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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即使相隔十年八年,一见面他便可将对方认出,所以叫做鬼眼夺魂。目光所注处,常会令人心惊胆跳。也许你对这种眼神心惊恐惧,因此平空生出似曾相识之感!咱们该走了,快谢过牛大叔救命之恩。”
孙琪向牛郎星下拜,谢道:“大叔援手之德。小侄没齿不忘……”
牛郎星将他扶起,抢着说:“老弟,请记住,不论何时何地,愚夫妇皆竭诚欢迎老弟前来相聚。珍重再见,行走江湖期间,一切当心。”
师徒俩遥向在远处观看的织女星行礼,一再道谢,方辞别向西走了。
牛郎星目送两人去远,方回到乃妻身旁,冷静地说:“如果我所料不差,夜鹰与鬼眼夺魂之间,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夜鹰师徒日后多事了。只有千日做喊,哪有千日防贼之理?明枪易躲,暗算实难防,他们的处境委实令人担心……”
安平恰好奔回,笑问道:“宏教兄,你说的是什么人?”
林中无敌踪,九地人魔和缥缈鬼魔正在找土坑进行掩埋。皓姑娘主婢三人怕见尸体,紧跟在安平身后奔到,站在安平身后含笑俏立。
牛郎里指着远处山坡下夜鹰师徒的背影说:“愚兄说的是夜鹰程炳师徒,他俩和鬼眼夺魂结下仇怨,鬼眼老贼乘他俩阻止追魂客发枪的机会,打了他俩三把飞刀,师徒都受了伤。
鬼眼夺魂决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愚兄在替他师徒俩耽心。”
“鬼眼夺魂没有死?”
“哼!他怎会死?激斗时他避在一旁,形势不利他比任何人都溜很快。”
“那么,我们必须保证他俩的安全。受人之恩不可忘,咱们须送他回县城,是么?”安平豪爽的说。
“老弟说的是,看他俩所走的方向,正是到县城去的,这就走,咱们也该离开是非之地。”
安平先整衣衫,笑道:“且慢,急也不在一时,小弟尚未谢过诸位临危援手的隆情高谊哩!”
不管众人肯是不肯,他先向双星夫妇行礼道谢,次向皓姑娘长揖到地,讪讪地说:“今日如无姑娘诸般援手呵护,在下恐怕早已丧命多时。大恩不言谢,在下永铭心坎就是。惭愧的是上次在庐山,在下惹上令人不齿的嫌疑,这次又与一双妖女走在一块儿。在下不愿分辩,尚请姑娘包涵一二。”
皓姑娘避在一旁,粉颊酡红,垂下螓首慢声道:“夏爷不必多心,妾身此来并无问罪之意,只向更爷请教一件事。”
“但不知姑娘有何见教?”安平欠身问。
双魔已将尸体处理完竣,大踏步走近。九地人魔叫道:“你们说些什么废话?走,快找地方安顿,天色不平了。”
安平忙向两人道谢,然后替众人互相引见,最后说:“崔老且请稍候,皓姑娘尚有事向小可指教哩!”
皓姑娘本来不想在人前相问,心中又有点忐忑不安,但不问又放心下不,只好硬着头皮说:“夏爷上次在庐山竹楼,可曾用过别的兵刃么?”
“不曾,在下用的是寒影剑。”
牛郎星一怔,插口问:“咦!你们在谈论庐山竹楼的事?”
“正是此事。”安平苦笑着答。
皓姑娘探手自绣囊中取出数枚银花瓣递过问:“夏爷识得这种暗器么?”
牛郎星哈哈狂笑,笑完说:“姑娘,不必问安平弟,这是红尘三邪之一,恶贼妙手飞花的暗器。这家伙曾经到过这儿,我夫妇就是跟踪他而来的,可惜他逃得快,我为了保证安平弟的安全,让他逃掉了,是他用这种暗器暗袭姑娘么?”
“妙手飞花是何许人?”姑娘问。
安平一怔,讶然问道:“不久前,青狐曾和三邪交手,小弟被塞入草中,没看见他们的真面目。这暗器是五湖浪子的朋友了尘……”
“哈哈!兄弟,你果然糊涂。妙手飞花就是了尘,目下他换了道装,叫做行云道人。”
“咦,宏教兄怎知道的?”
