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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哥!你比世上任何人看事都明白,只怪我杀伐太重,害得你弃家远走,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受罪,让我也等的好苦。呜呜!”
她这一哭,严鸿昌的心都要碎了,左手搂紧了她的肩头,右手为她擦去泪水,声音有几分哽咽地说道:
“英妹妹!是我错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反省自己,但没勇气去找你。为夫自知负你太多,悔恨得我多少年茶不思,饭不想,夜不成眠。”
程姿英哀哀地道:
“昌哥哥!你心里有我,为妻我高兴啊!真的高兴!现在好了,咱俩终于走到一起了,从今以后再也不许分开。”
她兴奋地一抹脸,抓下脸上那张古松树皮似的面具,露出微透红润的面孔。
这个惊喜可把严鸿昌搞懵了,两眼痴呆呆地望着三十五年未见面的妻子,竟像五十来岁,阵阵激情,难以自制,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紧抱住程姿英,直觉得温馨扑面,软玉生香。
浓云的缝隙间,影动着月色银光,划过茫茫原野,崇山峻岭,天地混为一体,更显得雄浑壮观。冰封雪覆的大地,覆盖着具有无限生命力的小草,虽饱经风霜,依然等待着春的信息,以展示它那不惧严寒的本质。
天山神雕关天宝轻叹一声道:
“唉!就是天冷了点儿。”
谢九月抬手朝天上一指,又往脸上一刮,吐了下舌头。
关天宝眨巴几下眼睛,怒道:
“小肉猴子!胆敢取笑师叔,看我不打掉你的牙才怪哩。”说着,伸手抓了过来。
谢九月机敏过人,三转两转,勾得关天宝火起,连连出手,就是挨不上他的身。
九月围着凌剑虹转,边逃边央告:
“叔叔!就饶我这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关天宝童心甚重,常与九月打闹,今天可逮着理了,更是不肯放过,一味追打起来。弄得凌剑虹劝也不是,躲也不是,更看不惯关天宝以大欺小,眼珠一转,装作往前一迈步,探脚一勾关天宝的腿。
毫无防备的关天宝可吃了个暴亏,偌大个身躯“通”地一下趴在雪地上。
九月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欲扶起师叔,也好帮他拍打身上的雪,回头看了一眼凌剑虹。
凌剑虹瞟了一眼九月,看样子他不领这份情。再瞧瞧满身是雪,苦着个脸的关天宝,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刚想伸手拉他起来,忽听他“哈哈”大笑道:
“好一个楚江红女。”然后翻身站起,双手往后一背,头也不回地奔草屋而去。
谢九月愣在那里没动。
凌剑虹羞了个满面通红,转身朝山上跑去。
“剑虹!快回来,那里去不得。”
去不得?也许有他的道理。也罢。去找关天宝陪个礼,认个错呗,怎么说他也是救命恩人的师叔呀,何况自己又下脚过重,难怪人家生了气。想到此,便返身回来。
九月关切地问道:
“怎么不高兴啦?”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九月哥!关叔叔生我的气了吧?”
“你别担心,他就是个没心大白菜,啥事过去就忘。”两人边说边往回走,九月不时地回头望一下山梁上。
“你看什么呢?”凌剑虹也随着回头望去。
只见月光之下的山梁上,有一块巨石,上边有两条人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她觉得脸上一热,推转九月道:
“有啥好看的?快回屋吧,看你穿的多单薄,可别冻着了。我也得赶紧看看宝儿去啦。”
一进屋,就见关天宝抱着宝儿来回悠着,宝儿“咯咯”地乐个不停,关天宝也“呵呵”地笑个不止。
九月拉着剑虹的手,俩人进了厨房。
剑虹烧着火,九月切菜做饭。半个时辰过后,九月忙活出八个菜一个汤,烙了一摞五香葱花饼。二人把饭、菜摆放好之后,凌剑虹拿起棉袄给九月披上后道:
“你去招呼一下爷爷,让他们快回来赶热吃饭。”
话音未落,只见门帘一挑,严鸿昌满面春风地笑道:“我回来啦!”身后跟着个俊俏女人,虽说上了点年纪,但风韵犹存。
打愣眼,谁也没认出她是何人,连凌剑虹也没上前打招呼。
“剑虹啊!不认得姥姥了吗?”
