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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珠”闻言,星眸一眨道:“这样说,我们非走此路不可了!”
路春生点了点头答道:“比较起来,只有它容易一点。”话声中,两人身形一动,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可是——他们还只走出三步。
陡听怒笑如雷,四墙皆应,“太聪长老”的苍劲口音,竟自墙上密孔,清晰的传入耳际.道:“磔!磔!磔!磔!你们猜得倒不差,可是这一扇门你有把握打开吗?”
路春生脚步不停,口中冷哂道:“能否打开,一试便知!”“嘿嘿,不到黄河心不死,你就试罢!”
“太聪长老”冷言讥讽中,路李二人早已走到门前,他们就着火筒光辉,伸手将门摸了一下,只见钢钉铁叶极为坚实。
但那路春生少年心性,胆壮心雄,马上右掌一抡,对准铁门中央,就是碎石开碑·;,猛烈无伦的一掌!
“咚!——!”铁门巨声一震,尘土纷飞,但除了响声之外,却是纹风不动,分毫无损!
“李明珠”睹状,从旁献计道:“生哥,我看你双掌一齐来罢。”
路春生将门再一端详,点头答道:“不但我用双掌,连你也一起来试试!”
“是——,”
是字声中,“李明珠”将手中火筒,找个地方竖好。
然后,两人同运真劲,蓄气凝神,当运到分际之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光,立见四掌齐开,势如闪电!
“轰隆!……”
这一掌乃两人功力所聚,劲道之强,不同凡响。
立见山摇地动,屋宇晃摇,铁门中心,竟已陷凹两寸!
但是——当一切震动停息后。
路春生再一端详,不禁额头沁汗,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的劲力刚消失,铁门立刻反弹,陷落两寸的地方,虽没有完全复原,但仅剩半寸多的一片凹印!
“生哥,这门中心是空的,而且外面不只一层钢板,而是许多片合成的,所以真力震它不碎!”李明珠失望之余,皱眉低语。
路春生也以凝重的语气答道:“你说得不错,但这门不是钢板合成,否则无此弹性。”
“不是钢板是什么?”
“嗯——,我看是熟铁。”
“嘿嘿嘿嘿!”两人对话中,突插入一串带有嘲弄的冷笑声。
“太聪长老”又在堂外说道:“你们全都猜对了,这扇多层熟铁夹成的殿门,不用说你两个,就算‘碧灵魅影’亲来,也是打它不开!……。”说到这里,路春生怒哼一声,打断对方道:“你不必得意洋洋,本人总有办法出来的,到那时,你这血口喷人,架词诬害的鬼计,必然揭破!”
“哈哈哈哈!”对方又是一阵怨怒交加的劲笑,道:“本掌门为替师兄弟报仇,问心无愧,不要说‘罗汉堂’后殿厉害非凡,前殿的铁壁钢墙,就足够将你困死!”
路春生听他口气,已到执迷不悟,怨毒过深的程度,于是话声一沉,冷森森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一意孤行,后果可要负责!”
“当然负责!”长老牙缝中进出恨声,道:“明天此刻,我会来收你们的尸体,并且还给你们念经超度!”
度字刚完,路春生似闻足脚轻响,瞬归寂然。
再叫对方的名号,已然无人答应了。“李明珠”也有同样感觉,不由芳心一懔,骇然问道:“他真的走了?!”
路春生点头道:“看样子真的离开了!”
“奇怪呀!其他八大掌门呢?”
“八大掌门必然不在墙外,一切暗器,都是由‘太聪’一人所操纵!”
“李明珠”气得一咬牙,愤然不已道:“看不出这少林掌门,竟是个心境险诈的小人,他不但对其他各派加以愚弄,‘杜姑娘’的神志恍惚,也是他的毒手!”
路春生一面倾听,目光仍在四面扫掠,道:“一切自有澄清的时候,目前还是脱身要紧,因为时间不多了。”
提到时间“李明珠”马上“哦”了一声,道“对呀!他刚才说明天此来收尸首。谅必另有恶计。”
“这是必然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夸口!”
