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先生道:“姑娘有一颗慧心,从善如流,也令人敬佩。”
温娇娜摇头说道:“是黄兄拯我于痴迷悬崖,保全我这身清白,只是……”
似乎有所犹豫,住口不言。
黄先生道:“姑娘想要说什么,不必有所顾虑。”
温娇娜抬眼轻注,凄然苦笑道:“黄兄虽然保全了我这身清白,却无补于我的赢胜……”
黄先生截口说道:“姑娘还要我给一臂助力,略尽棉薄。”
温娇娜道:“我简直恨不得把黄兄招来‘金顶轿’前。”
黄先生道:“那正侧之位,姑娘看得这么重么?”
温娇娜道:“只能近随‘玉龙’左右,为奴为婢也甘心,我何在乎正侧,只是,黄兄,我的对手是霍冷香。”
黄先生道:“姑娘对霍观音似乎甚为不服。”
温娇娜道:“这是实情,我不愿否认,若换任何一个女儿家,便是庸俗不堪的蓬头垢面灶下婢,我都不会在意,唯独对霍冷香,我绝不能委曲在她之侧。”
黄先生道:“有什么特别原因么,姑娘!”
温娇娜摇头说道:“我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黄先生沉吟着说道:“姑娘,这件事很让我为难,我固然有同情姑娘之心,也愿给姑娘一臂助力,但我又不能愧对待我不薄的霍观音。”
温娇娜道;“万求黄兄成全,我不惜重酬。”
黄先生摇头说道:“姑娘,我不求任何酬劳,假如我要酬劳的话,世上任何一种酬劳都不及得以亲近姑娘。”
话锋忽地一转,道:“这样好么,姑娘;我可以让姑娘不败,但我不能让姑娘占胜。”
温娇娜妙目微睁,道:“黄兄的意思是……”
黄先生道:“三日后‘血影禅院’判胜负,定正侧时,我担保姑娘与霍观音势均力敌,让玉龙难以下判就是。”
温娇娜道:“那……好倒是好,但倘若因此招致玉龙来个延后再判,岂不耽误了婚期,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跟他朝夕相对,长相厮守。”
黄先生叹道:“姑娘真个多情而痴,不会的,姑娘,既然姑娘跟霍观音势均力敌,难分高下,自然就不用再判正侧了。”
温娇娜忙道:“黄兄的意思是说……”
黄先生道:“二位同归玉龙,不分什么正侧。”
温娇娜道:“黄兄看会这样么?”
黄先生道:“应该是这样,唯有这样才合情合理,好在‘玉龙’的真正目的也只是希望二位多邀几位武林同道到他那‘忘忧谷’做客去,二位邀得的武林同道一样多,这不就行了么。”
温娇娜微颔螓首,一脸惊喜色,道:“是理,黄兄说的是理。”抬眼凝注,接问道:“黄兄将如何使我跟霍冷香势均力敌?”
黄先生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姑娘不必多问。”
温娇娜道:“黄兄,你可真有把握?”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事关重大,我岂敢轻忽怠慢,假如届时姑娘的收获少于霍观音,落了个侧位,请唯我是问便是,为免姑娘怀疑我有诈,也为安姑娘的心,日落时我给姑娘送条龙来就是。”
温娇娜惊喜地道:“送条龙来,是那条龙?”
