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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当然是一阵点头说是。
萧定乱已有几分不耐,胸中有无名火烧起,于是端起酒杯做了一个先干为敬的动作,双手握酒杯,一口将酒喝了下去,笑道:“这下诸位朋友可满意了罢!”
在座的都是一愣,内中便有人哼道:“老家伙好大的谱哇!”
满脸粉刺的小伙呵呵一笑,把酒喝了下去,坐下去也不再说话,但这把火却已一举点着了。
萧定乱目见此情此景,顿时感到这些人里有人捣鬼,暗暗唆使众人来对付他,至于何种目的,他却不知道。
果不其然,小伙子才坐下去,便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了起来,硕大的手心里捏着小小的酒杯往前一伸,对准了萧定乱道:“我要和你喝三杯!”
萧定乱心中一突,暗想定不能开了这个头,倘或于这大汉喝了三杯,其余人都来和自己喝上三杯,自己再好的酒量,只怕也要被灌成一滩烂泥了,当下叹道:“人老了可不比诸位年轻力壮,喝不得太多酒,喝多了误了事,我家小姐恐怕会不高兴!”
大汉沉声道:“这个面子都不给?”
萧定乱苦笑道:“实在是力所不能及!”
大汉一脸恼火,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了干净,哼道:“我干了,你看着办!”
萧定乱看着办?!看着办就是不喝,萧定乱若是不想喝酒,就算是强灌,也休想灌进他嘴里。
萧定乱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碰酒杯的意思。
另有人已看不下去,冷笑道:“老人家好大的做派,是那个府里的,这么会摆谱?”
萧定乱道:“林府!”
有人讥讽道:“林府算什么东西?在那鸟不拉屎的旮旯里,还不及我们府上的茅房大,这老东西真是不识趣。你家小姐的脸面可不是你的,大家邀你饮酒是赏你脸,不识好歹的猪猡!”
萧定乱虽不是杨府的什么人,但既然披了这么一个林府管家的身份,有人作梗找茬,他自是不会退让的。一心一意维护家族,这才是一个老忠仆的本分。
一身灰色粗布衣裳的萧定乱脊背佝偻,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一只手指向刚刚出口成脏之人,不急不缓道:“林府可不是东西不东西的,林府就是林府,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那才是东西。年前人,到我面前来认个错道个歉,刚才的话我就全当没听见。我这人,活了一辈子,本事不多,但给人治治嘴贱,还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原来,他的手上一直戴着一双白色手套,此时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那人,慢吞吞的发了狠话,立刻就有那么一点让人心悸的气势油然而生。
那人却是不惧,腾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萧定乱,立刻之间整个偏殿之中都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味道。那人冷喝道:“浑球老儿,想要我道歉,老子……”
忽然之间萧定乱的手一抖,桌子上的一个酒杯已不见,咔咔一声,那人后面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因为一只酒杯正扣在了他的嘴上,一股暗劲崩碎了他一口牙,一时半刻却吐不出来,只怕吞了大半到肚里。
那人一把摘取嘴上酒杯,兀地一声惨叫,吐出一口碎牙,只叫众人都是冒出一身冷汗,实在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胆大凶狠。
不过却还有人不死心,怒斥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出手伤人,哼哼,我看你是活腻了!”这人说话间,身边已有几个开始挽袖子。
萧定乱看也不看,缓缓的坐回去,自言自语似的叹道:“大家都是在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谋事做的下人,体体面面,出口便是脏字,恶言相向的恶奴,老朽当众给他治上一治,也不为过。不管在哪里,说脏话总是不对的,这个理,说到哪里老朽都不输!年轻人血气方刚,还是冷静一下的好!老朽其实有一手拿手把式,专治动手动脚不规矩……”
第四十六章:暖场前戏
被打碎了牙,满口血水、涎水横流的壮汉嘶声惨叫了几声,便即耐不住痛苦,白眼一翻晕厥过去。之前的一幕幕,虽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但足够鲜血淋漓,足够震人心魄,也着实叫这些人都吸了一口凉气,那一股子起哄的心思无形之中都开始收敛,不过在内心的深处,却又暗暗流淌着一股阴狠的愤怒,只是形势所迫敢怒而不敢言,更没人再做出头鸟。
当下里,几人七手八脚的将那昏厥过去的汉子从后门抬了出去,送往医馆诊治。整个偏殿之中,初时的活跃气氛已荡然无存,变得沉寂起来。
那些个因为激动而站了起来,挽袖子有意思出手的人同样被萧定乱那一手飞杯碎牙给震慑住,一个个脸面上青红变化,不尴不尬的坐了回去,直拿杯连续不断的喝酒泄愤。
萧定乱总不明白,生活中哪来的这么多机心险斗,互相排挤?!欺软怕硬还是因妒生恨,他猜不出,更不愿花心思去猜。他只知道自己坐在这里,一杯一杯的孤独喝闷酒,并没有错。既然自己没错,又偏偏发了祸端,那一定是有人在捣鬼了。不过,自那大汉被抬出去之后,整个偏殿之中总算是清静了。萧定乱继续喝着酒,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些人拿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瞥着自己,他甚至于听到鼻腔里沉闷的哼声,带着怒意。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又惹得那些人不高兴了。不高兴便不高兴吧,别人让他不快,他也没必要让别人舒爽,反正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谁又能让每一个人都高兴?!
