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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凤身形轻转,一剑挥出,顿时寒光流动,奇诡莫测,几乎一下就划伤了摘天星。摘天星凶悍无比,人跃开,又如隼鹰凌空而扑下来。甘凤凤举剑燎天,这是甘家剑法独破凌空而来的敌人的一个绝招,摘天星要不是轻功极好,甘凤凤这燎天的一招,便直插入他的腹中。吓得摘天星凌空翻了出去,跟着又跃了回来,单掌一挥,掌变五爪,锋利如钩,想将甘凤凤的心掏了出来。
甘凤凤见他招式歹毒无耻,手腕一转,剑光如秋水荡来,只听见摘天星一声惨叫,挥出去的手,带血横飞了出去,甘凤凤只出剑三招,便齐手腕将摘天星的左手削飞。本来摘天星戴着的钢爪是刀剑不入的。谁知甘凤凤的玄霜冷月盘龙剑,却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宝剑。要是摘天星知道是这样的一把宝剑,就会及时将手收了回来,可是他失算了,白白丢去了自己的一只手掌。
甘凤凤正想挺剑再取摘天星,摘天星的几名弟兄,一齐拥了出来,凶悍异常,不畏生死,乱刀向甘凤凤齐砍。甘凤凤人如旋风转动,剑也如车轮飞转,刹那之间,扑来的这几名凶匪,不是刀断就是头飞,不死即伤,这种奇诡而又辛辣的剑法,连黑侠夫妇也看得惊震了。肖小琳说:“这是甘氏三煞的剑法,除了西门剑法,没人敢接这套剑法的招。这姑娘是谁?是甘氏三煞的后人?”
也在这时,一位灰袍僧人凌空而下,以深厚的掌力震开了甘凤凤的宝剑,说:“阿弥陀佛!请女施主收手,再莫滥伤人命。”同时出掌如风,一连封了摘天星断处四周的一些穴位,制止了鲜血的涌出。
甘凤凤一时惊震:“你是哪里来的和尚?”
摘天星怒吼起来:“大师!你给我杀了这妖女,也别放过了那姓赵的!”
甘凤凤一下想起:这和尚莫非就是终南山的悟心大师?她问:“你是悟心大师?”
悟心大师合十稽首说:“阿弥陀佛!悟心正是老衲贱号。”他又对摘天星说:“总堂主,请原谅,老衲在几年前曾宣誓过:今后再不伤任何人的性命。”
摘天星怒道:“你是本堂的护法长老,有人来踩盘子,你也不杀?”
“阿弥陀佛,待老衲请这三位施主离开此地就是。”悟心大师向甘凤凤说:“请女施主速离此地。”
甘凤凤正想说,摘天星却又怒气冲冲的吼起来:“兄弟们!跟我上房,用强弓怒箭射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走掉!”
一时间,总堂的人纷纷跃上瓦面。悟心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说:“总堂主,你这又是何苦?造孽如此之深!”
摘天星怒道:“你再不听本堂命令,杀了这小妖女,本堂主连你也一同射杀了!”
甘凤凤说:“老和尚,你这善心没法做了,你走吧!”
“不,老衲还是请施主们离开!”
“你没听他说要连你也射杀了吗?”
“老衲死不足惜,施主们现在离开也不迟。请,老衲为你们挡箭!”
摘天星暴跳如雷:“大师!你敢背叛本教?不担心身受极刑?”
悟心大师说:“老衲愿一死,以结善缘!”
摘天星看看不对路,吼着:“跟我放箭!”
可是,他的命令下后,四周全无反应,箭没有射出一支。除了甘凤凤心里明白,凝神以挡飞箭的黑侠夫妇和悟心大师惊奇了!摘天星心里也愕然,难道他们没听到我的命令?他再次吼道:“跟我放箭!”这次有反应了,箭没有射出,一条人影却从瓦面跃下来,说:“你别想他们会放箭了,他们一个个睡在瓦面上不会动了!”
摘天星骇然:“你,你……你全杀了他们?”
“没有。我只是封了他们的穴位。”
悟心大师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摘天星惊问:“你是什么人?”
“在下小蛟儿!”
