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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锋问道:“糜大居士,那杀人者是什么模样?”
糜熙春道:“我没见过杀人者。”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看到水大公子时,他已经死了?”
糜熙春道:“这倒不是,他是走着走着便突然倒下了。”
傅应锋道:“你们在一起?”
糜熙春道:“我和水大公子以前认识,今天在城里碰上,便一块去喝酒。”
傅应锋道:“你看见他时,他有什么异常情况?”
糜熙春道:“他满面红光,谈笑风生呢。”
傅应锋道:“你们呆在一起有多长时辰?”
糜熙春道:“大概有四个时辰吧。”
傅应锋道:“四个时辰,可真够久的。如此说来,水大公子不可能是在与你见面之前就被人捅了一刀。可以肯定地说,他是在与你一起的时候被人暗中捅了一刀。”
糜熙春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人与他有过身体上的接触。糜某好歹在江湖上也算有薄名,这双招子也不瞎,别人若在面前耍刀子,糜某不可能看不见。”
傅应锋道:“如果这把刀真是看不见的呢?”
糜熙春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什么?看不见?”
俞扶摇却立刻明白了,道:“傅大哥是说置水大公子于死地的这把刀是罔象刀?”
傅应锋点点头,道:“除此之外没别的合理解释。”
糜熙春和唐枢异口同声说道:“‘刀品三绝’中排名第一的罔象刀?”
傅应锋道:“天下也只有罔象刀能在糜大居士眼前刺入水大公子的体内而不被糜大居士察觉。”
糜熙春道:“惭愧!”
唐枢道:“听说幽冥刀也是看不见的。”
傅应锋道:“幽冥刀在杀人之前看不见,但杀人之后沾上血迹就能看见了。糜大居士自始至终都没看见有刀在水大公子体内出入,那就只有罔象刀有此神通了。”
唐枢道:“也许因为出刀收刀太快,幽冥刀还未来得及沾上血,所以看不见了。”
傅应锋道:“不可能。”
唐枢道:“为什么不可能呢?”
傅应锋笑道:“因为幽冥刀在我手里,而我是不会杀水大公子的。”
糜熙春脸上露出很吃惊的神情,道:“幽冥刀怎会在傅大侠手里?”
傅应锋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也曾经是刀锋之谷里的一员。刀锋之谷的刀手都有一柄刀,而幽冥刀恰好就属于我。”
糜熙春道:“这些年来,很多江湖英雄都在打探你的来历,却没有结果。想不到傅大侠就来自刀锋之谷。”
傅应锋道:“每个人都权保护自己的隐私,是不是?”
糜熙春道:“大家只是对你好奇罢了。”
傅应锋笑道:“现在糜大居士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
糜熙春道:“不过目前我最好奇的还是究竟是谁杀了水大公子。”
唐枢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是拥有罔象刀的人杀了水大公子。”
俞扶摇道:“也就是说,独秀斋主人的第三个弟子是凶手。”
糜熙春道:“到底谁是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
傅应锋道:“除他本人之外,天下就只有独秀斋主人知道他是谁了。”
糜熙春道:“这人很神秘。”
傅应锋道:“至少比独秀斋主人的另外两个弟子神秘。”
糜熙春沉吟道:“可是我就不懂了,若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是凶手,以他的身手,大可光明正大地取水大公子的性命,又何必暗中下手呢?”
傅应锋道:“这当然也是为了保持他自己的神秘。”
唐枢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来到红阳城。”
傅应锋道:“看来他也是冲桂少微而来的。”
糜熙春道:“桂老爷子这字做寿一定不会顺利。”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你知道水大公子和桂少微的关系么?”
糜熙春道:“喝酒时水大公子曾经跟我提起过,他父亲‘夺标老人’水卷与桂老爷子是至交。”
傅应锋道:“那你为何不将水大公子的尸首送到桂府去呢?”
糜熙春道:“明天就是桂老爷子的寿诞,如果现在将水大公子送过去,那不是故意给他添晦气吗?”
傅应锋笑道:“更重要的原因糜大居士却没说。”
糜熙春道:“我就是这样想的,没别的考虑。”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很不老实。”
糜熙春犀利的目光瞟了俞扶摇一眼,道:“糜某虽然不笨,不老实的时候居多,但在水大公子这一件事却没说半点假话。”
俞扶摇道:“不说假话并不等于就老实。”
糜熙春道:“这句话很深奥。”
俞扶摇道:“糜大居士不是个痛快的人。与其我一句一句逼你说出来,还不如让我帮你将小打算抖出来。你今天和水大公子一起喝酒,这一幕只怕很多江湖英雄都看见了,也早晚会传到水卷耳里。事情很明显,‘弄潮门’一定会将水大公子之死归咎于你。你也的确很难找到开脱的理由。”
糜熙春不说话了。
傅应锋道:“其实以糜大居士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水大公子是死于罔象刀之下。你当然不想被看成杀人凶手而与‘夺标老人’水卷结仇,你更不愿意因为说出谁是凶手而与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为敌。你借我们之口说出杀人凶手是谁,这样做有两个好处:如果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不找你的麻烦,那你就只担心水卷这边了,而我们会为你的无辜作证;如果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要寻你的晦气,他也不会放过我们,而傅某的身手还过得去,如果与你糜大居士联手,也许能抵御他。所以,你只需将水大公子的尸身在我们面前一放,无论我们是否从他的伤口推断出凶手,我们都会被扯进这件事里去。这也正是我刚才一下子说出杀人者是谁,而不和你转弯抹角的原因。”
糜熙春哈哈一笑,道:“听傅大侠这么一说,我着实轻松了不少。而之所以轻松,是因为我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原来我一直处于与独秀斋主人三弟子结怨的边缘而不自知,你们说我是不该出冷汗?”
