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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式之快,出手之狠辣,实在是难以形容!
柳西川面色一变,剑急展,“嗡”一声龙吟,震出了千百道闪亮的剑芒!
那千百道剑芒却一闪即逝,殷天赐掌发雷霆,掌风竟然强劲到将柳西川的剑势完全压死。
那股掌风跟著排山倒海一般撞前,柳西川一声闷哼,竟然不由自主地被那股掌风震得“蹬蹬蹬”连返三步!
南宫绝一剑同时划至!
殷天赐喝叱一声,左掌一挥,一股劲风涌前,迫住了南宫绝的剑势,脚步如箭般冲前,右掌一连向前印出了三掌!
柳西川竟然又被一连迫退了三步,脚下一踏空,坠进水池里。
殷天赐得势不饶人,趁柳西川手忙脚乱,一脚猛踢了出去,疾踢向柳西川的胸膛柳西川一眼瞥见,匆忙中,上身斜刺里一闪,及时将那一脚避过去。
他下身已浸在水里,但身手仍不失灵活。
殷天赐却也并不是只踢出一脚,那一脚踢空,立即一枚,半途中一变,又踢出!
“霍霍霍”一连踢出三脚,踢得快且狠,都是向要害踢到!
柳西川的剑尚未施展,脚已又踢到,他急忙一个铁板桥向后一仰,恰好将三脚避开去。
第十二回 剑虹烛天 掌劲动地
南宫绝的剑已经攻到!
这一剑,南宫绝已动杀机,又一心抢救柳西川,是以剑势都极为狠辣迅速!
殷天赐何等经验,又岂会不知道厉害,他飞脚疾踢柳西川,这时候双手若封架南宫绝的剑,功力、速度不免都要打一个折扣。
他也知道这一点,索性就不招架,偏身猛一闪,借势脚一顿,身形向水池上飞去,腰同时一折,左拳右掌,凌空向水池里的柳西川击下!
这一著实在出人意料!
柳西川也不防有此一著,要闪开这一拳一掌无疑大成问题。
幸好南宫绝也跟著凌空追击了过来!
南宫绝一剑落空,看见殷天赐那样,人剑亦凌空飞射前去!剑紧追殷天赐,如影随形!
殷天赐耳听风声,心头不免亦一凛,这个年轻人身手的敏捷实在是他生平仅见。
他拳掌若是继续击下,纵然能够将柳西川堆中,身形不免亦一缓,才势必避不开南宫绝的一剑追刺!他为商多年,明知道是亏本生意,当然就不肯做了。
刹那间他竟然能够收住了拳掌的攻势,身形继绩向前飞。
南宫绝人剑紧追不舍。
两人如天马一样,横越池面,殷天赐当然先著地,脚步才一落,拳掌立即回击向南宫绝。
南宫绝身形才落下,拳掌劲风已压体!
可是他的剑已然护住了全身要害,整个人就像是布满了尖刺的刺猜。刹那间,所有的尖刺都竖了起来。
南宫绝刹那间出手的迅速,简直就像是千百柄剑同时刺出来,闪亮的剑光连成了一个光球,他整个人都裹在光球之内。
殷天赐的掌风拳劲是那么强劲,南宫绝下落的身形,竟然被劲风激起来。
但殷天赐的拳掌却不能够接近南宫绝的身体。
当然不是不能够,只是不敢。
他觉得拳掌之上就像被千百只蜜蜂鳌上去,著实吃了一惊。
凭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乃是南宫绝那一剑散发出来的剑气。
剑气虽然不能够杀人,却足以摧人神魄。
而且从剑势看来,南宫绝显然未尽全力,他若是全力一剑刺出,只怕剑未到,剑气已令人胆落魂飞!
这样年经但在剑上竟已有如此造诣,也的确少有。
最低限度殷天赐就从未遇过这样的对手。
就在他这一迟疑之间,南宫绝的身形已经又落下,右脚先著地。才著地,他的身子便借势一旋,剑再向殷天赐刺过去!
