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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道两旁的彩衣卫士,剑如匹练之快扫过来。
姚秋寒轻笑一声,移身又落在前面马背上。
但七位彩衣卫士并非普通剑手,他们分出三位作开路前锋,四位各护着四匹白马。姚秋寒身落马背,剑先贴着马背如流星,猛扫下盘,另一柄长剑却直扫上路,双剑合击狠辣绝伦。
姚秋寒哈哈一声长笑,人如巨鹤般冲天而起,跃上轿车之顶。
这时轿车疾如箭发,姚秋寒这几手交接,惊险万端。
眨眼之问,但马轿车已冲过杨广如等人众围,落荒疾奔。
姚秋寒上了车顶后,突听轿车内传出蓝衣女刺耳的厉叫道:“九号还魂人,前来杀这人。”
显然蓝衣女已看出彩衣卫士,没有一个人单独是娆秋寒对手,所以出声招呼三个还魂人之一,过来杀害姚秋寒。
要知道车上无法容纳多人,彩衣卫士眼看姚秋寒上了车顶,不禁抬眼望着出神。姚秋寒朗声笑道:“现在马车已驰离三四十丈外,还魂人大概无法遭受你控制了,现在你还不命人停车,我可由上面击破而下……”
马车继续奔驰着,车内蓝衣女人冷笑一声,道:“还魂人,千里之外皆能听我指唤,九号还魂人巳追来了。”
姚秋寒闻言回头一瞥,但见后面一条红影,疾如离弦流矢一般,向马车疾追过来。刹那间,已到三四丈外。
姚秋寒这—惊非同小可,迅快的翻手拔出无名飞龙剑。
一声厉啸划空而过,九号还魂人恍似幽灵般,飞上了车顶,长剑一招,“白鹤亮翼”,斜劈横扫过来,一派凌厉霸道之气。
姚秋寒震惊至极,看出这招剑式,是武当派五行剑绝招,赶忙亮出“翻云覆两”,冷芒电闪,撩剑点胸。
九号还魂人怪啸一声,长剑变为“栏江截斗,迎斩姚秋寒握剑右臂,中途变招“潮泛南海”,剑光如一匹长绢卷舞而下。
这几招剑式,全是武当派剑法,姚秋寒被他凌厉剑势猛逼地连退了两步,接近车顶边缘。
“阁下是武当派的哪一人?”
姚秋寒厉声喝问着,无名飞龙剑展开了狂风骤两般的攻势,逼住九号还魂人进逼攻势。
刹那间,冷风四起,剑气漫天,直若浪翻波涌一般,这种别开生面的打斗,真是武林罕见。
车内传出蓝衣女的声音,说道:“你的眼力不错,他是武当派的人,是位已经死去,而告还魂的武当前辈。”
姚秋寒真不相信她的话,叱声喝道:“胡说八道!哪会有人死去而再复活的道理。”
车内蓝衣女轻笑道:“你武功极高绝顶,够标准装造还魂人。待你死在九号还魂人剑下,我也可让你复活人间……”
姚秋寒愈听心愈乱,还魂人剑招攻势,更见凌厉霸道,有几剑逼得姚秋寒差点下车去。
车内蓝衣女似乎要分散姚秋寒心神,继续说道:“……
当你死后,又复活人间的时候,过去一切记忆,尽告丧失,只知道尽忠我,为我驱使,变成有躯体无灵魂的人……”
姚秋寒吼声喝道:“满嘴鬼话连篇,这分明是你运用药力谋害武林豪杰……”
这时候双方已拼斗了六七十招,九号还魂人似乎感到不能击败姚秋寒,心头大怒,厉鬼般一声长啸,剑演武当连环断魂剑。
剑招出手,如一团冷飙掠空,但见千万条银蛇耀目,当头卷下。
姚秋寒稍微一松弛心神,剑光一闪,右腿被刺中一剑,入肉三分,鲜血淋漓,总算他临危不乱,应变够快,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左手一吐内劲,击中九号还魂人左肩,人疾向右前方跨出一步。
姚秋寒当今功力深厚,举手投足间,足可伤人性命,那知他左掌击中还魂人左肩,只不过将他击退半步。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还魂人果然坚愈金钢,刀枪不入。
还魂人吼声怪啸,一剑又劈到。
姚秋寒大喝一声,提起全副心神,闪过一剑,立还颜色,蓦地剑演连环三招,剑如云龙复雨,九号还魂人顿时被笼罩在一片光幕里。
姚秋寒这次反守为攻,车内又响起蓝衣女的声音,娇脆问道:“阁下武功过人,是我平生所罕见,不知是谁人门下?”