“先别问,先请皓姑娘……”
皓姑娘正转身向两位侍女微笑,似乎并未注意听,这时转头向安平集然一笑,接口道:“夏爷,一切都明白了,请原谅。”
“怎么回事?”牛郎星惑然问。
“皓姑娘向的是庐山竹楼的事,她误以为是小弟杀了你的两位待女和韩含英姑娘。”安平苦笑着接口。
牛朗星脸色一沉,接着展颜一笑,向皓姑娘笑道:“皓姑娘,这件事在下知之甚详。我敢说,安平弟是个人间大丈夫,在下敢用人头保证他是个光明正大的奇男子。韩含英是拙荆的手下众女之一,目下仍然健在。我想起来了,那次将她送出庐山的人,可能有姑娘在内。
那次她被五湖浪子和妙手飞花所陷害,如不是安平弟全力维护,她恐怕早已断送在庐山了。
请稍候片刻,我将那次发生的事说个明白……”
他将如何和安平较技,如何收取了尘,如何要了尘打听消息,如何援救两位东主,如何派含英监视安平,了尘如何乘隙逃走的事—一说了,最后说:“那恶贼将我所告诉他的事,透露给五湖浪子,五湖浪子又转告游龙剑客,所以有火焚玉笥山的事发生。这些事,我已从俘虏的口中问得一清二楚,因此一怒之下,要追擒罪魁祸首,可惜却被他逃掉了。”
织女星卟嗤一笑,接口道:“牛郎,你这些秘辛抓不着痒处。”
“你的意思是……”牛郎星惑然问。
“你真笨,只知道拷问俘虏迫问纵火烧群雄的事,却不知盘问五湖浪子与安平弟结怨的内情。你瞧吧,安平弟的神色,已说明了他已经知道原因,这正是皓小妹亟欲知道的内情秘密。你这笨牛,还不赶快先走一步,让他俩私底下说个明白?”
“你……你知道什么?”
“当然知道,八九不离十,只有你糊涂,走啦!两位老前辈,咱们何不先走?”织女星笑着叫,叫得皓姑娘芳心狂跳,羞得抬不起头来。
九地人魔将降魔杵信手一丢,笑道:“呵呵!老夫真该先走,走我回老夫的铁童子。”
皓姑娘不好意思留下,向安平低鬟一笑,羞态可掬地说:“夏爷,我们也走吧。”
“皓姑娘……”
“夏爷,请不必解说,妾身早已明白,只是不问清心中不安而已。经牛爷一说,还能有疑义么?请谅我,夏爷。”
“如果可能,在下必定将五湖浪子找到弄至庐山,以……”
“家祖慈已经不在庐山了。”
“令祖慈到何处去了?”
“不告诉你。”姑娘欣然地说,粲笑如花,显得有点顽皮而亲热。
“我猜,也许就在东山附近,不然姑娘不会及时赶来相救,是么?”