凌剑虹上一眼,下一眼地看了两遍,还是不敢相认来者为何人。
“哟!我的好外孙女!连我也认不得了吗?”程姿英笑着问。
凌剑虹还是摇了摇头。
“唔哈!看来只有这个样子,才佩得上作你的姥姥啦。”言毕,程姿英抬手往脸上一抹,又现出那张古松树皮似的脸。
“哟!姥姥!您这是怎么变的呀?”她紧抱着姥姥,乐得直蹦高。
程姿英问道:
“剑虹啊!小宝儿呢?”
“他在里屋和关天宝叔叔玩儿呢。姥姥!我爹妈和我义父怎么样啦?”凌剑虹急切地问。
程姿英略一沉吟道:
“孩子!点苍山一战,你义父、义母已经归天了。我和你父母杀出重围,也给冲散了。唉!可恨李辅国这个狗奸贼,为斩草除根,全力追杀过来。统领这批人马的头目,还是那个飞燕秃子韩光普。他已经被破格提升为致果校尉,正是张狂的时候。刚才这一拨人,就是他的手下。当今之计,就是设法保护小宝,为大侠王子英留一条根。”
关天宝道:
“江湖上传言:江南灵光盛,海北王气升。西疆独称霸,中原寒风冷。江南凌云飞,北海王子英,合两位大侠之力,会败给韩光普么?这其中必有蹊跷。”
程姿英长叹一声道:
“嗯!实不相瞒。那天我们逃入点苍山,九头雕周致一也在其中,没人知道他会投靠了韩光普。半夜时分,此贼突然发难,尔后便是韩光普率领神武营的群奴,开始大举进攻。我和凌云飞没见王子英出来,赶忙冲入禅房里去找。只见周致一从里面出来,差点和我撞个满怀。再看王子英,他心口插着一把利剑,血流满地,已然仙逝了。我急忙追了出来,已不见了周致一。当时,院内一片混乱。凌剑虹抱着宝儿,挥剑正与周致一拼杀,忽听王夫人大喊‘虹儿!不要管我,救宝儿要紧,送他去找上清道长’,我过去敌挡住周致一,回头道:‘虹儿快走’。我和凌云飞夫妇,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但也失去了联络。”
众英杰听她叙述着,恨得牙根直痒痒。
关天宝握紧拳头,紧咬钢牙,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来:
“周致一!看我抓住你,非把你碎尸万段!”
八步跨海严鸿昌久经世故,沉稳地说道:
“如此说来,还是先把孩子送往上清道长那里,以了却他母亲的遗愿。”
第七回 众英雄奋勇闯重围
天山神雕关天宝提出自己的看法:
“与其送往他人处,留在师父这里也未必不可。待武功练成,一来可以报父母之仇,二来亦可扬我师门绝学。”
谢九月表示支持:
“师爷的盖世轻功,杀人于无形的追魂掌法,加上劈空剑术,足可称雄武林。”
众人把眼光投向严鸿昌,他深知责任重大,稍有差池,便误人误己,遗憾终生。积大半生经验,他坚信一条哲理:凡是以为自己最聪明的时候,极有可能做着最愚蠢的事情。
为此,他不顾众人期待的心情,毅然说道:“目下而言,紫光上人只求自保,而隐姓埋名是为了与世隔绝,与他在一起,难免泯其心志,虽尘缘深重,也难免失去复仇之念。上清道长与佛结缘,广藏武功秘籍,收徒苛刻。一是必备练武天赋,二是要有悟妙心智。我听说他收过两个俗家弟子,一位是笑弥勒古月,现在云游天下,无人知其下落;另一位就是韩光普,习得般诺禅功。他大半生碍于师尊神威,一直过着隐忍生涯。近几年突然出现,成了李辅国的走狗,实为武林之不幸。宝儿天赋奇佳,若皈依上清道长门下,必能修成正果。待有成之日,再告诉他家中血海深仇,报与不报,皆在一个缘字。”
程姿英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一早,我和剑虹便动身前往。”
败退下来的神武营一行人,半路上恰巧碰见十三太保之一的五爷,名叫何应三,江湖人称穿云燕,官至翊麾副尉。他为人险毒,武功了得,手中一把溜金带子刀,使得出神入化,神武营的人背后叫他夺命阎罗。
何应三听说拜弟飞天猴子武灵,竟被一个怪面老太婆给杀了,气得脸色铁青,把个侯青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他妈长个脑袋是盛尿的吗?!就一个老太婆,能杀得了我手下得力干将,我们神武营的人,岂不成了白吃干饭的?”
