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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蛟儿“唔”了一声:“甘凤凤,你先走,我留在后面,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人的。”
“蛟哥,那你快来!”
“放心,哪怕你们走出五里之外,我也会找到你们,绝不会丢失。”
甘凤凤早已身似轻燕,翻上瓦面上去了。
樵渔双侠飞越城墙,越过护城河,来到郊野一处树林中,樵侠轻对渔侠说:“小心,我们身后有人跟踪而来。”
“小心什么,是小兄弟、小妹子跟随来了!”
“不!行走声音不对。”
渔侠一怔:“莫不是姓石的跟了来?”
“姓石的恐怕没有这样好的轻功。”
“哪是什么人?是神风教的人?”
渔侠话刚落,一条黑影已轻捷的落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单从轻功上看,已是一流的武林高手了!
樵侠深邃如冷电般的目光一扫,见来人是位秃头的老者,太阳穴突起,显然内功修练已达上乘,不可轻视,他轻声对渔侠吩咐:“老伴,你小心第二个跟踪者,这一个我来招呼。”
“那你小心了。”
樵侠上下打量秃头老者,问:“阁下是谁?老朽有点陌生。”
来人微笑:“闽西樵渔双侠,名动江湖,老夫特来拜会。”
“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仙府何处?”
“老夫姓戴名天,绰号白头鹰。”
樵侠不禁心头栗然:“雪山一鹰?”
“好说!好说!”
雪山—鹰,那是西南大雪山一位行踪莫测的独行大盗。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与塞北木本善行者齐扬名于武林,而且武功远在善行者之上,是黑道上有名的鹰头之一。点苍、峨嵋两大掌门人,深入大雪山,想剪除这—魔头,千里追踪,失去其踪迹,从此不见在江湖上再出现。谁知近两年来,这魔头又重出江湖,向外扬言,改恶从善,成了神风教总坛下的十大护法长老之一,填补了已离去的岭南—掌杜傲天的地位。
樵渔双侠暗想:这魔头在这里出观,恐怕武夷剑派弟子和智灵大师之死,与这魔头有一定的牵连。这样一个魔头,石中柔又怎能拿他归案?
樵侠定了定神说:“要是老朽没有听错,阁下已是改恶从善,成为了神风教的十大护法长老之一。”
“樵侠深居闽西百丈崖下,却也关心江湖上的事,十分难得。”
“不知戴长老要见老朽夫妇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老夫只想知道贤伉丽来莆田有何贵干?”
“看来老朽不说不行了!”
“请别误会,老夫只是好奇问问,老夫知道贤伉俪一向不大在江湖上走动的。”
“老朽没其他事,感到在百丈崖下住厌了,想跑出来走走,看看新鲜。”
雪山一鹰笑问:“看新鲜,在月夜下看吗?”
樵渔双侠在这里遇上了雪山一鹰,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少林激战
上回说到雪山一鹰盘问樵渔双侠在月夜跑到此地来看什么新鲜事情。
樵侠笑着说:“别人看新鲜,喜欢在大白天看,而我们夫妻两人,都喜欢夜里月光中看。要是在白天,不是我们看新鲜,而是别人看我们怪模怪样的新鲜了,你说对吗?”
渔侠说:“我们高兴在夜里跑出来,关你什么事了?”
雪山一鹰笑着:“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这条路是上少林寺的,两位不会是去少林寺看夜景吧?”
樵侠故作愕然,问:“这条路是上少林寺的吗?我不知道呵!老伴,你知不知道?”
渔侠说:“老杀才,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了?夫唱妇随,我是跟着你跑的。”
雪山一鹰说:“贤伉俪要是去少林寺,我奉劝两位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因为少林寺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可以说是不祥之地,活的人进去,死的人出来。”
“有这等的怪事吗?”
“的确如此,为了两位的安全,我再劝一句,还是别去的好,最好在今夜里,就离开兴化府。”
樵侠问渔侠:“老伴,我们怎么办?”
“老娘偏小信邪,要去看看。”
樵侠向雪山一鹰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老哥!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老伴却要去看看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听她的啦!也谢谢你的好意啦!”
“你们不后悔?”
渔侠说:“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老娘本想不去,现在却偏要去了,老杀才,我们走,别去听他的废话。”
雪山一鹰冷笑:“恐怕两位去不了!”
渔侠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还想向两位打听三个人的下落。”
“三个人的下落?什么人?”
“常无命和徘徊两使者的下落。”
樵侠又故作茫然:“他们的下落?我们怎么知道?”
“他们似乎在百丈崖附近一带失踪了,两位不会不知道吧?”
渔侠瞪眼问:“你是不是来找我们要人的?”
“不敢!我只是问问。”
“问问,老娘还想问问你,武夷派的一位弟子和智灵大师,是怎么死的?”
樵侠连忙点头说:“对对,你雪山一鹰在这一带出没,不会不知道吧?”
雪山一鹰傲然说:“我是明人不作暗事,是我杀了他们。”
樵侠瞪眼问:“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没什么!因为他们从少林寺里跑出来。”
“就是这个缘故?”
“不错!我不是说过,去少林寺的人,活的去,死的出来吗?”
“你不怕武当派和少林寺的人找你讨回公道?”
“他们又怎知是我下的手?”
樵侠一笑:“看来今夜,我夫妇也恐怕走不掉了!”
雪山一鹰阴森森地说:“你们在问这句话前,就应该考虑到这样的后果。”
樵侠对渔侠说:“老伴,看来不但少林寺是个不祥之地,连莆田县也是个不祥之地了!”
雪山一鹰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供你们选择。”
“两条路?两条什么路?说来听听,看我俩能不能选择一下。”樵侠问。
“一条归顺我神风教;一条往地府门走。”
“没第三条路了?”
