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战败誓言实在是怪。连武君子柳德,一刀断愁海啸天、桃花源桃辛听了都连连摇头。可是少林掌门佛光大笑着道:“一日换来三十年,哈哈,一日换来三十年……”笑着,喊着离开了燕荡。看样子他是对这歹伦不类的誓约十分满意的。其后不久,佛光突然圆寂,死之前托人传讯给三怪说是三十年后他们终将复出。这句话到今日恰好应验了。可是白一梦自己知道,决不可能接下三怪联手一击的。
所以他说:“喂!你们讲理不讲理?”
松针伯问:“你要我们讲什么理,不是你自己向我们邀战的吗?”
“我问你们:今年几岁了?”白一梦问得有点无边无际。
竹节婆道:“算起来该是近八十的人了吧。”
“人老了难道就不讲理了?”
兰香妹问:“年轻人,我们究竟哪点不讲理了?你倒说说看。”
“其一,到这三怪院?是你们自己邀请在下的。其二,你们先将在下燕妹擒来作为条件,在下才来此的。”
“说清楚点,谁邀请你?谁擒你的燕妹了?”松针脸上有点薄怒了。
白一梦振振有词地把天池山寂鉴寺被血洗、方丈野芒大师之死、燕无双失踪、山腰被戏、朝来到三怪院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透,最后才问:“这不是你们邀请在下来此的么?”
听完他的一番话,三怪你看我、我看你,好久没有作声。
竹节婆间:“松针,这是天意吗?”
兰香妹问:“松针,如此我们该做什么?”
三怪为首者松针伯长叹一声道:“是天意!是天意要我们杀了这个年轻人,否则为何有人能如此了解你我的语音、习性而将这年轻人骗入陷井。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年轻人的生死而毁了三十年苦苦相守的誓约呀。”说着,他又对白一梦道:“年轻人,你被骗了!我们三人三十年来未出这三怪院一步,江湖中究竟发生什么,我们一概不知。也许杀你也是个圈套。
想诱我们陷入这个圈套。但是明知是圈套我们也只能杀你,因为我们不能放弃誓约!背约之人猪狗不如。你只好认命了,我们也只好认命了。请拿出勇气来接受我们三人的联手一击吧。”
白一梦听到此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有人暗中布下了如此怪异的陷井,来借三怪之刀杀他。再一细想,他似乎有点明白,若是燕无双并没有遇难,知道自己被三怪杀了会怎样?必然来复仇!那么燕妹与三怪较量的结果是什么呢?万幸燕妹胜了自不必多说,败了呢?也是一个死。燕妹之死准最高兴,当然是处处时时想置燕妹于死地,却屡遭败北的神雕殿了。这么说,神雕殿是想借三怪这把刀,通过杀死自己来达到火拼燕无双的目的。对!对极了!这才是事情真正的过程。白一梦想到此,仰首长叹一声,心中暗暗祈祷:“燕妹,燕妹,为兄愚鲁,死不足惜!你千万千万别来复仇,别上了敌人的当呀!”
命运要他去死,他只能死,这是无可奈何的。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决不会逃!尽管只要逃出三怪小院,三怪就不能追赶,就能活命。但是,白一梦对于此途连想都没想,他又斜驭舞风剑,以天龙十八剑的最后一式的起姿,左脚立地,右腿曲而欲弹,双手捧剑以对十步外的三怪说:“来吧,让我白一梦来试试三怪联手之威吧!”
松针伯脸色一寒,道:“果然是昆仑绝学!驭剑之威足可振动江湖。不过年轻人,你曲起的右腿改进了天龙十八剑的缺陷,这招是你首创的吗?”
白一梦摇摇头说:“不是。”
“何人所创?”
“是我燕妹。”
“就是你刚才说被人擒去的燕无双?”
“是她。但有一点在下现在要声明,燕妹决不会被擒获!是在下受骗了?”
“白少侠,你口口声声称此女是燕妹,她一定十分年轻。如此年轻居然能改进昆仑天龙十八剑的精华缺陷。她不是……”
白一梦听了,大喜,扬声大笑:“燕妹确实了不起!她说不定就是你们要等的应誓人呢!”
