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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秋寒不知在精舍中呆了多久,室中一灯如豆,光焰摇颤,大约是灯中存放的燃油已尽,光焰由大而小,终于熄去。
他站起身子,正要走过去添油,突然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对准精舍走来。
姚秋寒早有古兰香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于是出声问道:“什么人?”
窗外的人,象似呆愕了一会,娇声反问道:“里面是谁?”
姚秋寒道:“我是古兰香女侠的朋友。”
门窗外那入道:“是刚结识,抑或初次相逢?”
姚秋寒言一怔,忖道:“听她问话,似是山庄内的人……”
他说:“你问这个作什么?”
门外那女人间道:“你在房中,为什么不点亮灯火?”
姚秋寒道:“燃油刚刚烧尽,灯火熄去。”
那女人道:“外面寒风侵入肌肤,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声音之间,齿唇战抖,象似冷得难受。
姚秋寒走过去想替她开门,猛地想起古兰香的吩咐,就说:“严冬寒夜,该多穿点衣服……”
那女人怒道:“你开不开门?”
姚秋寒道:“不开。”
“啊……”
猛地,门外女子,凄厉的尖叫一声,象似受到极度惊骇,喉咙中一直发出“喔喔喔”的声响。
姚秋寒眉头一皱,出声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鬼,鬼……一个厉鬼向这边走过来了……”
那女子,惊恐万状的嘶嚷着,声音极度恐惧、害怕,真象似一个披头散发厉鬼,慢慢的向她走来一般。
姚秋寒很快地想到:“莫非是还魂人吗?”
一念未完,门外女人双手打着门,厉声叫道:“……
快!快开门,厉鬼已逼到丈外……
姚秋寒疾闪身欺到门前,右手握住木闩正要开门,脑海里又很快闪起古兰香叮嘱:“……
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惊人巨变,也勿擅离此地……”
正在犹豫不决的当儿,门外再度响起那女人的尖嘶声,接着是喉咙被人扼住,响起“喔喔喔”气塞之声。
姚秋寒就在门前,这声音,听得极端清晰,而且非常逼真。他再也难硬着心肠让门外女子,被还魂入杀死。
“咔察”一声,姚秋寒很快地打开房门,一阵砭人肌肤的冷风乘袭而入,寒风带着一缕奇香,扑入鼻中。
接着一只莹玉手指,快如电闪横侧拍了过汕来。
姚秋寒嗅到那股奇香时,突然感到头脑发昏。他知道中了暗算,猛运一口真气,尽力向门旁闪跌出去,正好避过这一掌。
他已经中了五更香,咱们不必再费手脚,快招呼金钗夫人过来。”
姚秋寒这时感到脑昏目眩,却没有全部失去理智,本来他可以强提真气抗敌,此时闻言心中一动,倒在地上不动,虎目却很快向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宫装少女,其中一个缓缓的走进室内,直对书房里面走去。
姚秋寒很快暗自猛吸了几口真气,奇怪的昏眩之感,已渐渐消失,正想跃身袭击那宫装少女的时候,突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室中宫装少女,象似生怕来者旁人,闪身跃到门侧,左手食中二指,暗扣一包东西,蓄势戒备。
眨眼间,脚步声已到门口,宫装少女似看出来者是自己人,闪身而出,娇声说道:“金钗夫人请进。”
只闻淡香随风吸入,一个全身黄缎裙衫妇人和另一个宫装少女齐齐走了进来,室中漆暗不见五指,难睹她们面目。
莲步轻移,黄衣妇人出声问道:“进入群臣药师道路是这里吗?”