谈说间,已经出到了林外。姑娘含笑摇头.说:“如果在东山附近,她老人家怎肯让他们在这儿行凶?家祖慈没来,瞧,少林武当两派的弟子却来了。夏爷请答应我,不再再杀人,我怕。”
安平长吁一口气,喟然叹道:“不瞒姑娘说,其实在下并不想杀人,除了人性已失的人外,世间真正有杀人欲望的人并不多见。皓姑娘,这半年来,在下卷入江湖漩涡,出生入死,危难重重,我不杀人人便杀我,旦夕处于风声鹤唳的惊恐境遇,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委实无可奈何。姑娘不是江湖人,千万不要卷入江湖漩涡中,不然便永难有清静之日,早晚会抱有与在下相同的心情,那时便会发现其中意境了。在下已势成骑虎,只好听天由命,非万不得巳,在下将记取姑娘的心意,不至手下绝情,留对方一条活路就是。”
谈说间,对面山坡下人群涌近。四十余名两派门人整齐地分列在金带银剑身后,静静地向上观望。似有所待。
九地人魔领先而行,鹰目炯炯。
山坡下,十余匹无主健马悠闲地漫步,嚼环未除,无法吃草料,互相挤在一块儿嘻戏。
一名大汉发现了草从中的尸体,也看到沾有血迹的铁童子,离开人丛走近,一手提起铁童的提把。
“放下,不许妄动老夫的兵刃。”九地人魔大喝,声如乍雷,神色极不友好。
大汉吃了一惊,赶忙放手退回原位。
九地人魔解下衣内藏着的皮护腰,那是安平藏小飞剑和携带神匕之物,将白龙避毒珠囊也一并交到安平手中,说:“这里你的,物归原主,我去拾回兵刃。”
安平立即扣在衣下,低声说:“他们似无恶意,崔老大可放心,待小可打发他们后,再取回兵刃并未为晚。”说完,独自上前迎去。
皓姑娘跟在他身后,全神打量金带银剑的神色,未留意安平的皮护腰。
金带与银剑并肩而出,在两丈外便抱拳行礼道:“三东主果然脱险了,可喜可贺。”
安平冷冷一笑,冷淡地说:“欧前辈认为夏某未死,感到有点失望,是么?”
金带欧政不以为忤,陪笑道:“三东主说笑了,在下此来……”
“来向夏某讨公道?阁下。迄今夏某尚未获得有关柳姑娘的任何消息,只消柳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
“三东主请听我说……”
九地人魔不耐地吼道:“有话你就讲,有屁你就放。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紧要关头,你小辈吞吞吐吐,婆婆妈妈,哪来的那么多客套,令人生厌,无趣已极。不要妄想卖弄口舌,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尽说废话作甚?”
金带毫不介意地扫了老魔一眼,转向安平笑道:“在下此来就是要向老弟转告有关柳姑娘的消息。”
“你知道?”安平急问。
“她目下已被北丐韩滔所救走。北丐亦正亦邪,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侠丐,且是警幻仙子的朋友。柳姑娘落在他的手中,谅无大碍。”
“你认为夏某会相信阁下的话么?”
“兄弟知道很难获取老弟的信任,所以将人证带来了。”说完向后叫道:“将人带上。”
两名大汉应声从人群后出列,挟着一名缺了一耳的大汉,大踏步行出,将人向安平身前一推,叉腰相候。
金带用手向脸无人色的大汉一指,说:“这位仁兄乃是蟠龙堡在玉笥山大火后,派在山区外围埋伏,用诡计擒捉老弟的四名爪牙之一。他们那一路共有四个人,为首的人是黑煞星杨达,另两人叫过天星路吉祥,和丧门神陈化蛟。他和丧门神负责把风,黑煞星则诈伤擒人。过天星用暗器袭击柳姑娘,无暇察看死活,与黑煞星将老弟带走,半途被黑蓝星下毒手击毙。这位仁兄和丧门神擒住了柳姑娘,北丐师徒三人不期而遇,击毙了丧门神,割掉这位仁兄的耳朵向蟠龙堡示威。昨天午后,在下与银剑徐兄挑了蟠龙堡一处暗桩,恰好有这位仁兄在内,迫问出口供,所以将他带来,打听出老弟已被云梦双姣诱入山中,因此出动门弟子前来相助。人交给老弟了,或许可令老弟安心。至于柳姑娘的下落,咱们仍继续倾全力查访,直至老弟与柳姑娘相会,事情方算结束。”
安平发了片刻怔,久久方惑然问:“欧大侠,你们为何如此做?”
金带淡淡一笑道:“欧某为人也许有甚多令人非议之处,但至少在下认为自己尚算得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有勇气承认错误。也许尊驾认为欧某受到阁下的危言威胁,因而如此对好阁下,屈意求全,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敝派门下弟子虽不才,但决不会像是阁下所想像的脓包,不管阁下如何想法,欧某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不理会外人的看法如何。阁下如果要动手,欧某随时奉陪,尽管阁下比欧某高明,欧某决不会退缩。咱们前途见。”
说完,举手一挥,两派弟子转身退走。
安平目送众人去远,方向缺耳大汉问:“阁下,欧大侠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