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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传言,你是把马公子侍候舒坦了,捶背捏脚你全包哩!他才把你当作心腹的……”
柳怡斋知道高凌宇在激他,却也忍不下这口气,阴阴地一笑,道:“姓高的,爷们是怎么起来的,对你说也是对牛弹琴。有韦大侠在此,你能折腾多久?我看哪,韦大侠的巨剑够利,摘下你的瓢儿,给你未来的小杂种当皮球踢倒也是就地取材。”
淡然一笑,高凌宇道:“柳怕斋,上次八招半,叫你显了原形,今夜你高大爷再夸一次海口,只须四招半就叫你把大衬褂叠起来(跪在地上),你信不信?”
脖子上突出青筋,柳怕斋道:“娘格细皮!你少吹大气,不信和韦大侠折腾几下试试看。斤两够吗?”
耸肩一笑,高凌宇道:“斤两够不够,待会动手便知,只是韦天爵在这场合上不会和你联手……”
柳怡斋冷蔑地一笑,道:“娘的,你以为激韦大侠不和我联手,人家就会听你的哩?呸!作你娘的春秋梦!”
高凌宇道:“你知道韦天爵为什么不和你联手吗?”
柳怡斋鼠目精光四射,道:“为什么?我看你又要吃胡秸拉席子!”
淡然一笑,高凌宇道:“一个剃头捏脚的货色,混身都是臭脚牙子味道,不管韦天爵作阉货余党的走狗是否明智,毕竟也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岂能和你联手?身份要紧哪!”
一贬一褒,韦天爵听起来云飘飘地颇受用,柳怡斋过去听人背后说他阴险狡诈,却没听人说他是剃头捏脚的,一身的脚牙子味道。再阴沉也咽不下这口气,撤下点穴撅,道:“韦大侠,这小于太咋唬了……”
傲然一笑,未置可否。在柳怡斋心目中,这个目高过顶的韦天爵的确有点嫌他身上有那种味道的架式,内心就更加窝囊了。
柳怡斋一扑上来,高凌宇就等于为他算了命,批了八字儿。他说过要四招半搏倒他,至少也要在四招半以内使他挂彩,无法兴风作浪才行。
点穴蹶如天边流星般地一泻而至,就像一条被踩住了尾巴的毒蛇一样,瞬间噬出七八次绕小高一匝,砸出一蓬光雨。
高凌字没有撤出白骨断肠刀,这固然是无情的轻蔑和藐视,柳怕斋却也不点破,看你四招半能奈何大爷?
估计三招都过去了,高凌宇运用“盘古旋”一味闪避,似乎忘了四招半的狂言。韦天爵在一边攘熊话,道:“高凌宇,你没忘了四招半这句话吧!……”
在韦天爵说话这辰光,已是三招半刚过,高凌宇在上风头上以手扇鼻,柳怡斋这才恍然他闪闪避避地是怕那脚牙子味道,瞬间一腔子怒火差点气炸了肺。
人在怒极、恨极或悲极时,都会因情绪的过于激动,使思维与动作失去正常的运作,就在这么瞬间工夫,高凌宇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刀芒微红而暴涨,人瘪成一张人皮,自几乎不可能的空间泻过,沉喝一声“去”!在柳怡斋的惊魂尚未回窍,已是镢落人滚,“嗽”——惨嗥划破夜空,一条约尺半长的血槽自背上裂开。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总算把这个阴森的家伙摆在那儿,至少一个月不会兴风作浪了。高凌宇这才面对韦天爵,道:“姓韦的,一个自负的人,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相信不论到了什么地步,你都没有三思的必要吗?”
冷冷一笑,韦天爵道:“你把我也当作了柳怡斋哩?”
高凌宇肃容道:“绝不,在下相信你还未失去灵智才要说几句话……在波浪涛天的大海中,坐在船里的人并不太害怕,反不如在船外的人觉得此船有翻复的危险;在大厅广众的宴席上,有人狂妄大言,在座中人并不觉得惊奇,反而是席外的旁观者为之咋舌。这就是当局者迷的道理,所以智者当置身事中以对事,而心却要超然于事外,这是远祸近福的不二法门。现在的局面,你并非看不出来……”
冷冷一笑,韦天爵道:“你说完了没有?”
