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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这一眼,告诉她自己的心思是什么。
“天台魔姬”双眼一闭,滚下了两粒豆大的泪珠。
“自然神”排昆叱桥开了口:“小子,你听见我们公主的话么?”
徐文双目一横,煞芒毕射,栗声道:“姓郑的,闭嘴区区在下决不会忘记你就是!”
“哈哈哈哈,小子,你没有机会了!”
“呸!”
白衣公主素手一抬,止住了“白煞神”郑昆,道:“‘地狱书生’,别不识始举,你不愿站着说话么?”
徐文眼中几乎喷出血来,身躯激动得籁籁而抖,身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
“四老,请擒下他!”
“尊命!”
四个石像般的白袍老者,缓缓移步,向徐文迫来。对方既要动手,一切考虑都成了多余,动手,他根本不放在意下,只是“天台魔姬”还被挟持在对方手中,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只要能制住白衣公主……
心念动处,他快逾电光石火地扑向白衣公主。
白衣公主似乎早已有备,徐文身影才晃,她已双掌齐推。她坐着发掌,但劲道却十分惊人,“轰”然雷震声中,徐文的扑势为之一滞,就在一滞之间,“白煞神”
郑昆的掌力也告涌到。
徐文右掌猛然封去,这一封,夹十成功力而发。
他自得怪老人输以功力之后,已有天壤之别。
“五雷掌”以威猛称尊武林,徐文这一封,是硬碰硬的。
劲气相触,发出一声霹雳巨响,“白煞神”郑昆身形一个踉跄,张口射出一股血箭;白衣公主似对徐文的功力感到意外而惊“噢”出了声。
四个白袍老者,已在此际各占方位把徐文圈在核心之中。
扑出,受阻,还击,被围,这些只不过眨眼间的事。
四老者始终不开口,互望一眼之后,发动了攻势。
四人八掌,交错向斜内角方向劈去,并不直接攻向徐文。
刹那之间,雷声震耳,疾旋的劲气,其势之强足可夷平一座土丘。
徐文的身形被劲气旋带得一浮,登时心头大震,他记起了上次被“白煞神”郑昆等围攻的教训,他中气一沉,稳住马桩,一掌照定正面的那名老者推去……
“轰!”然一声,他这一掌被劲旋带走,反而助长了对方威势,他被陡然加剧的旋劲,带得旋了一个半弧。
四老好整以暇从容发掌,疾旋的劲波,愈来愈烈。
徐文把心一横,身形用劲一扭,变成旋流的逆方向,叫足毕生功劲,反推而去。
霹香乍震,神鬼皆惊。
四老之一,连退数步,坐地不起,其余三老也告踉跄而退。
徐文的口角,溢出了两缕殷红的血泉。
这一击,足可当惊世骇俗四个字。
所有在场的“五雷宫”弟子,无不大惊失色。
徐文杀机如火如荼,难以遏制,身形晃动之下,四老之一惨号着栽了下去。
“哇!”
又一名老者步前者的后尘。
“住手!”
这一声娇喝,似有无穷威力,徐文不期然地转过身去。
白衣公主粉面一片铁青,站在“天台魔姬”身后,杏目中闪动着票人煞光。
原先的几名白衣汉子,已退到距木桩两丈之外。
“白煞神”郑昆一张老脸扭曲得变了形。
白衣公主厉声道:“‘地狱书生’,本公主低估你了。”
徐文怒哼了一声道:“放了她,在下放尔等一条生路!”
“你认为办得到吗?”
“那今天在场的,别想有半个活口。”
“先死的是她!”
“天台魔姬”正待开口,白衣公主用指轻轻一点,她立即抽搐扭动起来,张口发不出声音,如花美面,登时狰狞如鬼。
徐文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找死!”
不顾一切地向木桩扑去……
“站住!”