世界上的道理太多,变化太过复杂,一个人永远也想不透,也不可能全想透,能够做好自己想做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萧定乱现在想做的就是顺利拿到家父的遗物,查清双亲的死因并为其报仇雪恨,救回阿呆和玉芙,找回青牛,还有便是让唐胤正不能娶走柳如嫣。
他心中恒久不变的追求是武道的极致,是天人交泰,破碎虚空。
然而实在有点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味道,萧定乱新满的一杯酒还未喝完,一个精壮小伙忽然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面上挂着一丝倨傲的微笑,嘴角微微翘起,眼光机灵灵的一扫而过,啪啪啪,连击掌三下勾了众人视线,方发话道:“诸位吃好喝好,请随我来,你们各家公子、小姐都在等着你们!”
众人一头雾水,不知这人什么意思。这小伙子面上只是一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喊一声随我来,转身便往外走。
众人听自家公子、小姐有差遣,只得纷纷放下杯筷随着那小伙后面去了。
小伙子走的飞快,一路上缄口不言,直领着一行百余人到了一处花园中间一个方圆三丈的石坪中才住脚。花园游廊回折,亭台坐落。这光景春意正浓,暖风阵阵,四处里花藤蔓延,草甸青青,绿树掩映,风景颇是美好。就着廊子里,一张张精致小桌、舒服的大椅已摆好,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众人在石坪之中站定,方看到远处一行人迤迤逦逦的缓缓走来,正是暖春殿里的公子小姐。为首者是唐胤正,气定神闲的和身边一个国字脸、右手上戴一个硕大玉戒的青年侃侃而谈。两人身后跟着三五女子,无不是大家闺秀,看向唐胤正的目光极是温柔,眼神流转间暗送着秋波。一行最末,萧定乱看到了林樱,心中不禁一笑一叹。林樱貌美,气质不同于寻常大家小姐,清丽之中带着一种野性,她若不动声色,那么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这样的性子显然是不受欢迎的,何况她不苟言笑亦不合群,远远不如其他的小姐名媛在这种场合吃得开。
这处境和萧定乱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便是有人敢找他的茬,使他不快,却没有人敢找林樱的茬,因为但凡这里的人都要给皇子殿下唐胤正面子,而林樱却是唐胤正亲自迎进暖春殿的唯一一人,试问谁敢如此冒失?!
林樱走过石坪时,朝萧定乱挥挥手道:“来福,过来!”然后继续往石坪外的花园中走去。萧定乱只得跟上去,垂手低头,目不斜视,显得极是规矩。其实萧定乱却在人群之中不住的搜寻,想要看看那“萧定乱”到底什么模样!廊子一转,萧定乱透过花藤就看到了三个人,心脏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这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水绿衣裙的女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气质颇显活泼灵动,走起路来完全符合一个大家小姐的规范要求,而且远在水准线之上,可谓光彩照人、气质出众。女子的两边并行走着的是两个英武的男子,一个背影笔挺,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是一柄未出鞘的神兵宝剑,锋芒内敛,给人颇为沉稳的感觉;而另一个则有一点江湖草莽气,走起路来大摇大摆,说起话来声音颇为响亮,似乎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正是因为这一个人,才使得萧定乱心头震惊、愤怒。盖因此人身材、模样、举止都和曾经的自己有七八分的相像,甚至容貌竟有八九分的相像。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此刻萧定乱正听到男子对右手边女子道:“薇薇,一会看二哥大展身手,你就等着给二哥喝彩吧!”萧定乱心头更惊,就连声音也是像极了。
女子转头嘻嘻笑道:“二哥说话可要作数哦,大哥都夸你武功一流,我还从没见二哥哥与人比斗过呢!好期待……”
女子右手边的男子闻言沉声道:“定乱,你这样说话,小心成为众矢之的。永安府中藏龙卧虎,可不比江湖之中那些乌合之众,你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你功夫虽好,却也不能自视过高,免得自误!”
“萧定乱”拍了拍胸口,笑道:“大哥,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说话间,三人已落座。这短短的几句话,声音不小,萧定乱听的一清二楚,眼光在这三人身上一扫,在林樱的身后三尺外站定,便即收回视线,心绪渐渐宁定了下来。
一干仆人也都回到自己的主子身边,此时此刻石坪中间空空如也。
唐胤正于中间一亭之内,缓缓站起身道:“诸位,好戏才刚刚开始!刚才殿里是谁做行酒诗输了一成?按事先的约定,就由这位仁兄打头开始吧!是哪一位啊?”
“回殿下,是我!”
席间,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一条矫健身影已落入石坪之中。
唐胤正目光一扫,看向石坪中间若一杆标枪一般笔直站定的那人,哈哈笑道:“原来是你陈子青,好好表现!莫要文不敌,武不胜,就不好看咯!”
陈子青一抱拳道:“定不让殿下失望!”
唐胤正抚掌笑道:“好,好!”
这时忽有人道:“殿下,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唐胤正闻声看去,笑道:“高健,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高健侃侃而谈道:“这一番聚会,可谓是群英荟萃!我大乾王朝文武并重,文豪泰斗、武功宗师,层出不穷。彼时暖春殿里一番精彩绝伦文斗,已是可见一斑。此番在此以武会友,互相切磋,我建议不妨先来个暖场前戏,聊以助兴。我听说这一次诸位公子、小姐前来聚会,身边可多有不显山露水的高人,虽披仆役之名,但武艺货真价实,区区不才觉得非常值得一观!”
唐胤正眼神一动,点头道:“这个建议不错,陈子青,看来你得先歇上一会!高健,你可有推荐之人?”
陈子青闻言,又退了回去。
高健笑了笑道:“不若我就以随身仆从做引,抛砖引玉何如?!”
唐胤正道:“就这么定了!”
高健看了一眼身边垂手站立的一个灰衣青年道:“飞毛,去吧!”
叫飞毛的青年点了点头,身形一纵,人已落入石坪之中,摩拳擦掌,全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