“没有。”
“我们现在离开兴化,回家也不行吗?”
“要是你们不知武夷弟子和智灵的死因还可以,现在已经迟了,再没有其他可选择。”
渔侠怒道:“老娘只让你选择一条路!”
“什么路?”
“往酆都城的道路。”
雪山一鹰仰天大笑:“人家畏惧你们渔楼双侠,我却不怎么顺眼。”
雪山一鹰在笑声中,樵侠却感到身后有一股劲风袭来,急说:“老伴小心!”将手中木棍往后一扬,“笃”的一声,一支带毒的暗器,钉在木棍上,跟着树林中有一声惨叫,一条黑影横飞出来,摔在雪山一鹰的脚下。
雪山一鹰在月光下一看,心头—怔,这是自己的同伴,已成为一具尸体,他惊问一句:“谁杀了他!?”
一条黑影从树林中飞了出来,娇 笑声中含有冷意:“是我杀了他!怎样?谁叫他在暗地里向人出手。”
雪山一鹰一看,是位只露出两只英气逼人的眼睛的黑衣人,又是一怔:“你是谁!?”
“怪影!”
“怪影!?”雪山一鹰心头悚然了。
“没听说过?”
雪山一鹰定了定神:“就是在江西—地连毁我教几处堂口的怪影?”
“不错!你不是要问常无命和徘徊双魔的下落吗?我可以告诉你。”
“他们现在哪里?”
“他们永远也不愿回来了,去了一个他们感到十分满意的地方。”
“什么地方?”
“酆都城。”
“是你杀了他们?”
“你又何必多问?”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雪山一鹰话—出口,又感到自己问得太蠢了,简直是多余。
“没有别的理由,因为我看他们不顺眼。”
“不顺眼?”
“是呀!凡是神风教的人,我都看得不顺眼,也包括你这只什么鹰的。渔侠说的不错,今夜里,你只有一条往酆都城的路可选择。”
“你们要联手对付我?”
“对付你这只鹰,用得着联手吗?”甘凤凤对樵渔双侠说:“这里没两位的事,两位可以走了。”
渔樵双侠知道甘凤凤暗中还有小蛟儿在保护着,故意装得不想卷入武林的恩怨仇杀中。樵侠说:“好好!我们走,我俩真不想看流血,更怕卷入武林中的是非中去,雪山一鹰,对不起,我们走啦!你小心应敌了。”
雪山一鹰给甘凤凤一把剑逼住,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另一方面,他也略为放心下来,不担心三人联手围攻自己,他不大相信,怪影能杀了自己,真的胜不了,自己也可走脱,今后自己再找渔樵双侠不迟。
甘凤凤在渔樵双侠走后,侧头问雪山一鹰:“你是自断哩?还是要我出手?我出手时,你就没有完整的尸体了。”
雪山一鹰突然出手,狠狠地说:“老子不相信你能杀了我!”
雪山一鹰的招式,又比常无命的鹰爪功高出—倍有多,也不在四川神风教总堂主司马黑鹰之下。他能成为神风教的十大长老之一,武功自有过人之处,凶猛、刁狠、辛辣、敏捷,是中原武林鹰爪功中的另一派别,更近乎歹毒一派的武功了。尤其是在树林交锋,更发挥了其飞、跃、翻、腾的优势,他宛若一只异常矫敏的凶猛巨鹰,凭借着树林的树枝,随意飞跃、落脚和进攻,招招都是凌厉无比的杀着,要是一给他双爪抓中,筋断骨碎,绝少有生还的机会。
甘凤凤在最初几招之中,的确被让雪山—鹰弄得接应不暇,处于被动地位。雪山—鹰—见,更放心了,狞笑森森地说:“怪影!武功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真是徒有虚名。”于是进招更是辛辣、凶猛,想在十多招内,就毙了甘凤凤,再去迫杀渔樵双侠,从此扬名武林。
可是甘凤凤接下了他的十招之后,已稳住了自己,将甘氏奇诡莫测的剑法抖出来,一时似武当的两代太极剑法,一时又近乎昆仑的追魂剑,时而以柔克刚,时而又快速凶狠,时而变成飘忽不定,时而又是流星破云,几乎汇集各门各派最精湛的招式于—体,变幻莫测,往往奇蜂突起,令人难防,不知怎么破解、接架。雪山一鹰越战越心惊,转眼五十多招过去,甘凤凤剑若神龙,时隐时现,剑光流动,似真似幻,虚虚实实,逼得雪山一鹰不敢接近甘凤凤,往往雪山—鹰以为是虚招,大胆抢进出手,却是实招,几乎削断了他的一双手,在雪山一鹰退时实招又变成为虚招,紧跟着,真的实招已经刺来,闪避不及,衣服、皮肉为剑尖挑开划破。就这样,雪山一鹰给甘凤凤奇诡莫测的招式划伤了四五处,鲜血渗出。幸而他反应灵敏,才没刺伤要害或伤及筋骨,所以他越打越惊,最后跃到远处,打算抽身而走,可是一转身,又是一个怪影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怪影手中没剑,只轻出一掌,拍来的掌风就令他几乎窒息而喘不过气来。
雪山一鹰骇然问:“你是谁?”
来人是雄浑的男子声,宛如龙吟,吐出了两个字:“怪影。”
“你,你也是怪影?”
“不错!”
“怎么有两个怪影?”
甘凤凤在他身后说:“奇怪吗?要不,怎么说是怪影?”
雪山一鹰见事不妙,一个怪影已敌不住,而第二个怪影的武功更是厉害,他哪里还敢答话,只好侧身而逃。可是怪影真是怪影,一下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人影—样,他吓得翻身向东面逃出,身形刚落,怪影又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