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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客栈,和三几家龌龊的小饭馆。于志敏皱着眉头,牵着赤骝驹,到达那家客栈的门前,茶房已迎上来道:“客官来迟了,小店已经住满了人!”
于志敏苦着脸道:“难道连一个铺位都没有?”
茶房苦笑一声道:“这只能怪小店太小,一共只有四个小房间,统统租出去了,委实是无法找出空房来!”
于志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请你和那些客人商议一下,如果肯让出一间小房来,我们重重谢他,并且拿钱给你喝一杯酒……”正在游说那茶房的时候,房间里面伸出一个头来望了一望,接着一条人影飞奔出来,朝着于志敏唤一声:“恩兄!”纳头就拜。于志敏一看那人,正是在黑龙山和黄汉明拚命的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愕,忙扶他起来道:“向兄!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辈的本分,区区小事,何必多礼?”
向忠正色道:“小弟当日如果不是恩兄相助,已是命丧黄泉,那还说是小事?”回头朗声唤道:“苹师妹!快出来拜见你恩姊!”接着就听到“呀--”一声,另一间房门开处,一个美貌的少女,已现身出来。王紫霜知道她必然又要客套,急忙滚鞍下马,不让那少女跪拜,略略寒喧几句,那少女忽然笑道:“恩姊!你们还没有找到客栈吧?这里只有这间客栈,要想找地方住宿,真不容易。幸师兄开了两个房间,如果不嫌小妹肮脏,就请和小妹同住一起罢!但是,房里只有一铺床,真不好意思!”向忠也同样劝请于志敏。
于王两人虽然心里不大愿意,却想不出另外的办法,王紫霜款款地看着于志敏一眼道:
“龙哥哥!既然是没地方住,也只好大家挤过一夜罢!”于志敏一想,确也无法,只好点头答应,卸下行装,略事休息,就邀向贾两人上街进餐,并问起向忠寻仇的经过,才知道向忠是四川西南雷肢土司人民,他的父亲向金堂在十四年前被一个江湖豪客打死。当时向忠才是五岁的小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又不知仇人是谁,而且父死后第二年,母又改嫁,向忠虽然被一个远房伯伯收养,但也受尽虐待;一直到他十四岁那一年,遇上武当派南支高手玄明道长,把他带上娄山学艺三年,遣令下山行道,修积外功三年,才再传授绝艺。向忠下山到现在,已将有一年的时间,他除了回到故乡一次之外,都是在西南这一带江湖上闯,无意中偷听到赤身教毒眼猫鹰几人的谈话,知道他父亲向金堂是被一个叫做“虎力天王”的人杀了。
向忠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查探,才知道‘虎力天王’黄纲伦已经在黑龙山藏身,所以立心前往报仇,却在沐爱土司寨遇上同门师妹贾绿苹,结伴同行,料不到还没有见到虎力天王,就几乎送命在他的门下。
于志敏听完了向忠的陈述,正色道:“向兄!你上了赤身魔教那些魔鬼的当了!虎力天王黄老英雄在二十年前,已经封剑归隐,岂有害你尊翁之理?谅必是赤身魔教和黄老英雄,结有很深的仇怨,又知道向兄苦于不知杀父仇人,才施这嫁祸江东的毒计。依照赤身教下这样苦心来看,说不定杀害令尊的真正凶手,反而是魔教的人物哩!”
王紫霜也把在黄家听到情节,和盘托出,向忠这才渐渐相信。贾绿苹忍不住“哼”一声道:“赤身魔教的狗贼要给我见到,非一个一个把它的头割下来不可!”言下大有目无馀子之概。
王紫霜笑道:“贾家姐姐!话别说满了,到时上了当还不自知,那才冤哩!”又略略说起在叙府和赤身教接触的经过,向贾两人才恍然大悟。贾绿苹更显得无限羡慕道:“要不是姊姊说明,小妹将来真个非吃亏不可了,从现在起,小妹想跟姊姊去见识见识,不知肯携带不?”王紫霜见她说得很甜,谦逊几句,望了于志敏一眼,也就毅然答应下来。
回客栈的路上,王紫霜和贾绿苹两人唧唧哝哝说个不完,稍为落后几丈;将要进入客栈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蓬头垢面的女孩子上前一拦道:“你可是姓于的姊姊?”