先前那个宫女答道:“不会错,夫人快随我进去。”说着,首先向内室走去。
姚秋寒闻言心头一动,暗道:“糟了,难道仙谷神医皇甫珠玑等炼丹处所,是由这精舍中而入,不然古兰香不会那般郑重叮咛守护精舍……”
想罢,姚秋寒大喝一声,道:“站住。”
挺身一跃,捷若灵猿,猛向黄衣妇人扑了过去。
黄衣妇人不慌不忙,直待姚秋寒身躯逼到三尺之际,倏地腰如灵蛇一挛一旋,反客为主,移到姚秋寒左侧。
姚秋寒投有想到对方身法这般奥妙,呆愕间,只觉一只柔滑的玉掌,已游动在自己手腕之上。倏地,五指突然一合,紧紧扣住了姚秋寒左腕脉穴。
姚秋寒冷哼一声,一肘向那黄农妇人胁中撞了过去。
黄衣妇人也未料到姚秋寒受制之后,仍能借势反击,骤不及防,吃他一肘撞个正着,登时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三步。
这一接触,乃是一刹那的事,就在黄衣妇人中肘之时,另外一个宫女,疾跃过出,挥手一掌。
姚秋寒心头大怒,左手一扬,硬接了这个少女一击,掌出内劲疾吐。
这乃是用上了九成以上真力,力道雄浑至极。
但听一声闷哼,这个宫装少女身若脱疆之马,疾若流星飞出丈外,撞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
前面那个宫装少女,疾欺了过去,探察那宫女伤痕,突听她惊呼道:“夫人,她五腑碎裂,心脉寸断,死了。”
姚秋寒举手投足间,连杀二人,气煞慑人,喝道:“你们好好站住,若再轻举妄动,莫怪我辣手杀人。”
黄衣妇人中了姚秋寒一肘,似未遭受重创,略微一怔神,莲步细碎,扭摆腰臀,直对姚秋寒行了过来。
姚秋寒扬起右掌,喝道:“你再逼近一步,我不会怜香惜玉……”
黄衣妇人倏地停步,娇声笑道:“小哥儿你这么凶啊?
你怎么称呼?”
说话间,右手轻轻理着散乱秀发,一股醉人的幽香扑鼻而来。
姚秋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跃出七八尺,喝道:“你胆敢施暗算?”
呼地一掌,疾拍过去。
黄衣妇人纵身一让,闪避开去,也不出手还击,但她身法灵巧,显见武功不弱。
姚秋寒疾快地扑了过去,掌指齐施,猛攻过去。
他知道这间精舍乃是皇甫珠玑等炼丹洞府暗道后,心感责任重大,所以出手极端凌厉辛辣,着着指向黄衣妇人要害大穴。
但黄衣妇人身法灵巧,竟是大大出了姚秋寒意料,他一阵急功,势道奇猛,却始终被她不慌不忙闪避去开。
其实现在黄衣妇人心中惊骇,并不下于姚秋寒,她刚才曾施放出迷香魂药,心想:对方攻出几掌后,定然自动受制昏迷过去,那知姚秋寒愈战攻势愈见凌厉,逼得她没有返手的机会。
突然听到那官装少女娇声问道:“夫人要不要打开药府之门?”
黄衣妇人道:“不必了,准备后撤,咱们援手可能遭到强敌,不然怎么迟迟不来?”
室中漆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搏斗完全是运用灵敏的内力避招发招,这时宫装少女象似伸手抱起另外死者退到门口。.
