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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妹妹,说良心话,你爹爹真是位奇人,天下所有的毒物,他都弄得清清楚楚,不说别的,单是绝对无色无味的毒药,就有好几种,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制成的。”
金梅龄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在毒药里打滚,现在连他老人家自己都被毒药害了,有时人会变得疯疯颠颠的,有时却又好好的,现在他老人家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
辛捷忙劝慰道:“他老人家武功超凡人圣,还会有什么意外吗?”
金梅龄一只手挂着辛捷的胳膀,说道:“我们得赶快找个有人家的地方,现在我们倒底是在哪里都不知道,你看,我身上又脏又臭,那长江里面的水呀,我看什么东西都有。”
辛捷笑了笑,身形动处,施展开身法,速度立刻增加了好多倍,虽然他中毒初愈,体力稍弱,但挂他臂上的金梅龄,已在暗赞他轻身功夫的佳妙,问道:“你的功夫倒底哪里学的呀?”
辛捷笑道:“我慢慢再告诉你。”
突地,他俩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之声,两人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朝那个方向扑去,这一下,辛捷脚下速度更快,转眼便看到有两个人形在滚动着,女子的惊呼声想必是其中一人发出。
他心中一动,说道:“我先去看看。”摆开金梅龄的手,一长身,身如飞燕,三两个纵身,已窜了上去,目光闪处,怒喝道:“是你!”
滚动着的两人,一听人声,停了下来,却正是天魔金欹与方少璧两人。
原来天魔金歌略知水性,船沉时紧紧抱着方少璧,顺着江水飘流了一阵,也抓到一块木板,飘到岸上。
那时他们二人,也自失去知觉,等方少璧苏醒的时候,发觉有一张嘴在自己脸上乱吻,吓得大叫了一声,睁眼一看,金欹丘爬在身上亲自己的面孔,又急又气,猛地将他一推。
天魔金欹全身武功,比她武功再强十倍的人,也推他不开。
但他此时正晕晕糊糊,全身没有力气,被方少璧一推,竟倒在地上。方少璧两手撑地,坐了起来,摸到地上一块尖石块,说道:“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拿这东西划破我的脸。”
天魔金欹爱极了她,闻言果然不敢过去,但方少璧看着四周空荡荡的,毫无人迹,吓得动也不敢动。
两人就这样,居然耗了一晚,到后来方少璧又疲又饿,实在支持不住了,稍为打了个盹。
那知天魔金欹却乘机扑了上去,先一把抱住她,抢去她手上的石块,一张嘴凑了上去,另一只手也在乱动。
方少璧吓得大叫,一面拼命的挣扎。
两人翻翻滚滚,天魔金欹想乘危索爱,造成事实,却不知刚好被辛捷听到叫声,走来撞上。
方少璧眼看到辛捷,喜极呼道:“捷哥哥。”
连爬带走,飞奔过来,一边高呼道:“捷哥哥,快来救我,他要……他要欺负我。”
天魔金欹,一见辛捷,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忽然又看到金梅龄跟在他身后,喝道:“师妹,快过来,和我把这小子宰了。”
金梅龄看到金欹和方少垄,也是惊奇万分,听到金欹要自己帮着宰辛捷,一言不发,走到辛捷身旁,紧紧地靠着他。
此时方少璧也奔跑了来,看到这情形微微一楞,但是仍然扑到辛捷身上来。
天魔金欹一声怒吼,跑了上来,一把抓住方少璧的后心,辛捷大怒,喝道:“放开!”脚步一错,斜劈一掌,掌风嗖然。
天魔看见辛捷掌风强劲,而且手掌的颜色无异,心中奇怪,忽地又看见金梅龄手上拿着的黄绫册子,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竟然把我的师妹勾引去了,”目光又盯住金梅龄道:“你怎么把师父的秘笈给偷出来了?”
