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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贤夫人阴森森地说:“小混蛋,你练的移经转穴功夫去哪里了?你没练成,还是偷懒?”
“我,我练成了!没有偷懒。”
“练成了为什么给我点倒?嗯?”
小蛟儿心里说:你是在我背后突然偷袭,我没防备,当然给你点倒啦!但嘴里说:“我,我不知道你老人家在背后的。”
“不知道就该死!”地贤夫人对小菜心说,“丫头,过去给这小混蛋两巴掌。”
小菜心笑道:“是!夫人。”她走到小蛟儿前面,挤眉弄眼地说,“小混蛋,对不起啦!”啪啪两声,真的给了小蛟儿两个清脆的耳光。
小蛟儿想叫屈,地贤夫人严厉地盯着他,问:“你不服气?”小蛟儿心想,你这么趁人不防,从背后突然点我的穴,我能服吗?你这不是故意磨折人?但他不敢说。
“哼?念你初犯。下次再让我点倒了你,你就别想要这条腿了!学了移经转穴不会用,那学来干什么?”
地贤夫人说完,也不给他解穴,带着小菜心走了。
小蛟儿简直是哑子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世上有这样的歪理吗?从背后偷袭人的人没有错,反而是自己错了!这从何说起?还说是什么念我初犯,我犯了什么呀?你这老太婆不如砍断我的两条腿好了,用不着这样磨折我。地贤夫人走后不久,小蛟儿暗运真气,将被封的穴位震开,带气地坐在湖边的一块岩石上不出声。
蓦然间,他又感到身后有人走来,急运真气护体,移经转穴,害怕又给地贤夫人点倒,可是回头一看,是看湖人。他有点意外地问:“大叔,是你?”
看湖人这时装上假手假脚,行走如一般人一样,面含微笑,说:“小兄弟,是我呵!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什么?”
小蛟儿满怀委屈地说:“大叔,我没看什么,只坐坐罢了。”
看湖人在他身旁坐下来,看了他一下,关心地说:“小兄弟,是不是有心事了?”
“大叔,我也没有什么心事的。”
“小兄弟,别瞒着我,我在湖那边已看见了。小兄弟,对刚才的事想不开么?其实呀,夫人是有心考验你。”
小蛟儿茫然:“考验我?考验我什么?”
“小兄弟,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试想一下,要是从背后突然出手暗算你的人不是夫人,而是一个心地险恶的人,你还有命吗?他就是不杀你,也会挑断了你的经脉,那时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终身由他摆布,你怎么办?”
小蛟儿一听,顿时心头大震,暗想:是呵!要不是夫人,而是端木一尊、黄文瑞他们,我不完了?小蛟儿越想心越怵然,半晌才问:“大叔!你是说夫人考验我要处处小心,防人暗算?”
“小兄弟,要不夫人怎么会在背后点了你?江湖上人心险恶,诡云谲雨,小兄弟将来在江湖上行走,怎能不处处小心,防人暗算?”
“可是,我与人没结仇怨,除了端木一尊他们外,又有什么人要暗算我呢?”
“小兄弟,你想得太天真了!别的不说,单是小兄弟身怀几门绝技,已令不少人要向你下手了!”
“什么?我身怀几门绝技?我怀什么绝技呀!”
看湖人顿时不高兴起来:“小兄弟,我一片真诚对你,你怎么还这么对我不说真心话?”
“不!不!大叔,我怎么对你不说真心话?我真的没怀什么绝技呀!”
看湖人不由眯眼打量着小蛟儿,见小蛟儿一脸的真诚,没半点狡诈之情,问:“小兄弟真的不知道自己身怀几门绝技?”
“不知道呀!”
“小兄弟,你掌能劈树砍柴的掌沿刀,凌空取物的摄物掌,一苇渡江的绝世轻功,变化莫测的纵跳闪跃身法,以及最近夫人又传你的移经转穴,这几门武功,足可以傲视武林,令任何武林人物垂涎三尺了!要不,端木一尊那伙人为什么千方百计想得到你,不外他们就是想从你身上得到这几门绝技。他们为了要获取这些梵净山的武功,连我那温玉也不放过,你一旦出现江湖,他们能放过你吗?别说背后偷袭,它们还能在暗中下毒、设陷阱和种种你想不到的方法来暗算你哩!”
