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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的意思。到底是想说明安王对杨恪的青眼相看,还是仅仅只就事论事?
安王妃便一左一右地携了阮蕙和秦秋水的手往前厅而去。
还未进门,便看见厅里烧着两个大大的炭盆。安王正端坐在上首,杨恪与杨慷分坐在他下首两侧。
看见安王妃一行过来,杨恪与杨慷两人连忙起身相迎。
安王妃就笑道。“王爷再迟一步,妾身就放他们兄弟俩的媳妇儿回去了。”
阮蕙与秦秋水自然赶紧上前给安王见礼。
安王笑道,“都不是外人,无须讲那些虚……坐,坐下说话。”
待众人坐定,安王又道,“今日恰巧碰着恪儿慷儿两兄弟从太学院出来。才得知素来挑剔的傅从文居然答应收慷儿入院旁听。”
“是吗?”安王妃含笑望着杨慷,目光越发显得柔和。“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值得咱们好好庆贺。”说完便吩咐月香去厨房加菜。
看她处事如此利落,阮蕙心知她是个行动派人士,当下就朝秦秋水使了眼色。
秦秋水随即明白过来,忙向安王妃道谢。
跟着杨恪与杨慷也说了几句客套感谢之语。
丫头们来往穿梭,不多时摆桌安箸已毕,酒菜也已摆满了一大桌。安王自然坐了上席,安王妃就在他右侧安座,因席间别无外人,便只用了一席,依次是杨恪、杨慷,阮蕙与秦秋水则坐在安王妃下首。
女人们似乎都遵从“食不言”的古训,鲜少交谈,席间多是安王与杨恪两个说话,说的不外乎都是朝廷官员的秩事,比如哪个家里最近殃了老母,哪个家里新添了男丁之类,几乎绝口不提有关朝政的事。
酒席比前日的宴席更为丰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挑最贵最稀有的烹饪上席,若说没有经过精心准备,阮蕙还是有些不信的,只是她的胃口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只略尝了尝几样清淡的小菜,间或还轻声回答安王妃的问话。
因为没有饮酒,所以男人们就算说话,也吃得很快。
待安王妃放了碗,阮蕙也就搁下筷子,秦秋水自然有样学样。
散了席,又小坐了一会,杨恪便提出告辞。
安王见天色不早,也未多留,便端茶送客。
安王妃便与杨谨、文芳华亲自送了阮蕙妯娌出来。
先前胡夫人和景王妃告别时,都只是由月香代送。这样的礼遇,顿时让秦秋水受宠若惊起来,阮蕙也暗自吃了一惊,忙婉言推辞,“这面风大,刚吃了饭,进了冷风可就不好了,您就不用送了。”
安王妃便顿住脚,拉了她的手道,“……那好吧……先前胡夫人送那样的礼物,我不过是故意取笑,你们可不要嫌弃……她那人,看着无心,实则是个极诚心的,听说我要请你们两个人,又哪会简慢得了?听说那东西,还是她的陪嫁呢!”
阮蕙听着,不由得心里一动。景王妃所送的玉籫和戒指明明要比胡夫人贵重得多,为何安王妃会再三提及这一对中空的金镯?难道仅仅因为这对金镯是胡夫人的陪嫁吗?嘴里也忙客套,“五婶母言重了,我们与胡夫人初次相识,她就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倒让我们拒之不能收之有愧了,又怎么会嫌弃呢?”
