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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精打采的出来。
“没关系,东家不打打西家,这几又不止他一家电视台,”游白云忽然兴致勃勃的说,“对面台正在组办‘金嗓子大赛’,我们再去试试看。”
这一回,游白云为了壮阿珍的胆,还当她的和音兼吉他手。
在阿珍之前上台的歌手,打扮得古灵精怪,引人注目,但一开金口,不会“一鸣惊人”,简直是“出口伤人”,游白云和阿珍暗自兴奋,因为自知水临时授讨,把阿珍重新新潮打扮,既性感又感性,有型有款,上阵出战。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远高出那些参赛者。
游白云观察战况,阿珍唱不到三句,帽上的流奇%^書*(网!&*收集整理苏已掉落下来,假睫毛又刺人眼里,后来竟连帽子都掉了下来。
游白云要求评审再多给一次机会。
评审不肯。
游白云豁了出去,索性发火。
评审们欺善怕恶,马上通过。
这一回,阿珍更是心慌,本来要唱的是“太倦”,结果唱成了另一首“烟圈”,气得评审跳起来大骂她是来“混吉”的。
游白云怎让人在他面前辱骂阿珍,于是跟对方理论,以一人跟八位评审吵骂,居然毫不逊色,一人发话,还比八人更凶,更快,更理直气状、理由声更响!
阿珍把游白云拉了出来,游白云仍忿忿不平,骂个不休,
“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阿珍悠悠地道。
游白云倒是一奇。
“你比以前大胆、勇敢、有担当了一……”阿珍有些崇拜地道,”奇怪,你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当然不知道游白云因“时日无多”,什么都豁出去了。人自然就无羁无束了。
阿珍这一赞,他倒有些腼腆起来。
“我不像你,可以变化多端,”阿珍沮丧他说,“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到台上的。”
游白云极力反对。
“唱歌不可以,你可以演戏呀?!”游白云鼓励她:“现在这台正开始‘未来巨星选拔大赛’,那边厢正举行‘三十年不变演技大竞赛’,你何下去试试看。”
阿珍受到鼓舞,再接再厉,再作尝试。
尝试的结果是闹出更多的笑话:
一次是阿珍情急的紧张之下,竟念错了演对手戏男主角的对白。
另一次是武打动作镜头,阿珍用力过度,伤了那位演对手戏的娇滴女艺员。
另一家更离谱,原来是要拍色情电影,导演对阿珍动手动脚,要她拍暴露镜头,要给男主角热吻。
男主角还伸进了舌头,所以差点变成“无锡人”——舌头几乎给阿珍咬掉了。
阿珍和游白云大闹一场,打得那干“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人翻镜头倒,出了一口鸟气,而游白云犹未心愿,又来游说阿珍:“戏演不成不打紧,不如去参加“xx小姐比赛”,根本不必演,不必唱,单凭美色就可获奖,这点你是真命天子,别人根本不能和你争。”
阿珍给他这么一说,也真的心动了。
可惜,等到参赛时,阿珍没办法任由人摆布,要她走就走,要她笑就笑,而且,在由嘉宾司仪和她问笑时,他竟然反问回司仪,问得对方为之窒然,搞得司仪翻脸,阿珍中途出局,游白云大闹出去。
另一次竞赛算是平安度过,可是阿珍变成个木美人,光彩全失,到大会宣布三甲时,引来全场嘘声,因为几乎是参赛者中最丑的三人入选!
阿珍气得晚礼眼也没换,就跑了出来,向游白云泣诉,“他们都不是以中国人的眼光来选中国美女的,完全用的是外国的标准,不是‘苏丝黄式’的就是‘三从四德阿巴桑式”,这教真正的靓女怎么出头?”
“是啊,是啊”游白云边拿着本电视周刊小心察看,一边附的地道,“让我们看看还有什么没有参加的竞选?”
结果发现只剩下了“超级孕妇大赛”和“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白痴袋观摩赛”,正想说服阿珍参加,但阿珍已兴味索然了。
“我看掌声只要梦里寻觅了。”阿珍悠悠一叹,“要听喝彩先准备接受番前和臭鸡蛋吧。我不再期待了,以后,我什么都不参加了。”
游白云见阿珍这般灰心,心里也很难受。
“你放心吧,我不怨你,我对参加比赛没有后悔过。”然后,阿珍又出神的说:“看来,我想跟阿KAM同台合唱的愿望,恐怕这一辈子都不用想了。”
三、林青霞与莲藕汤
门铃响了。
张夸芽着短裤,暂时丢下他正在修理冷气机的工作,笑嘻嘻的跑去齐门。一面戏谚地道,“又没带钥匙!怎么?今晚煲的是唐菇还是莲藕汤?又有什么天大的新闻?这回是林青霞嫁给曾志伟不成?其实——”
忽见是方心如,怔了一怔。
“林青霞?莲藕汤?”方心如抿着嘴笑着打量他的室内设计:“你以为我是谁?”
“我以为——”张夸尴尬的一笑道,“今天有台风?”
“台风?”方心如也不明白所以,“没有哇、哪来的台风!”
“不是刮十级台风,怎把你这稀客送来?”张夸夸张的说。
“不欢迎?故意把我形容成台风那样有破坏性?”方心如仍在浏览着张夸的家居布置,“你家倒挺雅致的,不错嘛,不请我进去?我也坏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吧。”
张夸笑着把方心如请进客厅里去,倒了杯茶,笑道,“冷气机坏了,你会给热坏的。”
“嫂夫人上街去了?”
“她带着孩子一起买莱去了。”
“没请佣人?”
“哪请得起!”
