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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也都说了,现在该步入正题了。”池颜站了起来,微笑着,慢慢地走向寒克心。
寒克心整个人已变得阴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池颜在离寒克心十步之远处停了下来。虽还未动手,可寒克心已感到凌人的气势,他感到哪方面自己都已处在了下风。他的手已握紧了剑柄,无论怎样他都得面对这一战。他骨子里的野性并没有完全消失,他是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
池颜还是笑吟吟的看着寒克心,但笑里是藏着刀的。寒克心只觉白光一闪,池颜身形已动,恰如雄鹰扑兔,转瞬间就到了寒克心的面前。寒克心虽早已全神贯注于池颜的一举一动,但池颜身形之快,仍令他暗暗吃惊。他连忙脚步一撤,却是蜻蜓点水,燕子掠影,急向后退去。但寒克心眼前白光已闪成一片。池颜如影随形,不给寒克心任何喘息的机会,寒克心连向后跃,却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
白光更盛,眼见就要将寒克心完全笼罩。寒克心把心一横,硬出险招,一个‘千斤坠’,双脚已钉于地,接连一个‘铁板桥’,双脚不动,身子急向后仰,“哐——”的一声,剑已出鞘,一道寒气瞬间即出,寒克心已出全力,划向一片白光之中,突觉劲力一松,白光转瞬即逝,剑锋似击于无物。寒克心手腕抖动,剑锋再转,顺势一侧,却突觉似有无形之物将剑身粘住。寒克心急再变招,左手一掌‘寒冰诀’,击于剑身,寒气顺剑锋而下。只听池颜一声叫好,寒克心只觉剑上粘力已撤,顺势转向站稳。再看池颜时,寒克心一惊非同小可,刚才眼前的白光,竟是池颜以双掌作刀,足见他内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处。
池颜身形连动,白光闪烁,却是以轻功绕身而走。寒克心只觉眼前身影晃动,捉摸不定。当下把剑一横,自身划圆,却是一招‘凝雪精’,这是一招极厉害的内家功夫,以寒气御剑气,弥漫于全身四周,将全身上下守得密山不透风。
池颜又叫了一声“好招”,却是突然身影闪出,双掌齐击。寒克心此时心已沉下,并不为动。转剑之间,突然剑锋一递,横削池颜掌心。池颜不避反进,脚下上踏一步,双掌顺势而下,左掌向寒克心手腕击去,竟是要硬夺寒克心手中的剑。寒克心却也是向前上步一踏,迎着池颜上去,集寒气于右掌,猛向池颜面门击去,同时左手一松,身体连动。池颜只觉寒气扑面而来,忙身子向下一侧,左手改掌为刀横切寒克心腰间,右手眼见就要夺下寒克心手中的剑,却觉手上一道寒气闪过,竟抓了个空,左掌却是和寒克心硬对了一掌,两人各自连退数步,方才站定。
寒克心刚才脱手的那剑却是自创的绝妙招式‘离剑连雪’,剑虽脱手,气不离心,颇有人剑合一的境界。但刚才和池颜硬接的那一掌却使他内力翻腾,胸口为之气闷,已觉出池颜的内力是在自己之上。
寒克心定了一定,剑诀一指,长剑已是向池颜直刺,池颜不紧不慢,双掌舞起,宛如两柄钢刀。两人身影飘动,剑气、掌力,林间的树叶,草木,再加上隐在一处的鲜花,已是随着气力漫天飞舞。两人有攻有守,招招精妙,却又被对方巧妙的化解,林间的万物在那一刻显得肃杀。
两人已互换了几十招。寒克心的剑已是越使越锐利,心中先前对池颜的惧怕已是一扫而空,失去已久的兴奋再次完全占据了心头。招招的霸气,已是显露无遗。但池颜并没有心惊,没有一丝恐慌'奇+书+网',甚至没有一丝的惊讶,他再次露出了笑容,仿佛自己已经成功的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池颜突然身形一变,两步一踏,就势一跃,凭空向下,虚手一掌。寒克心剑势大增,剑的舞动已是行如流水,一剑‘克心寒血’,划过一道寒气。池颜双脚刚着地,便再次跃起,跨过寒克心的头顶,右掌一出,寒克心只觉脸上一片火辣,闪避不及,右手剑却是不停,就势一划,“嘶——”的一声池颜的袖袍却是被割下了一块。寒克心急护了一下自己的脸,已是一阵阵发热,心中暗叫惭愧,显是池颜手下留情。
却听池颜哈哈一笑,道:“好!好!你终于恢复了以前的自己,很好。明天你或许能够成功了。”
寒克心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池颜望了望天空,是如此明澈,“也许我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池颜并没有回答,但寒克心却已明白,那同样是一颗炽热的爱国心。寒克心会意的笑了。
“池老前辈还有什么吩咐吗?”