又望着杨谨与文芳华笑道,“没想到这次能在五婶母家里遇上两位妹妹,这点东西,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勿嫌简薄才好。”说着便也就学了景王妃的样,从头上取下两样首饰,一件凤头金步摇,一支紫金钗,都是足金,就算不太贵重,也会因主人时常佩戴而显得意义不同——胡夫人这样跟自己不沾亲带故的都要给自己和秦秋水见面礼,更何况杨谨还算是杨家近亲,文芳华又是安王妃的侄女,且她两人又都未婚,怎么说也该送点什么表示一下心意。
秦秋水先前得了景王妃的礼物便在心里盘算开了,这时见阮蕙出手,她也从腕上褪下一对玉镯来,笑吟吟地对杨谨和文芳华笑道,“都拿着吧,好歹全了我们的薄面。”这对玉镯可是价值不菲,当年秦仁德费了不少工夫才弄到手的,后来给了她做陪嫁。这两位小姐收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就算不高看她秦秋水一眼,想必也是乐意与她相交的。
看两人态度诚恳,杨谨这才笑着收了,文芳华的手略略一滞,随即也接了,与杨谨同时向她们道谢。
杨恪兄弟已走出老远。
月香这才送她们出府。这一回却是走着出去的,并没有乘坐府里的小轿。
出了府门,门外停着两辆崭新的马车,都是朱缨翠盖,华美异常,就连拉车的骏马也显得十分威武强壮。
杨恪便笑着解释,“……为了出行方便,杨林今天买来的,往后出门,咱们就用它代步,比起雇轿倒方便多了。”
阮蕙目光一闪,随即也就笑了,与杨恪相偕上了前面一辆马车。
秦秋水与杨慷两个便坐了后面一辆。
待马车启动,阮蕙这才望着杨恪笑道,“世子不是一直都提倡低调的么,怎么竟突然用起如此华美的马车来了?”
杨恪微微一笑,“咱们虽说初次来到长宁,可这里到底还有些世旧故交需要走动,这样漂亮的马车,比咱们家里那些车轮子骨碌作响的老爷车气派多了。”
难道这竟是一项“面子”工程?阮蕙有些不信,不过见杨恪笑容轻快,也就没有再说,便趁机问起了他是怎么来到安王府的事。
杨恪便把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原来竟真的是在太学院的门口碰到的,后来听说杨慷被傅从文看中到太学院旁听,便力邀他们过府小酌一杯,杨恪想着阮蕙妯娌也在,便也顺水推舟地过来了。
令阮蕙感到纳闷的是,一个堂堂的闲散王爷,没事跑到太学院的门口去溜达,还恰巧碰上了杨恪兄弟,这事儿就透着蹊跷。他们夫妻两个,如此热衷于杨恪夫妻的事情,到底是何用心?想起先前安王妃特意提起胡夫人中空手镯的事,更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想不出哪里不对而已。
杨恪见阮蕙秀眉一颦,便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揽,“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因为胎象不好,这段时间,阮蕙可真是清瘦了不少,时不时还会觉得恶心呕吐。
“不是。”阮蕙摇了摇头,“就是有件事情,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杨恪握住她一只柔荑。
阮蕙便把胡夫人送的那只金镯子掏出来,递到杨恪面前,笑道,“妾身今天得了两件见面礼,景王妃给了只贵重的玉籫不说,那个兵部尚书的夫人胡氏,竟连她的陪嫁手镯也给了妾身和三弟妹。”
杨恪听见兵部尚书几个字,当下扶起阮蕙的双肩,“你是说,今天在安王府里,见到了兵部尚书的夫人胡氏?还收了她的见面礼?”
134、镯中谜
“嗯。”阮蕙点了点头,因了杨恪的凝重,她也不由自主有些紧张起来了,“可有什么不妥?”
见阮蕙身体突然绷紧,杨恪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温言说道,“哪有什么不妥?只是听说这胡夫人素来吝啬,怎么竟肯把她陪嫁的手镯送给你和三弟妹做见面礼。”说着随手拿起金镯,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来,“看来这胡氏的吝啬还真是名不虚传,如此硕大的金器,怎么竟轻飘飘的没有分量?想必是中空的吧?”