唐枢道:“哟,糜大居士还真是稳得住阵脚。”
糜熙春道:“实话给你们说吧,我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水大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曝尸大街,而我又不能把他送到桂老爷子府上去,你们是与他一道来红阳城的,也是他的朋友,若水大公子莫名其妙消失了,你们岂不担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送回到这里来。如果这事果真如傅大侠所说的,会招来独秀斋主人三弟子,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将水大公子弄走,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要找也只会来找我,而你们也就安全了。”
俞扶摇道:“哈哈,糜大居士的口才不错,我看与那‘四大名嘴’有一拼。”
傅应锋道:“糜大居士是将我们当做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了。”
糜熙春道:“向独秀斋主人三弟子低头,这并不可耻。”
傅应锋道:“傅某说过要向独秀斋主人三弟子低头吗?”
糜熙春的眼睛一亮,道:“独秀斋主人的弟子固然个个厉害,但以傅大侠这双玲珑之手和与罔象刀齐名的烟霞刀,这天下何处去不得?根本没有必要惧怕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
唐枢随声附和道:“糜大居士就这句话说对了。”
俞扶摇道:“独秀斋主人三弟子武功盖世,却不敢面对面杀水大公子,就凭这一点,他就落了下乘。休说傅大哥,便是我也未必输于他。”
糜熙春颇为惊异,看着俞扶摇,道:“小兄弟有初生牛犊之勇啊。”
俞扶摇正想说什么,傅应锋已经抢在他前面说道:“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虽然我们不必惧怕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但也无须去招惹他。如果他不来找我们,我们就不去找他。至于水大公子之死,与我们无关,自有‘弄潮门’去料理。”
俞扶摇心想:“傅大哥不是专门管闲事的么,今日怎么一反常态?难道独秀斋主人的三弟子果真令他如此忌惮么?如果是这样,那傅大哥也太……贪生怕死了。”
唐枢道:“水大公子的尸首怎么处理?”
傅应锋问糜熙春:“刚才有人看见你背水大公子进来吗?”
糜熙春道:“当然有人看见,但他们并不知道我背的是一个死人。”
傅应锋道:“明天就是桂少微的寿诞,水大公子的死讯万不可传到他耳里去。而客栈人多嘴杂,一不留神就将这事捅了出去。得将水大公子弄出客栈去,悄悄卖一口棺材,请棺材店老板帮我们将水大公子葬了,待桂少微寿诞过后,我们可告诉第五高手实情,让他将这个消息告知桂少微和水卷。”
糜熙春道:“这好办,我是怎样把他弄进客栈的,我就怎样把他弄出客栈。”他背着水玄钰的尸首走了。
次日早饭后,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三人出了客栈,赶往桂府。
桂少微的弟子“结绿公子”宋结绿在门口迎接前来拜寿的各路英雄,他并不认识傅应锋,更不认识俞扶摇和唐枢,只当他们是寻常江湖豪杰。而站在他旁边的好友,“四绝刀”中的老大龚涵明却是与俞扶摇打过交道的,所以连忙给宋结绿做了介绍。
宋结绿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第一快刀”俞鉴的公子,不敢怠慢,道:“俞公子大驾光临,宋某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俞扶摇笑道:“宋公子客气了,真正的‘大驾’是这位傅大哥。”
宋结绿道:“这位是……”
傅应锋道:“在下傅应锋。”
宋结绿一惊,道:“‘玲珑手’傅应锋傅大侠?”
傅应锋道:“傅某是来向桂老爷子致殷勤之意的。”
宋结绿哪里敢怠慢,在与唐枢相见后,便让龚涵明帮在迎客,自己则引着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进入正厅。
已经有很多江湖豪杰先到了桂府,估计不下两百来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他们有些人认得傅应锋,知道傅应锋现在要进去拜会桂少微,也就不和他多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向傅应锋抱抱拳。
傅应锋边走边笑着回礼。
到了正厅,看见“得意先生”第五高手正陪着桂少微、何妤与来宾叙话。
不等宋结绿介绍,傅应锋、俞扶摇和唐枢边一起以晚辈之礼见过桂少微、何妤夫妇,并呈上了各自的礼物。
桂少微听眼前这个汉子自称傅应锋,颇感激动,站起身,一把抓住傅应锋的手,道:“傅大侠大驾光临,小老儿真是不敢当了。”
傅应锋道:“桂前辈侠名卓著,晚辈早就该来聆听教诲。”
桂少微道:“请上坐!”
傅应锋也不客套,径直坐在桂少微下首。
桂少微并不知道俞扶摇和唐枢的来历,只当他们是傅应锋的兄弟,道:“俞少侠、唐少侠也请坐下喝茶。”
宋结绿这才有机会将俞扶摇郑重介绍给桂少微:“师父,这位是‘第一快刀’俞鉴俞前辈的公子。”
桂少微目光一下字落在俞扶摇身上,道:“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故人之子。”他叹气一般地说道:“已经二十多年没与令尊会面了,听说他进刀锋之谷去了,这是真的么?”
俞扶摇道:“他现在已经不在刀锋之谷了。”
桂少微道:“那令尊……”
俞扶摇并不想将父亲被掳到刀锋之谷的事说出,道:“我父亲很好,但他眼下有事要办,分不开身,他过些日子会来看望你。”
桂少微道:“有心了。请坐。”
唐枢和俞扶摇紧挨着傅应锋坐下来。
宋结绿走出正厅,到门口继续迎客去了。
坐在正厅里面的人都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