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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他三人到了“司徒庙”前。
这“司徒庙”前,有一片不太大的平坦广场,广场边缘上,频临断崖种着四株虬龙蟠屈的合围巨柏,这就是名闻天下的“清、奇、古、怪”四古柏。
如今在这“司徒庙”前的广场上,两边对峙着五个人。
靠“司徒庙”门这一边,盘膝而坐的正是青龙柳燕翎,他身后,倒卧着一个女子,上半身被柳燕翎挡着,看不见像貌。
柳燕翎的对面丈余处,并肩站立着两个出家人。
左边一个,是个身材瘦小干瘪,穿一件僧衣,头戴金箍的带发头陀。他,一张脸黯黑,黑里还透着青。
右边一个,是个身躯魁伟高大的光头和尚,他,穿一件大红袈裟,红得像火,浓眉大眼,满脸横肉,瞧模样凶恶怕人,两只手里持着一对闪闪发光,风磨铜打造的铜钹,扬手正要向柳燕翎掷射。
在他二人身后,静静地躺着个矮胖的老人,巧了,他也有一张红红的圆脸,赫然竟是“十奇”中的“壶中长醉客”公孙明。
申屠海三人未掩身形,飞掠而至,惊动了他们,红衣和尚一收铜钹,三个人六道犀利目光一齐投射过来。
只一眼,柳燕翎立即目射异采,扬眉笑道:“二位,彼此不必再争了,看见了么?这位应较我这位娇美胜十分,我愿将来的这位拱手相让……”
红衣和尚面注喜色,咧嘴一笑道:“没想到还有一位我门中人,好极了……”
南宫黛性情刚烈,那受得了这个,双眉一扬,就要上前,只听耳边传来申屠海传音话声:“南宫姑娘,别,申屠海游戏之心大动,且容我将他们戏弄个够,然后咱们再拔龙鳞,敲光头。”
南宫黛只好忍了下去。
申屠海却“哎呀!”一声道:“没想到这儿会有同道……三位这是干什么呀,邓尉胜境,惹动兵器,岂不是渎冒神物,大煞风景么!”
红衣和尚“嗤!”地一声道:“你这酒鬼是干什么的?”
申屠海回手一指酒糟鼻,道:“大和尚问我么?我三个是来烧香还愿的,三位又在这儿横鼻子竖眼睛地对峙着干什么呀!”
瘦小头陀冷笑一声道:“我看这三个不是什么好路数……”
红衣和尚笑道:“纵然不是,你我还怕么……”一顿,凝望申屠海三人道:“酒鬼,你身后这两位是你的什么人?”
申屠海“哦!”地一声道:“你问她两位呀,嗯……这位比丘是山上‘圣恩寺’的主持,至于这位姑娘嘛,她是我家姑奶奶,大和尚有何见教?”
红衣和尚未答,转注柳燕翎道:“你怎么说?”
柳燕翎色迷迷地直望着南宫黛,嘿嘿一笑道:“假如二位肯帮我个忙,我愿意把我这个拱手相让。”
红衣和尚冷冷一笑道:“好算盘,刚才你怎么说的。”
柳燕翎道:“刚才是刚才,食选美味,目挑好色,这是一定的道理,我这个姿色虽稍好些,可却是有名气,有来头的,二位请想想看怎么合算?”
红衣和尚沉吟了一下,斜瞥瘦小头陀,阴笑说道:“道友,你看如何?”
瘦小头陀冷冷一笑道:“他打得好算盘,咱们两个人,所获只有一个……”
红衣和尚点点头道:“说得是,说得是……”
柳燕翎刚要接话,红衣和尚又说道:“二位,我还有个办法在此,假如二位点个头,我愿连那位带发的美比丘一并相让,出家人怎能跟出家人结段世缘,那可要流传一段佳话……”
瘦小头陀冷冷说道:“施主施舍人的,真地全是挑剩下的?”
“那当然。”柳燕翎笑道:“谁肯拿好的施舍人,从古自今施舍人者不全是拿自己不要的给人的么?”