阮蕙不由得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便把胡夫人当众打开的事说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有趣的一位贵妇人,倒也值得一交。
“这么说,当真是中空的了?”杨恪不由得哈哈大笑,“胡大人续娶的继室以吝啬扬名长宁,也亏她想出这样的巧宗儿来。”
难怪打马吊的时候众位夫人都不遗余力地对她说明胡夫人的吝啬,原先她还道众人取笑,没想到竟是真的吝啬,连一向不爱八卦的杨恪都听说了,这名声还能不远扬长宁?只是为什么安王妃非要特意地表示出这一对金镯并不是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只是因为吝啬而设计的呢?
当下她便把安王妃的那一番看似无意的话跟杨恪说了。
杨恪的面色再度变得凝重起来。
阮蕙忙坐正了身体,“要不,我打开看看。”说着按胡夫人先前打开送给秦秋水那一只的样子摸索着上头的花纹,摆弄了几下,就听轻轻一响,金镯分成两个半弧形状。
中间的确是空的。
阮蕙把金镯举到杨恪面前,笑道。“你看,果真是中空的。”
杨恪伸手接过金镯,仔细看了一眼,忽然怔住,向阮蕙道,“这里头。还有别的东西。”
顺着杨恪所指。阮蕙也看到了一只金镯的中空处隐隐露出一点儿白色的物件,像是纸张之类的东西,用力往下磕了磕,却纹丝不动。想是用什么东西固定了。忽想起发髻里还有一根细小的钢钗,便取了出来,用它拨弄那个纸条。这是在新关出事之后。杨恪特意在兵器店里为她打造的,专为防身之用,要不是在上面镀了一层银。那就是吹毛断发的利刃。
杨恪看着阮蕙手里那根寒光闪闪的钢钗,不由得问道,“今儿个也带着它来了?”
“在你的事情没有办完之前,我到哪里都要把它带上。”阮蕙头也不抬,继续摆弄手镯。
杨恪听了这话,却突然动容,伸手夺下她手里的金镯。把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都是因为我,让你担惊受怕了。”
阮蕙不由得笑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婆婆妈妈起来了?你看,东西出来了。”说着用钗尖挑出一个白色纸团来。
杨恪拿指尖拈起,再三看了看,才展开来看。一看之下,却是面色巨变,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这上面,都写了些什么?”阮蕙见他面色有异,有心夺过来看一眼,不过想着杨恪素来不喜女子过问政事,当下也就按捺住强烈的冲动,才没伸过手去。
“这上面,写的正是我上回跟你提过的那件事。”杨恪压低了声音道。虽然外面驾车是杨林,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让有心人听见,难保不会出事。
阮蕙便拿了那纸条来看,字不多,写的是纯正的蝇头小楷,有如书帖的标准书法,一丝不苟得堪称完美,可以想象书写人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以杨恪此时的表情来看,这个胡大人,并不是其中的参与者。可为什么安王妃却再三提起这只与众不同的金镯呢?莫非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兵部尚书胡大人已经知道了此事?
或者,暗示胡夫人这只金镯里面有蹊跷?
又或者,除了暗示,还有说明之意,说明胡大人已经与安王府达成一致,彼此站在同一个阵营了。
总之,安王妃的态度,都是在说明安王府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当着景王妃和其他女眷不好明说,只能借着镯子之名提及,也顺便提醒杨恪。
那么胡夫人的见面礼,便堪称一件大礼了。
有了兵部尚书胡大人的支持,杨恪这一派,胜算自是又多几分。
“那,世子打算怎么办?”阮蕙不由得略略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大意。天上掉馅饼,送上门来的好事,从来都不会那么简单。杨恪面临的,肯定也将会是胡夫人即将送上门的难题。
“你不用担心,不出三天,胡夫人肯定会登门造访的。”杨恪这时倒镇定下来了。
提起“登门造访”,阮蕙就不由得想起景王妃那如沐春风的笑脸来,当下便又跟杨恪说了景王妃主动提及拜访的事情。
“除了景王妃,席间还有谁?”杨恪有些意外。
“还有贤王府的杨谨和安王妃的娘家侄女文芳华小姐。”阮蕙这才想起并没有为杨恪说明出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