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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春雪写成剑谱后,遁出红尘。
后人创秘剑门,其镇门绝学正是当年慕容春雪所创的红袖秘剑。秘剑门专收女徒,传闻其中弟子,无不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才女。,
而柳如嫣正是秘剑门第二十八代弟子,下山来受红尘洗礼。
唐胤正胸膛中剑,却并未死,但已吓得魂飞魄散。
面对这诛心一剑,谁不胆寒?!剑虽未诛心,他已吓破胆。
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用剑,他后悔的时候有人已到了他的眼前,一只拳头正砸向他的胸口。
唐胤正一惊,回转心神,但见萧定乱双目赤红,一手拖枪,竟以拳头向自己打来,当下一声冷笑:“你作死!”轰然一拳打出,拳出犹若虎咆龙啸,全身元气汇聚在拳,悍然将萧定乱打得身形晃动,连连后退。
萧定乱状若疯狂,手中幽寒断魂枪猛烈挞出,出其不意,悍然一枪。
正待扑身而上的唐胤正登时大惊,实没料到萧定乱竟已疯狂如斯,完全不顾伤痛。唐胤正冷笑一声,翻身而退,幽寒断魂枪猛然就地一点,毫无停滞的向前刺去。
唐胤正身形尚未落地,身躯已在晃动,落地后口中溢出鲜血,脸色苍白起来。
萧定乱的一枪,劲力贯空,枪未到,力已到,虽未给他造成明伤,却已震荡了他的五脏六腑,加之胸口插着一柄尺长短剑,他已是强弩之末。
唐胤正双眼一扫,但见其余各处的拼杀,同样凶残,虽然北斗七煞胜势已定,但互相都已重伤,缠斗一起,双方一时之间谁也无法杀死谁,异常焦灼。他已知今日大势已去,手下大将一损再损,加之自己更伤在柳如嫣手下,退意顿生。
唐胤正大喝一声:“退!”
尚且活着的廉贞、禄存、巨门、贪狼四人猛然脱离战圈,飞身而退。
唐胤正双眼寒意升腾,但见萧定乱再度杀来,眼中森森杀意一闪,双掌猛然排空,一枚元气精球破空打出,将萧定乱震得飞退。唐胤正发出一声冷喝:“萧定乱,你是逃不过我的掌心的!”
话未落,唐胤正已连连飞退。
他后退之间,忽然十余条幽灵一般的黑影忽然冲出,一个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疾行如风,猛然挡在了后退之间的廉贞、禄存、巨门、贪狼之前,一言不发出手便是夺命狠招。
这四人早已是浑身受伤,实力不足四成,但来的这些黑衣一个个伸手了得,以多打少,围攻之下简直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但见一个照面,血光乍起,四个人便被乱刀乱剑砍死。
唐胤正目见这一幕,脸色已苍白的全无血色,火速逃遁。
十余黑衣人却不追去,霍然掉头,分出四人扑杀向狂追唐胤正的萧定乱,其余人分袭尚有战力的苗素衣。牛小蛮、曾爱财和水玉楼。
这四人的境况,比之北斗七煞的境况更加糟糕,又如何能挡得住?!
几乎是一个照面就会死于刀剑之下。
生死存亡间,一道空灵冷酷的喝声响起:“大师楼倘或再敢造次,明月刀必将之连根拔起!”空中忽然刀光一闪,已有三人身首异处。其余黑衣人皆是一愣,沉沉道,快走。
去得比来时更快,几个起落就冲出了花园。
空中有白影一闪,忽然出现在萧定乱的面前,双手急点,已快的没法想象,不待萧定乱有任何反抗,已连点萧定乱浑身上下数十处大穴。萧定乱身形霍然顿住,身形摇晃,忽然便晕了过去。
明月刀又飘然而去。
众人又惊又奇,连忙检视柳如嫣、公孙尚义和萧定乱的伤势,发现都还尚存一息,心情稍定,但见一辆马车火速冲向花园。
驾车的正是林樱,一身带血,一入花园便即喝道:“快上车!”
