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产生了幻听,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离开他,她还那么年轻,她还会争风吃醋的说要为他诞下龙嗣。
她,就走了?
阴沉的他,散着渗人的寒气。
“皇上,太后说近日瘟疫泛滥,娘娘的尸身怕是要马上火化。”侍卫感觉心已经飞到了嗓子眼。
他还是连她最后一面都再不能见。
“按太后说的办吧。赐安妃为贵妃,贵妃礼仪入殡。”
他终究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她的夫君。
他至今很庆幸,他很理智。
他还能做到看着敌人时,不会冲动的冲出去。
他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抛下一干士兵赶回那个空下来的宫里。
上场杀敌时,已忘了他挚爱的妻已离他而去。
她消失的和她死前所想一样,连梦里也不曾出现在他梦里。
我有一些无比后悔接了这单生意。
“他的理智还真是帝王的神逻辑,可怜若安爱了他一身,没想到君主不是薄情而是本就无情。”俞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挂在腰间的香袋。
“我是再怕他的后继酬劳会不会拿不到啊?”我哭丧着脸,就这么个精打细算的皇帝还能给我什么酬劳啊。
天啊,我要求货到付款!
他醒来已是很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却没有拭去。
若安,你知道吗?这么一个本应无情的人还爱着你!
“你要走了吗?”我推了推呆滞着的他。
“能让我永远留在梦里吗?”他闭上了眼示意让我继续。
“对不起,本店不提供。”我维持着微笑,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一旁的引梦香静静的熄灭了。
正文 05 蝴蝶飞
第五梦蝴蝶飞
我总觉得我开店是为了饱眼福的,可是天可怜见,我是为了赚钱的!
店里又来了一个美女,而且是一只翩翩小蝴蝶,而且是一只为情所困的小蝴蝶。
小蝴蝶很聪明,成功的把俞梨变成了她的朋友,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可是她错了,我就是一个奸商,合格的奸商,不给钱要干活,那就不可能!
我实在不想说眼前两个女孩都泪眼蒙蒙的蹲在那里看着我的场面是有多煽情。况且我还躺在床上,一副假寐状态。
我是真的不想吐槽小蝴蝶还一身白衣白裙。
“够了,你们真的够了。”看着俞梨一脸诡计得逞后的奸笑,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老板。”俞梨再次睁大了眼睛,可怜兮兮的抓着被角。小蝴蝶在一旁适时的配合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不做亏本买卖。”死活杠上了,这个月再亏下去,我还做个鬼的生意啊。
“老板,小蝴蝶会做家务的!”俞梨试图说服我。
“恩?”我不置可否。
“恩恩。”俞梨看到事情有商量的样子,兴奋起来。
“什么家务?”
“小蝴蝶什么都会哦!小蝴蝶很厉害的!”俞梨持续兴奋状。
“那我还要你做什么?”我不咸不淡的开口。
俞梨大受打击的样子让我暗自好笑。
“我可以化成原形给你招揽生意。”小蝴蝶看向我有些忐忑的说。
“额,最近,卖身的人好多。”
“……”
店里有只蝴蝶飞来飞去做跑堂确实也不错……
翅膀,好疼。
胡蝶压抑着痛苦的呻吟,蜷缩着抱紧了自己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
直至此时,胡蝶依旧不想相信是他打开了屋外的结界,将那个道士放了进来,最后眼睁睁看着道士折断了她的翅膀。
在她撕心裂肺的叫声中,转过身去,厌恶的不肯再看她一眼。
她想,只要你还有一点心疼,我就原谅你。
可是没有,他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吝啬的一句话也不愿意再多说。
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攒了好久的银子递给了道士,银子是他说要给她添置一身新衣服的,现在全部给了道士——用来解决她。
道士拿着桃木剑刺向她的时候,她才收回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可是剑终究没有落下来,她得以苟且。
只是一缕青丝还是随着桃木剑的挥起而落下,她想,这剑如果落在自己身上的话,怕是此时她已是灰飞烟灭了吧。
翅膀的疼比不上她此时心疼的万分之一,前一天,她说热,他还强忍着睡意,摇着手中的蒲扇,哄着她入睡,她半夜醒来,发现他还在迷迷糊糊的摇着蒲扇。
可是,怎么就这么改变了呢?
就这样把她从捧至手心变成了除之后快。
道士得意洋洋的拿着报酬走了,胡蝶仰着错愕的脸有些难堪的望着他,等着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他给她的答复,依旧是沉默,让她想要逃离的沉默。僵持着直至天色暗了下来,外面传来知了的鸣叫,房间里还是寂静一片,最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拿来药,小心的为她包扎起来。
“你究竟是为什么?”胡蝶听见自己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因为,你是一只蝶妖。”他边为她包扎边回答她。
“那你可以直接让那个道士杀了我!”胡蝶突然觉得有些泄气。
“对不起。”他轻轻冲她的伤口吹了一口气,眼前有了胡蝶盼望已久的心疼,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以至于她没能看清就已经消失。“还疼吗?”
