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车边疾驶而过的马蹄声不少,他已听到至少二十匹千里良驹、千金宝马的蹄声,不入流的马蹄声更多。
前往柳绿山庄的江湖客不少。
阿丑摩挲着幽寒断魂枪,眼睛渐渐眯起。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准时到达。
木老说没问题,果然没问题。
绿柳山庄陆家扬威镖局演武场上一座擂台早已垒起,擂台周围一丈外站满了人。擂台正面是扬威镖局的两层正搂,楼上栏杆上摆满了桌椅,有身份的人都已入座,静静的呷着茶,偶尔微微侧头与旁座低低交谈一句,谈论什么不得而知。
陆晟提着剑已在擂台上站定。
萧定乱走下马车,迎接他的是陆东,陆家小三侠之首。
陆东神色落寞,看到如今的萧定乱顿时一愣,旋即苦笑道:“你不该来的!”
萧定乱道:“我已来了!”
陆东脸色难看,沉声道:“你自己小心。”陆东转身在前带路,一双双眼睛看向萧定乱。萧家阿丑成了胖子?!纵然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个值钱的胖子。
这一点没有人不清楚。
长山、龙渊两省,现今江湖中最值钱的一颗人头,便在这个胖子身上。
萧定乱神色宁定,步至圆形擂台边缘,一跃上了擂台。
陆晟冷冷一笑道:“我以为你不敢来!”他一见到萧定乱便有一股子恨意,脑子里就浮现了苗素衣扶着萧定乱肩膀畅的快巧笑言兮的景象,他的心里立刻心魔丛生,无数的怒火燃烧起来。
显然他和苗素衣的亲事黄了。纵使是他爷爷亲自出马也没成。
苗素衣一口拒绝,果决的不能再果决。
如果说他真的还有一线希望,那么这个希望便在萧定乱身上。苗素衣说如果他胜了这场比试,她有可能会考虑的。
有可能便是有机会。
陆晟对苗素衣已着了魔,所以此战他事在人为。他一腔怨气都要在萧定乱身上宣泄。
萧定乱笑了笑道:“我的胆子一向很大。”
楼上,陆晟的爷爷、陆家庄的老庄主陆飞鑫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矍铄的双眼一扫,触及到哪里,哪里立刻就安静下来。
他正要宣布比试开始。
这种比斗根本不须走任何过场。
“哇,大魔头怎么会是一个大胖子?胖子呀……”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不但很清脆而且非常响亮。陆飞鑫正要开口,却只能咽回去。
众人都是一惊。
陆飞鑫资格何其之老,乃是陆家三侠之前的陆家双侠之一,一生行镖,朋友故交遍布江湖。居然有人在他开口要说话的时候公然插嘴,简直是不想活了。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屋顶之上一个绿衣女子正坐在屋檐上,晃荡着双脚,自顾自剥着松子吃,全然不把众人的怒目相视当成一回事。
陆飞鑫一抬头便看到了那双无忧无虑的脚。没人知道屋顶上居然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没人认识这个女孩。
陆飞鑫沉声道:“小姑娘,你爬到屋顶上去做什么?”他只看到那双脚丫还在晃动,一片片松籽壳从眼前落下来。
屋顶上的小姑娘不耐道:“到底打不打呀,老爷爷你快叫他们动手吧!”
陆飞鑫面色一沉道:“小丫头,你坐在屋顶上成什么体统,快下来。”楼上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江湖大佬,怎么容许有人还在他们的头顶上?!
小姑娘一脸不情愿,嘻嘻道:“我好不容爬上来,现在我下不来啦!坐在这里高高的,看的清清楚楚,有什么不好么?!”
陆飞鑫脸色阴冷下来,喝道:“哪位英雄好汉把这个顽皮丫头带下来!”
人群中一声大响:“我来!”