“真的?”三怪齐口同声问。
白一梦是信口开河,当然他不知道谁是应誓人。所以他沉声道:“别多言了!三位可以开始了。”
三怪再一次彼此看了一眼,缓缓提起右掌至胸前,没有立即推出,手掌的颜色却在变。
松针巨大的手掌自掌心阃闪出一点黄斑,渐渐扩大,最终整个手掌成了一只金色的巨灵掌,闪着*人的华光。竹节干枯细瘦的手掌似透明的碧玉,泛着阵阵寒气,一种绿色的惨光从她长长的五根指甲中腾起。wωw奇書网兰香纤巧的玉掌掌心象流动着五彩霞光,耀眼的光彩欲要夺出,使人眼花缭乱。
松针伯说:“老夫此是松金巨灵掌。”
竹节婆说:“老妇此是惨竹绿芒掌。”
兰香妹说:“我是五彩百兰掌。”
白一梦也说:“在下这是天龙十八剑中‘风云翻腾’式!请。”
“请。”
三怪同时推出右掌,一道金光,一片绿气,一丛彩芒似骄,龙脱云,碧蛇越河、霞虹吞日般向白一梦罩来。
神龙剑客清啸发音,身剑合一地化着一道寒电,射入这金光、绿兰、彩芒之中。
燕无双听到一声怪鸣,睁开双眸一看,原来是金珠儿回来了,口中衔着一枚肉白色的圆果。燕无双欢喜地接过圆果,一口吞下,问:“金珠儿,你从哪儿弄来的人参果?”
金珠儿朝着西方连连甩首。
“哦,你回了穹窿山,对吧。”
金珠儿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受了内伤,需要固本培元?其实,这点伤还难不了我。我之所以在此静坐很久,因为在运气过程中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我的眼睛内部十分涨涌,莫不是练功所至?看你又摇头了。我也知道不是,刚才我已用先天内罡达贯明穴,察清了毫无病灶,相反视槽中有两粒金星耀耀闪光,不知是如何形成的。反正也无碍,对吗?金珠儿。”
怪禽金珠儿又欢叫几声,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一人一禽在莲花峰顶说说道道,十分自在。突然,燕无双浑身打了个冷颤,右眼怦怦直跳。她暗忖莫非又有敌人来了。凝神细察,四周数十丈内没有异动。莫非寂鉴寺有难?莫非白一梦白兄有祸?想到这里,她对金珠儿说:“你快去四周看看有什么情况,我先回寂鉴寺。”
寂鉴寺中的惨祸,使燕无双目瞪口呆。她无法平息心中的悲愤,随手一挥,寺中殿前的一尊巨大的铁铸香炉轰然飞起,在半空中“啪”地一响,已成数百块碎铁。漫天落下。
这时,金珠儿又电射而来,扁扁酌红啄咬住燕无双的衣袖,直往西拉。燕无双心中一动,问:“是白一梦有难?”
啧啧!金珠儿又叫又拉,意思是快!