王紫霜愕然道:“你怎知道我姓于?”
那女孩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团塞给王紫霜道:“姊姊看这个就知道了!”神秘地瞬王紫霜一眼,竟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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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回 雪夜侦奸踪 芳心欲碎 密林寻爱侣 人影如飞
王紫霜接过那小纸团,心知必然有点古怪,进入客栈之后,立即走往茅厕里打开纸团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莫记旧时仇,谨防身边友!”十个蝇头小楷,字迹端正娟秀,分明是女孩子的笔迹。但是,王紫霜搜尽枯肠,也想不出到底是谁送来的警告,甚至于自己有生以来,似乎也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女孩子。
不过,由那十个小字看来,知道示警的人必然曾经和自己站在敌对的地位,现在已经改邪归正,看到自己处于危险而不自知,所以特来示警。至于后那一句,分明是指出,目前认识这一对青年男女并不可靠,要自己加意防备的意思。王紫霜想到这里,也觉得向贾两人确有值得怀疑之处,第一是他两人为什么不迟不早地,在山凹里厮杀,引起自己前往;第二是他两人武功恁般不济,明知虎力天王名震江湖,而不度德量力,竟妄想去报仇,如果不是遇上自己和敏哥,岂不是白白送命?第三是既然遇了解救,便须趁早回去,苦练几年才对,为什么逗留在这一带十多天不走?
王紫霜想着、想着,目光不由得又移向那张小纸片,“谨防身边友”五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心里惊叫一声:“阴谋!”急忙把纸片贴身藏好,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见房里一片漆黑,心里又是一惊,也不进房,立即三脚两步到于志敏寄宿那边一看,虽然房里灯火通明,但已闇无一人,一阵浓郁芬芳的香气,薰人欲醉,而于志敏所带的一个鳗皮袋却遗落在地上。
王紫霜顺手捡起一看,里面所装的鳗珠与及灵药,一点也不缺少,急忙收在自己的身边,退出院外,身形一晃,已登上瓦面,纵目四望,却见五六里外似乎有一点身影在雪地里移动。
有了这么一个发现。王紫霜估计自己的脚程还可以赶得及,立刻施展起师门“天马行空”的绝技,身形一起,一道轻微的破空啸声,起落之间已飞纵几十丈。不消片刻,已追及那身形,大喝一声:“贼子敢施暗算!”一个“野鹤盘空”,双掌跟着身形同时击落,这一招疾如鹰隼,人尚未下去,十丈内外已卷起一阵狂风,刮得雪花飞舞。
那一个正施展雪地飞行轻功,朝前面飞奔的身影骤遇此变,急忙俯一滚,高呼:“不要杀我!”
王紫霜骇闻一个女子凄厉的呼声,心里微微一怔,急忙把掌力一收,掌风笼罩的范围缩小了一点,巧巧在那女子的身旁打陷一个三四尺深的土坑,身形也随着掌风落下。
那女子受此一惊,竟然晕了过去。
王紫霜把那女子翻过来一看,心里不由得一震,急忙拍开她的穴道,一见那女子醒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喝道:“红姑!你们把我们的人带往那里去了?”
红姑才醒过来,还不知道自己遇上什么危险,这时看到一双莹莹的目光盯着她,又听到熟悉的,银铃似的声音诘问着她,才惊觉起来,急忙一跃而起。
王紫霜误会以为红姑还想逃跑,嗔目喝道:“你敢跑开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红姑忙道:“姊姊休得误会,今晚的事真个一言难尽,你那位姓王的同伴已经被人家架走了,可惜我来迟一步,没有及时揭破他们的奸谋,再则,我的艺业太差,也不是他们的敌手……”
王紫霜忙接着道:“照这样说来,那寄柬示警的人,竟然是你了!为什么你当时不说明白些?”
