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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鸟听了箫声,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怪啸,鸟啸声震四谷,直上云霄。
鸟啸之后,峭壁上箫音,接着长长吹了三确。即告停止。
姚秋寒问道:“鸟儿,主人是不是在叫你了。”
这次巨鸟不答姚秋寒的问话,只是轻摇着腋下那张开的翅膀,铁喙向背后连钩。
聪明的姚秋寒呆愕了一会,立刻意识到巨鸟是要自己坐在它背上,惊喜之下,忙问道:
“鸟儿,你不是要带我离开死谷?”
通灵的巨鸟连连点了三下头。
姚秋寒这一喜真个非同小可,翻身上了鸟背。尚未坐稳之际,忽见大鸟双翅一展,已经离地腾空飞起。
只见鸟儿腾飞上升之快,有如流星飞矢,眨眼间,已离地数十丈。姚秋寒端坐鸟背上,喷喷称奇不已。。他万想不到在自己面临死之绝境的时候,突然来了这头神鸟,推想之下,大概是那位吹箫人,带鸟云游此地,听到自己那声长啸,发觉绝壑有人,命座下神鸟下来观究竟,因而使自己意外得救。
今日自己得以重生,非要大大感谢那吹箫人不可,正自沉思之时,神鸟已经飞近峭壁数十丈。
蓦地,巨鸟长嘶一声,双翅一敛,身下头上,恍似离弦流矢一般,直向峭壁顶上射去。
刹那间,神鸟已经飞过千丈峭壁,直对仰面一座峰头飞去!
姚秋寒知道神鸟是要带自己去见那位吹箫人,当下端坐背上。
倏地,神鸟双翅展开,缓缓盘旋了一周,稳落在峰头一块。
这是一座草木青翠的高峰绝顶,姚秋寒在鸟背上,早己看见峰顶上一株矮松树下,一条长石板上,坐着一条玲珑娇小的人影。-
今夜乃是十六日,皓月当空,显得特别明亮,月华斜照。姚秋寒下了鸟背,已经可以看清矮松下的人儿,是一位身着黑衣,千娇百媚的少女。一对雪白的粉藕,十分纤细的手指上,轻握一支玉萧。
姚秋寒本想走过去拜见那美女,蓦地想到自己长发披肩,胡须尺长,人不象人的怪态,不禁赶忙止住不前。
吹箫少女抬眼掠望了姚秋寒一下,一缕清音婉转而出,道:“阁下在壑底绝谷,大概过了一段很长的日子吧!”
姚秋寒闻声心头一-震,觉得此女声音有些熟悉,似曾在那里所过。思疑之下,遥遥点首笑道:“在承蒙姑娘座下神鸟救离死谷,得逢重生,再见日月,浩海深恩,没齿难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以待后日感恩图报。“
吹箫女听了姚秋寒的声音,也象似怔了一怔,瞪着那双慑人心魄的星眸,由头到脚,重新扫视了姚秋寒一眼问道:“听你口音,阁下大概不是上了年纪的人?”
姚秋寒苍凉一叹,道:“不错,在下年方弱冠,唉!姑娘人间仙凤,我这种不伦不类之状,尚请姑娘宽谅。”
吹箫女又道:“你既然是弱冠之年,如何藏身绝壑死谷。”
姚秋寒叹声道:“言来话长了,在下乃是被人推落绝壑,大难不死,因困身死谷半年之久。”
吹箫女似为姚秋寒之语,大感惊异,咦声道:“你此话当真?’姚秋寒道:“在下对待救命恩人,不敢说半句谎言。”
吹箫女道:“阁下尊姓大名?”
