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影神乞道:“并不是要饭的讨不到东西吃,而是人家要报复我带你去火烧天竺山庄之仇,还连带杀人灭口。”
晓岚道:“他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无影神乞道:“他们暗中在三侠庄放火,不巧被我碰上了……”
晓岚并不关心三侠庄的一场大火,他所关心的,则是张逸叟和萧氏三侠的下落,闻言倏地一伸手,握住了无影神乞的肩头,道:“快说,萧氏三侠他们人呢?”
无影神乞一缩肩头,道:“李大侠,我会告诉你的,别用那么大的手劲,老要饭的可受不住了。”
晓岚闻言,才发觉自己在情急之下,出手重了,忙即收手,笑道:“对不起,在下是情急了,快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
无影神乞道:“他们在三天之前就走了,一共十七辆骡车,听说是迁去什么天门谷。”
晓岚一听,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我猜一定是张叔叔的主意……”
无影神乞莫槐道:“你是说微山湖渔隐张老头呀!他可没有去,听说他却去了南荒,说是找你去的呀!怎么你却还在这里?”
蔡玉凤插口道:“岚哥,那咱们怎么办呢?”
晓岚道:“咱们也去南荒,别让张叔叔一人前去冒险。”
蔡玉凤道:“那我姊姊呢?”
晓岚转身望着无影神乞莫槐,一拱手道:“这还得拜讬莫兄帮忙了,如遇到一位和这位蔡姑娘长得很相似的姑娘,和一位丑道姑在一起,烦请带句话,就说我们已去南荒,请她们快些赶来。”
无影神乞莫槐点头答应,道:“好吧!反正我老要饭的吃饱了没事干,转几句话,算不了什么?”
晓岚双手一抱拳,笑道:“莫兄高义,我这里先谢过了。”
他话声方落,伸手一拉蔡玉凤,还未等无影神乞说出话来,两人已然腾身飞起,飘纵出去十数丈远,转眼间,消失在云天深处。
无影神乞在江湖上以轻功见长,看了人家这份身形,不禁有些自惭,呆望着人家走的方向,发起怔来。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娇叱,喝道:“好大的胆子,火烧了人家的庄院,还敢留在这里,休走!”
莫槐闻声回头一看,认出来是雪梅,忙道:“我的姑奶奶,是我老要饭的,动不得手。”
无影神乞笑道:“和朋友送别,怎么你们才来呀!”
麻姑道:“我们在追踪王奇新,逼他交出解药,以便去救师兄。”
无影神乞故作吃惊的道:“怎么?玉莲大侠受伤了……”
雪梅黯然道:“他可能中了王奇新的‘毒尸消魂沙’。”
无影神乞闻言,一跳老高,道:“‘毒尸消魂沙’?那可不是玩的,怎么我看他并不像受伤的样子呀!”
雪梅惊愕地道:“你见过岚哥了?”
莫槐笑道:“岂止见过,方才送走的,正是他们。”
麻姑道:“他们?……还有谁?”
莫槐道:“还有一位和蔡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他们好亲热哟!”
雪梅悠悠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是该亲热点的。”说着,转向麻姑道:“师妹,咱们去那里?”
麻姑冷然道:“追下去呀!说不得也只好走一趟南荒了。”
说着,两人也不管无影神乞莫槐,同样的腾身而起,飘纵而去。
无影神乞莫槐被闹得满头雾水,翻手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都这么急……”
且说雪梅和麻姑两人一路兼程急赶,就没有见着晓岚和玉凤的影儿,麻姑若有所悟的道:“他们很可能躲着咱们,要不然怎会不见人影……”
雪梅道:“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躲咱们。”
麻姑笑道:“我也不懂,不过,我听人说,恋爱中的人最怕别人打扰了,何况你又是玉凤的姊姊,而且晓岚师兄又深爱着你,当然会想尽办法避着我们的呀!”
