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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不灭一听,内心震动了,难道任兄长已知道了那夜月下之事?这不可能,这事除了自己、小丹和明叔夫妇知道外,就没人知道了。就是连自己的兄长公孙不凡和神鞭叟也不知道,任枉兄长怎么知道?要不,任兄长为人一定十分的聪明,但自己己说过事先不认识水月官的人,可不能再改口了,不过,任兄长再追问起来,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便播摇头说:“兄长,小弟一向在允山闭门读书?极少与人来往,我的确事先没有与他们有过来往,也不认识任大侠看丁公孙不灭一眼,似自语的说:“这就奇怪了!水月宫在江湖上的名声虽不好听,做事十分的辛辣,但对恩怨十分的分明,是有思必报,有怨必算,从而令武林人士惊震。要是贤弟对他们没有思,他们怎会三番二次的救贤弟?“
“兄长,我也对这事感到莫名其妙。”
“那么说,想必贤弟的令堂,生前对水月宫的人有过恩?”
公孙不灭又怔住了。自己死去的母亲与他们有过来往吗?更不可能。
自己从懂事起,母亲一直是闭门不出,什么时候和水月宫有过来往了?他说:“兄长,小弟从懂事之时,先母就足不出户,除了大娘逢年过节来看先母的,绝不会与水月宫的人有过来往。小弟也从没听先母说过水月宫的事,在瞽园时,小弟才第一次听到。“
“贤弟,这样来说水月宫人的行动,更叫人迷惘了!他们这般救贤弟,有何居心?”
公孙不灭怔怔的说:“他们有什么可怕的意图和用心了?”
“贤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古人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愿水月宫的人,这次救贤弟出于侠义行为,而没有别的用意。”
公孙不灭默不作声,心想:水月宫的人对自己有什么可怕的用意了?他们的行为、举动,不正符合唐代诗人李白等人所写的侠客一类的个物吗?他们飘泊天涯,谈泊名利,在人间仗义行侠,除暴安良,伸张正义,“事毕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种崇高的品德,不令人可歌可颂?
要是说公孙不灭对那一男二女三位侠士不大了解,但对水月宫的小公主茜茜却是了解的。虽然茜茜小公主好玩,爱捉弄人,但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疾恶如仇的精神和作风,令人敬仰和神往。就算有人用刀架在公孙不灭的脖子上,公孙不灭也不会相信水月宫的人对自己有什么坏的打算和用意不良。
任大侠见他不出声,问:“贤弟,你认为水月宫的人怎样?”
“兄长,我认为他们很好,不是什么险恶和用心不良的人。别的我不知道,但他们救我,我怎么也忘不了。可惜我没有什么本事,不能报答他们救命之恩。”
任大侠点点头:“贤弟不愧为公孙家的子弟,公孙一家,就是知恩必报,为武林人士所敬重。”
“兄长,我不是武林中人,更不会武功,我只感到做一个人的本分,不能忘人大恩。就是兄长,我今后也永远忘不了。”
“贤弟言重了!你我两家,情同手足,自己人,千万别提这些忘不忘的话,要不就显得生分了,不像自己人。”
“兄长,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兄长担心我路上有危险,不畏千里赶来接我,单这份情,我是怎么也忘不了的。同时我还担心因自己的事,而连累了兄长。”
“贤弟,你千万别这样想,别说贤弟身受无辜之灾,没有杀人,就算是贤弟真的杀了那个什么吴三公子,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愚兄也可以将贤弟接过来,谅那官府不敢到我任家大院里要人。所以贤弟尽管放心在我家住三五年,什么也不必害怕。”
“小弟就多谢兄长了。”
“别客气。贤弟,你知不知道水月宫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贤弟,你怎不问问他们在哪里的。”
“我没有问。”
“贤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对你有救命之大恩,你应该问问人家住在那里才是。以后,你虽然没办法报答人家也应该亲自上门拜谢啊!”
“兄长,当时他们叫我快点逃命,我无暇去问他们呢!”
“贤弟,你以后碰上这样的事,一定要请教人家才好。”
“兄长指教的对,今后我碰到他们,一定要问问他们住在那里,日后好登门拜谢!”
从建德到淳安,有六十多里的水路,江流弯曲又逆水而上,所以船在夜幕垂下之时,才到达了淳安县城。任家大院,并不在城内,而是坐落在离城一里地的都督山下,青溪之畔。
淳安县也是一座古城,古时称为青溪县,是历史上声势浩大的方腊起义地方。在宋朝徽宗时,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方腊是青溪县农村的一人,无路可走,故铤而走险,率众起义,反抗官兵和当地恶霸土豪的压迫,几个月之内,就攻占了睦、抗、整、衢、处、歙墩州等地。动摇了宋王朝的统治,宋徽宗派了几十万大军,才将起义军残酷地镇压下去,后人为了纪念方腊。
在方腊起义的威平洞,取名为方腊洞,有方腊起义的点将台遗址。
但当时公孙不灭去的淳安县,仍然是过去留下来的一座古城池,依青溪而立,各种历史古迹还在,坐落在群峰峻岭之中。公孙不见所以打发自己同父异母兄弟公孙不灭来淳安县避祸,一来任大侠是自己的生死之交的朋友,完全可以信赖;二来淳安县地处浙江、南直两地交界的群峰之中。地势险要偏僻,一般人很少到此;三来想到公孙不灭是个书生,性好读书,淳安县有座藏书院,是当地文人、雅土聚集的地方,使公孙不灭有个好去处,可以与人交往,不感到远离家乡的寂寞。可以说,公孙不见为自己的兄弟想得极用心良苦,谁知后来的变化,大出他意料之外,令他与公孙不灭长久不能见面,也几乎令公孙世家,在武林消失。
当夜里,公孙不灭主仆三人,在任大侠的陪同下,进入任家大院。任大侠家人,将公孙不灭当成了远游归来的亲人似的,盛情欢迎,热情招待,连任夫人,也亲自出来迎接他。
任大侠一家,也像公孙世家一样,全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武功。
老夫人,也是当年浙西一带有名的女侠之一,一把青锋剑,曾经荡平了严衢州两府的山贼、草寇,战胜了多少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不但为百姓拥戴,为官府敬重,所以凡新任的淳安县知县都亲自上门来拜访任老夫人和任大求得一县的安宁。有任大侠一家在,几乎所有强粱之徒,一些山贼、土匪,不敢在淳安县境内闹事。
任老夫人在灯光下打量公孙不灭,心中有些暗暗惊讶。她以一个有经验武林中人的目光看公孙不灭,感到公孙不灭骨架生得清奇,一双目光,有无声的神韵异采,是一个学武之人具备的良质美玉,可是她从公孙不灭的言谈上之中,感到他文质彬彬,似乎根本没学过武功,不像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子完全是一个文弱书生,她不能不惊讶了。公孙世家,是中原武林有名望的武林世家之一,家中上至主人,下至仆奴丫鬟,没人不会武功,而且在奴仆中,不少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人物,怎么身为公孙家的二公子而不会武功的?