小蛟儿又怔了半晌:“大叔,这些都是武功吗?”
“它们不是武功是什么?以你的一身奇厚真气,单是掌沿刀使出,足可以将一条大汉劈为两段了。”
“不,不,我绝不会去劈人的。我真不知道它们就是武功。我,我还以为林大婶故意刁难我,要我用手去砍柴呵!”
“小兄弟,你难道不知?夫人一直派人在暗传你绝世武功哩!”
小蛟儿更是惊讶:“夫人一直派人暗传我武功?”
“要不,竹姑娘她们会传你一苇渡江轻功和摄物掌力的口诀?小兄弟,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么会垂青于你,看来小兄弟为人极好,心里仁厚,宁愿牺牲门己而救他人,才打动了夫人一颗冷酷之心。我知道,夫人门盖世奇门武功,一向只传女子,绝不传男人,只有小兄弟例外,所以夫人才这么苦心的培养你。要不,她就是不杀了你,也早废了你一身真气,将你赶下山了。”
小蛟儿又怔了半晌,思前想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夫人用心良苦,叫我做什么八年奴仆,却暗暗传我武功,我几乎错怪她了!想到这里,小蛟儿连忙向看湖人跪下一拜,看湖人一下愕然,急忙跃开,不敢接受小蛟儿这份大礼,问:“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小蛟儿多谢大叔指点,才梦中觉醒。不然,小蛟儿还—味糊涂下去。”
“小兄弟,千万别这样,快起来。”
“大叔的指点,我怎敢不多谢呢?”
“小兄弟,你再这样,我只好走了,以后什么也不敢向你说了。”
“大叔,我起来就是,你千万别走。”小蛟儿只好站了起来。
看湖人激动地拍拍小蛟儿:“小兄弟,我应该感激你才是,你先不顾生死,救了我一命,跟着又两次救了温玉。”
“不,不!大叔千万别这样说,救大叔的是梅姑姑、竹姑姑;救温玉姐姐的也是竹姑姑和夫人,不关我的事。”
“不管小兄弟怎么说,小兄弟的侠心义胆,救我父女两人,我永世难忘。不过,我想提醒小兄弟一句,恐怕今后夫人更会用其他方法来考验和磨练你,希小兄弟格外小心。”
“大叔,我会小心的。”
“还有,我与小兄弟在这里的谈话,最好别让夫人知道。”
“那为什么?”
“小兄弟,夫人性格一向与人不同,喜怒无常,她恐怕不愿人知道她的用意,知道了,她一怒之下杀了我,我死固不足惜,只怕会坏了你今后的学武。”
“不,不,大叔,我一定不让她知道。”
“好!小兄弟,我走了。”
看湖人说完,便悄然离开。小蛟儿看着他一闪而逝的身彭,暗想:夫人今后用什么方法来考验我呢?不管怎样,我随时小心提防好了。—天紧张过去,小蛟儿晚上回到岩洞,锁上了洞口的铁栏栅,点亮了灯,正想坐下来练移经转穴之法,突然,一指劲风从岩洞里暗激射出,又将小蛟儿点翻了,小蛟儿暗暗叫苦不迭,我怎么这样不小心呀!又叫夫人封了穴位,不知夫人这次怎么惩罚自己了。
谁知岩洞里转出来的不是地贤夫人,而是一位蒙了面的黑衣黑裤劲装汉子,他桀桀地笑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架在小蛟儿的颈上,问:“你现在是想死还是想活?”
小蛟儿虽然全身不能动弹,口却能说,来人并没有封了他的哑穴,他惊恐地问:“你,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快回答我的话!小子,你别想运气震开穴位,你敢暗运真气,我首先就挑断你一条经脉,令你一生残废。”
“你,你,你要我怎么回答?”
“想生还是想死?快说!”
