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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个个面如死灰,眼睁睁的望着姚秋寒,目光中又是惊怒,又是惶恐,却又不禁有些佩服。
岳云凤目睹姚秋寒双眸闪动着精光,凝视全阵,知他正在抖擞精神,研摩破阵之策,她不敢打扰他,独自低头看着怀抱中的古兰香。只见地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劳心中不禁一阵凄伤,泪落……
“岳盟主,我已寻出阵势弱点……”
姚秋寒语至此处,抬头望见岳云凤珠泪成行,古兰香娇容白如金纸,不禁心头一震,问道:“古女侠怎么了。”
岳云凤凄声道:“可能再活不到一个时辰。”
姚秋寒浩叹一声,道:“时间有限,只有即时冲过去了。”
岳云凤低声说道:“阵中变化诡奇,相公岂可涉陷。”
姚秋寒道:“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他目光一扫海龙四十九杰,接道:“如果我推测阵式弱点方向不错,咱们定可脱出重围。”
岳云凤知道姚秋寒决意冲锋陷阵,要阻挡也阻不了,于是叹道:“姚相公要破阵,不知要妾怎样加以协助?”
姚秋寒道:“不必要,破此阵弱点,奥妙就在独剑横闯,岳盟主怀抱古女侠,只需昂首前行,任是敌剑刺到身上也不要招架、闪身,否则将使我难以招应。……”
这番话,听得岳云凤难以明白,姚秋寒很快接道:“可是岳盟主不要怕,纵然敌人剑锋架你们颈上,也无法伤到你们丝毫肌肤。”
岳云凤见他说得这样肯定,知他定有玄奥的破阵方法,于是点头笑道:“我绝对遵照你的吩咐。”
姚秋寒道:“那咱们走吧。”提剑举步向前行去。
岳云凤向前一步,走在姚秋寒前面,说道:“姚相公手中长剑,缺口累累,已不能使用,这柄剑是你借给兰香姊姊,她曾交代将剑还你。此刻破阵,急需要这种神兵利器,我就代兰香姊姊将此剑归还。”
说着,她将手中那柄无名飞龙剑递了过来。
姚秋寒低头看到自己手中这柄青钢剑,双锋已缺了数十道口子,着实难再使用。于是,双手接过那柄无名飞龙剑,极端感激地说道:“此剑,乃是岳盟主相赠,今日再由盟主手中赠以此剑,姚秋寒有生之日,将视此剑如己命。”
他接过宝剑,岳云凤已向前走出数步。东海龙帮海龙四十九杰,对姚秋寒勇猛善战已留下极深的印象,看两人行来,立时发动了阵势变化。
姚秋寒念念有词,道:“东方属木,北方属金,攻乙木取癸水……”
蓦地,突听姚秋寒大喝一声,连人带剑由岳云凤身侧滑过,一道剑光急指北方剑阵。
原来这时候剑阵已经发动,一道七人联抉而成的剑幕,舞弄成一片光墙,迎着岳云凤涌了过来。
姚秋寒剑式发动,人剑冲到,刚赶上他们阵位移动,人影交错中,兵刃横飞。
一阵金铁交鸣声中,立时有一人溅血在姚秋寒的剑下。
但听姚秋寒一声大喝道:“岳盟主,只需昂首前行,切勿止步狙敌。”
喝声中,海龙四十九杰齐声怒吼,剑影如山。这时,姚秋寒长剑翻飞,左捞右扫,移步掠身,始终跟随在岳云凤一丈方圆。杀敌冲锋,势如破竹,勇如蛟龙。眨眼之间,两人已走出三四丈。
姚秋寒剑光闪处,惨叫随起,又有两人伤在剑下。
但这时候,姚秋寒也投身在剑阵核心,遭受极巨压力。
倏地,八柄长剑飞来,岳云凤惊声哼叫……
姚秋寒身上连中二剑,虽然不是要害,却是皮破血流。
“挡我者死,避我者则生。”
喝声中,姚秋寒纵声长啸,无名飞龙剑一抖,洒出一片剑花,迫开四周的敌人。
激斗之间,忽听一人高声喝道:“敌人手中施用宝剑,快些改变阵法,不用墨守成规,分开拒故。”
一阵呐喊,本已分成四五拨的剑阵,立时应声分开去,由四面八方,齐向姚秋寒涌来。
原来在刚才交战中,姚秋寒完全靠手中那柄断金切玉的宝剑,断敌人之剑,杀敌人之身。
“岳盟主,敌人剑阵已破,咱们加速冲出去!”