众人不多迟疑,上了林樱马车,冲出武昌别府,一路上无事,直入林府院落,众人适才松了一口气。
第七十三章:重拾自我
平静的林府,平静之下正发生着一场生死大战。
生与死亡的大战。
人与伤患的大战。
曾爱财、水玉楼、公孙尚义、柳如嫣、萧定乱、牛小蛮、苗素衣七个人,七个鲜活的生命,在大战过后的松弛中,终于心力交瘁昏迷过去。
林府几乎成为了一座医馆。
林樱的神色已憔悴不堪。她已整整忙碌了六天,六个日夜没有合眼,甚至没有片刻的休息。这是一场大战,比林樱经历过的任何一场大战都要艰苦十倍的大战。
七个人的伤势都很严重,严重到稍有疏忽就可能命丧黄泉。
林樱精通医道,却也已陷入极度的困境。最大的困境就是没有药,永安府的药铺所有疗伤用的药一夜之间神秘售罄,甚至永平府的药铺和永安府周围几座城池的要都已售罄。
这不是偶然,这是一场阴谋。
柳如嫣的伤势最重,五脏六腑浑身经脉伤的最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林樱和花婆婆不惜耗费海量的内气才为她勉强镇压住伤势。她也已陷入深度的昏迷,随时都可能死在迷梦里。然后是苗素衣,苗素衣能够从廉贞的手下撑住这么长时间,已可算是个奇迹。
他们每一个人,能够留住一口气活到现在,都是一个奇迹。
“小姐,你休息一会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
花婆婆虽然很疲倦,但还是坚持道,她知道林樱已虚弱不堪,几乎耗尽了体力和内气。
林樱的眼神黯淡,摇了摇头,无力恼火道:“到底是谁从中作梗!再这么下去,七个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单靠我们两人以内气强行镇住伤势,已不可能等到药材从三河郡送到永安府来。不行,必须请爹爹回来,护送他们到万花谷,让苗乘风出手相救!不然的话,这七个人,只怕一个也活不了。”
花婆婆迟疑道:“可是小姐,老爷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就算接到消息再赶回永安府,恐怕也已晚了。其实我觉得还有更好的人选!”
林樱道:“你是说杨月和杨辰?”林樱的神色更加黯淡,叹道:“他们是不能离开泰昌郡的,一旦他们离开泰昌郡,有些人就会出手的。我听爹说,当年有一个秘密的约定,限制了杨辰和杨月的行动,不然的话他们亲自护送萧定乱到永安府,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花婆婆点了点头道:“这两个人的确来不了,但小姐别忘了,还有两个人!”
林樱眼神一亮,喃喃道:“苏万屠、千刀刮?”
花婆婆微微一笑。
林樱旋即黯然道:“他们只怕也不会来……”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间房中猛然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是一片血色红光猛然从窗户之间射出,映的整个林府院落,都似蒙上了一层血色。
林樱和花婆婆面色一惊,看向那间屋子,无不是惊叫一声:“糟糕!”
那间屋子里住着的是疯魔的萧定乱,异常危险。原本已被封住周身穴道,不能动弹的萧定乱却猛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忽然闭上又猛然张开,充满了恐惧、暴乱、痛苦、挣扎种种神色,似陷入了无尽的挣扎、无尽的苦海之中,已在沉沦的边缘、已在毁灭的当口!
林樱和花婆婆猛然推开门,一眼便看到萧定乱周身上下都似燃烧着一层火焰,血色的火焰,如同万千条腥红的毒蛇,缠绕在萧定乱的身上,似在不断的蚕食着萧定乱,在啃噬他的血肉,甚至于魂魄!此刻的萧定乱,眼中充满着刺目的腥红和复杂的神色,血色须臾消失又立即浮现,萧定乱的内心深处,似承受着炼狱一般的痛苦折磨,正不断的挣扎着。而他整个人看上去,已充满了暴戾、血腥、残忍的气息,不像一个人,而像是神话传说之中来自洪荒的嗜血猛兽。
林樱见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惊失色道:“不好,他已冲开周身穴道,要走火入魔了!快,快关上门窗,把透光的地方都蒙上!”