白衣公主大喝一声,纤纤玉掌按上了“天台魔姬”的头顶。
徐文一咬牙,刹住势子,他实在不忍心“天台魔姬”惨遭横死。
两名不死的白袍老者,双双上步欺身……
白衣公主扬声道:“二老请退下!”
两老者怒目切齿,但仍依言退了开去。
另两老者的尸体,已由四名白衣汉子抬了下去。
徐文栗声道:“本人再说一遍,放了她!”
白衣公主杏目波光连连闪动,沉默了片刻,才道:“放她可以,有条件!”
“什么条件?”
“报出你俩的身分来历,这笔帐留待异日总算。”
“算帐本人随时在江湖道中恭候,报出来历这一点办不到!”
“这是条件!”
“本人不接受!”
就在此刻——两声凄厉的惨号,传自厅门方向,所有的人,连徐文在内,全为之一震。
“白煞神”郑昆一弹身奔了出去,一声闷哼,响自大殿,看来是“白煞神”
已与对方照面,只不知这声闷哼是发自“白煞神”还是来人?
“嗖!嗖!”两条人影,飞泻入场,接着是“砰!砰!”两响。
赫然是两具白衣人的尸体,遭害之后被抛入的。
白衣公主惨然变色。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缓缓移步入场。
两名白袍老者,横身截了过去,其中之一喝问道:“朋友何方高人?”
徐文不期然地转身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面目黧黑的中年男子,双目灼灼如电炬。这眼神,徐文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这黑面孔的男子。
中年男子目光扫了现场一遍,冷峻地道:“桐柏山百里范围之内,不许杀人!”
徐文心中一动。
白饱老者之一,再次发话:“朋友请示身分?”
“‘卫道会’总巡!”白衣公主接口道:“阁下是‘卫道会’总巡?”
“不错,姑娘当是‘五雷宫’掌门千金殷玉燕了?”
“我是的!”
“殷姑娘岂能来本会禁区之内杀人?”
“贵会没有向武林宣告这禁例。”
“此禁例人所共知。”
“贵总巡出手毁了本宫两名弟子又作何解?”
“贵宫弟子不肯报出字号,轻率出手,可谓咎由自取。”
“阁下倒是满轻松的……”
两名白袍老者各个怒哼了一声,其中之一沉声喝道:“朋友是恃技凌人么?”
黑面孔男子口里微哼了一声道:“是又如何?”
“朋友须还公道!”
“可以,如果两位自信可以索讨的话。”
“少狂!”
两白袍老者先栽在徐文手下,满腹怨气无处发出,这一来正对上了码口,暴喝声中,双双出掌便攻。
黑面汉子嘿地一声冷笑,口里道:“本座见识一下‘五雷掌’!”
口里说话,手却不停,错步塌身,杨掌分别朝二老封去。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二老身形一晃,黑面汉子倒退了一个大步。
徐文乐得作壁上观,“卫道会”是他心目中的仇家,而眼前的,也是敌人,哪一方胜负生死,对他都有利。
二老既占上风,自然不肯放松.沉喝声中,再度双双出手。
黑西汉子迎着雷霆万钧的劲气,双子虚虚一扬。
二老掌劲尚未吐尽,忽然各打了一个踉跄,口里惊呼着:“毒!”
仆地栽了下去,寂然不动。
徐文暗吃一惊,想不到对方也会使毒,从二老的情况看来,这毒决非等闲之毒。
白衣公主殷王燕花容骤呈苍白。
黑面汉子转向殷玉燕道:“殷姑娘,本座不愿辣手摧花,你可以走了。”
段玉燕咬牙瞪视了黑面汉子半晌,突地扬掌按向“天台魔姬”头顶……
徐文见状,栗吼一声:“你敢?”
黑面汉子也同时开口喝道:“不许伤她!”
殷玉燕一窒,纤掌已触及“天台魔姬”发销,只差没有吐劲,毫厘之差,“天台魔姬”
势非头碎额裂不可。
黑面汉子接着道:“她是本会要找的人,你不能伤她!”