金梅龄道:“你管不着。”
侧目看见方少塑仍挂在辛捷的脖子上,纵身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倒下来呀。”
哪知道方少璧抱得更紧,也说道:“你管不着。”
辛捷暗暗叫苦,他势不能将方少璧丢下,但望着满面娇嗔的金梅龄,又不能任凭方少璧抱着自己,他左右为难,再加上还要应付强敌天魔金欹,一时愕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金梅龄也是又气又妒,她倒底面嫩,不好意思去拉方少璧,现在反倒希望金欹能将方少望抢去。
天魔金欹和辛捷在舱中早交过了手,知道自己的武功比起辛捷还略差一筹,他为人阴险,腹中暗暗盘算,该怎么样来应付。
四人关系复杂,各有心事,竟都愕住了。
忽地金梅龄腹中“咕”地一声响,原来她已饿极了,方少璧噗哧笑了出来,金梅龄喝道:“你笑什么,好不要脸,我从来也没有看过比你再不要脸的人,紧紧抱着人家做什么?”
方少璧反唇道:“你才不要脸呢,我喜欢抱捷哥哥,捷哥哥喜欢我抱,你凭什么资格管?噢!捷哥哥,你说是不是呢?”
辛捷更是叫苦,说不出话来,天魔金欹连声冷笑,金梅龄也气得满脸通红,突然说道:“我是捷哥哥的妻子,当然可以管。”
方少璧双手一松,拍手笑道:“呀,这个人好不要脸,硬说是人家的老婆,羞不羞,羞不羞。”
天魔金欹大为奇怪,他素知道这位师妹虽然艳如桃李,但却冷若冰霜,平常男子多看她一看都要倒霉,今日怎地改了常态,当着人面,说是人家的老婆,不禁喝道:“师妹,你怎么回事?”
金梅龄又羞又急又气,眼泪又一粒粒往下掉,辛捷见了,想起她对自己的一切,再想起她顺从地忍受着自己疯狂时的妩媚,不禁心中大为不忍,“嗖”地身形一掠,一把将金梅龄拉在身旁,高声说道:“她是我的太太。”
天魔金欹更奇,那边方少璧却哇地一声,坐倒在地上哭了起来,天魔金欹暗忖:“这是我的机会来。”走了过去,拍着方少璧的肩头道:“不要哭,不要哭。”方少望看见辛捷居然承认另一女人是他太太,想起自己对他的情意,越想越觉得委屈,哭得凄惨已极。听得有人劝她,她也不管那人是谁,便倒到那人的怀时
痛哭起来。
天魔金歌暗暗地得意,门中却骂道:“这种虚情假意的人,你理他干什么,走,我们到别处去。”
辛捷心中也很难过,他并非不爱方少塑,但又不能不如此做。
那知方少璧突地跳了起来,往江边跑去,原来此地亦离水面很近,辛捷大惊,忖道:“莫非她要自杀。”来不及再想,身形一晃,赶了过去。
他武功高出方少璧不知多少倍,眼看追上,身后突然有一道劲风袭来,他反手想抄,突地想起所中之毒,身躯一扭,一块石子自身侧飞过,接着天魔金欹已怒喝着赶了过来。
辛捷双掌一错、十指全张、分点金欹“沉香”“玄珠”“定玉”“玄关”“将台”“肩穴”六处要穴,出手狠辣,再不容情。
天魔金欹怒喝连连,施展开“阴掌七十二式”,掌影翻飞、劈、镇、撩、打、点,全是进攻。
两人身形俱快,晃眼便攻了十数招,忽听吓地一声,方少璧已跳进长江了。
两人顾不得再撕拼,齐都住了手,向江边奔去,但是只见江水悠悠,哪里还有方少璧的人影。
两人俱都不会水,金欹虽略识水性,但若要他下水救人,也万万作不到,两人愕在江边,谁都不敢往下跳,金梅龄也跑了过来,看见辛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生气,但想到方少璧为情丧命,又觉惋惜。
辛捷想到方少璧对自己亦是一往情深,如今却又不明不白的死去,满腔怒火,都发在天魔金欹身上。
那知天魔金欹对辛捷亦是恨入骨髓,一声:“都是你!”双掌齐出,“朱笔点册”,“冤魂缠腿”,上下两招,迅如奔雷。
辛捷左掌拍出,忽地化做三个掌圈,正是“虹枝剑法”里的“梅花三弄”,辛捷以掌作剑,连消带打,右掌下切,横截金欹左腕。