姚秋寒心神集中到运剑攻敌,不答所问,那三剑逼退还魂人三步,喝问道:“阁下是武当派那位前辈?若不再答话,恕我手下不留情了。”
车内蓝衣女格格娇笑一声,道:“你这人真是怪得很,明明知他是还魂人,偏偏要逼他说话。”
姚秋寒心想自己要撕开还魂人之谜,除非将他面上红纱撕下。想着,无名飞龙剑如一道银虹,若劈若点扫去。
九号还魂人在这招剑下,似乎着了慌,举剑一横,想封住这一剑,那知姚秋寒手中这柄剑,乃是上古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只听得一声金铁交响,还魂人手中长剑,被姚秋寒削成两截。
还魂人手中剑被截,象似怔了一怔,姚秋寒剑若神龙出水,猛地往还魂人蒙面红纱挑去。
无名飞龙剑,剑锋犀利,冷芒过处,红纱裂散。
九号还魂人的面孔,全部暴露无遗。
只见是位发挽道鬓,面容清瘦,胡须三寸,肤色雪白没血色的道人。
姚秋寒乍见这张面容,混身一阵颤抖,道:“你……你是云鹤道长……武当掌门云鹤……”
突然身后传来一缕冷寒语音,按道:“不错,九号还魂人正是中原七剑之一的武当派掌门云鹤道长。”
姚秋寒正待转身望去,忽觉背后“天机”穴一麻,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人事。
不过在刚一瞥还魂人面前的刹那间,姚秋寒脑海内许多不解的疑题,已告解决。但也带来了很多很多新的迷惑。
马萧萧,车辚辚。
昏昏沌沌之中,姚秋寒不知被马车带了多远,带到什么地方?……
高峰流泉,苍松满山。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燕语莺声。
姚秋寒醒转来,睁开虎目坐了起来,身处一间房子的床上,他怔了一怔,尽力的回忆着过去……一切记忆,清晰映入脑际。
姚秋寒一惊,暗道:“我可被蓝衣女制成还魂人了吗?……”
他思索良久,自己并没如同蓝衣女所说,被制成还魂人,脑智记忆力全部丧失的情形。
“那么自己尚未被制成还魂人。”
姚秋寒在这刹那间,脑海里已迅速泛起一丝逃走之意。
突然一阵嬉笑,燕语莺声,向这边传了过来。
姚秋寒心头一震,很快忖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让蓝衣女知道我已经苏醒过来了……”
想着,他又倒在床上假装入睡。
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倏地,四个垂髻小婢,伫立门前,另外一个绝色丽人,白缎绣红,洒金上衣,红罗裙,滚白边。被两个年龄较大的绿衣小婢挽扶着,楚楚动人地走进室中。
姚秋寒直待听她们脚步声去远,方才又睁开了眼睛。
“怪了?她为什么对自己叹息?”
一声幽怨短叹,又勾起姚秋寒无穷思潮。姚秋寒愈来愈觉不对,那女人好象不是奇丑公主南宫琪美。
落日西沉,夜色降临。
室内没灯,显得非常昏暗,“咔”地一声轻响。
姚秋寒要坐起的身子,迅快又倒卧下去,果然一条人影缓缓由后室走了过来,……
黑衣女子既然要行刺我,怎么又被人刺杀……
他心念回转,思虑很久……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山风松啸如涌,起自天籁,突然一缕低沉弦音琴音,随风飘来,若断若续,隐隐可闻。
姚秋寒霍然一惊,由沉思中清醒过来。
倾耳细听,那是琵琶,音韵九曲百转,悱侧缠绵动人。
姚秋寒霍地站起了身子,缓缓步出室外,那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两侧植满了山花、矮松。
他不是被琵琶声所引,面是这种奇绝迷离怪诞的事,使他要一探究竟,到底这是什么地方?