“想死又怎样?想生又怎样?”
“想死,我就一刀宰了你;想生吗,乖乖地跟我走,将你所学到的武功一一写出来。”
“你,你,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黑衣蒙面人刀尖—抖,便在小蛟儿右臂上划下了一道血痕。小蛟儿不由“呀”地一声叫起来。
“快说!这只是我的第一刀。”
小蛟儿一咬牙:“我不跟你走,更不会将武功说出来。”
“那你是存心想死了?”
小蛟儿闭上眼睛,干脆不回答了!黑衣蒙面人又在他身上划下了一刀,冷冷地说:“你以为你想死,我就会痛痛快快给你一刀吗?我要在你身上划上—千几百刀的,叫你慢慢地痛苦而死。”
“你就这么残忍?”
“残忍?我已算是好心的了!要不是为了要得到你身上的武功,我就先断了你—条经脉,随后又断你一条手臂,再不答应,砍去你的四肢,让你像冬瓜似的躺在这里,生又不能,死又不得,那才叫残忍哩!你想不想试试?”
小蛟儿—咬牙:“随便你怎么都好。”
“嘿嘿,想不到你性子顶刚烈呀!你真的像冬瓜一样,死也不愿说?其实,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你要武功有什么用?不如说出来,还有一条生路。”
小蛟儿骤然从地下—跃而起,原来他忿怒极了,真气急转,一下便将被封的穴位冲开了,黑衣蒙面人不由“咦”了—声:“你居然冲开穴位了?”
小蛟儿怒问:“你现在是想生还是想死?”
“什么?你杀得了我吗?”
“我怎么杀不了你?”
“那你杀呀!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杀得了我,我手上有刀,你手上什么也没有,说不定还是我杀了你。”
小蛟儿怒急了,一掌拍去,他这一掌劲力极强,灯灭了,掌劲还将岩洞里的—些岩石震落下来,他的床也翻了起来。可是他没学过什么掌拳的功夫,只是胡乱的拍出,来人武功又高,身段又轻灵,并且又有防备,小蛟儿掌劲虽然惊人,却拍不倒黑衣蒙面人。不但没拍倒蒙面人,他身后又是一指劲风射来,又凌空封了他身后—处要穴,翻倒了!
小蛟儿空有几门绝技在身,因没有学过什么掌法拳路和刀剑棍棒招式,更没有与入过手交锋的经验,临敌不会应用自己的绝技,碰上的又是武林中的高手,哪有不给人点倒打翻的?
灯重挑亮时,黑衣蒙面人一双湛湛的目光望着他,眼似乎含笑意:“你用掌拍呀!怎么不拍了?”黑衣人几乎像猫戏老鼠般地嘲弄着他。想了一下又说,“不行!你这小子内力太强了,我得先挑断了你的经脉才行,不然,等会你又会冲开了我封你的穴位。”
也在这时,洞口铁栏“当啷”一声,给人打开了,又有一个人悄然入洞,瞧也不瞧躺在地上已带绝望的小蛟儿,说:“你跟这小混蛋罗唆那么多干十么?怎不一刀将他的一只手砍了下来。”
小蛟儿一听,整个人傻住了!这不是地贤夫人的声音吗?地贤夫人怎么不但不救自己,反而帮这来犯的人说话了?跟着,他在灯光下,看见蒙面黑衣人将蒙面布取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秀而带英气的脸,小蛟儿不由惊愕叫起来:“梅姑姑,是你!?”
梅英眨眨眼皮一笑:“你不是要杀我吗?”
小蛟儿叫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地贤夫人脸色严厉无情:“什么回事?小混蛋,你不问问自己?学的移经转穴法学到哪里去了!第一次给人点倒不算,第二次又给人点倒了,你还有用吗?梅丫头,快将这小混蛋的手砍下来。”
梅英说:“小蛟儿,对不起,我要砍下你一条手臂了!你别怨我。”
小蛟儿叹了一下:“梅姑姑,你砍吧,我不会怨你的,要怨,怨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辜负了夫人对我的培养和期望。”
梅英不由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