“我想……,他的下一步,不是用毒,就是用火,用毒倒不怕他,但如用上火攻,这铜墙铁壁虽烧不燃。热气倒真可怕!”
“李明珠”说话之中,目光所及,只见个郎凝眸思忖,不语不言,不由得一拉他的衣袖道:“生哥,你发什么呆?我的话听见了没有?”
“听是听见了,可惜空言无补,不救目前之急。”
“早晓得的话,我们应该……”
“应该怎样?”
“该让我义母也来!”
“那可不行,教主一来必然用蛊,结果会玉石俱焚,大家受累。”
“再不然,让‘碧灵丑僧’来也好点。”
“越发的不行,他一出面,误会更多。”
连说几个不行,“李明珠”一叹摇头,颓丧地说道:“内无妙计,外无救兵,想不到一扇铁门,把你我困住了。”
提到铁门,路春生不禁又朝它盯了一眼,慨然说道:“要开此门不难,眼前原有一人能开……,”
“谁!”
“杜秋铃。”
“她能?”
“她的‘五龙金剑’切金断玉,怎么不能!”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来呀!”
“可惜她被‘太聪’骗住,要不然……,”
路春生说到然字,突地停住。
那“五龙金剑”似在他脑中划过一道闪光,使其心神一震,聊想到另一件削铁如泥的利器。
于是——他蓦地扭头。
虎目寒芒暴射,注定殿角那一堆刀轮,凝神思忖!
瞬间后,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身形一飘,射到殿角,右掌心真元一吸,将一面数十斤重的刀轮棒在掌中,另手向刀锋一弹一扑,更现出满意之色。
“李明珠”见状,连忙飘到个郎身边,瞪着一双明眸道;“生哥,你……你难道想用刀轮砍开铁门吗?”
“砍是不可能,因为精钢虽硬,却易碎裂。”
“那你打算怎么办?”
“用刀轮把门锯开!”
“锯?!”
“不错。”
“刀轮是圆碟形的,连手都不好拿,如何能锯呢……?”李明珠怀疑的摇头,表示不信。
“可是路春生并不答话,右手五指一旋,立闻“嗡!嗡!”的气旋声,刺入耳膜,他已用十成功力,把刀轮转得奇快无伦,飘飘然,犹似一头怪鸟,狞立他的指尖,就要展翅飞腾,脱掌而出!”
“哦,我明白啦!”李明珠眼望那寒气逼人,奇幻旋动的精钢刀轮,不由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利用它旋动之力,去锯开铁板!”
路春生点头应是,指尖顶住刀轮,走向铁门道:“虽然刀轮比不上宝剑,但我有五十几面之多,再加上特别的锯法,不愁这铁门不破!”
李明珠更又轻噫一声道:“哦!你还有特别手法?”
谈话中,路春生手托飞旋刀轮,已再度走近铁门,他略一打量,相准部位,立时锋利刃口,朝铁门正中央轻轻靠去!
“嵫——!嵫——!”
一连串令人齿酸的摩擦声,夹以一溜溜光辉刺眼的星火,精钢刀轮利刃,一碰铁板便刻出一条痕印!
可是——这铁板也系千锤百炼而成,韧性弹性,都非他物可比,因此饶是刀轮奇重,也被震得朝后倒飞。
幸亏路春生五指运力,一面加劲,一面指挥。
当刀轮反弹回来时,他又指尖向前,再将其逼近铁板。
“嵫——,嵫——,嵫——!”
约经过片刻工夫。
门上锯成了五六寸宽,三四分深的缺口。
而刀轮也锋芒尽去,磨得粗钝无用。
于是——他将手中这片刀轮的旋力收住,一手抛落地面,转头说道:“珠妹,请你再换一面来罢!”
