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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砸，留着卖钱（2）
皇上的耳朵也挺好使的，听到了夜玖魅的话，气的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摔在地上。
章小鱼推着夜玖魅进来，看了一眼摔在脚边的茶杯，啧啧两声，“父皇还真是家大业大，这么个茶杯要是送进当铺典当，够老百姓吃一个月的。”
章小鱼保守估计。
“谁说的？”皇上沉下脸来，刚想训斥章小鱼一句，夜玖魅抢先说了出来。
皇上的脸松弛了下来，却听夜玖魅夸张地道：“明明够百姓吃一年的。”
“小玖……”皇上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怒气，他不想和小玖生气。
“父皇的火气真够大的，外面的御医做什么的，也不给父皇开点泻火的药。”章小鱼一脸关切地道。
“开什么药，父皇是太久没有上后宫了。”夜玖魅神态自若的开口道。
章小鱼听了，脸色微红，哎，这种话小玖怎么说的这么堂而皇之呀。
皇上听了，气的抓起装水果的盘子就要扔向夜玖魅。
“住手。”章小鱼大喝一声，大步走上前去，伸手夺过皇上手中的盘子。
“父皇，你看这些东西那个不顺眼，都送给儿臣好了，值好多银子呢。”章小鱼小心翼翼的把碟子放到夜玖魅的身边，回过身来，也顾不得看一脸错愕的皇上，就开始收刮他龙案上的东西。
章小鱼后来索性连看都不看一眼，反正皇家的一纸一笔都是好东西，只要皇上不吭声，她都想把皇宫装上轱辘推走。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沉？章小鱼拿了一下没拿动，刚要在使点力气，就听到皇上隐忍的威喝。
“你干什么？”
章小鱼回过头，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她竟然拿的玉玺，难怪皇上会摁住。
“父皇这个……那个……我……不对，是儿臣不是有意的。”章小鱼干笑着退到夜玖魅的身后。
“玖儿，你难道都不给九王妃月例的吗？”皇上强自压制着胸中闷气，你看看，你看看她那样子。
御医们跪在外面异口同声的说自己罪大恶极，九王爷病入膏肓，希望他准许他出京寻访名医，这怎么能行，小玖的身子这么虚弱，怎么经得起舟车劳顿？皇上为自己找理由，其实是太宗皇帝当年手段，一定要把所有的皇族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监管，小玖虽然残疾，可是，却掌握着风满楼这个情报机关，他走了，皇上上哪里去找人盯他的位置，他能不生气吗。
“回父王的话，孩儿给的，怎么比的上父王赏赐的呢？”夜玖魅嘴角含笑，拍了拍小鱼的手背，让她安心。
“小玖，你说，这些东西都是当今皇上用过的，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章小鱼一本正经地侧过头问道。
“九王妃，身为王妃，怎么能一身铜臭。”皇上强忍要爆发的怒火，尽量好声好气的道。
“父皇，儿臣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些东西，父皇砸烂了，也就一文不值了，我和小玖拿着这些东西上西大街，到时候就说皇上体恤百姓，恨得想砸东西，最后把想砸的东西都拿给我们，让我们拍卖了，得的银子救济灾民……”章小鱼巴拉巴拉。
☆、别砸，留着卖钱（3）
皇上听了，一张脸越来越沉，她们那是为他好吗，分明是败话他，他是明君，怎么能没事摔东西，这些东西在他这里看着都是在平凡不过的，可是，要是真的拿到寻常百姓家去，谁也不敢用呀，这是贡品，贡品懂不？就是寻常百姓家里要是有一件的话，那就是要杀头的。
“好了好了，说说你们有什么事吧。”皇上无奈地开口，小玖怎么娶了这么个难缠的媳妇呢，他忘了，还是他亲自册封的呢。
夜玖魅抢先开口，恶人不能总是让小鱼当。
“父皇，儿臣这么多年一直病痛缠身，生不如死，只因为不忍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一直默默忍受，只是最近儿臣觉得病情加重，再不另寻名医，只恐……”夜玖魅故意顿住不往下说。
皇上听了，只觉得刺心，拿着袖子拭拭眼角，“玖儿，你放心，父王一定为你广贴皇榜，寻求名医。”
“父皇，儿臣久病沉疴，这病是治不好的了。”夜玖魅伸手拉紧章小鱼，不让她犯冲动。
“儿臣有生之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带着心爱的人走遍我大好河山，还望父王成全儿子最后的心愿。”夜玖魅不卑不亢，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伤感。
“不会的，小玖，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会有事的，民间有那么多的隐士高人，一定会有人能治好你的，相信我。”
章小鱼目光坚定的看着夜玖魅，虽然心里也明白，眼神不是爱可视光，可是还希望夜玖魅看到她那么坚定，他也会振作起来，战胜一个人的往往不是病痛，而是自己。
“我相信你。”夜玖魅伸手帮章小鱼把掉下来的头发拂到脑后。
皇上觉得自己真应该上后宫去泄火了，这两个人怎么就不能收敛一点，这青天白日的，这里不是他们的寝室，是他皇帝老子的御书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玖魅示意章小鱼扶着自己跪下，“请父皇恩准。”
章小鱼扶着夜玖魅，不情不愿的跪下。
皇上紧抿着嘴唇，要说别人不知道夜玖魅的能力，他却是从来也没有小觑这个儿子，玖儿聪明睿智，这些儿子谁都不如他，记得他刚接手风满楼的时候，他能从几条看似毫无相连的信息当中看出其中的猫腻，不简单呀。
御医们跪，他自然可以任他们跪着，可是玖儿不同，他身体原本就有残疾，还一身的病，他要不闻不问的，岂不成了暴君？他今天能被人称作仁义之君，其中不乏夜玖魅出力，要不是他对这个残废儿子不离不弃的，得到群臣一致称赞，他也不会有这样好的声名。
“起来回话。”皇上赶紧冲着高公公使了一下眼色。
高公公疾步上前，帮着章小鱼扶起夜玖魅来，一边嘴碎地道：“九王爷你身子不好，圣上再三说了，让你不用行礼，你怎么还行礼。”
