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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及至刚才听寒克心说及他和王怊茕的恩怨,始知是寒克心的掌力伤了王怊茕的心脉,致使他无法练成‘九阳神功’最高的境界,对王怊茕来说,功力自是大打折扣。池颜准备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给王怊茕,治好他残留心脉间的寒气,助他练成‘九九重阳’。但目前的结果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对王怊茕的了解使他明白王怊茕不是一个贪恋武功的人,但他仍相信王怊茕会欣然接受,是为了仇恨,为了报仇。但天地间确还有一种人,他们只靠自己,不依赖任何人,池颜的眼里不禁有了一丝的湿润……
王怊茕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他不敢来却又很想来的地方。他不敢来,是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想来,是因为在这里他可以再陪一下他心爱的人——张心琳。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杨柳依依,依然绿草茵茵,依然残留着昔日的欢笑和不久前留的无尽的痛苦。而现在,却是牵肠挂肚的思念。这里本应该是春天里最美的一片风景,却因王怊茕的到来,却因那一墓一碑的存在,变得那样萧瑟,凄凉。
王怊茕用手抚摸着墓碑,凹凸不平的,是一个个血和泪刻下的字。王怊茕就这样抚摸着,宛如张心琳就坐在自己的身旁,正仰起她那带着微笑的面容,望着自己,像是正对自己说着什么,是诉别相思之苦,还是重逢的喜悦。但张心琳终究没有坐在自己的身旁,王怊茕看到的只是孤伶伶的坟墓和墓碑,在旷野之上,显得是那么孤单,那么渺小,就如自己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孤单无依靠。“怊茕”,是不是这个名字就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命运。
阳光还是那么刺眼,阳光也根本不吝惜自己,将自己的全部光芒投向所有它能到达的地方。但它却到达不了王怊茕的心上。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背上,他的脸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却对比着王怊茕一颗冰冷的心。他的心也许只有张心琳才能够温暖,他的内心仿佛听见了心琳的呼唤:“少爷,少爷……”当他什么也听不见的时候,他嘴里却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王怊茕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起来,而他的身体,也如他的声音一样。
“纵使相逢应不识,法满面……鬓如霜……”
王怊茕的泪已流出,顺着脸颊而下,衬着他苍白的脸,闪出点点泪光。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泪如泉涌,凄怆的声音在回荡,王怊茕已感到他的全身无处不在抖动,包括他的心。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王怊茕已经发不出声音,泪水流进了嘴里,可他已感觉不到。他似乎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但他却抖动的更厉害。内力的悲痛,十几年的受苦,失去心爱的人的绝望,怎能控制的住。
“啊——”
一声嚎啕响彻了整个荒野,惊起了林间的飞鸟。看那飞鸟,你只知受惊时飞,日落时回,怎能体会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的哀痛?
王怊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情感已如破堤的洪水猛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渲泄了下来。他大哭了起来,不顾一切。没有人会哭得如此伤心,没有人会哭得像他那样心都要撕裂,也没有人能体会那哭声中说不出的哀情。荒野之上,苍天之下,只听得这哀嚎,抹去阳光,抹去了绿草,抹去地一切美好的一事物。闪动的阳光确实很美,但此时都化作了片片忧伤,点点愁思,浸透了每个人的心房。
大地还是那么宽广,枝头还是在微风下晃动。天地间的一切都随着哀嚎声的结束而恢复了正常。鸟儿依旧在飞翔,白云依旧在飘动,快乐的人依旧唱着快乐的歌,天地间的孤影依旧如此彷徨……
时间的流逝,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不管每个人对明天是充满着期待,是惧怕,还是惶恐,明天依旧踏着它不变的脚步成了今天。
今天,是一个平凡的日子,是众多天中的一天,看不出任何不同之处。但今天,对于在大风中矗立的人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今天,他们要去完成自己神圣的使命,今天,他们将向死神微笑。也许苍天有感于曾经的哀嚎痛哭,今天,没有了往日的爽朗,多了一分阴沉,刮起了大风。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寒克心轻轻吟道,此时此刻,他不能不想起这千古绝唱。
“燕太子丹送荆轲,今日谁来送我?”
寒克心想到了秦迹凌,他最心爱的弟子,他的儿子,他感到了一阵安慰。昨天回去之后,他已强迫秦迹凌离开襄阳,去任何他该去的地方,是江南如画的美景,是江南柔情的水乡,只要不在这春似秋的襄阳。他看的出秦迹凌心中对他的不解和愤怒,但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那一片苦心。
寒克心正站在一个高台上,下面是江湖各路人士,也必将成为大宋的英雄。每个人都那样执着的站着。寒克心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扫过去,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他。也许,黄泉路上他们还结着伴。
“弟兄们!”
寒克心端起了一碗酒,每个人都端起了一碗酒。寒克心就这样望着大家,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干!”
“干!”
一饮而尽,这是久违的豪情,每个人的情绪都高到了极点。只不知当他们直面死亡的时候,当他们感到钻心的痛的时候,这样的热情还剩下几分。
“出发!”