侯青敢怒不敢言,心中暗道:你是没见过那老太太有多厉害,要不然你也不敢放这个扁屁。
他弓身抱拳道:
“请大人暂息雷霆之怒!趁敌手得胜而忘形之机,尽快剿灭才是。”
何应三余怒未消,愤愤地道:
“你可是韩爷派出的第一路人马,被人家打得溃不成军,还让归徳中侯武灵捐躯,若再不奋力,在韩爷面前,可别怪我直言。”
侯青“诺诺”连声,退在一旁。
穿云燕何应三率军西下,可谓准备充足,唯恐人力不够,私下联络了西藏大喇嘛为援手。其中一位名叫胜英的僧人,曽在少林寺当过俗家弟子,有万夫不挡之勇,江湖人称“铜头铁臂僧”。此人颇重义气,很正直,这次与何应三联手,以为是为国效忠,故此才出了山。何应三没有急于进兵,就是等待胜英的到来。
午夜时分,胜英如期赶到。何应三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径奔唐古拉山口。待来到草舍不远处,何应三命令众手下把小屋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派探子前去打探消息。
探子回来报告:“报大人得知!草舍里鼾声阵阵,并无其它动静。”
何应三心中暗喜,命令道:
“侯青!你带俩人前去放火。弓箭手准备,有人出来,立刻放箭!”
“得令!”众人答应一声,各去准备。
草舍柴干,沾火即着。少时,就见金蛇腾空,浓烟滚滚。
何应三执剑在手,狂笑一声道:
“弟兄们!休教走了一人,韩爷重重有赏!”
火光初起,屋中登时大乱,孩子哭,大人叫。
老侠隐严鸿昌情知身陷重围,却镇定的叮嘱众人道:
“大家不要乱,保护好孩子,各操兵刃,随我冲杀出去!”
严鸿昌一掌拍倒西墙,趁着烟尘,脱兔般闪入密林里。太出乎意料啦,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放箭,人家已经进了树林,弓箭便失去了作用。
老侠隐严鸿昌在前面开路,关天宝断后,程姿英居左,谢九月在右,保护着凌剑虹和宝儿,急急往西逃去。
正走着,忽听一声呐喊:
“站住!尔等哪里走?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借火光望去,前面是一排长枪手,后一排短刀手,联袂排开,拦住去路。严鸿昌心里明白,千万不能停下。稍停片刻,便会陷入敌人的团团包围之中。他一摆手中宝剑,向前奋勇杀去。连冲两次,都被逼了回来。
唯一的生路,就是打开这道人墙。程姿英急红了眼,大骂一声道:
“好阴损的狗才,看姑奶奶的厉害!”
她手中的百宝精钢鬼头杖,其中暗藏无数无羽透骨箭,这机关狠辣无比,从来没有用过,就是在点苍山,也没舍得使。今日万分紧急,只好临危一用了。
有人告诉何应三:
“何大人!就是这个丑八怪杀的武灵”。
何应三近前一步,狠狠瞪了程姿英一眼,心中暗道:老妖婆!你是寿星老儿上吊——自寻死路!想到此,一挥手中宝剑,队形立即演变成罗汉式无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