一个彪形大汉嘿嘿一笑,好像一头黑瞎子一般在人群里接连跳跃往楼顶掠去。那大汉的形状顿时吓了楼顶上小姑娘一大跳,登时惊叫了一声:“不要过来!”小姑娘一吃惊、一受怕,从楼上跌了下来。
楼顶到地面少说也有四丈高,众人听到那惊叫声,出手去接已晚了,都觉得可惜,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怕是要摔坏了。
二楼上的人物本可以出手接着的,但没人出手,冷面而视。
小姑娘摔到铺着石板的地面,屁股着地,居然没事,但却疼得呜呜哭了起来。
那彪形大汉此时正掠了过来,笑道:“小丫头怎如此任性,是我吓的你了?!”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好心使然便要上前扶地上兀自痛哭的女子。
女子且哭且看着大汉娇喝道:“你不要过来!”女子小脚往前一蹬,众人只看到那铁塔一般的大汉顿时倒飞而出,在地上滚了十丈有余。这一幕叫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暗暗惊讶这女子好大的力气。
真是人不可貌相,本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这一脚的力气,却比牯牛还大,骇人听闻。
小姑娘哭声弱了下去,兜里的松子经这么一跌,撒了一地。小姑娘便坐在地上也不理众人,一颗颗的捻起来。
那彪形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小姑娘一眼,摸了摸鼻子,哼道:“长得丑有错么?!”
这么一个小插曲就此揭过。
陆飞鑫沉声道:“开始罢!”他本来还有几句话要说,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心情被败坏了。他坐下的时候眼角余光有意无意扫过已从地上捻完松子的绿衣姑娘,眼皮跳动了一下。
这次第,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擂台之上,绿衣女子更是从人缝里挤到了擂台边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十分好奇,双手却不忘剥开一颗颗松子,把仁送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幽寒断魂枪架在萧定乱的肩头,陆晟提着剑。
陆家祖传剑法出云剑法,以飘逸灵动见长,招出看似无心无意,实则暗藏玄机,许多精妙变化都在其中。
天下武功,分为招式和心法,层次各不相同。外功只有招式,没有心法;内功、气功、元功、神功皆为心法有时还有其配套招式。那些集聚前人智慧的功法招式体系,成为了江湖中衡量武功的一个标准。内、气、元、神的划分延伸到武功招式上,用以衡量其精妙程度,已不仅仅局限于描述心法。
这出云剑法,按照内、气、元、神的衡量准则划分,可算得庸乘气功,不过陆家庄的心法云气决非常了得,乃上乘气功。这一门气功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餐霞食炁,成陆地神仙一般。
可惜自陆家庄老祖宗以降,陆家庄后人从未有人把这门气功练到那般境界,只能眼睁睁仰视着祖先的传说。
出云剑法配合云气决,威力更增,是陆家庄傲立江湖而不倒的根本。
出云剑法,重在出剑,骤然拔剑如同白云出岫,浑然天成而无稽可循,一出剑便已克敌机先。
陆晟傲然挺立,右手握着剑柄。
气氛萧杀。
春风冷!
火焰一闪,陆晟已出剑。
众人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火烈剑!”