胡蝶却能隐约感到他对自己有了一些愧疚,强忍一天的眼泪慢慢的涌了上来。
“你还会在意我吗?”胡蝶兀自抱住了他,却没有发现他并没有拥住她的打算,胡蝶想只要他肯给自己一个理由,她就会原谅他,笑着跟他说,我就把这当成是一个玩笑,可是他推开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她。
这种反射更像是一种抵触,让胡蝶觉得无地自容。
“对不起。”他低着头像叹息般说着,径直朝夜色中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胡碟来说几乎是煎熬。
他一向是一个温和的人,对她更是关怀备至,可是现在他几乎成为了她的噩梦,每一次的出现都对她极尽折磨。
他知道了她是蝶妖,在她睡着时在床头放着一只硕大的蜘蛛,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他会冷冷的看着她,不置一言,她颤抖着手将蜘蛛丢下床去,脸色已经是苍白一片,而他站在门外略带嘲讽的笑。她就觉得好奇为什么他们现在离得那么近,为什么她觉得她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了呢?
她祈求他,既然那么厌恶她,就放她走,她永生永世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用一副似乎再也不会改变的嘲笑的表情看着她,你还想出去?你永远也不要想在飞走,我已经取走了你的翅膀。
胡蝶觉得有一股气压制在她的胸口,我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你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表达愤怒的方式很有限,她已经没有了法力,唯一可以表达自己的愤怒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绝食。
很简单的原理,不放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她想用自己的痛苦为代价逃离,似乎忽略了,他还心疼是因为还爱,现在不爱了,那么还在乎什么呢?
她绝食的第三天,他象征性的问了她想要吃什么,她把头扭向窗外示意不让她走,她什么也不会吃,而他也不再多言,直接走出了房间。
她想要忿忿不平地去吵去闹,可是最后她只是平静的坐在房间里吃掉了当天的所有饭菜。
胡蝶不能飞了,可是她还是想活下去,好好活着,看他还能做出些什么,她这样想。
她学得比他还要冷淡。
她看着蜘蛛网上那只努力挣扎的蝴蝶,像是没看见一样,冷冷清清的看着一端的蜘蛛感受到蛛网的振动,用难看的姿势一点一点的靠近了那端的蝴蝶,她淡然的想要是那双绮丽的翅膀被咬的残破不堪应该会比现在的她更难看了吧。
可是,一只手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蜘蛛网上的蝴蝶取了下来,手一扬,蝴蝶摇晃着翅膀飞了出去。
胡蝶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麻布衣服上的袖子已经有了一点破旧,这并不影响他好看的面容。
“你可以放了它,为什么不能放掉我?”她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清。
“因为,你是蝶妖。”他放下她的饭朝外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总是为她准备了一天的饭后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疲惫的样子。
她想,他会不会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了,或者,他有了别的女人的陪伴,会开心很多,然后对她的折磨感到厌倦放掉她吧,天高海阔,她再不会打扰他。
整理房间时,她在他凌乱得桌子上发现了被小心的擦拭过的一串串铜钱,他在攒钱?
她正在兀自想着,他已经被几个村民扶了回来,惨白着脸,几乎直不起腰。
村民说,他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受的伤很重,最好还是请个大夫回来。
村民说,他这段时间都拼命的在干活,不知要做什么。
家里没有多余的钱,她只能想起刚刚发现的一大串铜钱。
她望向他,征求他的意见,是不是要找一个大夫回来,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痛极了,一串汗珠急促的滚落。
她倒来一盆水,为他洗了脸后,也不再多事,自己悄悄回了房间,他自己爱财如命,不肯请来大夫,她又有什么办法,胡蝶这样告诉自己。
想想还真嘲讽,往日他一点伤风感冒,她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她却平静的厉害,甚至会想,人总是有生老病死,而她是妖,可以千年不灭。只要他走了,她就自由了。
在他病的这段时间,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而他的伤也开始感染,起初还紧咬牙关,不肯出声,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压抑着低低的呻吟。
她擅自做主去了怡红楼,戴着薄薄的纱巾为台下那些大腹便便的公子哥舞上一曲,补贴家用,原来,她的倾城舞姿只为他跳,现在也是为他,为了换回那苦涩的药为他疗伤。
台下对她舞姿的热烈,也确实做到了一曲红绡不知数。
她拿回那分量不轻的银子回到那个贫寒的家里时,总是高高仰着头,看着在枕榻上憔悴的他,被自己最厌弃的人点点滴滴的照顾着,感觉很差吧?
夕日让她心动的俊俏面颊已经染上了风霜,她却觉得这不再可惜。
她始终没有办法再忘记他将她锁在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看不见窗外的阳光,还要忍受不期而至的蜘蛛,她鼓起勇气拿起扫帚扫落一个个蜘蛛网,他终于勉强放她出来。她含着泪光望着他,而他只是淡淡的开口:“怎么这么慢?没用!”她感到一阵晕眩倒在地上,醒来时,大夫告诉她,她失去了一个孩子。而他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模样,真的刺痛了她。
那时胡蝶就告诉自己要让他看见她一点点好起来,让他也体验那种歇斯底里的疼痛。
那天早上,她早早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铜镜描绘着她精致的眉眼。
他回光返照般有了精神,把家里最后的鸡蛋拿了出来为她做了荷包蛋。
在荷包蛋的香味的氤氲下,他拿出了一串串铜钱放在她的手里。“小蝶,去置办一身新衣裳吧,那样舞起来才好看。”
这突然的温情让她有一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他又有了什么打算,会让她更加猝不及防的痛。
“不用了。”她将铜钱放在桌上,有些慌乱的想要出门。
他却唤住了她。“小蝶,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你是一只蝴蝶。”
她急急转身没有再听见他接下来说了些什么。
胡蝶终于做完一天的事回去时,他已经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静悄悄的房间里没有了他隐忍的呻吟。
铜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