走过这所小院子,甬道尽头,是一座精巧的客厅,铺着地毡,天蓝的窗椽,物具摆设,件件精致古雅。
可惜是楼空无人,厅内蜡烛明亮,四周空荡荡的,沉寂中显出一丝阴森恐怖,姚秋寒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缓步走过客厅。
客厅右侧,一道园门,门外长廊曲栏,小桥流水,雅致悦目,极尽玲珑之妙。微风飘送,清香四溢,是所花园。
蓦然一抬头,看见七八丈外一座栏干阁楼,烛光摇闪,一条绝丽的影形,背窗而坐,琵琶声,就由阁楼中飘传出来的。
姚秋寒一怔,迅快的闪身到一株花影树下,虚掩着的身形缓缓移步走去。
琵琶夜鸣,动人心弦,弦声凄绝,如泣如诉,象似天下无限伤心事,尽都流露琵琶中。
姚秋寒脑海里迅快的推忖道:“她大概就是奇丑公主南宫琪美了!”
他在马车上被蓝衣女从背后点了“天机”穴,到现在姚秋寒一心一意认定自己是她的俘虏。
蓦地里,楼上人儿,樱唇轻启,莲舌转动,吐出一缕幽怨清香,混入了琵琶声中。
琵琶弦音忽停。
她突然站起娇躯,玉手轻挥,铮然一声。
那琵琶弦断的声音。
姚秋寒怔了一怔,暗道:“她为什么自断弦线……”
突然花园一角,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琵琶弦断,曲尽人亡……”
第六章南柯一梦百日醒
语音再落,一条人影捷若灵猿,由万花丛中,一式“平步青云”跃上了三丈多高楼顶,一翻身落在窗外石栏干的走廊上。
阁楼窗内丽人,突然缓缓转过身来,冷冷说道:“自断琵琶弦线,恩情断绝,你再踏入栏杆一步,翻脸成仇。”
那个楼内丽人转身过来,虽然相距很远,脸容看不真确,但由她倩影看去,好象一脸哀怨,满腔情愁。
似深闺少妇春怨,似多情少女悲愁。
姚秋寒怔了怔,暗自叫道:“她不象那奇丑公主啊……
她的人影声音,好不熟悉,似曾在那里见过……那么栏干走廊上的男人,又是谁呢?……
由他们短短的对话里,似是情侣。”
姚秋寒暗自想着,双目一瞬不眨注视着阁楼上那对男女。
那男士本来踏步要进入,闻声停步石廊上,哈哈一声轻笑,道:“香妹,你当真恨我吗?”
阁楼丽人淡淡语道:“我一生幸福为你所葬送,恨不得啃你骨、喝你血、食你肉,看在咱们夫妻名义上,我可答应你所提的要求,从此息隐江湖武林。如你怨魂缠腿,前来扰我清静,休得恨我寡情绝义。今夜会面,情义一刀两断,以后见面如陌路人一般,你该去了!”
那男士突然仰天厉声长笑一声,道:“香妹,我对你一番深情,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等待你到回心转意的时候。”
语罢,蓝衣人身子一弓,飞下阁楼,再冲天射起,身形已杳。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绝顶轻功,真是武林绝无仅有。
姚秋寒惊骇不已,暗自叫道:“这人武功,象似已到出神入化之境,单看他一身轻功,就是黑髯人柯星元,也难望其项背……”
正自沉思间,姚秋寒忽感背后悄悄欺来一人,眨眼间,已逼到身后七八尺远近,大惊之下,霍地一个转身,左掌护胸,右手曲指运劲待发。
抬目望去,果然来人已到面前七尺之处,对方象似为自己转身,感到莫大惊愕,立刻停下脚步。
姚秋寒借这个机会,很快的打量着他,登时呆了一呆。
他身着蓝绸长衫,足着粉底逍遥履,三十四五岁左右年纪,面容清癯,一派文弱儒士风度,神态异常潇洒。
只见他这时两道剑眉微皱,隐隐透着杀机。倏地,他低沉冷笑一声,细声平淡说道:
“阁下能在数尺之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