“本公主要为死难门人复仇!”
“本会要活口!”
“很抱歉……”
“别迫本座杀你?”
殷玉燕银才几乎咬碎,慢声道:“本宫与‘卫道会’这笔帐终何一天要清结的……”
“那是另一回事!”
“天台魔姬”经过这一段时间折腾,业已自行冲开了被制穴道,栗呼道:“兄弟,看他的头,他便是向你下杀手的锦饱蒙面人!”
黑面汉子身形一震,向后退了一步,目中杀机毕露。
徐文心弦为之猛一震颤,许光扫处,一点不错,黑面汉子的右耳上方,一条显明的疤槽,虽有头发掩盖,仍十分清晰,若非“天台魔姬”喝破,这神秘的仇人,便当面错过了。
想不到这冒充父亲秘密形貌,两次向自己下毒手的人,竟然是“卫道会”的人。
对方何故要向自己下狠手?
难道对方业已知道自己的底蕴?
本来“卫道会”立舵之日,自己无缘无故被尊为上宾,这谜团尚未打破。
他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感觉危机四伏,周遭鬼影幢幢。
黑面汉子陡地向徐文身前欺来……
徐文咬牙切齿地道:“阁下,今夜相逢,真是天假其便!”
“小子你是命大!”
“阁下的手段令人不齿!”
“嘿嘿嘿嘿,小子,今晚你死定了!”
怒,在胸中燃烧,恨,在血管里奔流,但他强忍住了,他必须弄明真相,对方的作为,必有原因,当下冷森森地道:“阁下不择手段,几次对本人施以暗算,为什么?”
黑衣汉子狞声一笑道:“因为本巡座要你死!”
“你!阁下要本人死?”
“嗯!”
“咱俩素昧平生,无忧无怨。”
“这一点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
“阁下幕后必有主使之人。”
“随你小子如何去想。”
“主使的人是谁?”
“不必费话了,你死后明白!”
徐文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暴喝一声:“小爷把你搓骨扬灰!”
随着喝话之声,右掌挟十二成功劲,猛然劈了出去。
黑面汉子可不含糊,竟然挥掌相迎,悚天栗地的暴响声中,劲气四迸,院角的琉璃风灯,登时碎了两盏。徐文身形连晃,黑面汉子却退了三四个大步。
段玉燕一抬手,她身后的数名手下,立即上前,其中一名,去解“天台魔姬”
的缚……
黑面汉子阴笑一声,身形电似绕了一个圆弧,回到原地,“砰!砰!”连声,殷玉燕手下,倒了四名,余下的全被镇住了。
这一来,徐文也不由暗自惊栗,他若非得怪老人输功,说什么也不是对方之敌。
黑面汉子身形暴进,伸手抓向徐文当胸,快逾电花石火。
徐文正中下怀,不避反迎,右掌横切护胸。
闷哼与惊呼同时传出。
徐文的外衫,被对方抓裂,那只隐藏在衣底的“毒手”,赫然呈现。
同时,徐文的“毒手”已在双方一触的刹那,切实地抓住了对方。
“天台魔姬”与殷玉燕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手!”
黑面汉子身形晃了两晃,仰面栽倒。
徐文俯身抓住对方前襟,提了起来,恨恨地道:“你纵死也难全尸……”
话声未落,黑面汉子陡地一拳击向徐文当胸。
徐文做梦也估不到对方是假装中毒倒地,乘机猝出杀手,这一击,力道之猛,毋庸待言,对方是蓄意要他一掌毙命。
“天台魔姬”与殷玉燕双双惊呼出声。
徐文口血狂喷,“砰”然栽了下去。
黑面汉子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之情。
“天台魔姬”却是芳心尽碎,厉叫一声,绳索寸断。
殷玉燕料不到“天台魔姬”会自解穴道,变生突然,反使她惊愕后退。
黑面汉子快比电闪,不容“天台魔姬”有任何行动的余地.连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