雪梅低头寻思了一阵,倏然抬起头来,坚定的道:“不管他们如何躲避,我一定要见他们……”
麻姑笑道:“没有一点行踪,你如何见他们?”
雪梅想了一下,忙道:“师妹,咱们可改变装束,逼他们现出行踪来。”
麻姑一听,拍手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好!咱们就改变装束。”
于是,他们就在一个小镇上,买了几件男人衣衫,等她们离开那小镇之时,已变成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一位麻面壮汉,仍然一路前赶。
她们为了施展轻功方便,免得惊世骇俗,所以并没有走官驿大道,走的是偏僻山区,由川入黔,由黔入滇,他们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
麻姑着急的道:“梅姊姊,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呀?就这样盲人骑瞎马似的,在深山中乱转,这要转到何年何月。”
雪梅道:“咱们不是去南荒的么?”
麻姑瞪眼道:“南荒在什么地方?”
雪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南荒在什么地方。”
麻姑道:“我们总得找人问问呀!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在深山中乱撞。”
雪梅一想也对,而且干粮也不多了,就改变路程,转向一个小山村中走去,除了打听路径之外,顺便置备些干粮。
她们进入山村一问,才知她们瞎闯瞎撞,竟然闯到了洛明尔峰下,这个山村,名叫榴花寨,居民多半是熟苗,汉人甚少。
寨在山麓之半,一面临着澜沧江,风景甚是雄秀,虽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因为泉甘土肥,到处鸡犬桑麻,看上去颇有富饶之象。
两人见沿途野点甚好,便在江边,择了一家干净的茶棚落坐,随意要了些茶点,对着前面大江,且说且饮,一边却不住留神,四外观看,希望能在这里碰上晓岚和妹妹玉凤。
那江边茶棚,共有四、五家,俱是江边居住人家的副业,带买酒和熟菜。
每家都有一些茶客,只有雪梅和麻姑这家,没有一个客人,虽是山村野店,地方却极清洁,不但白木几桌上,没有丝毫油腻污秽,连棚中石地,都似洗过一般,净无纤尘。
这家茶棚内,只有一个垂髫幼女,往来执役,倒甚勤快,衣着也是旧而整齐,祇是她相貌却丑到无以复加。
有时添酒添菜,她便往屋中去取,始终不见一个大人出来。
雪梅和麻姑除觉得这里人氏极爱干净之外,并未在意,雪梅偶尔一眼望到隔邻茶棚内,那些本地茶客,都朝着自己这儿指点谈说,一见雪梅侧脸望去,便即住口,神态颇为可疑。
她以为自己女扮男装,出了破绽,本来嘛!一个姑娘家打扮成一个男儿,到底乍看眼生,言语行动总有不实,难免遭人谈说,也未理睬。
正当这时,忽听麻姑道:“你只管呆看些什么?还不早些吃喝完了走路!”
雪梅闻言,便回过脸来,猛一眼又看到茶棚外,江边半截断石栏上,坐着一个老头,身旁放着一个三尺来长,二尺来高的杂货箱子,正在朝着自己呆看,颇似去苗寨的汉客,又有几分像煞渔隐张逸叟。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去年坐在我家门前歇汗,我姊姊见你年老,给你一碗茶喝,你却卖弄玄虚,将我们的人引走,一去不来,害得我姊姊时常想起就哭,后来才知道是你老鬼做的滥事,依我性子,恨不得把你打死,才称心意,你却一口软了不认账。”
那丑女喘了一口气,继续又骂道:“你还说什么,只要我姊姊心坚,那人自会回来,可怜她性情那么高傲的人,竟跪下来求你,也不知你乱说了些什么,从此我姊姊气得连门都不出一步,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你又闯见鬼一样,又到我家门口装疯,快些给我滚开便罢,如若不走,我便把你丢到江里去。”
那老货郎闻言,并不动怒,只是笑嘻嘻的道:“你别生气,我歇一歇,自会走的。”
丑女还待怒骂,雪梅已走了出来,止住她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欺负老人家?快休如此!”
