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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乱、水玉楼和牛小蛮三人带队,分为三个小队,在夜色中悄然潜伏而进,渐渐的靠近了毒龙教山门一带。
江湖中人,以武力服人,其次方是以德服人,萧定乱三人武功最高,加之又出自郡守府,率领这些人,倒也没人生出异议,非常配合。
此刻,已到半夜十分。
先前萧定乱大肆清除毒龙教林间斥候,效果非常明显。到达现在行动,夜色掩盖下,毒龙教之人就如被打瞎了眼,已然很难察觉他们的心中,加上一行人小心隐蔽,以及萧定乱的大范围的感应,几乎是悄然而前,不露丝毫行藏。
百丈之外便是那龙牙山所在,远远可见山门隘口处人影晃动,一个个瞭望的哨塔耸立而起,其上火把闪耀,时刻有人在上监视山门周围的动静,防卫严密,异常警惕。不过也只能看到这些,毒龙教山门处的部属情况,在隘口之外就看不到分毫了。
而此刻,龙牙山上,更是可见影影绰绰,人影众多,一个个手中持强弓硬弩,更是警惕非常,天然与那山门要地成掎角之势。可以想象,山上的防御工事一定十分严密,什么滚木、大石一定准备了不少,在这等狭隘之地,但有来犯者,两边山上滚石滚木一番砸落轰击,普通的军士,一辈子都别想攻到山门之前,纷纷要被砸成肉泥。
毒龙教的山门地势奇特,已不能简单用易守难攻来形容,简直就是一处天险,一旦筑起工事,非是千人之军能成功攻入的。萧定乱等人近距离的一番观察,心中皆是一阵阴沉。萧定乱甚至毫不怀疑,若是这两千余大军此刻从山门外发起猛攻,就算能够攻上山门,势必存者不足十之一二,最终也会如那过往历史一般,惨败而归。
可以肯定,正面发起冲击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无异于把士兵往黄泉路上送。
非要以武功高强之人,一举突袭,攻占龙牙山方可。就譬如那明月刀,以一人之力,杀得毒龙教上下龟缩谷中,不敢妄动,更是于毒龙谷中几进几出,杀破了毒龙教的胆子,这就是地势所不能阻挡的力量。
萧定乱知道,这种险隘狭窄处,人多势众已不为优势,单兵之利才显得尤为重要。
此时此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单枪匹马冲杀上那龙牙山,大肆杀戮一番,想着想着,心间的热血便开始沸腾起来。
夜色中,忽然一阵山风吹来,带着凉意。
萧定乱鼻尖微动,猛然闻到了风中一股异样的味道,几个呼吸之间,全身居然都有种微微酥麻的感觉,肺里则开始隐隐作痛,浑身顿时有种提不起力量的感觉。
萧定乱心下一沉,便即意识到了这风中已有毒,而且是非常凶险的毒,登时一声沉喝:“屏住呼吸,风中有毒!”当即微微一顿,感受到这山风吹去的方向,心下不禁一阵猛颤,不正是正好吹响那大营所在之地么。萧定乱心中一阵惊骇,喝道:“速速回营!”
随行之人皆是有所感应,屏住呼吸随着萧定乱猛然往大营折回。
一面疾行,萧定乱的心中已充满了一阵阵冷笑,心中不禁暗叹自己果然还是太稚嫩了一点。
这时节的风,应该往哪个方向吹,毒龙教绝对不会不知道,而且也绝对不会不利用;而韩丹虎等人,相信也不会全然不知,却偏偏如此的巧合,巧合的就像在配合。
行军扎营,选择地点这是大事,绝不容有半点马虎……萧定乱心中越想便越是觉得火起,看来不是这毒龙教灭不了,也不是这毒龙教太厉害,而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想这毒龙教被灭。
萧定乱心中升起一阵冰冷杀意。
蛇鼠一窝果然是蛇鼠一窝啊!看来这狼狈之合,已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不少顷,萧定乱与同样发现异样的牛小蛮和水玉楼二人便在营口汇合。甫一碰面,水玉楼便疑惑道:“这风吹的可真是怪啊!”