吁口气摊摊手,高凌字道:“韦天爵,进步处应思退步,以免触藩之祸:著手时先图放手,才无骑虎之危……”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呱呱”婴啼之声。高凌宇忽然体会到为人之父的滋味的使命感,脸上泛现出一片祥和之色。这应该是世上最最悦耳的声音了吧?
但是,韦天爵却无法体会为人之父的滋味,他的使命感就是马上逮住高凌宇和铁梅心或者当场处死,因为他的巨剑业已出鞘。
不必再说任何一句话,高凌宇知道,这是一场苦战,只是他很耽心为了对付刚生产的铁梅心,会不会还有他们的人分头下手?
柳怡斋蠕动着爬起来向屋子移动。他已不大可能产生什么破坏力,但偷袭还是很可能的。高凌宇大叫着,道:“小翠……小翠……小心了……柳怡斋还没有死……”
他相信小翠等人应该听到,除非她们不在那屋中了,但却没有反应。
这工夫韦天爵却冷笑着道:“高凌宇,你也未免太会卖弄小聪明了!你以为缠住了我们二人,她就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趁机逃走?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这辰光八成都已经料理啦!”
这一惊连心尖和发梢都在痉挛,果真如此,他高凌宇活在这世界上不是多余了吗?他掉头狂奔进入原先那小屋中,床上有血,地上也有血,而且断断续续出屋而去。鹅毛大雪在无风的苍穹落下,由后门延续到屋外的血渍已被大雪掩盖了。
他大叫着:“梅心……梅心……小翠……小翠……”回音在远山上回应着,韦天爵双手拄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这种事他以为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所以不会产生痛痒相关之感,反而觉得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高凌宇,有点婆婆妈妈地。
高凌宇找遍了任何一间屋子,连尼姑和收生婆也不见了。难道韦天爵的人连尼姑也杀光了?不可能吧?
回头狞视着韦天爵,切齿道:“人呢?包括那些尼姑?
摊摊手,韦天爵苦笑道:“老实说,本应该是一尸两命的局面,却被柳怡斋弄砸了!她们此刻去了何处,还有我们的人为何一个也不见了,我也弄不清。”
这一点高凌宇相信,他必须去找。一个刚生过孩子的产妇,保养不好,冻也冻死了,怎么能逃命。他上了屋顶四下打量,由于天已经黑了,雪虽能反射一点光,毕竟看不远。
韦天爵也上了屋面,巨剑“嗡”地一声扫来,他和高凌宇已有几次动手的经验,实在也没有什么把握,望着高凌宇森厉而扭曲的面孔,一点也不敢大意。
白骨断肠刀锐啸鸣咽,使一丈之内的大雪都变成冰雹向四下飞射。人在微红的刀浪之中,无数的淡红弧影向外推展,一串串的劲罡凝聚的幻珠,有如千百串银色念珠的线索崩断而飞洒。
韦天爵的身法和“盘古旋”与“轩辕斩”相若,在伤心渡时,他还相信比高凌宇略胜半筹,尽管那时高凌宇是疲兵,且伤势刚愈,体力未复。但现在他知道,时势已有变移了。
要他们折服对方,或承认对方比自己高明,那是不可能的事,巨剑招式乍变,有如狂风骇浪过去,变成和风细雨,挥洒之下,粼粼细波像变慢了的调子,不绝如缕。
只是高凌宇知道,这就像写字到了某种火候而“还童”,变成歪歪斜斜的“还童体”略似,是进入堂奥的另一境界。
两刀在极小的空间中回环流泻,身子往往虚幻得看不清楚,一个弓成一个人饼,另一个像个人球。“嗤嗤嗤”!在这声音的同时,皮肉之痛刚有所感觉,两人刀起刀落,又在对方身上划了两道口子。尤其是韦天爵左小腿肚上那一道口子,足有七八寸长,像剖开的鱼肚子一样。
当然,高凌宇身上也中了三刀,还比韦天爵多了一刀,只是伤势较轻,位置较不重要。
韦天爵龇牙咧嘴地道:“姓高的,你似乎又有进境了……会不会是你师妹倒贴了你两招?”