黄先生摇头说道:“姑娘现在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温娇娜道:“那么我先谢谢黄兄了。”
黄先生笑笑说道:“三日后‘血影禅院’,当姑娘看到自己跟霍观音势均力敌时再谢我不迟,我不多耽搁了,就此别过。”微一拱手,迈步向外走去。
温娇娜道:“我送黄兄出去……”
黄先生回身说道:“姑娘没迎我进来,最好也别送我出去,我自己进来,还是让我自己出去的好。”
温娇娜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恕我不送了。”
黄先生道:“姑娘请等着接龙就是。”
说话间人已出得禅房,锦袍老者跟二佛都在院子里,百里独则垂手侍立一边,黄先生正眼没看他们一下,沿着画廊往前走去。
黄先生走了,眼见黄先生那修长身影被一重重的殿宇遮住不见,温娇娜笑了,她笑得娇媚异常,向着院子里那锦袍老者招手唤道:“轩辕大哥,进来吧。”
话落,转身往里行去。
温娇娜是笑了,她轻易地得到了黄先生一臂助力,焉得不乐,焉得不笑么,可是她没看见,黄先生一路往前走,唇边也浮现着一丝笑意。
Made by an Unre
第十四章 计服癫龙
黄先生出了“楞严寺”他站在“楞严寺”前那石阶上,目光左右略一扫动,那唇边笑意更浓,旋即他步下了石阶。
黄先生没往别处去,他循原路返回了‘鸳鸯湖’。
黄先生步履潇洒,行云流水般,很快地便到了去“南湖”必经的“三塔塘”,“三塔塘”也就是“血影禅院”的所在地。
这一带虽属去“南湖”所必经,但在这时候行人少之又少,前后望望也只不过黄先生一个。
黄先生刚走到“三塔塘”蓦地一缕沙哑苦涩话声从那“三塔塘”旁的一大片芦草丛中飘起:“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不忠不义人,还我命来。”
黄先生停了步,目光一凝,惊声问道:“是谁躲在芦草丛中吓人。”
“谁!”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淹死鬼,屈死冤魂。”(奇*书*网。整*理*提*供)
黄先生双眉一扬,道:“阁下何方同道,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躲在芦草丛中装神扮鬼。”
“装神扮鬼!”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你以为我是装,我是扮么,泥鳅精,你倒健忘得很啊,忘了那‘鸳鸯湖’中羞愤投水之人了么!”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阁下,我说嘛,碍我这一美事的还有谁,阁下当真已经死去了么?”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这还有假么,不信你到湖底看看去,我的尸体还在湖底污泥中,差不多全让鱼虾毁了,这都是你害的。”
黄先生摇头叹道:“像阁下这么一位倜傥的人物,转眼两天不到竟成了鬼物,怎不令人惋惜,怎不令人悲叹,也让人埋怨天心之冷酷。”
顿了顿道:“阁下,是你自己要投水,又不是我推你下水的,怎么说是我害了你。”
那沙哑苦涩话声道:“你倒会猫哭耗子假慈悲,怎么不是你,要不是你折辱我,戏弄我,我也不会羞愤投水自绝。”
黄先生道:“就算是我害了你吧,那么你阁下如今拦路意欲何为?”
那沙哑苦涩话声道:“你可听说过屈死冤魂报仇,淹死鬼找替身的事!”
黄先生道:“我听说过,怎么样!”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也要报仇,我也要找替身!”
黄先生道:“我明白了,阁下是要找我的霉气,可是?”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何止要找你的霉气,我要把你拖进这‘三塔塘’中,让你七窍之中塞满了泥砂,活活的蹩死你。”
黄先生一笑说道:“好心肠,阁下这般狠毒,纵然找到了替身,只怕也难以轮回转世。”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只要能报了仇,雪了恨,我宁愿永远做个冤魂。”
黄先生微一点头道:“那好,我就站在此处,你来拖吧。”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不忙,我要再等等。”
黄先生道:“阁下不是急于报仇雪恨么,还等什么?”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如今你的阳气太盛,我不敢近,我要再等片刻,等你阳气过中庭稍减之后再出去下手拖你下来。”
黄先生笑了,道:“你可以等,我不能拖,癫龙阁下,藏头缩尾算得什么英雄,你若有意,请随我‘血影禅院’中聚谈片刻。”
迈步往“血影禅院”走去。
只听那片芦草丛中响起一声惊诧轻呼:“你……”只一个“你”字,陡即寂然。
“血影禅院”离黄先生适才站立处不远,是故转眼工夫不到,黄先生便踏进了那远近闻名的“血影禅院”。
黄先生甫到“血影禅院”的大天井里,使立即抬眼望着那空无一人,寂静异常的大殿门,扬声笑道:“没想到阁下竟早我一步先到了,既然阁下早我一步先到了,为何还作那羞于见人的忸怩女儿态。”
黄先生话声方落,只听那大殿之中传出个冰冷话声:“泥鳅精,闭上你那张尖嘴。”
随着这冰冷话声,空无一人的大殿中转出一人,一袭白里泛黄的儒衫,边幅不修,举止皆癫态,正是那位画舫中投水没顶的中年文士。他在那高高的大殿门口停步,寒着一张略嫌苍白的脸,一双森寒四射,犀利夺人的目光直逼天井里的黄先生:“你认得我!”