花婆婆亦是大惊,急忙关上窗子,拉下窗帘,把透光之处悉数堵上,然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惊骇的看着此刻的萧定乱,下意识的沉声道:“难道,苏万屠把他的那门功夫传给了他?”
林樱点了点头道:“看清晰和苏万屠入魔的情形相同,应该是如此了!不过萧定乱的修炼和苏万屠当年又有所不同,应该是苏万屠经过怎么多年的研究已参悟出正途!苏万屠当年修炼这门功夫,专行吞噬他人功力之邪道,功力虽然迅猛增长,但很快成魔,屠城杀人,俨然是那时候天下第一大魔头,到达最后想要回头已不能,终身不能见天光,只能坐困黑暗之中!所以我们要请苏万屠来保驾护航,没有可能!”
花婆婆已然失了方寸,但对林樱却有信心,神色凝重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樱苦笑道:“我亦没有了办法,只能尽力稳住几人伤势,希望近日不要再有什么变故,如果真的不行,就不得不求马老怪出手了!”
花婆婆眉头一皱,脸上的皱纹蠕动,沉沉道:“最好还是不要求那老怪物才好!”
林樱神色复杂,看了一眼萧定乱,长叹道:“逼不得已,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救人要紧!萧定乱啊萧定乱,从此刻起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了,走火入魔心魔缠身,别人相帮也帮不了!”
两人无不是一阵苦涩叹息,轻轻退出屋子,紧闭上门。
此刻的萧定乱,已感到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下坠的越来越快,陷的越来越深。黑暗中充斥着混乱和压抑,似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教唆,教唆他杀戮、教唆他残忍、教唆他堕落……他已感受不到一点光明、亦看不到一点希望,只有无力反抗的堕落。
最后,他坠入了血色的地狱之中。
他看到了无边的杀戮、无尽的疯狂和无限的堕落。他看到无数的自己在痛苦的巨轮下无动于衷的被碾压着,默默的被碾碎;还看到自己在欲望的火海中疯狂舞蹈着,一点点把自己焚烧。他还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有的拿着钢叉、有的握着铁钩、有的拖着锁链、有的浑身骨刺、有的头上生角……各种各样黑暗的自己,在互相杀戮,一个自己用钢叉插起另一个自己,血雨纷飞;一个自己又用铁钩勾出另一个自己的肠子、惨不忍睹,……他杀的永远都是自己,他永远也杀不完自己,杀灭一个,再生一个。这就像一个怪圈,永远没有尽头的血色樊笼,无形的绝望监牢,困死了无数个自己,又缔造了无数个恐怖的自己,让他永远都无法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自我!
他已在迷失!
人的最大敌人岂非正是自己?
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又还是人么?
只有一心想要战胜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萧定乱不愿迷失,不愿丧失自我,他抗争着,与自己抗争着,他看到了无数个自我当中匍匐在血水中、倒在苦难的践踏里,最弱小、最不堪一击、也是最正常的一个,他认定了,那才是真正的自我。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还有太多的梦想和太多的责任,他不愿放弃,更不能因为被自己打败而放弃。
于是他挣扎着,他抗争着,以那个无力的、软弱的、正常的自己去抗争着。
每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又何尝不是那真正弱小的一个?弱小的强大之处在于希望,强大的致命之处在于绝望。
以弱小撑起希望,是真正的强大,而以强大拖着绝望,才是真正的弱小!
弱小的自我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与血色之中,寻找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明。
他已看穿了自己的诸般丑恶,已看穿了自己的种种虚伪,他看到了自己的恐惧、也看到了自己的欲望、但唯独希望被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