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里一凛,神色间就带了肃然之气,“王妃最近身体特别不好,我有些放心不下,你……就先歇了吧!”说着,便要往外走。
江玥顿时心急如焚。新婚之夜都不歇在这里,往后又怎么会再来?一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去,一把拽住杨恪的衣袖,“王爷……您再坐会儿吧……妾身有些害怕……”
杨恪听她说“害怕”二字,顿时沉下脸来,欲待出言相责,可回头看见面前她娇滴滴的脸上两只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时,便温言说道,“你不用怕,多叫几个丫头陪你就是了。”
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拂开她的手指。
江玥葱管似的纤纤玉指刚刚触及杨恪温暖的手掌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拂开,就仿佛她的手是沾在他衣裳上面的灰尘一般。
她只觉心里一凉。看来外头的传言竟是真的,佑王与佑王妃是一对琴瑟和鸣感情笃深的夫妻。
今夜,只怕要孤枕入眠了。
芍药端着托盘,先杨恪一步走出房门,此时扭头,恰好看到杨恪拂开江玥的手指,脸上就露出得意的冷笑。真不要脸,竟还强拉上了,可惜咱们王爷是柳下惠,不吃你这一套。
杨恪对于自己的行为,似乎也觉得欠妥,便又放软了语调,轻声说道,“明天我有空,再过来看你。”好像是承诺,又好像是安慰。
听在江玥耳里,不啻是天籁之音,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里就流露出欣喜之色来,“王爷……可不能哄妾身……”
杨恪微微点头,“时辰也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着迈步出屋。
江玥不由自主地跟出两步,走到门首,定定地看着他跟大步走向正房,那挺拔的身姿如青松一样伟岸刚直,令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一时难以收得回来。
杨恪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上房。
上房里黑漆漆的,屋里的人显然已经睡了。
屋檐下守候的小丫头看着杨恪过来,慌忙弯下腰行礼。
芍药便紧赶几步,低声吩咐小丫头取火石来,要进屋掌灯。
杨恪却摆手制止了她,只叫她去取灯来。
芍药把手上的托盘往采青手里一塞,便去隔壁屋里取了火石与蜡烛来,并到杨恪手里,然后朝采青和几个小丫头使眼色,领着她们下去了。
杨恪在门外站了片刻,伸手擦亮火石,点燃了手里的蜡烛。
房门是虚掩的。
这么说来,屋里的人儿,是为他留了门的。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就涌上淡淡的喜悦。
她到底还是信得过他的。他持着蜡烛进屋,脚步稳健而轻快。
他把蜡烛放在烛台上,撩起轻纱帐缦,弯腰去看阮蕙是否睡沉。
阮蕙侧身而睡,面容恬淡,睡相十分安详,右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似乎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经历过的伤心难过。
杨恪呆了半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为她拭去。
下一刻,一双带着渴望与温情的柔荑,就紧紧地搂在了他的腰间。
165、绕指柔
烛光中,阮蕙已经睁开双眼,漆黑的眸子在微光中熠熠生辉,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人儿就是杨恪,“你……怎么回来了?”
她用的,也是个“回”字,与他一样,好像只有这里,她的卧房,才是他真正的家。
杨恪不由得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怎么还没睡?”
“妾身已经睡了很久了。”阮蕙狡黠地眨了眨眼,“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欢喜过后,她又恢复了白天时的平静,“怎么能让江姨娘一个人呆在新房里呢!这可不合常理。”
杨恪便故作生气地把眼一瞪,拂袖而起,“怎么,你不想看见我么?”
阮蕙嘻嘻笑道,“不是妾身不想看到王爷,而是有人比妾身更想看到王爷呢!”说着便伸出纤纤玉指,遥遥往西厢房一指。
杨恪就直起腰来,背后身去,拿了桌案上的书卷,缓缓坐了下来,展开来看。
阮蕙不由得笑道,“王爷,您生气了?”说着便掀起被褥,作势要起床。
杨恪眼角余光瞥见她披衣下床,忙出声制止,“你睡你的,我还看会儿书,稍后就睡了。”
阮蕙却不听他说,径直披衣下床,趿着棉布拖鞋走到他背后,轻轻为他按摩肩胛骨,“忙了一天,也累了吧?什么书这么重要,明天再看也不行么?”
她的手指用力均匀,力道不大不小,按捏得杨恪浑身舒泰,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笑道。“我不累……倒是你忙了一天,该早点歇息才是。”说着回身握住她的手,“不用按了,你去睡吧!”
阮蕙就势弯下腰来,慢慢坐上他的膝头,低下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爷不睡。妾身怎么能睡得着?”