黄先生含笑说道:“鼎鼎大名‘九龙’之中的癫龙我若不知道,岂不是太以孤陋寡闻。”
“癫龙”东郭逸道:“既知我癫龙,当非泛泛之辈,报你的名字。”
黄先生道:“癫龙阁下,我有名无字,姓黄,叫玉。”
东郭逸脸上微泛诧异之色:“黄玉!”
黄先生点头说道:“不错,草头黄,金玉之玉。”
东郭逸道:“我没听说过。”
黄先生道:“本来是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东郭逸冷笑说道:“你休谦虚,更不必做假,一个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人能在功力上略胜我癫龙半筹,只怕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黄先生道:“癫龙阁下,有的人淡泊,有的人好名,有名的人并不一定所学就高,本事就大,没名的人也不一定个个都是只配挨打的笨蛋窝囊废,我懒得多说了,一句话,信不信任凭阁下了。”
东郭逸道:“这倒是一句干脆话,你约我到‘血影禅院’来有什么事?”
黄先生道:“我想看看阁下究竟是人是鬼。”
东郭逸道:“如今你看见我了,你怎么说?”
黄先生道:“我说你阁下是人非鬼。”
东郭逸道:“怎见得我是人非鬼。”
黄先生笑道:“阁下这一问就显得外行了,‘血影禅院’中到处是神位,鬼物焉敢进门。”
东郭逸冷笑一声道:“少废话了,说你的用意吧。”
黄先生道:“我敬遵龙谕,不过在我没有说明用意之前,我要向你阁下请教几句。”
东郭逸道:“你要问我什么?”
黄先生道:“你阁下何事来到‘嘉兴’‘南湖’。”
东郭逸道:“普天之下,任我遨游,我想上那儿上那儿,爱上那儿上那儿,怎么,这‘鸳鸯’名湖别人来得,我就来不得么?”
黄先生道:“阁下这是发的那门子脾气,那门子火,我并没有说阁下不能来,我只是问问阁下为什么来?”
东郭逸道:“你又为什么来?”
黄先生道:“阁下,是我问你。”
东郭逸道:“让我先问你也是一样,我想先听听你怎么说。”
黄先生道:“我是来卖力气,卖命,找饭吃的,你呢!”
东郭逸脸色一寒,道:“我是来要命的。”
黄先生呆了一呆,笑道:“这倒好,我卖命,你要命,简直针锋相对,我卖的是自己的命,你阁下要的又是谁的命?”
东郭逸冷冷说道:“谁卖命我就要谁的命。”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敢情你阁下是来跟‘檀香车’、‘金顶轿’作对的。”
东郭逸道:“霍冷香跟温娇娜,这两个不入流的女魔淫娃也配。”
黄先生道:“不人流,阁下别忘了,她两位都名列‘六异’。”
东郭逸冷笑说道:“‘十奇’都未放在我眼中,又何况‘六异’,跳梁小丑,末流宵小而已。”
黄先生道:“好大的口气,阁下是够狂,够傲的。”
东郭逸道:“我名列‘九龙’之内,在‘十奇’、‘六异’之上,不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