这柄剑,传自陆家老祖,通体火红,真气灌注其中,剑身有滚烫气焰缭绕,乃是陆家庄的至尊宝物。众人能够目见此剑真容,可说三生有幸。
看来此战陆家庄下足了本钱,陆晟是势在必得。
云已成火云,熊熊燃烧的烈火红云。
陆晟的这一剑,凝聚了全部的精气神,仰赖神剑威势为的便是一招之内完全压制萧定乱,甚至一招败敌。出云剑法起手第一招宝剑出鞘便是如此厉害。多少江湖剑客不能匹敌,败于起手一剑之下。
出鞘一剑乃出云剑法之神。
火烈剑已到眼前,萧定乱清晰的看到了陆晟脸上的冷笑。
萧定乱的眼睛微微眯起,感受着脸上灼热的气流如火星一般刮过来,骤然一挺长枪,吼,一声枪吟发出,如同猛虎啸山,枪出如有神。
陆飞鑫身躯一颤,猛然站立起来,神色凝重。
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心悸,被那一枪的气魄震慑了心灵,目瞪口呆。
幽寒断魂枪与火烈剑尖锋相对。
陆晟脸色大变。
萧定乱一枪直刺他剑法之中他最不以为意的一处破绽,那一处破绽乃是火烈剑的剑尖,本来并不算破绽。但是当火烈剑与幽寒断魂枪碰撞的那一刹,陆晟终于感受到那一处破绽的致命。
寻常兵刃根本无法触碰火烈剑的尖锋,触之必毁,是以陆晟根本没有在意这一处破绽。天下间能够比得上火烈剑的兵刃有多少呢?!陆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萧家阿丑的龙纹枪可以,但是龙纹枪已被夺走——这本来已足够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萧定乱丢了龙纹枪又多了一柄幽寒断魂枪,而且这柄枪比之龙纹枪只强不弱。
那一刻,陆晟犹如吞下了一只苍蝇,脸色无比难看。
比他脸色更难看的是他的手臂,因为他的一条手臂已被震断。火烈剑脱手飞出,斜插入擂台,陆晟的脸色无比苍白。萧定乱的一枪,势如猛虎,已将他震慑,使他甚至忘记惨叫。
陆晟居然一招败北,谁也没有想到。
萧定乱的胸口处,腥红的血迹蔓延,他的伤口又已裂开。
那一枪,他施展的畅快淋漓,代价便是柳如嫣细心缝好的伤口再度裂开。
第二十二章:诡死
“怎么回事?”
“萧家阿丑居然有伤在身!”
“看样子他伤得不轻……”
萧定乱胸口的血迹蔓延开来,伤口裂开,痛的脸色一阵苍白。擂台下面的江湖人士或惊讶、或恶毒、或忌惮的议论着。
以受伤之身一招击败手握绝世神剑火烈剑的陆家庄小三侠之一的陆晟,在场围观之人,能够做到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自问能接下萧定乱那一击的人也不多。
陆晟歪着身躯一手抱着骨骼已碎的手臂,惨白的脸上那双眸子里尽是惊恐和怨毒,直视着萧定乱。
萧定乱低头瞥了一眼胸口处的血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陆晟道:“陆晟,你已败北!”
他的声音很平淡,语气一点也不重。
陆晟听闻,心口却如遭重击!萧定乱越是淡然自若,他越觉得萧定乱的高傲和不屑一顾,他心中的怨毒便越盛。一道邪气立刻涌上心头,陆晟顿时心气不顺,生生吐出一口血出来。
萧定乱将幽寒断魂枪往肩头一扛,转身便要往擂台下走去。
他知道自己决计是走不下去的,但他必须试着往下走。
他这个动作其实是个信号。
就好比一头受伤的狮子对上一群饥饿的鬣狗,当狮子掉头要退走的时候,鬣狗就会凶恶的扑上去。
萧定乱转身的时候已有两个人飞快掠上擂台,这两人皆是陆家庄的子弟,一个扶着陆晟下台,一个则小心翼翼将火烈剑“请”下去。
这两个人来去都极快,快到萧定乱才走出三步,擂台上已只剩下他一人。
突然,擂台上一震,一个人落上擂台。他虽然是个人,落地的时候却像一座小山坠地,整个擂台都震动了一下。他落脚的地方,石板破碎,石屑乱飞,脚已陷入石头里,生生被他在坚硬的石板上踩出两个脚印。
“萧家阿丑,好猛的枪法,我袁勐要领教一下!”
跳上擂台的是一条大汉。大汉袁勐全身肌肉虬结,有古铜色的皮肤,铁塔似的伫立在那里,双眼放光,紧盯着萧定乱的背影。他手中提着一口大刀,大的吓人的一口钝口重刀。
袁勐的大刀,一百八十斤如假包换,大的像一块门板。
阿丑缓缓的转身,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乜眼看向袁勐古铜色的面皮道:“说个合适的理由给我听听!我的枪法,不是给人领教的。”
王猛竖起两根粗长的手指道:“第一,我最近缺钱花,而你的头很值钱;第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