她本想着杨恪既然过去了,若留在那边过夜也就罢了,毕竟她这个杨家主母,也不能做得太过份。若让人知道新婚之夜杨恪都歇在自己房里,外头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呢!可她心里就是憋了一口气不顺,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刚才江玥房里的大丫头态度强硬地过来“硬请”杨恪,摆明了是不把她这个杨家主母,堂堂的佑王妃放在眼里。她这人向来是倔强的。既然别人不仁,她也可以不义——你不是想留住杨恪吗?我就偏不让你如愿!如今杨恪虽然回来了,可看他的神情,心似乎还留在那里,所以,她得想办法把他逗留在那里心,拉回来。
杨恪略略侧过脸来。看到灯下阮蕙如雾蔼一般朦胧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两颊如晕染的玫瑰一般娇艳欲滴。诱人的红唇微微嘟起,隐隐透出一股孩子气,身上还带着刚从被褥里出来的暧昧的体香,浑身散发着令他着迷的韵味。
她一向都是矜持的,骄傲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表现出自己的热情过。今夜,她的热情源于何处,已经是不言而喻。
他不可自抑地伸出手去,揽上她的臃肿的腰身,笑道,“傻姑娘,咱们一起睡吧!”说着作势要将她抱起。
“我现在身子沉得厉害……”阮蕙忙笑着拍他的手。
杨恪的手微微一滞,还是霸道地缓缓把她抱起来,笑道,“便是你和儿子两个加起来,我抱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阮蕙不由得格格笑起来,“瞧你这傻样……”一言未了,忽觉失言,顿时打住。
可惜杨恪已经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故意偏过头来凑到她脸颊上“叭唧”了一下,邪邪地笑道,“我什么傻样?今天我可真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傻样!”一边说一边抱着她往床边走。
阮蕙顿时花容失色,挣扎了几下欲要挣下地来,无奈杨恪把她紧紧搂在胸前,除了腹部略有空隙,几乎与他是零距离接触,又哪里能挣扎得动?折腾了几下,她放弃了徒劳的抗议,软下语调求饶,“不行的……不行的。”
杨恪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不行?怎么不行?今夜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看我到底行不行!”说罢一双手就探到了阮蕙身上。
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了,杨恪那修长的手指刚刚伸入她的衣内,她便觉得体内一阵酥麻,涌上喉头想要阻止他行动的话便哽在胸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娇喘与象征性的挣扎。
杨恪也假戏做成了真戏,俯下身去吻住那诱人的红唇,双手也随之探得更深……
桌案上红烛摇曳,仿佛也在为这一对亲密爱人如此情深而鼓舞跳跃。
……
**苦短。
可对于江玥来说,**却太过漫长孤单。
她已经在窗前坐了整整半个时辰了。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初夏的长宁,夜凉如水。
房间的窗户半掩,正对着上房的窗户,此刻她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上房里烛光摇曳。
这就说明,上房里的人,还没歇息。
可是,就算没有歇息,都这么晚了,都已经从她房里走出去了,还能再回到这里么?
她只觉得心里苦涩难言。
喜风在杨恪与采青芍药他们走后,进房来陪她说话,与其说是陪她说话,不如说是撺掇她再次去上房请王爷过来。
可刚才那个叫芍药的大丫头身上,流露出那种逼人的气势,如果没有主母的许可,又怎么会在王爷面前如此大胆放肆?所以说,杨府的主母,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让她更难过的是,佑王爷的心,几乎是完全向着佑王妃的。他们伉俪情深,不容置疑。
所以,她没有再次听信喜风的话,而是挥手让她去隔壁歇了,连个值夜的丫头也不让留下。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房的烛光灭了。
那一刻,她只觉她的心都要随着熄灭的烛火而灰飞烟灭了!
新婚之夜,身为新郎倌的佑王爷,竟回到了结发妻子的房里歇息,而这位结发妻子,还是身怀有孕的大肚婆!
难道以她江玥这样的绝世姿容,连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也比不上了么?
还是说,这位佑王爷,根本就是一个惧内的男人?
天下没有不喜欢漂亮女子的男人,她真的不相信,佑王爷会是个例外。
不管佑王妃手段如何了得,她也一定要争取到佑王爷的心,要不然,她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争取到佑王爷的心呢?
对于这个男人,她不了解。因为赐婚太过突然,她还来不及准备,就被一顶喜轿抬入佑王府了,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摸清这个男人的喜好,然后伺机行动,获取他的心。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佑王爷不好女色,这在长宁一班一王公贵勋之中可算是出类拔萃的了。所以,她不能以色。诱他,况且,她自认也不是以色侍人的女子。
佑王妃出身不高,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听说只识得几个字,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而她却是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完全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相信与拙妻处久的了佑王爷,乍见她精湛的琴棋书画之艺,必能赞不绝口,说不定还能引以为傲——毕竟,自己是他的妾室,也算是为他长了脸。
江玥安静地坐在窗前,直到清朗的月色洒进窗内,洒上她柔弱的肩膀,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斜下西山的月牙,脱衣就寝。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欢笑有人泪。
次日大早,杨恪依旧照常起来,换了朝服才想起今天是“新婚”第二日,圣上特许了他三天假的,看看窗外天色尚未亮明,便又将朝服脱下,依旧缩回被窝里去了。
这些天忙得够呛,这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怎么说也得好好歇息一下。
想是昨夜太过劳累,阮蕙有些反常地睡得酣畅,唇角微微上扬,仿佛梦见了什么值得她高兴的事情,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映衬着白瓷一样干脆剔透的肌肤,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原来她的睡相竟是如此诱人。
杨恪不由得俯下身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这样轻柔的触感让阮蕙觉得痒痒的,睡梦中还以为是只讨厌的蚊子,便伸手去拂,碰到一个湿软的物体,倒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正对上杨恪黑幽幽的眸子,当下失笑道,“你醒了?”转眸看见窗外的晨光,又道,“今天怎么没去上朝?是圣上特许了你在家歇息么?”
不待恪回答,已自顾自地说道,“嗯……一定是了,王爷新纳妾室,是该在家好好歇几天了。”一边说一边爬起身来。
杨恪伸手按住她,笑道,“还早呢!往常这个时辰你都没有起来,这会儿我在家歇息,你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