姚秋寒道:“区区姓姚,草字秋寒。”
吹箫女听了姚秋寒这一报出名字,静静沉吟着,没出半声。姚秋寒见她没出声,当下也没说话,寂静的气氛,使人不禁感到有些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姚秋寒渐渐忍耐不住了,正想打破寂静气氛。就在此时,突听吹箫女冷冷的说道:“一年前中原七剑六度会商九宫山,七剑惨遭人家暗算,唯一劫后余生者,据说是秦岭一剑翁啸苍之徒,想来你就是那位劫后余生者了。”
姚秋寒听闻吹箫女娓娓说出这段武林大机密,不禁大吃一警,他想不出吹箫女如何知道这事情。
要知七剑以及众弟子,九宫山罹难一事,除了有关的仙谷神医皇甫珠玑等人知道外,这项消息根本没有透露出江湖武林,而且在半年前,儒侠王青阳,皇甫珠玑等六七十位武林高手,已在黑衣女人惨酷屠杀下,死伤无存。当今吹萧女得悉此事,除非她是……想到这里,姚秋寒倏地想半年前,群豪炼丹时,发生过那藉残酷屠杀…。连带忆起那位黑衣吹箫女。
“噢!对……你是在半年前,枯岭绝顶出现的那位吹箫少女。”
吹箫女道:“不错,我就是,当时我极需,要两颗“九转回生丹”,救治两个盖世武林高手的命,所以到庐山来取九转回生丹……”
姚秋寒道:“你已经在王青阳大侠身上取去两颗“九转回生丹”,想来那两位武林高手已经得救了!”
吹箫女不答姚秋寒问话,淡淡道:“那夜发生的事情,草地上。你都看得很清楚是吧……”突然她的语音,转为冰冷,严峻厉声喝道:“现在我问你;那位罗衣女人是谁?”
姚秋寒闻言怔了一怔,不知为什么吹箫女声色俱厉地呼喝自己,呆了一呆道:“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吹箫女冷冷的一笑,突然站起身子,她笑声中充满一缕恐怖的杀机,月光下直对姚秋寒走去。
这时姚秋寒也看清了吹箫女的面容——
第二章少阳神功七日寒
只见吹箫女生得美丽绝伦,樱唇瑶鼻,翠眉如黛,肌肤欺霜赛雪,体态丰满成熟,年约二十五六岁,竟是一位华丽的少妇。
姚秋寒本来以为她是少女,那知她是位少妇,她这时脸罩寒霜,步步向姚秋寒迫逼。
姚秋寒的双目和她的星目接触,立刻低下头去,觉得她眼中泛着一股威严肃穆之气,使人感到酷似一朵严冬中寒梅严菊。
“姚秋寒,你果然是个背师叛祖的孽徒……”
姚秋寒闻言一惊,问道:“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吹箫丽人这时已在他前面三尺停住了脚步,冷冷说道:“我叫古兰香,河汉魔翁古虚飘是家父,武林盟主神雕侠纪英奇,是我丈夫,这种解释,你总该满意了吧?”
姚秋寒听她的身份来历,心中震惊不已,他万想不到吹箫女,乃是享誉天下武林的神雕侠纪英奇之妻。
要知神雕侠纪英奇,武功盖绝天下,年方三十,便誉满江湖,被天下武林公推武林盟主,真的是位受人尊崇,炙手可热的人物。
姚秋寒一整面容,恭恭敬敬的抱拳作礼,道;“万想不到阁下乃是盟主夫人,晚辈姚秋寒这边有礼了。”
古兰香冷嗤一声,道:“死在眼前,你还敢惺惺作态……”
语音未落,古兰香突然一扭柳腰,直欺而进,右手纤指直向姚秋寒“欺门穴”上点去。
这等猝然发难,已是极难防备,何况双方距离又近,古兰香出手又快如闪电,她满想一举可以得手。
那知事实大谬不然,只见姚秋寒突然身躯向旁侧一倾,身子横里移开了三尺多远,竟然把古兰香雷奔电掣的一击让开。
古兰香对姚秋寒能闪避开自己的猝然一击,也似乎甚感意外,怔了一怔,才道:“你能闪开我这猝然一击,已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了,无怪这样,中原七剑在传授武学经文时,遭受了你的暗算。”
姚秋寒这时闻言,宜听得心惊肉跳,原来古兰香疾言声厉的叱喝自己,竟然是误会自己乃是杀害中原七剑的凶手。
姚秋寒不知古兰香如何会这样指说自己是杀师孽徒……他心中又惊又怒,急声说道:
“盟主夫人,你不要含血喷人,在下绝对没有这种猥琐之心。”
古兰香冷声道:“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你已经是弑师叛徒,还作何狡辩?”
姚秋寒道;“盟主夫人有什么铁的证据,指说我是武林叛徒?”