姚秋寒大喝一声,道:“你们既然来了,要退出可没有那么容易。”
呼地一掌,劈了过去。
黄衣妇人冷笑一声,玉手一扬,硬把姚秋寒一掌接下。
黄衣妇人掌道推出的极端诡异,她右掌力道刚和姚秋寒掌力一触,立刻收了回去,人却疾快向后退了两步,收回的玉掌,猛地又推了出去。
两股暗劲撞击之下,立时旋起一股急风,满室回荡。
姚秋寒觉得一条右臂酸麻,内腑气血浮动,身若醉酒,踉跄退后三步。
黄衣妇人冷冷笑道:“阁下功力真是非同等闲,日后再领教了。”
语音中,她腰躯微扭,疾如流星闪出门外。
姚秋寒喝道:“站住!”他忘记了古兰香的吩咐,不得擅离室中一步。
身形疾发如箭,如影随形追了出去,一跃数丈,势快力猛,夜影下宛似巨雕扑下来,“神龙探爪”,向黄衣妇人兜头抓下。
黄衣妇人飘身出招,“判官翻簿”,左手拂出,径扣右腕。
她这一手隐藏着“拂穴震脉手法”,姚秋寒识得厉害,忙一沉丹田之气,跃落地面上,正待发招抢攻,黄衣妇人转身一掠数丈。
姚秋寒暴喝一声,猛追上去,双掌连环劈出,两股劲道排山倒海般猛撞过去,黄衣妇女似乎不敢硬接,纵身一跃再度凌空而起。
一阵狂飙,掠过足下卷过,也就不过是分厘之差,没有击中。
黄衣妇人格格一声娇笑,落到数丈开外,接着几个飞跃,消失在漆黑夜里。
姚秋寒本想飞身追击,但他想到古兰香的话,心中一惊,转身回头,走进精舍之中。
在黑暗中,他摸索到一瓶松油,燃起灯火,很快察看了一下室内三间卧室,除客厅昆仑派弟子中年妇人尸身外,并没有异样,就是死在自己掌下的一个宫装少女尸首也被另一个宫装少女带走。
姚秋寒见室中没有异样,长长的吸了口气,放下心坐在木椅上,等待古兰香回来。
他觉得古兰香已出去半个时辰,怎么迟迟没回,无聊中,他暗暗想道:“这一栋精舍,虽然是依着山壁而建,但四处并没有异样。哪里会有通道往皇甫珠玑等天下群医练丹洞府……。
正想间,姚秋寒发觉对面屋脊飘落一条人影,手持一柄明弘秋水宝剑,缓缓向这栋精舍走来。
姚秋寒闪到门口,看清来人发声问道:“是古女侠吗?”
寒霜如雪的宝剑明亮,映射着她身上的血迹斑斑,就是双手双脚也都染满了猩红鲜血,她答声道:“是我!”说话间,已到门口。
姚秋寒看她满身鲜血,吃惊道:“古女侠无恙吧?”
他看她身上的血迹,并非她自己的血,显然古兰香在这半个多时辰里,遭到一场极惨烈的搏杀,由她全身沾满血迹来看,似乎屠杀了很多人。
古兰香艳丽容色,显得一片苍白,缓步进室内,轻轻叹道:“这柄剑,端的是一柄神兵利器,今夜若非假此利器,情形定然极是严重。”
姚秋寒看出那柄剑,是岳云凤赠给自己的无名飞龙剑。
古兰香将剑交给姚秋寒,道:“姚少侠是否也遭到强敌。”
姚秋寒当下将自己在室中所遭到的经过,详细告诉古兰香。
古兰香脸色微变,道:“黄衣妇人?敢是金钗罗刹。”
姚秋寒朗声说道:“不错,在下听那宫装少女称她为金钗夫人。”
古兰香突然啊了一声,问遭:“姚少侠曾经离室追击吗?”
姚秋寒闻言一怔,道:“曾经迫出精舍十余丈外,很快又转回来,室中并无异样。”
古兰香又问道:“你可看到宫装少女也同时逃逸而去?”
姚秋寒呆了一呆,道:“室中灯火油尽,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没有正确看到那宫装少女逃去,但可没见她留在室内。古女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姚秋寒见她紧张之容,心头一惊,暗道:“难道在自己追击黄衣妇人的刹那间,“炼丹洞府’已被敌人潜入?
他心中如闪电般想着,紧跟着古兰香走过三间卧室。
只见古兰香走到一幅山水画壁间,略一犹豫,举手向四壁间那幅山水画一拂,一阵机关轧轧声响。
那幅山水画.连同整个墙壁,突然向旁侧移去。立时现出一门户,一条有梯阶的甬道,直向地下通去,里面黑暗如漆,难见数丈以外的影物。
古兰香突然压住声音,说道:“炼丹洞府好象已经有人潜入……而且潜入的人,武功绝高,护守甬道的二个武林卫士象是已遭不测,姚少侠紧跟我七尺之内,咱们快进去!”
姚秋寒听了这几句话,心头有如铁锤重击,道:“古女侠,在下守护不周,被敌人潜入,罪该万死。”
古兰香这时已经移步走下,口中说道:“姚少侠不必自责,潜入的强敌,大概不是刚才进去的,可能是我离开你后,潜入的也说不定。”
甬道弯弯曲曲,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