金欹心头一凛,撤招变式,两人又打做一处。此番两人俱都胸怀怨毒,下手更不容情,掌风虎虎,将金梅龄的的衣袂都震得飞舞了起来。
金梅龄见他二人又动上了手,芳心紊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师兄,一个却是她的“丈夫”,她势不能插手相助任何一方,以她功力,又不能化解,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连肚饿都忘了。
辛捷三次和天魔金欹动手,都不能取胜,心里暗暗着急,怎地出师以来,第一次和人交手,就苦战不下,还谈什么其他的大事。
他哪里知道这“天魔金歌”年纪虽轻,却已名震江湖,连“崆峒”三绝剑那等倨傲的角色,都要惧他个三分,若然此刻有个江湖豪士见到有人能和“天魔金欹”个平手,怕不要吓得跳起来。
何况天魔金欹对敌经验远胜辛捷,是以辛捷功力量略胜一筹,但却也只能打个平手。
但是两人动手时候一长,那天魔金欹却渐感不支,这一天多来,他不但未饮未食,而且休息都没有休息过一下。
金欹心中有数,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必定落败,看自己师妹的样子,非但不会帮自己的忙,不反过来打自己就算好的了。
他知道动手之处,三面都是旷野,另一方面却是长江,连逃都无法逃,暗叫一声“苦也”,招式更见凌厉,简直是拼命了。
辛捷更是半招也不敢松懈,须知他一次中毒之后,对“毒君”的毒,心中深怀畏惧,这天魔金欹既是金一鹏的大弟子,说不定还有什么毒物,是以他半点也不敢放松,怕金欹乘隙施毒。
他却不知,这天魔金欹囊中的毒药暗器如果都带在身旁,怕不早就施展了,还会等到已动上手的时候。
原来金欹出江湖,根本没有碰到过敌手,不免心高气傲,将暗器都置于他处不用,此刻他心里也后悔不已,埋怨自己没有将毒药暗器放在身上。
忽地江中飞快地驶来一艘小船,乘风破浪,在这江面上飞快的行走,速度快得惊人。金梅龄眼观四路,看到这小船竟是向自己存身之处驶来,心中一惊,她随金一鹏邀游多处,一眼便看出这船来势惊人,以这样的小船,有这样的速度,想见船上的人也不是常人。
小船在岸边打了转,便停泊在岸边,船上跳下三个人来,辛捷和金欹动手之处正在岸边,这两人俱是高手,虽在全神对敌,却也发现岸上来了几个人,但两人却谁也不敢先住手,予对方可乘之机。
那船上下来的是两男一女,一个是枯瘦老者,另外一男一女却是年轻人,衣着俱皆华丽,像是豪门世家的公子小姐。
那三人下了船,就站在岸边,也不出声,但三人面上都带着惊异之色望着辛捷与金欹二人的比斗,那少女低声向老者嘀咕了几句,老者微摇了摇头,但他们语音极低,听不出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少年两眼却直勾勾地盯着金梅龄,上上下下地在她身上打转。
金梅龄见那少年容貌虽亦甚俊美,但眼角下垂,眼光不正,不像个好人,心中不禁有气,暗忖:“姑娘等会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忽地她看到这三人身上都斜背着个鹿皮镖囊,心中一动,忖道:“莫非就是他们?”心中疑念顿起,目光也不禁直朝那边望,那少年微微一笑缓缓走了过来,细声细气说道:“金姑娘,你好。”
那少年一口道出她的姓,金梅龄吓了一跳。
她本想问:“你怎样知道我的姓”,但看这少年贼眉贼眼的,心里气更大,头一转,不去理他。
那少年嘻嘻笑了起来,道:“金姑娘好大的架子。”金梅龄气往上撞,忽又念头一转,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