按按左臂上及右胯骨上粘糊糊的血渍,高凌宇道:“韦天爵,回头猛省,仍不算晚。人生处世,有时不免随俗浮沉,只要有决心及时回头就成。反之,好比尘土中抖衣,泥水中溜足,必是越抖越多,愈溜愈脏。别人说你甘为乱臣所用,你必然不大高兴,如果你能平心静气地想想,事实正是如此,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看不穿这一点?”
冷冷一笑,韦天爵道:“你们父子大概天生生有反骨,高牧群当年叛离而被狙杀,也是罪有应得,而你居然又走上同一条路……”
这工夫还在下着大雪,尼庵中静静地,所以前门外有人交谈,隐隐可以听清,甲道:“这尼庵中像是无人。”
乙道:“不像是没有人的样子,小右,我们进去看看,如果可能,就在这儿睡上一夜明天再走。”
甲道:“小左,你真是口没遮拦,这是尼姑庵,两个大男人到此借宿睡觉,弄不好传出去,要是帮主知道了……。”
两人边谈边往里走,进了院子也就看到了屋上的两个人,原来这二人正是“渔帮”的左有护法,他们的任务是逮捕在帮中卧底的韦天爵,世事往往就这么凑巧,竟会在此遇上了。
左护法道:“小右,真是冤家路窄呀!那不是韦天爵吗?”
右护法嚷嚷着,道:“不是他是地瓜?好小子!你可真是活该倒霉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两人距那屋顶还有三四十步,屋顶上的韦天爵绝不会等人去抓他,溜得很快,二护法对这儿的地形不熟,没有追上。
“渔帮”二护法在目前和高凌宇已不算敌对了,三人在知客室内坐下来,二护法为他疗伤,左护法道:“高大侠怎么会在此和他恶斗?似乎他也受了伤吧?”
苦笑着吁口气,高凌宇道:“差不多,我们都挂了彩,二位要是不来,我们还会斗下去,鹿死谁手不可逆料,至于为何在此动手,嗨……在下只能长话短说,因为还要去救人……”简略说了铁梅心生产,柳、韦二人前来行凶的事。
左护法忿然道:“韦天爵这杂碎真不是个玩艺儿,没有一点人性。”
高凌宇道:“谢谢二位,在下必须马上去找铁姑娘和小翠,不是在下悲观,她们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有护法道:“这样吧!反正我们到金陵来主要也是找韦天爵的,而找铁姑娘也能和找韦天爵扯上点关系,我们俩人义不容辞,也帮你找找看,要是找到了如何和你联络?
高凌宇以为,虽然和“渔帮”暂时已不敌对,二护法到金陵来目的何在还弄不清,他自己目前处境危险,不能不小心点。,何况孙七和江、李三人也未必愿意见他们二人,他道:“这样吧!明天晚上掌灯之后,在下关杂纸铺中见面。”
鹰扬天下……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奔波了一夜,没有找到铁梅心和小翠,去找收生婆也没有回去,到此地步,高凌宇十分痛心,英雄豪杰可以不怕死也不怕难,但内疚是令人难以招架的。
他找到了孙七、江振禄和李乾,原来他们住在南关外,不住客栈,赁屋而居。三人乍见高凌宇身上有伤,而且一夜未眠,精神委顿,友情的关切真是溢于言表,江振禄道:“老弟,你这是怎么搞的?”
气极败坏的挥着拳,高凌宇道:“我高凌宇大概是祖上无德,颓废无能,所以才连个女人也保不住……”
一惊,孙七道:“高大侠,莫非你真的遇上铁姑娘了?在什么地方遇上的?一定又遇上了棘手的人物吧”
叹口气说了昨夜的一切,李乾猛擂桌子,茶杯都蹦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