快!燕无双不顾一切地拂掌开道,寂鉴寺寺墙轰地塌倒,烟尘中一道白光飞射而逝。
远远地已看见了三怪小院,继而看见了院中四人,也看见了腾起的掌劲和剑气。燕无双心中大急,这漫天交叉的金光绿气彩芒象巨大的血口把一道狭细的剑气完全吞没了。白一梦绝不是三道掌影的对手。他为何偏偏要去惹这三道掌影。这时白一梦一声长啸,巳人剑合一地朝金光绿气彩芒投去。燕无双一急,丹田之中感到似天崩地裂般涌出一股无比炽热的气息。
她双臂一张,清叱一声,已身似巨风般冲入漫天的光、气、芒、虹之中。
震得太响了,无法形容。只是天地一瞬间似崩塌一样,顷刻又没声了,包括日月星辰,山岳河水,大地万物在这一瞬间都由于震动而暂停了运转和生长、繁衍和代替。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松屋被劲气吹得不知去向。兰房也塌了一地。竹楼更不用说了,连数十根斑竹都被连根拔起,竹楼当然全然毁了。松针伯、竹节婆、兰香妹都一脸一头的泥土,脸色灰暗地跌倒在尘埃中。隔了许久,他们才缓缓爬起,抖落掉浑身的泥土,看清了对面的情况。
只见三丈外,白一梦双目紧闭地坐在泥地上,他背后是一位年轻的绝色女子,正双掌抵去白一梦的命门大穴,为他运功疗伤。一只黄澄澄的怪禽在那女子的头顶盘旋,时尔怪鸣数声。
还用多说吗?松、竹、兰三怪联手合力一击被人接下了,并且化为无形!接下的人是位年轻人,是位年轻的姑娘。的确是在三十年后的这一天,三怪所立之誓应验了。松针伯、竹节婆、兰香妹彼此看了看,突然一齐双膝跪倒,口中喊道:“主人在上,奴才松针伯、竹节婆、兰香妹见过主人。”
燕无双秀眉一挑,但立即又复平常!此刻她正在全力为白一梦疗伤。虽然事态发展使她无法想象,对掌的敌人居然跪下,口称自己为主人,自称奴才。但是,她不能分心,若稍有不慎,白一梦将死于血脉倒逆。所以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她不动,不言,松、竹、兰三怪跪倒泥地之中也不敢动、不敢言,这三怪小院之中宛如多了五尊石像,模样儿都怪怪的,谁看了都要发笑。唯一活动的就是那只不知疲倦的怪禽金珠儿,啾啾地怪叫不停,双翅扑腾着,飞来飞去。
时间正在飞快地流去……
第二十六章天都求药
一周还是十天,记不清了。总之许久没有吃过一餐香喷喷的饱饭,没有洗过一把热腾腾的好澡,更别说在一张干净、舒适、宽大的床上躺一躺,舒展一下身躯了。没日没夜地在阴霾沉黯的深山密林中穿行,遇到的全是虎豹豺狼和蛇虫毒气,就算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也吃不消,别说是一个女人。伤心的女人。再加上她必须时刻照顾一个疯子,一个痴汉。可是她仍然咬牙坚持着,穿行在最最荒芜、最最没有人烟的崎岖山径上。不是没路可走,是不敢走!
许多人在找她,找他。许多人想杀她,杀他。可是她想活下去,她想他也该活下去。所以必须忍耐吃苦,忍耐遇难,忍耐万险地走。
她是谁?他是谁?他们去哪儿?
她就是失踪已久的神雕殿碧玉双雕之一碧雕梅艳旗。
他呢,当然是痴人、疯人。以前他也有名号,就叫煞刀客燕无心。
她和他,不!说确切点是她带着他,骗着!哄着!*着他,一同去黄山天都峰寻找武林神医桃花源桃辛,桃神医。目的是明确的,为治愈煞刀客燕无心的痴疯和呆傻。还他以前的男子汉燕无心。
前面有个小村庄,按理还有一天路程就可以到达黄山了。梅艳旗实在饿,饿极了,她想吃一点东西,哪怕是一碗粥也好。她选择了朝小村庄伸延的青石板小道,拉着傻笑不停、蓬头散发的燕无心,朝有人烟的地方一步高一步低地走来。
小村中没有酒铺饭店,一共才十几户人家。平日靠打猎,耕作为生,经商根本没想过。
不过梅艳旗还是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酒菜和饭。在村口临时搭出个小席棚,老板是个瘦瘦的老头,用他的话说就是:“这几日总有人路过小村,要汤要水,要酒要饭。总不能不给,所以老汉便搭了这小席棚,准备些酒菜。一则过路客官也有个歇脚之处,二则老汉靠林里跑的、地里种的也能多少赚几个钱贴补生活。姑娘,你俩就在此歇歇脚,喘口气吧!”
此村前面的路直通黄山后山,这几日总有人经过。莫非神雕殿已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梅艳旗心中一怔。应该立即离开此地,她想是这般想,脚却挪不动。因为老汉已端出一大盘香喷喷的鹿肉和几个又大又白的馒头。她胃里直冒酸水,岂能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