古兰香道:“一年前九宫山中原七剑罹难,唯一劫后余生者,只有你一人,难道这不是铁的证据?”
姚秋寒闻言真的难作辩解,不错,九宫山连中原七剑共有四十二位武林高手,唯一生存的只有自己,这难免使人误会。
“盟主夫人,在下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姚秋寒目见古兰香满脸杀机,心中一急,厉声大呼。
古兰香冷冷道:“姚秋寒,你不必辩解,如果自己问心无愧,赶快束手就缚,自然有武林公审,会给你一个公道。
我老实告诉你,自从半年前仙谷神医皇甫珠玑等在庐山炼丹,遭受屠杀之后,中原七剑会聚九宫山遭难的消息,已传遍整个扛湖武林,中原武林九大门派的好手。只要我含箫一吹,各派高手便蜂涌而至,所以我劝你不要妄生逃念,免得自讨苦吃。”
古兰香这番话,听得姚秋寒有如蒙在五里云雾中,想不到自己被困绝壑死谷中将近半年,在这段时间内,天下江湖已有如此大的变化,而且武林中也将自己指说为武林叛徒,这实在是一件寒心的事情。
当今自己蒙受师恩,尚未图报。现在又误背叛师孽徒罪名,如果不挺身而出,将这些罪名说清,如何能对得起恩师数十年教导之恩?
正自沉思间,古兰香突然举箫含唇一吹,袅袅箫声飘空而起,那头神奇巨鸟,突然一展双翼,腾空飞去。
“盟主夫人,是非恩怨,自有公道,既然武林中误认为在下为叛徒,我若不挺身而出辩解,更加让人认为我是凶手,现在我愿随盟主夫人去面见武林先辈。”姚秋寒道。
古兰香吹箫数声之后,立刻收箫入怀,冷冷一笑道:“再过半个时辰,各派武林高手,将由庐山附近百里方圆之内赶聚此峰,在他们没来之前,我再次问你一句话,主使你的戳心剑主是什么身份来历?”
姚秋寒道;“这个我根本不知道。”
古兰香冷哼一声,疾摆柳腰,右手纤指疾向姚秋寒胸前“玄机”要穴点了过来,口中冷冷道:“你一句三不知,勿怪我下此辣手了。”
说话之间,左手又斜里横拍过来一掌。
姚秋寒自从绝壑死谷中,半年参悟武功,武学成就,已经是江湖罕见的高手,他左脚微一用力,身躯突然向后闪退三尺,避过那一指一掌,说道:“盟主夫人,这般逼人太甚,真使人愤怒。”
古兰香道:“七年前,我的父亲古虚飘和我的内子神雕侠,同样遭受了人家暗算,伤势跟中原七剑一般,我当今为家父亡夫追查杀手,恕我不择手段向你下手。”
她两于双双击出,指点掌劈,倏然间连攻五招。
这五招迅、速、辣兼具,着着皆袭向要害大穴。
姚秋寨看他绵绵的掌指,不禁暗自惊心,若在半年前,单是这五指连绵的迅急攻势,已被她伤在手下了。
姚秋寒避开五招快攻后,跳过一旁,喝道:“夫人暂请住手,令尊和神雕侠纪盟主,是怎样遭受人家暗算的?”
古兰香眼看五招快攻,被姚秋寒从从容容的化解开去,也似甚感意外忽然退后了三步,目光盯在姚秋寒的脸上,眨也不眨动一下。
姚秋寒突然惊觉到她正在运集功力,可能要施展一种什么绝毒的武功,这种警觉使他感觉到事态严重,古兰香似是已动了杀机。
就在这时候,峰顶传来一个苍老的语音,道:“古虚飘大侠和纪英奇盟主,远在七年前,纪英奇盟主和古兰香女施主,洞房花烛的时候,遭受了暗算,连带一百七十二个作客的林武豪杰,也遭受劫难……。”
姚秋寒闻言内心惊骇不巳,虽然这时前面的古兰香已在暗中运动杀机,但自己又不得不把这些事问得清楚,于是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抬眼瞥去,只见七丈开外,端立着一个手持檀木念珠,胡须雪白齐腰的老和尚。
姚秋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