千锋合为一剑,剑光大盛!骤看来那仿佛就不像是一柄剑,只像是一团灼热的火炬疾向殷天赐飞来。
殷天赐大吃一惊,喝叱一声,一个身子疾向后倒退!在未弄清楚对方的食势之前,他实在不想冒险出手。
南宫绝一步也不放松,剑紧追著剌出!
剑先过处,空气仿佛被突然刺裂,“嗤”的裂帛般一声暴响!
殷天赐触目惊心,不觉脱口道:“好剑法!”
这三个字出口,他的身形已然倒飞了出去,一退竟两丈,掠上了一条钟乳石之上“嚓”一声那条钟乳石被他后背撞断,齐中断了下来。
殷天赐的身形也就在此际一顿,脚一曲,正好踩在那条钟乳石的断口上!
同时一声水响,柳西川顺著水箭般从水池里拔起来,半空中身形一掠,斜落在南宫绝身旁。
他盯稳了殷天赐,眼撞中充满了疑惑,也充满了悲愤。
这时候阮平亦已从水里站起来,跃上了池边,剑指著殷天赐,青凤那边双刃亦都准备出击。他们却都没有动,都看南宫绝如何处置。
何方也没有例外,他的刀已在手,刀锋不停在抖动。
方才那片刻的恶斗只看得他心惊胆颤,他仍然留在那里,没有开溜,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藏宝洞之内立时静下来。
死亡一样的静寂。
由极动而变成极静,是如何的突然,气氛也因此变得特别紧张。
就是阮平、青凤也仿佛免得呼吸有些不大畅通,何方就更有窒息的感觉。
没有动作,没有说话。空气也仿佛在凝结,冰一样凝结,突然又化开,被炸药炸碎一样化开!
那是因为殷天赐在笑,大笑,狂笑!
殷天赐的笑声就像是炸药般在洞内爆开来,每个人的耳膜都给震动得作响一笑声绵绵不绝,洞内的钟乳石仿佛都要在笑声中削落。
阮平第一个按耐不住,厉声道:“你笑什么?”
殷天赐只笑不答。
阮平冷哼一声,一挣袖,仗剑便待冲前。
南宫绝即时喝道:“不可妄动!”他的喝声亦如霹雳一样,喝住了阮平。
殷天赐的笑声即时一顿,道:“很好,很好。”
柳西川冷冷地道:“不见得有何好。”
殷天赐道:“对于你们,今日总算有一个了断,难道还不好?”
柳西川道:“对于你如何?”
殷天赐道:“从此不用再冒充骷髅刺客,戴那他妈的贴缕面具,也一样是好的。”
柳西川盯稳著他,忽然道:“你真的就是我大哥?”
殷天赐道:“到现在你仍然怀疑?”
柳西川道:“我实在难以相信。”
殷天赐道:“可惜你非相信不可。”
柳西川叹息道:“你不是别人冒充的呢?”
殷天赐道:“当然不是。”
他手一抓颔下长须,道:“须是真的,我这张脸也正真的,对于易容术,我一窍不通,即使易容术高明如独孤秋,相信也没有可能做得个人的脸皮如此迫真。”
柳西川道:“未必。”
殷天赐道:“未必?”他大笑接道:“最精巧的人皮面具也只是一个面具而已,无论如何,都难免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可是你看我!”他面部的肌肉随著他的笑每一寸都在牵动,都在头动。
这的确是事实,最精巧的易容术,最完美的人皮面具,也难以做到这一点。
柳西川叹息道:“不错,而且声音也不能够这样相似。”
殷天赐道:“你现在应该明自为什么每一次我出现,声音都是这样怪的了。”
柳西川无言点头。
殷天赐道:“我的脾气怎样,你当然也知道得很清楚。”
柳西川道:“当然。”
殷天赐道:“你当然奇怪我竟然忍受得来。”
柳西川道:“奇怪得很。”
殷天赐道:“就连我自己也免得奇怪。”
柳西川摇头苦笑。
殷天赐道:“这在我可以说也是一种痛苦。”
柳西川道:“因为你富甲一方,平日何等威风,而且以你的脾气,也不惯如此闪缩。”
殷天赐道:“实在不惯。”
柳西川道:“可是你竟惯了。”
殷天赐道:“无论什么事情,一次不惯,多几次就会惯的了。”
柳西川道:“不错。”
阮平那边突然道:“你真的就是殷天赐?”