萧定乱冷笑道:“是这营地选得怪。”
水玉楼惊声道:“七弟,你是说……”后面的话自不必说出,说出来也太过骇人,两千余人一夜之间被风中毒药放倒,声威振振的清剿行动一夜玩完,想一想都叫人不寒而栗,头皮一阵发麻。
牛小蛮道:“营地选择,一干事宜都是韩丹虎等军官决定,怪则怪我们不了解西昌郡一带的时节气候,更不知行军安营之道。不过,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行人几句话的时间,已冲入大帐之中,但见韩丹虎诸人还在大帐之中,安闲而坐,一个个神色倒是颇为轻松,公孙尚义则一人独坐一面,盯住这几人。韩丹虎诸人看见萧定乱等人一脸阴沉的猛然冲进来,一个个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萧定乱冷喝脚步一落,便沉声道:“韩将军,风中已有毒烟,正随风吹来,赶快传令下去,速速拔营撤走,不然后祸无穷。”
当此之时,的确不容半刻耽搁。
韩丹虎未语,身旁一副将却抢先冷笑道:“好端端的哪来的毒烟?毒烟在哪?我怎就没有闻到?拔营事大,岂能说拔营就拔营。”
旁边另有一军官道:“况且这深更半夜,将士们都已入睡,想要拔营,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在情况没有完全确定之前,拔营一说,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旁边另有人道:“没错,我等带兵多年,深谙兵法,这些事就不劳你一个江湖中人费心了罢,我们自会决断,还请尔等放心便是。”
“的确,外行就是容易一惊一乍……”
诸人还以为萧定乱在开玩笑,仗着人多嘴杂,一个个各种意见,种种说辞都冒了出来,反正就是没有丝毫要拔营的意思。
那韩丹虎看到这一切,眼中微有冷笑神色,依旧是端坐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定乱几人,似乎之前吃了萧定乱劈头盖脸的一击,现在已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这一干杂碎倒是浑然忘了,萧定乱发起怒来是什么结果,当真以为萧定乱不敢奈何他们。
萧定乱面色渐冷,已然明白了这群狼子的意图,横竖是不想要这一次剿灭毒龙教的行动成功,哪怕不惜葬送掉属下两千多兵卒,也要让这一次的行动半途而废,无疾而终。
人心之黑,心肠之毒,到了这种地步,已然成魔,不是人,是那丧尽天良的黑心魔。
萧定乱冷喝一声,什么话也不多说,因为已怒到极点,唯有开杀戒了。萧定乱的身形猛然动了起来,幽寒断魂枪一声如龙大吟,猛然挑出,当即把那说的最凶之人一枪挑了起来,而萧定乱身边其余兄弟同时猛然扑出,公孙尚义的刀,水玉楼的剑,牛小蛮的拳头,认准了彼时叫嚣最厉的几人,一律格杀在当场。
雷霆重击,铁血手段!
大帐之中除了几声惊呼,甚至连一点惨叫都没发出,地上已然躺着八具尸体。一时之间一片可怕的死寂笼罩下来,浓烈的血腥味道大起。
韩丹虎一个哆嗦,面色微变,沉声问责道:“有话好好说,你们当场杀人是什么意思?”
萧定乱冷喝一声,猛然冲到韩丹虎面前,一手猛抓了下去。韩丹虎浑身一颤,大喝一声,猛然立了起来,架起双拳便挡了过来,这一刻,他倒是忽然想起来萧定乱的厉害。
可惜已晚了。
韩丹虎起身来挡时,萧定乱一把已猛然抓下,正好扣住了他肌肉虬结的粗壮手臂,登时五指一扣,猛然合拢,旋即猛然发力一扯。只见得韩丹虎整条手臂外侧的大块肌肉登时嘶啦一声,已被一把撕了下来,大半手臂上森森白骨登时露了出来,惨惨惨啊。
韩丹虎初时还未反应过来,浑身只是一颤,旋即剧痛猛烈袭来,哪里忍得住,正要发声惨叫,萧定乱劈头一巴掌落下,韩丹虎登时没叫出声,如前一般跌坐了回去。
韩丹虎这一遭,是真的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生生痛的哭了,涕泗横流。
萧定乱一声冷哼,一把将之捉了起来,冷喝道:“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了你们这般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们这些贼子肚子里有什么烂把戏,也别以为老子想不出。记住,我萧定乱纵然是杀了你们,也不会有半点愧疚,你们做的那些勾当,活该去死一万遍……韩将军,说,现在该干什么?”