摘天星心头大震:“你,你……你就是小蛟儿?”悟心大师也怔了一下:“施主是梵净山庄的小蛟儿?”
小蛟儿说:“大师,几年前,我们曾在梵净山的谷口见过面,大师没有忘记吧?”
“阿弥陀佛!昔日曾蒙少侠相救之恩,老衲怎敢忘怀?”
甘凤凤叫起来:“蛟哥,摘天星跑啦!”说着,人已追了进去。原来摘天星一听是小蛟儿,又见他不声不响的一下封了他手下二十多位兄弟的穴位,早已心破胆裂,自己连一个红衣魔女也战不过,失了一只手,要是再不逃,还有命吗?所以便与汉水二鬼,往后院逃去。
肖小琳见甘凤凤一个人追了进去,担心她有危险,拉了夫君赵子荣一下:“我们也快追,别叫小妹有危险。”
赵子荣是侠义中人,哪有不去?便点点头:“夫人,我们快追!”也一同追进去了。
小蛟儿更不放心甘凤凤的安危,对悟心大师说:“大师,现在不是谈话叙旧的时候,等到今夜的事一了,明天在下亲自到涌泉寺拜访大师,请大师别插手今夜的事了。”
“阿弥陀佛,老衲一定相候少侠。老衲心知少侠心地仁厚,不会多伤人命。”
小蛟儿说:“在下要不是听了大师刚才的一席话,那跃上瓦面上的人,恐怕全成了尸体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侠仁心如此,必有好报。”
小蛟儿心挂甘凤凤,不愿再多说下去,说声:“大师,在下暂时告辞,明日再见。”说时,人已跃上了瓦面,消失在夜空里。
悟心大师见了感叹不已。这个悟心大师,黄岐士打发他来福建总堂护法,可以说是派错了人,他护的不是神风教之法,而是人的生命,不管敌人或自己人,一视同仁,差点将摘天星气死。
小蛟儿根本不用四下寻找和呼唤,只循着甘凤凤身上留下的气味追下去。这时,神风教福建总堂空无一人,全都四散逃走了。小蛟儿追踪到山野,只见通向闽江的路口上,甘凤凤,黑侠夫妇会合了樵渔双侠,正在与摘天星,汉水二鬼以及十来个恶鲨在激烈地拼杀。黑侠夫妇仍剑下留情,往往是制敌而不杀害他们的性命,樵渔双侠和甘凤凤却绝不容情了,招招都杀着,汉水二鬼,先后丧身在甘凤凤的剑下和渔侠的掌下。黑侠夫妇也以剑打穴,放倒三四个人。在小蛟儿赶来时,只剩下摘天星和他两个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其余的人,不是死就是重伤倒地。
黑侠夫妇已收剑在旁观看,摘天星虽失去一手,仍凶悍顽强的拼杀。最后,甘凤凤一剑劈断他另一条手臂,剑尖贴在摘天星的心口上,说:“摘天星,本姑娘要借你的人头,你何苦叫这么多手下人白白送死?你早借给我不是没事了吗?”
摘天星大吼一声:“老子死后,也绝不会放过你!”便扑剑而绝。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回 武夷山中
上回说到摘天星大吼一声后,便扑剑而绝。甘凤凤想不到这个巨盗,自绝时仍这么凶悍,几乎给他吓了一跳。她一掌将摘天星的尸体拍飞,同一时间,樵渔双侠也双双将两条恶鲨打发掉。
这一场恶战就这样结束了:摘天星、汉水二鬼以及三十六条恶鲨,除了给封穴点倒之外,全部被歼,无一漏网,四处逃散的只是一些勤杂人员和其他的黑道人物。神风教在东南的一根支柱,便这样倒了下来。
四五个给黑侠、肖小琳点穴倒在地上不能动的恶鲨,这时忙求饶命。甘凤凤问:“赵大侠、肖女侠,你们看这五个水贼怎么处置?”
赵子荣看了这几个贼人一眼:“放了他们吧!”