“张大哥,不是我说你——”
“我知道,要是别人,发财了;哪像我,连破七十多宗案的神探张夸,连个工人都请不起,”张夸自嘲地道,“服务警界十三年,从不受贿,结果如此下场,足以警告世人,廉正危害健康!”
“不是的,张夸。”方心如阻止他自我挖苦下去,“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佩服你。”
张夸抬头,刚好与方心如视线相接。
张夸迅速避开了目光。
“很热吧?”
“你在修冷气机?”方心如看见张夸穿着短裤,脸手沾有污渍,忽笑道,“为何不找人来修?”
“反正最近得空嘛……”
“张大哥,听说你最近给上头——”
“对,”张夸见方心如知道了,倒沉静下来,不必掩饰什么了,我现在已不是警务人贝的身汾,还在等上头决定,要不要把我调去沙头角呢!”
“其实你又何苦……”
“何必,何苦,何需!”张夸截道,“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像李大鳄这种人,只求达到目的,便不择手段,什么卑污鄙恶的事都干得出来。他们起先是求先发财、后立品,但一旦发了达之后,不但不立品,还不许别立德。他自己惹得一身臭,还要把推人到粪塘里,这才甘心。他们只顾面子,不要裤子,杀人放火的反而飞黄腾达,无恶不作的反而名利双收,他们狠狠搜刮这儿一大笔,然后移民到国外去大富大贵,只留下一个烂摊子让留下来的人收拾。你愈是迁就他们,容忍他们,他们就愈以为别人怕了他们,他们更加财大气粗,势凶夹狼……”
张夸越说越激动:“我就是要跟他们周旋,我就是要跟他们作对,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凶,我比他们更凶。”
他下结论:“我跟他们,誓不两立,实行恶斗恶!”
“对不起,我说的太多了,全是无聊的东西,腐迂极了,近乎吃古不化,”张夸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明白也不要紧。”
“你别小看了人。我就算不明白这些道理,但也了解你;”方心如闪着明亮而兴情的眸子:“当年;要不是你留了余地,放过我们,我现在还在牢里……”
张夸望向方心如。
方心如也不把视线移开。
“但谁都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李大鳄要是个人,他就不会有今天的黑白二道上的地位;”方心如诚挚地道,“我知道我不能劝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心,不过,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要是你有事,你来找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方心如一字一句地道,”要是你走投无路,来我这儿,我就是你的一条后路。”
张夸深深的望着方心如。
然后,他再度的移开了视线。
“你是女人,不该插手江湖上的事的,那是很危险的;”张夸语重心长的说,“男人的事,女人最好少管,那会安全得多。”
方心如一笑。
“你错了。”她傲慢他说,“第一,江湖上的事,就是社会上每一个人的事,无分男女,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别以为只有你们男人才讲义气,”方心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遇上值得为他讲义气的男人,我也会跟他讲义气的。”
张夸不但感动,简直震动。
“你……”张夸涩声道。
“不错,我是女人,”方心如容色同时艳、同时倦,“但我早已是拒绝期待的女人。你知道的。”
夕晖透过玻璃窗的铁栏,照了进来,照在钢琴架上、沙发上、茶几上、茶杯上,也照在张夸和方心如的身上。
两人凝望着。
收音机正预告着再过一会有“黄昏恋人”的歌曲点唱节目。
——这一刻过得好长。
——好久。
——就像永恒那么的天长地久。
然后他们就听见笑声。
张夸的小女儿张灵灵闯了进来,瞪大着无邪的眼睛打量方心如。
张夸省悟,说:“灵灵,这是方——”
“我见过她的,我一定见过这位阿姨的!”灵灵嚷道。
方心如和蔼地道,“真好记性。”
又一个小男孩闯了进来,比灵灵还调皮。
张夸吩咐:“叫方阿姨。”
“方一阿一姨”,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叫得像唱诗班的抑扬顿挫。
张夸倒迎出口:“回来啦?”
“暖,JOHN,我说荒唐不荒唐?无稽不无稽?”张太大一面挽着大包小包自市场上买回来的菜肉和日用品,一面手上晃着本电视周报刊:“哎,我真不敢相信,真岂有此理!”
“怎样了?”张夸心不在焉的打趣道,”谭咏麟吃饭时吞下了一个玻璃不成?”
“嘿,那还怎算是新闻!这才算是新闻!”张太太指着手上的小型周,“他们说——你信不信——真不可置信!”
“你不说,我怎知道信不信?”
“你当然不信呀!”张太太夸张地道:“他们说——曾志伟和泰迪罗宾在搞同性恋!”
“哗?!”张夸在学着太太的夸张口吻:“搞成了没有?”
“还没有吧?”张太太似也有些失望,”我找遍了那篇报导,那报导是说:按照推测,有这个可能。”
“按照推测:有这个可能,”张夸照太太的语调,讥诮地重复了一遍,“照我的推测这家周刊可能面临倒闭,所以才制造一切危言耸听的新闻。”
“不过这样也是好的,新闻有真有假,正好可以考验看新闻的人自行判别的能力。”
方心如笑吟吟的走出来,跟张太太打了个招呼:“我们见过的。”
张太太设想到家里还有来客:“方小姐来了?哎呀,你怎不一早告诉我!”张太太在埋怨她的丈夫。
“你一回来就一轮机关枪似的说个下停,我哪有机会告诉你——”张夸打趣地道,”没关系,方小姐也不是外人。”
“你尽会说这些无聊话!”张太太啐道。
“那我先告辞了。”方心如说。
“不多坐一会?”张大大间。
“不了。”
“方小姐还有点事……”张夸解释。
“你不送一送方小姐?”张太太耸恿后又自我解释:“你看,我手上大包小包的,还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