瘦小头陀脸色一变,冷哼说道:“施主……”
红衣和尚适时抬手说道:“道友莫动肝火,他说得对,这条件你我可以接受。”
瘦小头陀为之一怔,讶然转注,道:“道友,你怎么……”
红衣和尚微微一笑道:“这道理道友还不明白么?”
瘦小头陀目光微转,忽地阴险一笑道:“道友说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条件咱们的确可以接受,嗯,不差,看来我不如道友良多。”
红衣和尚笑道:“道友忒谦了。”
那三个在那里讨价还价,申屠海却忙向南宫黛跟圣心传音说道:“二位,假如他三个沆瀣一气联了手,只怕不好对付,不如在他们未谈妥之前,给他们来个……”
南宫黛传音说道:“申屠大侠真以为他们会联手么?”
申屠海讶然说道:“南宫姑娘,难道不会?”
南宫黛冷笑说道:“那两个东西打得好算盘,想借柳燕翎之力制住咱们三人,然后再全力对付柳燕翎,可惜柳燕翎聪明一世……”
申屠海“嘿!”地一笑说道:“那正好,正给了咱们可乘之机……”当即干咳一声向着红衣和尚道:“大和尚,三位在说些什么呀?”
红衣和尚如炬目光转注,唇边嘴着一丝邪笑道:“老头儿,佛爷三人谈的是生意。”
申屠海一怔,道:“谈生意?谈什么生意呀?怎么,出家人也做生意么?”
红衣和尚唇边邪笑更浓,道:“佛爷这出家人跟一般出家人不同……”
申屠海“哦!”地一声,凝目良久,摇头说道:“我看不出大和尚跟一般出家人有什么不同?”
红衣和尚道:“老头儿,佛爷这出家人荤腥不忌,尤好……”
申屠海长长地“哦!”了一声道:“敢情大和尚是位花和尚呀!”
红衣和尚毫不为忤,点头说道:“不错,老头儿,你终于明白了,佛爷在酒肉之外,还要加上个色字,这,你明白么?”
申屠海一点头,笑道:“大和尚,我也明白了,原来二位是六根不净的花和尚,跟眼前这位嘛,争地上那位姑娘,可对?”
瘦小头陀突然冷笑说道:“何只是争她一个?”
申屠海转眼说道:“这位大和尚,还有谁?”
瘦小头陀道:“你背后那两个!”
申屠海惊得“哎呀!”一声,忙摇手说道:“这位大和尚,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我身后这两位,一位是山上‘圣恩寺’的主持,一位则是我家姑奶奶……”
瘦小头陀道:“就是深宫大内的后妃,只要被佛爷看上,她也得乖乖的依顺佛爷。”
申屠海忙道:“二位大和尚这不是要我的命么?请二位大和尚行行好,饶了……饶了她们,我愿意供二位的牌位,日日供香……”
瘦小头陀“嗤!”地一声道:“老头儿,你敢在此装疯装傻,触佛爷的霉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要怪你只能怪自己,怪不得别人,佛爷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霍地转注柳燕翎,道:“施主的条件出家人已然点头,如今……”
申屠海忙道:“嗳,嗳,大和尚,请等等,请等等!”
瘦小头陀缓缓望了过来,道:“老头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申屠海哭丧着脸道:“求既无用……这样吧!二位大和尚当可肯让……让,这话怎么说呢……唉,唉,这么说吧……”
一指柳燕翎道:“我看这小子眼斜心不正,定然是一肚子坏水,这么一个人谁肯跟他呀,只是听二位适才的话意……”
红衣和尚突然笑道:“施主,听见了么?人家不愿跟你呢!”