红姑凄然苦笑道:“这不能怪我,事实上,自从离开江家堡之后,我就秘密跟着那两个魔头,到了今天果然发现你们跟那两个魔头在一起,我急得像什么似的,只苦于无法通知你们,好容易找到那女孩子送了一张柬帖去,以为你们总可以趋吉避凶,事先防范,那知道依然着了他们的道儿,我到你们寄宿的客栈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他们把人架走,只得随后追来,希望先踩探他们落脚的地方,然后设法解救,却不道会遇上了你!他们已奔正西了!”
王紫霜这时全都明白了,忙道:“姊姊!你在这里等一等,我立刻追去,料想他们走不多远……”
红姑惊叫道:“姊姊!你必需携带我,否则我再遇上赤身魔教的入物,就只有一条死路!”
王紫霜略一沉吟道:“这样也好,你爬在我的背上,让我背着你走!”
红姑的粉脸不由得一红道:“我可以跟着你走!”
王紫霜说一声:“少废话!”不容分说,把红姑往背上一搭,同时双脚一跺、一声轻啸破空飞去。
红姑在王紫霜的背上只闻呼呼风声,刮得两耳生痛,鼻孔也透不过气来。约莫过了一顿饭的时光,骤闻王紫霜娇叱一声:“好贼子!把人留下来!”就感到身躯猛然随着下沉,一颗芳心几乎跳出腔外。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红姑已脚踏实地,还来不及看清周围的景物,王紫霜已把一枝短剑往她手中一塞道:“你再见那些人的时候,就用这剑剁他!”身形一晃,又破空而去,一条身影和苍苍的夜色混为一起。
王紫霜走了之后,红姑不由得一阵怅惘,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兴,急忙一拔宝剑,只见一蓬精光随手而出,剑尖前面的芒尾章及六尺开外,这才心里稍安。但是,王紫霜已在半里之外娇叱道:“我看你还能够跑往那里去?”
红姑急忙施展雪地飞行的轻功,随声赶上去,忽见一溜火光落往一座树林,而树林里娇叱连声,树木也纷纷倒下。暗道:“这是怎么搞的?”赶到林缘,却又不敢冒进。过了半晌,又闻王紫霜的口音骂道:“这回看你逃上天去!”又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口音喝道:
“贱婢敢再走上来,我就先毁去这个小子!”心里不由得一惊,急使一个“一鹤冲天”纵身上树,直望音源的地方走去,转眼之间,已是到达,刚一落下身形,那男人就骂道:“原来是你这贱婢吃里爬外,竟敢背师叛教,看我可会饶你!”又喝道:“素云妹妹!你把这小子看好,待我把贱婢一发擒了过来!”
红姑粉脸一红,冷笑道:“葛雄!你不要以为能够在分堂烧烧钱纸,我就要怕你,其实,我所以要叛教,还不是你迫出来的……”
葛雄大喝一声:“住口!我迫你什么?我又没有╳你……”忽又惊叫一声,倒纵两步。
原来红姑见他口出脏言,气不过飞纵过来,顺势就是一剑。因为葛雄的艺业比红姑要高强得多,所以做梦地想不到红姑竟敢向他发招,等到寒风耀眼,剑已及身,只好倒退闪避;但是,前襟已被芒尾扫断,一股寒风侵入肌肤,吓得他怪叫起来,连到旁立的邹素云也觉骇异。
但是,怪叫由他怪叫,红姑此时恃有大援在侧,下手绝不容情,见一招无功,立刻追上一步,一招“玉燕投怀”身随剑走,又向葛雄的心坎刺过去。
这次葛雄有了准备,那把红姑放在心上?喝声:“你找死!”手中宝剑朝着芒尾一粘。
那知红姑手里这枝小剑,原是圣母峰镇山之宝,差一点的刀剑不说和它的剑峰接触,就是一被芒尾扫及也要被截为两段。犹幸葛雄这枝宝剑也非凡品,同时,所粘的又是芒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