说完,又朝那老头道:“老人家想是走得累了,莫与年轻人呕气,随我到茶棚里去,喝两杯茶解解渴、消消气吧!”
那丑女一听雪梅要邀老人为入座之宾,不禁慌道:“客人万要不得,这老鬼专破坏人家好事,便是你给钱,我们也不卖给他的。”
雪梅见那老货郎,生得慈眉善目,又是汉人,丑女之言,绝不可靠,便冷声道:“你做的是卖茶酒的生意,只给你钱,管我请谁饮食,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不卖,我们到别家去。”
说时,麻姑见两人争执,也走了出来。
雪梅一面说,早从怀中取了两枚散碎银子,交与丑女,丑女不接,道:“要走,祇管走,看你到得了家才怪,谁稀罕你的钱!”
雪梅只当气话,也不理她,将银子扔在地上,便去提老货郎的货箱。
那老货郎本先打算道谢拦阻,及见两人口角,事已闹僵,略一低头寻思,也不作客气,跟了雪梅便走。
走到隔邻那家茶棚门口,雪梅和麻姑便揖客入内,老头刚说了一句,道:“前边有好地方,莫在这里。”
言还未了,茶棚主人早跑了出来,拦住道:“你们上别处去,我们这里,不卖给你!”
那茶棚主人一面拦住雪梅,一面却朝着那老头行礼,悄悄的说了声:“回公公,夜里小心些。”神气非常古怪。
雪梅、麻姑见茶棚老人既与老货郎相熟,见面又那等恭敬亲热,为何不让人进去,实在令人费解,方想张口动问,见老头连使眼色,只得赌气前走。
走到第三家茶棚,还未及上前,老货郎已抢着说道:“他这里也不卖外人,我们到别处去喝。”
果然,话刚说完,一位半老妇人,已跑了出来,先向老头行礼,口里直道:“回公公真体恤人,改天我给你老人家赔礼去。”
雪梅见两家茶棚阻客的情形,已看出是适才自己和丑女拌嘴的原故,暗忖:“这里的人,倒真爱群,恼了一个,众人都不理你了,不过看那两家棚主,既然那等熟识亲密,为何也不接待,脸上又带着惶恐、忧愁之色,其中必有原故?”
她这么一思忖,不由动了好奇之心,她本先打算小待一会就走,经此一来,又想起适才众人交头接耳,和丑女行时的词色,诸多可疑,也想问个水落石出。
走到最末一家,也和前面几家一般的神气,几次想问,俱被老头拦住。
当下由那老货郎领路,往山环中走去。
雪梅细打量那老货郎,年纪有六、七十岁了,脚底下仍然十分轻健,又见当地的人见了他,俱都纷纷行礼,知道不是常人,暗忖:“打他身上,也许可问出点事来。”便有了起身离去的念头。
跟着走有十来里路,渐渐断了人烟,到处都是深林密菁,路更难走,忍不住正想问时,老货郎引着两人,从深林中穿出。
林外是一片广约数十顷的湖泊,湖泊当中,有个三、五亩方圆的沙洲,湖水涟漪,清澈可见及那孤峙湖心的沙洲,其平如纸。
沙洲上种着许多树木、花果,一片浓荫翠幕中,隐现着一座竹篱茅舍,幽静中,另有一种清丽之趣,令人见了尘虑俱消。
雪梅刚对麻姑道:“你看这南荒苗山里,竟有这般好所在,真想不到。”
一言未了,他们已到了湖边,那老货郎忽然嘬口一声长啸,声音并不很大,却是又亮又长,颇为悦耳。
啸声甫住,就见沙洲上绿荫丛中,飞起一大群白鸟,雪羽翻飞,约有三、五百只,一会工夫,飞到了面前。
老头伸手去摸每一只的翎羽,那些白鸟,有的翔集在老头的两肩,有的落在他的手上,臂上,不住的飞鸣欢翔,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