柳燕翎阴险一笑道:“二位,莫中了这老头儿的挑拨离间之计,这老头儿装疯卖傻,分明不是什么好路数……”
瘦小头陀道:“英雄所见略同。”
申屠海忙向着柳燕翎道:“你可别含血喷人,自己泥菩萨过河,待会儿人家会两个收拾你一个,你怎么还拿我老人家……”
柳燕翎脸色一变,冷笑说道:“要不是老头儿你提醒,我险些做了懵懂人……”
瘦小头陀道:“施主提醒我二人别中他人挑拨离间之计,怎么自己反而轻易听信……”
柳燕翎阴险一笑道:“大和尚放心,我没有听信什么,只是这老头儿惹人讨厌,咱们不妨先联手对付了他,然后再……”
瘦小头陀道:“我早就有这打算,去了这个碍事的,何愁他身后那两个不乖乖依顺,施主,咱们没有多久工夫……”
柳燕翎霍地站了起来。
申屠海摇头说道:“真是阎王叫人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这位不听我警告,怕只怕到了时候会懊悔莫及……”
柳蒸翎冷笑说道:“老头儿,咱们看看谁懊悔?”
虚空一掌,轻飘飘地拍了过来。
申屠海神情微微一惊,道:“哟,怎么你这位说打就打?”也依着葫芦画瓢,虚空拍出一掌。
未见罡风,未睹劲气,却听砰然一声,砂飞石走,威势惊人,柳燕翎挺立未动,申屠海的身形却幌了一幌。
瘦小头陀微微撇唇,道:“老头儿,佛爷我没有看错你!”
枷燕翎冷笑说道:“老头儿,你也不过如此。”
申屠海道:“我老人家有帮手,纵然个人斗不过你,总还有两个帮手。”
瘦小头陀道:“怎么你还有帮手?”
申屠海往身后指道:“瞧见了吧,她两位就是我的帮手!”
瘦小头陀哂然笑道:“怎么,老头儿,她两个就是你的帮手?”
申屠海一点头道:“不错!”
瘦小头陀扬声笑道:“老头儿装疯卖傻,不露真像,敢情这位美娇姑娘也是高手,看来佛爷今天是大大地走眼了……”一顿,转望柳燕翎道:“施主,看来咱们这宗生意要告吹!”
柳燕翎道:“不然,二位看得清楚,我刚才试过他一掌,他不过如此,假如二位肯跟我联手,对付他们更属轻而易举。”
红衣和尚狞笑说道:“道友,施主说的不错,咱们点头吧!”
瘦小头陀阴笑说道:“我唯道友之命是从,让我先拿这老头儿……”
红衣和尚一扬手中铜钹,笑道:“道友且慢,让我先拿这老鬼喂喂我的钹儿!”
瘦小头陀凶笑说道:“对,道友的这对钹儿好久没尝过人血了!”
红衣和尚道:“今天它就要大快朵颐。”
一抖右腕,风磨铜打造的铜钹化为一片黄光,带着尖锐的异响,直奔申屠海面门打到。
申屠海灰眉一耸,“嗤!”地一声笑道:“戏台上的玩艺儿也拿来当兵刃用,我老人家倒要试试新鲜,二位且坐壁上观,容我斗他一阵。”
说话间铜钹已然打到,他抬手突然一指向着那片黄光点了过去。
红衣和尚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美比丘圣心看在眼里,心中一动忙叫道:“老人家,留心他弄鬼,这钹儿有诈!”
话声方落,那面铜钹似有人牵引般,忽地一声降低半尺,然后走弧状射向申屠海胸腹。
申屠海未料有此,一指点出,收势变式已嫌稍迟,眼看就要被红衣和尚这面钹儿打中。
蓦地南宫黛一声娇笑:“老人家,还是让我代劳了吧!”
娇躯一闪越前,掌势一扬,径向那面铜钹拍去。
只听“铛!”地一声脆响,那面边缘犀利若刃的铜钹已被南宫黛一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拍落地面,“嗤!”地一声插进了地上,眼前的地既平又硬,那面铜钹就整个边缘都没入了地里。
申屠海吓出一身冷汗,羞红了老脸,余悸犹存地道:“谢谢姑奶奶这一巴掌……”
柳燕翎目闪异采,喝道:“好掌力!”
红衣和尚跟瘦小头陀两个脸上变了色,红衣和尚冷笑一声道:“佛爷走眼,女菩萨好不高明,让佛爷再试试你那只手儿有多硬!”抖手又是一面铜钹打了过来。
南宫黛心知这红衣和尚在铜钹上有独到的造诣,不但仗它成名,而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