池颜笑道:“寒盟主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客气,我只是略有此心,只希望寒盟主做事还是要在意点良心。”
寒克心的脸色又变得很冷淡,他似乎很不愿意再提起王怊茕。他恢复了自信,也恢复了傲气,淡淡的道:“没什么事的话,就告辞了。”
池颜并没有任何的不快,也是淡淡的道:“恐怕你现在想走也有些麻烦了。”
第十八章 流水落花无问处
寒克心确实难走了,因为他看见了王怊茕。
王怊茕一直在旁边,他确实没有在听池颜和寒克心谈些什么,但他却看了池颜和寒克心的这场打斗。他想看看寒克心的武功到底是怎样的出神入化。但这些对他来说似乎也并不重要,因为仇恨,仇恨让人痛苦,也同时赋予人难以想像的力量。
在王怊茕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时候,寒克心已感到了一种压抑。他见过王怊茕很多次,不仅仅是他收王怊茕做徒弟的时候,不仅仅是他用掌打在王怊茕身上的时候。他曾经看到王怊茕像疯子一样在找他。寒克心很厌烦王怊茕,但他心中隐隐对王怊茕感到一种愧疚,不然王怊茕也活不过今天。这些年来寒克心确想置王怊茕于死地,但他似乎已失去了最佳的机会,现在的王怊茕已经不容易对付了。
王怊茕确实在走向寒克心,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显得是那么沉重,每一步似乎都凝结着血和泪。
寒克心将目光转向池颜。因为此时此刻他想到了明天,明天那关键的一战,大宋的命运似乎落到在了自己的手中,成功或是失败,都将对两国的形势产生重大的影响。他不想在这里和王怊茕纠缠,他在向池颜求助。随即他便转过身去,走向自己的马匹,上了马,调转了马头,他已经看到了池颜向自己点头,这就够了。
王怊茕并没有在意池颜的点头,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寒克心的身上。他看到寒克心上了马,但他仍是一步步走向寒克心,他并不担心寒克心策马而走,他不相信此时此刻有任何一匹马快过他的‘回龙旋’。但他错了,他的一生真的是充满了错误,造就了他的悲情。
寒克心一鞭子打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已是一支离弦的箭,但王怊茕还是忽略了近在身边的池颜。池颜以更快的速度到了他的身旁,伸手便扣住了王怊茕的脉门,就像王怊茕第一次遇见他一样。池颜双手一抬,竟将王怊茕夹在了臂下,带进了草屋里。
要在平时,王怊茕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被池颜制服,但他刚才对寒克心太关注,他也绝没想到池颜会出手,而现在,他只能听到远去的马啼声,还有芹儿咯咯咯的笑声……
当池颜把王怊茕放下的时候,王怊茕已经成了一个死人,或是说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眼神模糊空洞,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也许他什么都没有看,他已经变得毫无生气。王怊茕不知道池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不明白,他只知道寒克心就这么走了。他似乎一直都是靠仇恨支撑着,看到仇人时,内心便有着一股力量,而当仇恨的怒火渐渐消逝的时候,他整个人又变得如此苍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颜看着眼前的王怊茕,眼里竟是充满了怜意。但他等不到王怊茕的回答。
“爷爷跟你说话呢!你这人怎么这样!”芹儿大声对王怊茕叫到,她对王怊茕似乎很是不满。
王怊茕依旧是没有声音。
只听池颜道:“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让他走是因为两个字:国家。你真要找他报仇,请在明天之后。”
王怊茕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池颜的双眼,池颜虽纵横江湖五十多年,却也被王怊茕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忧伤,更不会有喜悦,死灰般一样的神色。
“张心琳是怎么死的?”
王怊茕突然问出了这句话。要说他心里唯一挂念的便是张心琳,但她却已经死了。对于寒克心,他甚至已感到厌倦。
“张心琳是谁?就是常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吗?”芹儿问道。
“你知道她?”王怊茕死灰般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光彩。
“她……她死了吗?”
王怊茕神色再次暗淡。一时屋里再次安静起来。池颜把王怊茕挟来,一方面是为了好让寒克心走开,另一方面也是想好好帮助一下王怊茕。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他已感到眼前这冷漠少年的痛苦是太深了。
“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芹儿刚说完,却见爷爷正对她挥手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但王怊茕却意外开了口:“是一个叫池颜的杀了她,他是西夏一品堂……他是蒙古人……我要……”王怊茕竟似要哭了出来,但他还没有流泪,可他的神色,他的声音,却是比哭出来更加折磨在一旁听的人的心。
池颜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觉大吃一惊,忙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他们,襄阳城里的人,他们说不是寒克心,他们说池颜武功很高,有着和寒克心一样透明的剑,他们要杀我,是我连累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太阳在天空移动着,阳光在那一刻浇过了一切遮挡,透过了窗户,照在了屋里,照在了王怊茕的脸上,竟泛起了一片闪耀的光芒,难道是哀痛的泪水?
池颜听完王怊茕的话,已是明白了一切,他不禁感叹寒克心的心狠手辣。
“是寒克心。”
池颜此时只能说出这句话,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你能否确定?”
“我就是池颜。”
王怊茕猛地站了起来,那一刻的敏捷,使怎么都不能联想到他先前的颓废。但他随即又倒了下去。他虽然不知眼前的老者到底划一个怎样的人,但他却有一种相信他的冲动。
“寒克心…………”王怊茕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他心中仇恨的种子已彻底的萌发,为了他自己,更为了张心琳,他忽然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他现在又有了仇恨的寄托,他的眼里已放出异样的神采。
王怊茕已经站了起来,他要走了,他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却又听池颜道:“你的‘九阳神功’是不是只练到第八层?”
“是的。”王怊茕不想隐瞒什么,他也不想再和池颜多说些话,他只想快些离开,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现在还不是寒克心的对手。”
“我是去杀人,不是去比武。”
王怊茕的声音已变得冰冷,芹儿竟不觉心中一颤。
池颜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看见王怊茕孤独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
第十九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池颜自上次在这里见着王怊茕,便试出了他的功底,他会‘九阳神功’,却没有雄浑厚实的内力。虽说他年纪较轻,内力修为尚浅,但绝不是像这样显得虚力,刚济不足。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