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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知道这么溜出来我大哥不会管?”
他皱皱眉,“是。”
一筷子往他身上丢去,“那你不早点带我出来!我从早上醒来就没吃东西!”
他微一侧身,接住筷子,小心的往我身前放,无辜看我,“你之前话都不愿同我说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一天没进食。”
我哼了声,狠扒一口饭,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时哪个地方不对劲。
“我带出来的那一百两银子呢?”
“你大哥拿走了。”他给我盛了碗汤,“说是什么五十两定金不退,你同清儿一晚上的房钱是三十二两,加上两餐饭,恰好一百两银子。”
“这样你都同意了?”我大怒,“打道回去,我把银子要回来。”
他只是笑,看我的眼里一片清洵,只手揽过我的肩头托我入怀,“难为夫人勤俭持家,一心想着为为夫省钱。”
“没个正经。”我推开他,娇嗔一句:“谁为你省——”
恍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我不是离家出走来着吗?怎么就……被他这么容易就拐回来了……
我瞪他一记,他笑得愈发灿烂,满脸笑容如沐春风。
我哼了哼,脸色一沉,“回去再和你算账。”
上官若风讶异的挑挑眉,“还算什么帐?”
我喝了口汤,一脸正色看他,“你骗我。”
“我没骗过你。”他答得飞快,“成婚至今,我从未骗过你。”
我一拍桌子。“你就骗了我!”
他皱眉,对我的话全然一头雾水,车内突地一片静谧。他想了半会儿,开口:“我哪里骗了你?”
我忿忿睨他一眼,坐直了身子,“那你说说,蜀地是怎么回事!什么地震突发、矿山坍塌、死伤无数?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存心看我笑话是不是?好笑的看着我出门拦你的马,好笑的在人前抽我一鞭子,好笑的看着我为你白白担心那么久!”
他一怔,旋即目光闪动,若有所悟。
他轻咳一声,微微尴尬,“原来你这些日子与我气的是这个……”
“死木头!”我挥了拳就向他打去。
他不躲不避,直接让我打在了他胸口。我要再打,他攥住我的手,“我没骗过你,地震是真的有。可矿山坍塌、死伤无数不是我同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景疏会这样对你说——”
“狡辩!”我挣开他,“你还抽了我一鞭子。”
他低眸看我,“我那日也确实是真有急事去蜀地,可你偏偏拦着,我……”他握住我的右手,手指抚在我手背疤痕上,语声喟然,“不然……你拿鞭子抽回来?”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谁说我不信你
若按照我往常的脾气,只会立马打开车门将挂在车壁上的马鞭弄过来直接往他身上招呼。可如今,我只是沉着脸盯着他看,倒要看看他对同样一件事情还能有多少解释含糊敷衍过去。
上官若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脸,不将正脸对着我。却低着眸子,看着我留有疤痕的手背,手指在上头轻轻抚摸过去,小心翼翼的模样,面上带着几分愧然之色。
“假惺惺的给谁看!”我冷冷抽开了手,毫不掩饰的讥嘲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我。
“月儿,我……”他唤我乳名时,声音轻轻,似夏日漫天漂浮着的柳絮,随风飘荡,缭得人心情烦闷得紧。
我等着他的后文,他却突然间不说了。
车厢内就这么静了下来,只听得车外风卷叶飞,马蹄声有规律的响,还有车轮压地“咕噜咕噜”的叫……
他见我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也不再自讨没趣,静坐了会儿,兀自开始收拾小桌上只动了小半的吃食,一盘盘一碟碟全弄回先前的食盒里,收拾完后,又觉得无事可做,在车里煞有介事地东摸摸、西看看,发现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捣鼓之后,两手交叉抱在胸前,靠着车壁斜斜侧坐着,闭目。
我有我的脾气,他也有他的傲骨。
他这几日,三番两次的在我面前放下身段,悉心讨好,而我多次拒绝,将他的真心踏在脚底,一个男人,即便再有耐性,经过连番来的冷嘲热讽,也被磨灭了。
而我,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委不委屈。好几次的借着由头找他出气,那些个场面,随便找个人过来看都会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大哥罚我抄《女戒》,无非也是如此。可上官若风却半句怨言都无,不管我怎样折腾,他都嘻哈着笑受着。这要是换做是在别人家,不知道该把家法请出来多少次了。
从来都是我任性,他一味包容。如此,我还能怎样?
