功,我一直都很相信爹爹。
穿上了战甲,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害怕了。
但一脱下战甲,我还是那个胆小的我。”
听着帝炎的话,暗风觉得他的母亲很残忍,就算他不怕血,那么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也承受不住吧。
更何况,他害怕血。
心底不由地泛起了一种疼痛。
手更是拥紧了他几分。
帝炎也似乎是因为那种不曾想回忆的过去而带着些微微的颤抖,他也更紧地抱着她。
“上一任国君或许真是喜欢我母亲吧,一直接受不了她的死吧。
而那个时候他知道了幻灵一族好像有东西能起死回生。
大祭司又恰好在此刻预言你会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破军之相,于是幻灵一族被灭,而我的母亲也终究还是未活成。
那年我恰好九岁,皇刹八岁。
其实皇刹最初也是个可爱的孩子,只是后来变得越来越孤僻。
虽然一切都是上一任国君咎由自取,但他或许是无辜的。
爹爹一直想杀了那个魑魅一族的人,还有上一任国君。
上一任国君也一直想杀了爹爹。
但是两方都无法达成。
而我们也渐渐地长大。
我十五岁那年,爹爹和上一任国君竟双双失踪,还有那个魑魅族的人也一起不见了。
上一任国君留下诏书,皇刹继位。
而我也继承了爹爹留下的一切。
那个时候,皇刹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帝炎的过去(8)
对于我母亲,我又爱又恨,她死在我面前的景象我始终忘不了,而皇刹其实终是无辜的。
所以在另外的势力对其虎视眈眈的时候,我终是选择了站在他的那一边。
如此多年,似乎也早成了习惯。
这些年,也曾一直寻找爹爹的消息,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穿着战甲上战场杀敌,似乎爹爹的话一直在耳畔响着,只要穿上战甲,那么真的什么都不用怕。
似乎真的谁也伤害不了我。
他如同一堵墙,笼罩着我,也笼罩了我的内心。
但一脱下,虽不会如当年那样,可是心底还是免不了会胆怯。”
那些黑暗的过往,让人害怕的过往,一切一切曾经不想再提起的东西,终是一字一句地全部说了出来。
似乎连带着心也舒畅了不少。
这些年,封闭了内心,或许真的是积压得太多了吧。
而她走进了他的世界,打开了他的心,就好似一缕光,照亮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暗风伸手抱紧了他,坚定地道:“以后我做你的战甲,我会保护你,让谁也伤害不了你。
所以没关系了,没了战甲也不用胆怯,你还是你,那个威风凛凛的修罗将军。”
和他比起来,她曾经的那些过往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陌生人并不能伤害到你什么,最重的伤害往往是最亲的人给予的。
他的母亲,真的很狠心。
为了一个儿子,难道就忍心伤害另一个?
虽然她明白这也不过只是一种私心。
爱,或者不爱,果真有很大的区别。
但没关系,她不想爱护他,那么她来爱护。
从今以后,她就做他的战甲,让谁也伤害不了他。
“嗯。”
心底很暖,很暖。
她的话就似一道暖流,驱散了他心底的冰冷。
她说保护他。
帝炎的过去(9)
除了爹爹,从未有人如此说过。
其实这些年,明明该早就习惯了那种血腥吧,只是潜意识里在害怕吧。
如今,或许真的该释然了。
丢掉那一重枷锁,从今之后有她陪伴在身边。
刚才的幻境,是过去最害怕的时刻,但是她把他从幻境里拉了出来。
所以,似乎真的没关系了。
遇见她,原来是他的幸运。
“慕晚,谢谢你。”
他喃喃地轻语,那里面依稀透着幸福的旋律。
“笨蛋。”
暗风还是那句话。
真正的朋友之间勿须说这些话。
他对她敞开心扉,就是认定她的最佳证明。
有些东西,或许今生都忘记不了,可是可以选择把它放在心底最隐蔽的角落。
还有他真是笨蛋,皇刹虽然是受害者,可是他自己也是吧。
由此可见,他其实是很爱他母亲的。
要不然,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