岳云凤得到姚秋寒的指示,娇叱一声,健步如飞,姚秋寒则剑势一变,寒光电转,急如风轮一条直线冲了过去。
寒光飞旋,剑式骄若游龙,眨眼间,又有十人杀在剑下。
东海龙帮四十九杰布成的剑阵,在姚秋寒凌厉剑术之下,倾刻之间全阵溃散,瓦解冰消。
姚秋寒护卫着岳云凤、古兰香帅出剑阵,借着黑夜,一口气奔出十数丈,转首后望。
但见那边火光熊熊,海龙四十九杰没受伤者垂头丧气,断剑满地,尸体横七竖八。
姚秋寒不敢稍作停留,朗声说道:“岳盟主快随我到一处安全之地。”
岳云凤娇声道:“你已经受伤了。如何支持得住?”
姚秋寒道:“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说话间,姚秋寒一手拉住她,朝南宫琪美相置的那座奇门遁甲松林阵方向驰去。
不消片刻工夫,南宫琪美处身的那座山坡下松林阵已然遥遥在望。
“姚相公,不知还有多远?”
岳云凤奔行间,娇声询问着。
突然看见姚秋寒一个旋身,带着岳云凤连怀中的古兰香旋转了三匝,岳云凤正不知他何以停止身形,已听姚秋寒低声道:“你看前面。”
岳云凤抬眼望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前面七丈地方,横排着一口棺木,三尺开外却立着一个长发垂肩齐膝,遮蔽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女人。
长发女之右侧蹲着两头毛色纯黑猛虎,后面就站着一个黑衣老头,肩头伏着一只秃头枭鹫。
岳云凤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鬼怪人物,她误以为是山魅木魈,心头怔怔不安乱跳。
这时只听姚秋寒又说道:“槽了!这三个魔王挡在山坡入口,咱们无法进入松林阵了。”
岳云凤颤声问道:“姚相公,他们是人吗?”
原来这时棺木、长发女人、老虎、黑矮子、枭鹫,好象是着了魔一般,静止不动。
姚秋寒笑道:“是人,棺材中也躺着人。”
岳云凤惊讶问道:“你认识他们?”
姚秋寒摇头道:“都只是一面之识,只知棺材中的人叫冥阴秀才,矮老头号伏兽王,长发女人则不知什么名号。”
岳云凤道:“他们好象要发生争斗。”
姚秋寒道:“不错,似乎那冥阴秀才和伏兽王,共同要对付长发女。”
此话一出,娆秋寒显然看到七丈之遥的伏兽王,一双锐利森眸,怒视姚秋寒。
岳云凤低呼道:“那人眸光好不森寒,显然内功已臻绝境。”
姚秋寒心头一寒,道:“他们好象都已发现咱们了。”
岳云凤问道:“咱们要怎么样?”
姚秋寒道:“等他们离去再说,要知三人的任何一人武功,都是没人能抵挡得住的。”
荒原乱岗,仍然一片肃煞、沉寂。
如此延续着,面前各人和那些兽类,都是一直闻声不响,姚秋寒等得要耐不住气了。
不过他知道,眼前的人性格诡异,僻性古怪。如果在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发动攻击,那将是令自己无法抵敌的。
就在这时、棺材中的冥阴秀才突然发话,道:“你是不是杨妃姬?”
冥阴秀才这句话,显然是对长发女人问的。岳云凤听得心头大惊,低声向姚秋寒问道:
“她是杨妃姬吗?”