殷天赐道:“我不是谁是?”
阮平道:“殷天赐不是已经死了?”
殷天赐大笑道:“到现在你仍然不明白么?”
阮平瞪著他,不作声。
殷天赐接道:“殷天赐若是真的已经死了,你现在看见的就不是一个人,是一个鬼!”
阮平冷笑。
殷天赐问道:“你是否相信鬼神的存在?”
阮平大声道:“不相信。”
殷天赐道:“那你就应该不要再怀疑了。”
阮平道:“可是,我们在殷家庄那里不是已经看见了你的尸体?”
他一顿接问道:“那难道是别人的尸体?”
殷天赐道:“当然是别人的,那也的确是一具尸体。”
阮平道:“我家公子的判断很少错误。”
何方插口道:“衙门中的仵作也证实了。”
阮平道:“你哪儿找来一具那么相似的尸体?”
殷天赐道:“你应该问——我哪儿找来一个如此相似的人?”
阮平道:“都一样。”
殷天赐道:“不一样的。”
他缓缓接道:“那若是一具尸体,纵使你们看不出,官府的仵作也验得出的,而且要将一具尸体带进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何方道:“我的手下不尽是饭桶。”
殷天赐道:“而且一个那么精密的计划,在接近成功的时候,更不能够有任何错漏,要避免发生错漏,那就只有尽量再少生枝节。”
何方道:“不错——那个人?”
殷天赐道:“他本来是什么人,你们当然不知道,我也一样不怎样清楚。”
何方道:“哦?”
殷天赐道:“他自称是一个过路客商,是我在路上偶然遇上的。”
柳西川道:“因为你发现他与你身材相似,所以才将他抓起来。”
殷天赐道:“不是抓,是请!”他接道:“当时他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柳西川道:“你到底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富豪。”
殷天赐道:“难道他在那之前曾见过我几面?”
柳西川道:“你在扬州城中万人瞩目,认识你的人无疑多得很。”
殷天赐道:“所以我根本毋须多作解释,对于我他已经全无戒心,只逼我有什么好处给他。”
柳西川道:“他自称是商人?”
殷天赐道:“而且据他说什么生意都有他一份,而且生意做得相当大。”
柳西川道:“是么?”
殷天赐道:“毫无疑问,那也是一个聪明人,他既然表示什么生意都做,也就等于说我无论给他什么生意他也都做得来的了。”
柳西川道:“不错。”
殷天赐笑了笑接道:“他告诉我他姓吴,也叫做天赐。”
柳西川一点也不奇怪,道:“扬州城中叫做天赐的人以我所知,实在不少。”
殷天赐道:“的确不少。”
柳西川道:“当然,他也许只是在巴结你,希望你真的能够给他一宗大生意。”
“也许是的。”殷天赐道:“当时我却实在忍不住笑起来。”
柳西川道:“他当然只当是已得到你的欢心,怎也想不到,你给他的竟是那种要命生意。”
殷天赐笑接道:“我与他走了一程,看见四下无人,就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趁夜将他抱入我的庄院,藏在我收藏珍宝的秘室中。”
柳西川道:“他总有醒来的时候。”
殷天赐道:“在他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了菜肴,还有一个姿色不错的妓女,那个妓女也是我偷送进去的。”
柳西川道:“你这样做有什么作用?”
殷天赐道:“他身材虽与我相若,胡子却没有我的长,面貌当然更不像,所以,我必须先让他将胡子长起来,同时为了使他短期间内能保持身材不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