每个人都不再说一句话,每个人都必须全神贯注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不能有丝毫的分神,他们不能失败。每个人的动作是那么迅速,城门已经打开,蒙古军营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片……
第二十章 惟有长江水 无语东流
一切都是那样有秩序,有步骤,大宋已经在这次赌局中下了太大的赌注,不能不小心谨慎,不能不周密计划。如果失败,大宋的江湖将随着人的死亡而烟消云散。
王簌箫正紧紧握着他妹妹的手,王簌筠的手。王簌筠望了一眼她的哥哥,王簌箫,笑了一下,但看起来是那样惨淡。确实,在这次几乎是以卵击石的行动中,每个人的心都很沉重,有她身边的王辳卿,还有身后那些点苍派的高手。每个人都是默默无语,他们都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当少林、丐帮正面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就要从西面迅速的向中心推进。死亡,是无法避免的。
“起!”
这是王簌箫发出的急促的声音,也是他们开始行动的标志,他们已听到少林、丐帮的呐喊。
数百号人如数百支离弦的箭,冲入了蒙古营地中。点苍的轻功虽不是武林最强,可也确是非同小可,点苍三王正是冲在了最前面。
蒙古兵也迅速的有了反应,组织了抵抗。可蒙古兵再强悍,终是敌不过个个身怀绝技的点苍高手。一时一片片的惊呼,一片片的惨叫,伴着点苍阵形的推进,响彻了蒙古一片片的营地……
少林、丐帮加上寒克心一派早已是和蒙古兵混战成了一团。少林的降魔棍舞的呼呼作响,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掌掌祚祚有声。
由于蒙古兵没有想到会有一群江湖人士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突袭,一时手忙脚乱,蒙古阵营被冲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少林、丐帮之人自是蜂涌而进。
但蒙古人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虽然此时他们还并不明白这群宋人的意图,他们很快筑起了第二道防线。箭已在弦上,一声令下,箭已飞蝗般射向了少林、丐帮众人,一声声的惊呼,已有不少人中箭。众人一时陷入了被动,蒙古兵趁势将这群人包围了起来。就在此时,突见一人腾空而起,双掌齐下,一招‘亢龙有悔’,却是丐帮帮主楚逸云。降龙十八掌乃是以精纯的内力为支撑,第一式‘亢龙有悔’更是威猛无比。蒙古兵只觉一股无形的力将自己猛向后推去,只觉胸口一热,便吐出血来,纷纷倒地不起。
楚逸云却是丝毫不停,‘潜龙勿用’、‘见龙在田’、‘战龙在野’、‘飞龙在天’、‘履霜冰至’、‘羝羊触’、‘鸿渐于陆’、‘震惊百里’、‘神龙摆尾’……宛如暴风雨一般倾泻面下。蒙古兵哪抵挡的住如此内力的冲击,箭阵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
此时只见一个个身影闪动,却是寒克心带着弟子飞快的奔向前去。到此时寒克心还未出手,他要保留体力完成最后的冲击。
东面的蒙古阵营也混乱了起来,至此,蒙古营地三个方位全都一片打杀。
东面的状况更为惨烈。这些三教九流的江湖门派武功虽有,但和慓悍的蒙古兵比起来,实在是强不了多少。这面的伤亡也最大。
贾老二回头望一下的时候,八百多人,也只剩下了二百。他的身上已沾满了鲜血,他的身上已布满了伤痕。这面进攻的人并没有向前推进多少,但这并不重要。寒盟主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见人就杀。贾老二也算是铁掌帮的好手,所以他活到了现在。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更多的人。只见他身形一动,“嘣嘣”两声,又有两个蒙古兵送了性命。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有着坚定的信念。贾老二听到了让鬼都心寒的惨叫、哀嚎。
何三的右膀只剩下了一半,但他却拿起那半截的手在哭叫:“走啊!你们还打什么!寒克心看不起我们,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啊!值吗!?走啊!”
那半截的手还在空中挥舞着,贾老二已忍不住要吐了出来,但他没有,他只是跃到何三的面前,一掌打死了他,留下了一句话:“为国者死而无憾,给我冲……”
王簌箫想不到事情进展会这么顺利,尽管他看到的是伤亡过半的人马,但点苍的高手仍在,至少点苍三王仍在。他们就这样杀入了蒙古阵营的深处,他们只知道自己在飞速的向前推进,而现在看到的却是空空的蒙古包。也许蒙古兵都被调去保护蒙哥了。王簌箫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烦闷和愤怒。
“掌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簌箫一时不语,随后他看到了一队蒙古兵,还有一些婢女,拥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蒙古少女匆匆走过。
“杀!”
这是王簌箫最后下的命令。
仅存的人怀着同伴被杀的愤怒和痛苦,杀向了蒙古人,丝毫不留情,仿佛蒙古人成了一个个待宰的羔羊,不再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就像蒙古人先前杀他们的同伴一样,他们杀向了这些蒙古人,甚至是一些手无寸铁的蒙古少女。惨叫、哀嚎已经成为此时蒙古营地的主旋律。
王簌箫本就是剑猛而心狠手辣,此时更是毫不留情。剑气,一道道剑气,抒发着每个人心中复杂的感情。渲泄着,接着便看到断手、断脚在空中飞舞,更有人从中一分为二。惨象,惨不忍睹,每个人看到这幅景象都会呕吐,除了这些已变成了噬血的魔鬼的人。
那衣着华丽的蒙古少女眼里已是充满了恐惧。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她并非没有一点武功,但她此时只觉身子发软,她只想闭上双眼,好什么都看不见,她只想捂上双耳,好什么都听不见。但是她不能,发了疯的大宋人已不允许任何一个蒙古人在这世上存在。剑光已在她眼前闪动,剑已刺向她的咽喉。
王簌箫每一剑都是那么快,那么狠,那么准,这一剑也不例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