韩丹虎哽噎道:“拔营,拔营……呜,哼哼哼……”
这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一下就开窍了。
萧定乱一把将之扔到地上,冷声道:“从现在开始,谁敢有半分拖沓,办事不力,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话落,萧定乱转身缓缓向大帐外走去,其余军官见萧定乱等人走去,立刻抢到韩丹虎面前,帮着韩丹虎处理伤势,似乎并没有太把萧定乱的话当回事。
在这迫在眉睫的关头,他们本应该第一时间去安排拔营事宜的。
一切都在萧定乱的感应之中,清清楚楚。萧定乱身形猛然转回,回身一个箭步便是三枪连刺,毫不留情将那最先冲到韩丹虎面前的三人登时刺死,冷声道:“我的话,绝不是只说着玩的。”
其余之人无不凛然色变,终于是完全意识到了危机,两股战战,冲出大帐。
全营上下一时间都动了起来,办事的效率几乎是猛提了已被,营帐不多时便已收了起来,收拾妥当便直退六七里,然后逆着风向到达龙牙山另一面重新扎营。
这一夜便也就这样折腾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外飞枪
萧定乱本愿是想带领一干江湖人夜袭龙牙山,却歪打正着,发现了风中的毒药,可谓是在大厦将倾,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那两千多可怜被他们的将军当成炮灰、棋子的小兵之性命,但有不幸者中毒,也亦不深,不至威胁性命,待大营再度安顿妥当,解毒药物发放下去,一二日的功夫,毒性也就化了。
经历过这么一个事件,萧定乱等人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他本来行的便是驱虎吞狼,让这一干恶人狗咬狗的计策,自然不希望死太多的无辜之人。这些江湖人是无辜的,两千多士兵也多是无辜的,能够保住就尽量保住,不能不在乎。
章文才交代的那张名单,几人又复看了几遍,照着名单一一辨认,该清除的势必要清除,但绝不是把他们一股脑儿杀了那么简单,要让他们死的其所,要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罪孽买账。
韩丹虎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命倒是足够硬,一条手臂彻底的废了,没有死去,但现在见到萧定乱,畏惧的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一群军官也差不离。萧定乱的手段还是有着显著效果的。
这些人有公孙尚义严密盯着,连续砍杀三四个形迹不轨的将官之后,逐渐的安分下来,量他们也不敢搞什么策反,或者逃遁的把戏。
攻破毒龙教山门之后,杀入毒龙谷,这些人就是百口莫辩了,纵然是与毒龙教有过命的交情,也休想说得清,必然无法辩解,只有与毒龙教厮杀一条路,这就是所谓的驱虎吞狼、狗咬狗。
一切事宜安顿妥当,萧定乱几人的威信也渐渐的竖立起来,在一干士兵的眼中,他们俨然已是将军和郡守大人的代言人,加之军纪忽然之间变得严酷起来,这些人对萧定乱等人发布的命令也不再有半点异议。
郡守大人章文才几日来的精神都不大好,一身是伤不说,这连番的赶路,急急忙忙,确实也让这头贪得无厌的肥猪有些憔悴不堪了。他所幸双眼一闭,什么事情也不管了,做了甩手掌柜,权当自己在看一场残酷的大戏。
之所以觉得残酷,是因为他早已想到,在这一场戏里,他最终的结果一定很悲惨,因为他不是看客,而是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