樵侠忙说:“黑侠,放不得,要是放了他,准会为害沿海一带的渔民。”
渔侠说:“他们是摘天星同生共死的兄弟,过去在东海上劫船越货,手段异常残忍,不知杀害了多少人,我看杀了他们算了。”
黑侠赵子荣皱皱眉,不再出声。小蛟儿说:“大伯,大婶,我看废了他们的武功,放他们走吧。”
樵侠说:“这样也好。黑侠,你看怎样?”
肖小琳回答:“我同意,以免他们再危害平民百姓。”
小蛟儿给这五条恶鲨每人一掌,不但废了他们的武功,同时也拍开了他们被封的穴位,说:“你们走吧!今后你们若再心存歹念,恐怕渔民村妇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之了!”
这五条恶鲨,那里还敢说话?一个个垂头狼狈而去。
黑侠夫妇刚才见小蛟儿一拍之下,连废带解,手法怪异,招式奇特,不禁大为折服。因为武夷剑派用剑打穴的功夫,非得用本门派的掌法拍解不可,其他门派的人是无法拍解的。可是小蛟儿也不问被封的是什么穴位,一掌之劲,不但解了他们所点之穴,同时也废了贼人的武功。其他的不悦,单是内力的深厚,已令人心服了!肖小琳不由赞了—声:“少侠多俊的武功呵!不知尊师是谁?”
甘凤凤说:“肖女侠,他的师父可多了!梵净山地贤夫人是他的师父,三不医徐神仙也是他的师父,还有奇侠一枝梅夫妇也曾经指点过他一些功夫。”
黑侠夫妇一听是地贤夫人和徐神仙这两个都是名动武林的前辈,一邪一正,已是惊讶不已了,后来再听到奇侠一枝梅夫妇,更是惊愕。因为奇侠一枝梅慕子宁,曾经是自己的同门师弟,不由改容相敬:“怪不得少侠有如此俊极的武功,原来有这几位高人指点。”
小蛟儿说:“晚辈生性愚笨,虽有高人指点,仍学不到二成,还望赵大侠、肖女侠多多指点才是。”
黑侠说:“小兄弟客气了!小兄弟的武功,是可以傲视天下群雄了,令人羡煞不已。”
肖小琳说:“小兄弟,希望你有机会,到我们武夷山来玩。”
“一定一定,晚辈有机会,就前去拜访赵大侠和肖女侠。”
“小兄弟,那我夫妇在武夷山等侯你们到来了,可别令我们失望呵。”
肖小琳说完,便与黑侠赵子荣相偕而去。他们夫妇一走,小蛟儿和甘凤凤与渔樵双侠转回神风教总堂,总堂里早已是空无一人,不但重伤的贼人走了,就是连瓦面上给小蛟几点了昏睡穴的那十多个射手,也不见踪影,不知是时辰已过,这些人穴位自解醒过来走了,还是悟心大师将他们一一救了去。
甘凤凤说:“既然人走光了,我们干脆一把火烧了这贼窝,以免再为神风教人所用。”
渔侠说:“不错,烧了的好。”
在他们火烧了神风教福建总堂之后,天色巳渐渐明亮,他们在晨曦之中,听到远远有人吵吵闹闹的朝这里奔来。渔侠说:“看来是附近乡民和尚跑来救火了,为了别引起麻烦,我们走。”
于是,他们悄然离开了西山十八洞,来到一处半山亭内,渔樵双侠问:“小兄弟,小妹妹,你们今后打算去哪里?”
小蛟儿说:“我打算先去涌泉寺看看悟心大师,看能不能给他化解身上的毒,然后再去武夷山拜访黑侠夫妇,以后便去雁荡山。大伯大婶,你们呢?”
樵侠说:“我们转回百丈崖蓝溪,小兄弟,看来我们也要分手了。”
“我们不能一块去武夷山吗?”
樵侠摇摇头:“武夷是名门正派,我们这些邪门歪道的人不敢高攀,二来肖老掌门为人太过严肃,不苟言笑,怎容得我俩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一见我们客客气气,话也不多两句,我们何必去自讨没趣?如坐针毡?”
渔侠也说:“小兄弟,我们和那肖老头子性格不同,一向没有往来,我们不想去打扰他了,再说我们出来这么久,家中的坛坛罐罐,不知有没有给山里的猴子窜进去,翻得乱七八糟,我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