且从他的神态上看,更不是一个身怀绝技而深藏不露的高手。任老夫人不由问了:“贤侄,你没有学过武功么?”
公孙不灭一揖说:“晚辈从小身子瘦弱,不能习武,先母更不喜欢晚辈习武,也不准晚辈学武,所以晚辈一直在家读书。”
任老夫人不明白公孙不灭的母亲,为什么不准自己儿子学武的。她哪里知道公孙不灭的母亲解芜,在世时有难言的苦处,不让自己儿子学公孙家的武功,以避猜忌。
任老夫人说:“贤侄,学文也不错,可以避开江湖上的恩怨仇杀,过着那刀口上舔血不安的日子,省却了多少的麻烦。”
“先母在世时也是这么说。”
任老夫人询问了公孙不灭路途上的一些事后,便叫任大侠摆酒,为公孙不灭洗尘,最后安排公孙不灭主仆两人在后园的凌风阁住下。
凌风阁是任家大院后园中的一处单独楼阁,与任家大院有一道园门相通,同时也有一处小门可通外面,公孙不灭主仆要想出外游玩,可以不经过任家大院的正厅,从大门出入。任大侠派了一位苍头、老妇来伺候公孙不灭。吩咐家中的任何人,不能进凌风阁打扰。
公孙不凡的那位随身的武士,见公孙不灭已平安无事的到达了任家大院,便告辞而回无锡,向公孙不凡报告了。
公孙不灭和小丹,总算结束了旅途的颠沛流离,安静的住下来,不必过那担惊受险的日子了。但公孙不灭始终忘不了神鞭叟和茜茜小公主,不知何时再能与他们相见;也忘不了充山的明叔夫妇,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样,自己何时才能回去。尽管现在在凌风阁所过的日子,与充山过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不愁衣食,有人照顾一日三餐,只不过明叔夫妇换成了苍头和老妇,对自己更是恭敬、小心。但公孙不灭和小丹始终感到不自然和不方便,而且长期在别人家中住,麻烦人家,内心也十分的不安和有愧。任大侠每隔一天两天的,过来和他谈心,问他要不要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公孙不灭怕给任家多添麻烦,便说不用,自己在这里住得十分的舒服,其实他主仆两人,心里半点也不舒服,尤其是小丹,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住,闷得要死了。一天,他终于忍不住对公孙不灭说:“少爷,我们来了几天,老是呆在这里,少爷老是看书读书的,不感到闷么?”
“小丹,你想怎样?”
“少爷,我们出外走走吧!淳安城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
“小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到城里去,不怕走失了?”
“哎!少爷,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走失了?不识路,不会问人吗?”
公孙不灭给小丹说得心动了,感到自己到任家大院十多天,连城里也没有去过一次,让人听见了也不好听,再说,淳安县有一瀛书院:宋朝的大儒朱熹,曾经在那里讲过学,自己也该去见识见识一下才是。而且任大侠也曾提过这处书院,叫自己去书院走走,散散心,他说:小丹,我们去城里走走也好,但你千万不可闹事。”
“有人欺负了少爷我也不理吗?”
“无缘无故,怎么有人欺负我呢?”
“我是说万一有怎么办?”
“没这么多万一,真的有那么一些蛮横不讲理的人欺负了我,你也不准闹,我们要尽量的忍着。”
“好吧!我尽量忍着好了!”
小丹害怕自己再顶嘴下去,公孙不灭不去了,那就不能到外面玩了,所以忙应着,又问:“少爷,我们出去,要不要向任大爷说一声?”
“当然要向他说一声的好。”
“少爷,那我去向任大爷说一声好了。”小丹说完,便跑出园门,到外面大街上去。不久,他便跑回来了。
公孙不灭问:“你向任大爷说了?”
“少爷,任大爷出去,但我向管家说了一声。”
“管家大叔怎么说?”
“他说,少爷去城里散散心也好,说要派两名家人跟我们去,我推说不用,说有我和少爷去就行了。”
“唔,你推得对,我们可不能再去麻烦任家的人。”
“少爷,我却没想到麻烦人家,只感到有两个人跟我们去,我们会玩得不畅快,绑手绑脚似的。”
于是,他们主仆两人,带了一些银两,告诉苍头一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