姚秋寒摇头道:“不是,杨妃姬我己见过面了。”
长发女人对于冥阴秀才在棺材中的问话,当作无闻一般,连哼半声也没有,伏兽王似乎动了气,突然哈哈一阵狂笑起来。
笑声一起,虎啸,枭叫,接连响应。
声音混杂得凄厉刺耳,惊心动魄。
岳云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但听姚秋寒说道:“快看,他们要动手了。”
一语未毕,笑声,虎啸,枭叫各自敛绝。
只见那口棺材自动由地上飞起,迅如电光石火猛向长发女人击去。
那边的伏兽王,连同两头猛虎,一只枭鹫,凶猛绝伦,扑飞过去。
他们这一击,威力之大,就是山河也要为之变色。姚秋寒心想长发女人若不闪避,绝对难挡此击。
奇怪的是,伏兽王和冥阴秀才,势发如电,但长发女人仍然屹立原地,不见动静。
岳云凤看得替长发女人惊呼一声……
一阵山崩地裂似的响声,夹杂着闷哼、唬嘶、枭啼……
冥阴秀才连带棺材飞出五六丈远,“碰”的一声,落在姚秋寒和岳云凤面前近丈,激起漫天砂尘。
伏兽王却身形摇晃,如吃醉了酒一般,连退十几步,两头猛虎却更惨了,摔出数丈,伏地不起,低声嘶吼。
再看长发女人,她仍然站立原地,可是长发飘乱,不象先前如柳枝般垂直,这时方才露出半边脸来。
姚秋寒眼光锐利已极,看见了她脸色苍白如纸,但轮廓却非常秀丽。这下姚秋寒呆了一呆,这一怔神间,长发女人头略一动,黑发一动,黑发又覆盖着半边脸,一声极沉重叹息。
地拖着非常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山坡那边行去。
虽然步子很慢,但他身影还是消逝了。
“碰”的一声,跌在姚秋寒面前的棺材盖,缓缓跌落地上,冥阳秀才象死了一样躺在棺材中。
冥阴秀才似乎已受了重伤,他费了非常大力气才睁开双眼齐注在姚秋寒的脸上。
冥阴秀才本来已经够难看了,这时他双眼无神,更加显得吓人。
他的眼光由姚秋寒身上,转在岳云凤脸上,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你的……?”
他的话,是对姚秋寒问的。
姚秋寒一时间不知他问话何意,笑道:“老前辈你是否巳受了重伤?”
冥阴秀才笑道:“不错,我已受了伤,需要小兄弟帮助。”
姚秋寒道:“只要在下力能所及,绝对帮助老前辈。”
冥阴秀才点头道:“很好,这样你答应将耶女人借我疗伤?”
姚秋寒听得一呆,道:“这个……”
话尚未完,已听冥阴秀才又问道:“小兄,你的女人是纯阴素女之身吗?”
这句问话,使姚秋寒脸色骤变,心知苗头不对。
冥阴秀才痛苦的轻哼一声,道:“那女人若非纯阴处女之身,对我也没有用处。”
岳云凤听他左一句处女,右一句纯阴,心头已动了真怒,柳眉倒竖,叱声道:“问我是不是处女干什么?”
冥阴秀才道:“我的创伤是被‘纯阴素女神功’所伤,耗损了数十年淬炼的‘寿木长生功’大半真元,如果没有纯阴处女之血,补助我治疗伤势,半年之后,我将会精血枯干而亡。”
姚秋寒朗声说道:“冥老前辈,你这种要求,实在令人作难。”
冥阴秀才脸上泛出一丝讶异之色,道:“你怎么会认识我……”语音一顿后,又道:
“很好,你既然认识我,当然知道冥阴秀才的性格。”
他这句话,已经带了一种威胁口吻,姚秋寒很快意识到一场麻烦又惹上了。沉吟片刻,姚秋寒坚决的说道:“老前辈,我不管你用什么卑鄙手段,晚辈也不能帮你解脱此难。”
冥阴秀才猛地双眼一蹬,一道骇人的凶光,酷似一头伤兽,那是极端没有理性。
岳云凤看到他那种眼光,不禁感到全身起了寒意,向后退了半步。姚秋寒突然握住她的玉手,朗声说道:“岳盟主不要怕,我绝对不能让别人伤害你。”
说着话,姚秋寒迈前半步,冷笑一声,道:“冥阴老前辈,在下尊重你是位武林先进,不愿冒犯你,如果你要咄咄逼人,晚辈只有放肆了”
冥阴秀才阴恻恻的说道:“本秀才向来做事,看自已的僻性,任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