李明珠正在手持火筒,照着个郎,对他这一切动作,看得很出神,如今听说要她帮忙,马上将火铜放在殿堂中央,然后娇躯一旋,站在大堆刀轮旁边,兴冲冲地说道:“好!你也看看我的手法!”
话声中,她依样葫芦,双手捧起一面刀轮,腕部真力一摧,滴溜溜旋得劲气逼人,寒芒四射!然后轻喝一声:“接住!”
手一推——那刀轮划出奇弧妙形,飞至个郎手旁,然后悬空停住。
于是,路春生借力使力,再加上本身力道,就照上次的法子,再向铁门锯痕,使劲的磨去!
那时快,说时慢。
大半个时辰后,门上切开了尺许大口,而且深入到中间空隙部分。
路春生沉着之至,不慌不忙,由“李明珠”不断的掷过刀轮,按照他所讲的特别手法,一个劲的锯去。
原来他的特别手法,就是要把夹层铁门,先锯出一个十字形的缺口,然后使用千钧掌劲,将十字缺口处的铁板扳开。
这一来,他就可以接触到门的另一面,再依前法削破后,便施展缩骨奇功,从而进入后殿!
时间,快如劲箭一般。
他俩专心发力中,不知不觉,三个时辰已然飞逝!
“篷——!”
一记闷雷似的掌风声。
路李二人同施双掌,竟将铁门上十字裂痕,劈得猛然狂震,那厚约五寸,十数层熟铁叠成的厚板,竟如纸片一般,朝门中空隙卷入!
“生哥,我们完成一半了!”李明珠发出激动的叫声。
路春生朝缺口看了一下,冷静的问道:“刀轮还剩下多少?”
“嗯,”李明珠回头一数,立刻答道:“还剩下二十多面。”
“二十多面?!”
“不错。”
“那……那招怕不够了!”
“不够!”李明珠下意识的愕然一怔,定神细想,她立刻心知不妙!
因为要锯铁门的另一面,空间有限,更费周章,而刀轮却只剩三分之一,显然是难达愿望。
心念及此,“李明珠”不由一个冷噤,以几乎低得听不清的声音,悚然问道:“怎!怎么办?如果出不去,‘太聪长老’定然卷土重来,奇書网必再更为歹毒的手段!”
“没关系,”路春生非但不着急,反而露出神秘的笑意道:“我正要他来,他来了才好!”
“好?难道他会打开铁门,让我们进去?!”
“当然。”
“理由是?”
“太聪和尚的想法是计中用计,第一步,他不让我们进入后殿,就在此地,解决你我……。”
“那第二步是——?”
“如果他认为我们能够冲出此地,当然不希望我们朝别的地方跑,而要使尽方法,让我们进入后殿。”
“这是不错,但你用什么计策,使他作此想法?”
“很简单,继续用刀轮锯门就行,只要那边开一个小口,他必然慌张中计。”
“恐怕不那么简单吧?”李明珠眼光一眨,道:“他可以看见我们,只要数一数刀轮数目,也能算出你我有心无力!”
“哦!”路春生闻言一懔,惊异出声道:“你不提起这一点,我倒忽略了!”话声中,他将耳轮贴住铁门,施展过人听力,倾听外厢动静。
过了一会工夫。
随又扭过头来,紧张地低声交代道:“外面确实有人,但从脚步听来,功力尚浅,足见老和尚还没来!”
“那又怎样?”
“快点把磨钝了的刀轮搬÷;部分回去!”
这句话,不异天降伦音,使失望的“李明珠”心情一宽,娇靥上更绽出喜出望处的微笑!
于是——他俩人同时下手来往如飞,把那三分之二磨钝了的刀轮,搬回到原地,而将另外那批,运到门边,好让外人看时,以为好的还多得很。
就在这时候。
路春生微闻凝重足音,-由远而近,似是“太聪长老”二度来窥,他马上装得毫不知情,手一划,旋起刀轮,猛然锯去!
事实上,他真猜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