章小鱼听了心中冷笑，皇上要真那么说了，刚才她费尽巴拉的扶起夜玖魅，他早就说话了，这时候跪也跪了，拜也拜了，又来装仁慈了，坦白说，章小鱼对这个可以说是她杀父仇人的皇上实在没有太多的好感。
☆、别砸，留着卖钱（4）
“父王，我们这次出门不用领什么公差，所以我们打算自费，用不上国库的银子，所以，父皇不用担心，父皇你还可以用着好碟子好碗。”章小鱼笑道。
皇上皱皱眉，“朕还没有答应。”
章小鱼故作吃惊地瞪大眼睛，“皇上，你不会真的打算不答应吧，我可听人说，你可是最疼玖儿的，你竟然能眼看得他疼无动于衷，儿臣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疼爱玖儿？”
章小鱼目光忽然凌厉了起来。
皇上一窒，他目光阴森的看着章小鱼，从来没有人这么质疑过他，这么多年了，他甚至连自己都骗过了，这个丫头竟然敢这么说他，真的是活腻歪了。
“小鱼，你怎么能这么说父王呢，父王当然疼爱玖儿，害怕玖儿死在外面，所以，宁愿我玖儿在他面前疼死，也不愿意见不到玖儿最后一面，父皇，你说儿臣说的对吧？”夜玖魅一派天真地看向皇上。
“你……”皇上气得抓住玉玺就要向夜玖魅砸去。
“皇上。”高公公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这什么都可以砸，哪怕是拿着他砸呢，也不能砸传国玉玺呀。
皇上气得坐回龙椅上，眼睛阴沉的盯着两人，这两个人分明是讨债鬼。
“皇上，保重龙体呀。”高公公一边帮皇上顺气，一边冲着夜玖魅他们两个使眼色，惹皇上生气能有什么好呀，还不赶紧向皇上认个错？
“父皇，你公务繁忙，就不劳你远送了，我们马马虎虎在御医院带两个御医，收拾好了就走了，这个给你。”夜玖魅伸手从怀里取出风满楼的令牌递给章小鱼，章小鱼走上前去递给皇上。
皇上死死的瞪着章小鱼，忽然道：“你好。你很好。”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跟皇上讨价还价，夜玖魅仗着自己残疾，经常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这才娶了她多久，小玖的颜面都给她丢尽了。
“谢父皇夸赞。”章小鱼嫣然一笑，就当没听懂他语气中的讥讽。
被说一句半句的又不掉块肉，有什么呀，也就是他们死要面子活受罪。
“来呀，传旨，为九王爷准备出行的一切。”这么多年，其实早已经假戏真做了，他对小玖确实已经有了感情，为什么偏偏在他投入了感情后，却被人揭穿曾经血淋淋的事实？
“如此，儿臣告退，儿臣回府去收拾一下。”夜玖魅拉了章小鱼一下。
章小鱼抱起地上那小山一样的宝贝放到夜玖魅的身上，这才推着夜玖魅离开。
皇上见夜玖魅他们走了，无奈地冲着高公公一指两个人的背影，“你看看，你看看，小玖怎么会娶了这么样一个女人。”
刚开始还可以说她是为了让皇上消气，所以故意卖萌耍宝，可是你看她临走时那小气巴拉的样子，她就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九王妃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小毛病，可是，是真心对九王爷好，皇上这么想想，也就不气了。”虽然御书案上的东西都被章小鱼拿走了，可是，高公公训练出来的孩子们个个都能独担一面了，高公公满意的接过孩子们刚沏好的茶，递到皇上的手里。
☆、别砸，留着卖钱（5）
皇上一想，也是，心中的怒火就息了大半，一低头，看到手冢最心爱的骨瓷没了，怒火又蹭蹭的往上涨，“她竟然把朕最心爱的茶杯给拿走了。”
竟然还要拍卖？
“皇上，九王妃根本就没有拿走皇上的茶杯，皇上的茶杯不小心砸破了。”高公公忍着笑道，这么多年来，要说高公公可是看着九王爷长大的，这孩子过得苦呀，虽然经常和皇上闹别扭，可是，也不过是为了能得到更多的关爱罢了，自从有了九王妃之后，虽然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可是，九王爷的眼睛里不再向以前，一副看透生死，老僧坐定的样子，终于有了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神采。
皇上诧异的看了一眼高公公，“九王妃什么时候把你给收买了？”
高公公听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皇上明鉴，奴才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
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的忠心。
皇上缓步走到高公公的身前，高公公对他忠心他自然知道，可是，皇上就要提醒他，他只是一个奴才，还轮不到他管主子们的闲事。
“起来吧，我又没有怪你，就九王妃，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贿赂你。”皇上伸出脚去踢了踢高公公。
高公公后背上出了一下子的冷汗，站起身来，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他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主子，永远是主子。
“是，是。”高公公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此事而减去一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不是第一天才明白。
“算了，随他们吧，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或许，民间真的有人能治好玖儿也不一定。”皇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不能那么自私，何况，就算他今天能留下玖儿，可是他却无法和阎王爷争，玖儿的时间不多了，他索性还是给他们一个梦想吧，再怎么样玖儿也是他儿子，是他这么多年最在意的一个儿子，他怎么能不疼呢。
走出了御书房，御医们一脸热切的看着两人，却被九王爷腿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皇上赏赐吗？”章小鱼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