我此刻直直看他,蓦然发觉这些日子他似乎是消瘦了些,侧脸轮廓愈发显得菱角分明。
心底极不是滋味。
我伸腿踢踢他的脚。
他睁眼过来,目中疑惑。
我抿抿唇,平静着声音,“我们谈谈。”
他不过看我一眼,翻了个身,继续阖目。
这男人,总是选择在我要服软的时候闹脾气。他在我这里无可奈何,也要我尝尝他的无可奈何。
我看着他转过身的背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你,我来来去去要问要说的都是那几句,你听得烦,我说得厌。”
上前凑近他,摇了摇他的肩,他闭着目,一动不动。
“你听不听随你,但我既然开口说了,就一次性说完。”我换了个位置,坐到他跟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有你想要做的事,有些事情,我再怎么问你都不会告诉我。我虽然好奇,但你不想说的事,我也不会死缠烂打的偏要知道。”
他闭着目,面上沉寂,一副睡着的模样。
“我从来都不气你有事瞒着我,可是上官若风,你别拿你自己开玩笑。我南宫汐月什么都不怕,就怕有人拿着我丈夫、儿子的命来威胁。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和孩子。”我深吸口气,心肺之中酸涩不已,“华景疏说西蜀地震,矿山坍塌、死伤无数,我信了。那些个矿石、人命,我一点儿也不在意,可我却怕,我怕你因此惹上什么麻烦。”
“那日,十二影卫兵刃带血回来,说你跌落山崖。所有人都说山崖那么高,人掉下去就没命了。我逼着自己在众人面前安慰说你没事,说话的时候我手在抖,腿在软。”
“再然后华景疏又说你毒发昏迷,不省人事。你睡了多久,我就自责了多久。我心里怕得没个着落,你若是一直那么睡下去,我不知道我能够疯狂地做出些什么事情。”
突地一笑,不知是苦是乐,“结果,以上所有都是假的。你什么事都没有,我一连十几日夜不能寐、胆战心惊,通通都是白搭一场……”
我深深看他,将手覆上他手背,一路沿着他的手臂缓缓上移,柔着声音,“你一直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生你气,那是因为你一直都不懂我,你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
只手行到他肩膀处,被他另一只手猛地按住。
他倏地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如夜,眉目里的神情深邃如隽。
他没有开口,只是直直盯着我看。
我微笑着,手接着上移,勾住他的脖子,“你可以一次一次都瞒着我,但你不能一次次吓唬我,我的胆子那么小,吓坏了怎么办……”
我贴近他,仰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唇,冰冰冷冷的,好凉。
他没什么动作,既不避开,也不迎合。只是那双眸里,愈发的冰冷寒骨。
我靠进他的怀里,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得那一下下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熟悉衣料带来的熨帖舒适。
“夫妻之间,在不在一起是一回事,信不信任又是另一回事。”我低声喃喃,“你信不信我,对你来说不打紧;可是,我的信任只有你……”
肩头骤的一凉,大半的衣服被他一把从领口扯下。我心中大骇,还不及惊呼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他目里红着,发狂似的扯开我衣服,胡乱在我颈项、肩胛、锁骨处亲吻啃咬。
大掌一路在我身上游移,贴着我的皮肤,滚烫滚烫的摸过我前胸、侧腰、小腹、大腿,及……那两腿间最隐晦的地方。
在他面前,我使不出半分力气挣扎,“这是马车上,你——”
他直接用嘴堵上我的唇,舌头侵了进来,一路肆虐。
他的声音含糊在嘴里,语气恶狠狠的,“谁说我不信你!你这脑袋瓜子怎么一得空就胡思乱想!谁准你这么想的!”
没有一点儿前戏,他直接挺身…进入,带着不适应的疼痛,我的手掐上他的背脊,被他不耐的挥手打开。
他的胳膊搂上我的腰,大掌包着我的臀,压着我贴近他的身子。
我猛的喘息,他的唇胡乱落在我的眉心、眼睛、鬓旁,声音低低,我听不真切,“小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我若不信你,不在乎你,又怎么会为了你……”
再然后,我听得他带着明显欢笑的声音,乐癫了似的语无论次:“你会这么想就是在乎我……哈哈哈哈……我的月儿……你怎么就这么傻得可爱……这样的你,叫人怎能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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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肉的情节自然也要放在春晚的时候~新年快乐~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心悸不已
大门开着,侍女仆从进进出出。端着的清水进来,运着的红水出去。地上的血渍总算被擦拭干净,人来人往,安静得很,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儿多余的声音,之间或有人悄悄觑我,小心谨慎看过一眼,便不敢抬头。
我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床帏之畔,华景疏为那人把脉。我头一次见着华景疏有这样的神情,一双浓眉紧紧拧着,面上暗沉如乌云笼罩,一手搭在那人脉上,另一只手紧紧握拳,青筋尽显,骨节分明。
我握住椅子扶手,指甲狠狠在扶手上头的纹案上反复割着,心下慌乱心悸不已,面上神情却镇定如常。
华景疏为上官若风把过脉,将他的手小心放入被子里,放落帐子,转身,目光如炬般的盯着我,大步向我过来,几乎是吼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个女人!”
这言一出,身量颇大,外头等着的人听到动静,撩拨不住的要往门里闯。
不过一会儿,一窝蜂的全涌了进来。
“嫂嫂,我哥他——”最先进来的是上官若雨,面上焦急着,看见华景疏就跑过去拽着他的袖子问,“我哥怎么了?刚刚我看到端出去的那么多血,我哥……”
华景疏只是把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一双寒目仍旧落在我身上。
上官若雨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这才迟疑看向我,“嫂嫂?”
“我准你进来了?”我冷目横她,话里淡漠。
她肩膀一颤,声音弱了下去,“嫂嫂,我哥……”她一面说着,一面往床帏看去,神色紧张的咬着唇,倏地,快步向床跑去,一把掀开床帐,“哥——”
床上的人闭着目,面色白得就像一张纸,唇上的颜色泛着一股妖冶的紫。这番模样自然不会回应她,一看就是身中剧毒的模样。
冷氏在床前看过一眼,立即为他把脉,不过一瞬,面色大变,从床榻便上过来,指着床上的人就冲我:“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人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
我定气凝神坐在位置上,只微一抬目:“你质问我?”
“人是在你这里出的事!”冷嘤秋怒色视我,往日的温婉态度不复存在。
我嗤然不屑,挑起一丝笑,“这是你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
四周婢女奴仆微有交耳小声议论,她面色一僵,咬着唇向我微一曲膝,“妾身一时冲动,望夫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