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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问了,属下只是告诉他们,偶然从一个渔人的手中买来,这渔人根本就不识这是一件宝物,也不知道它是一把利剑。”
黄岐士点点头:“宝物沉海,后来又从渔人手中购得,这事也说得过去。可是,这么一件罕有的神兵利器,贤弟怎么这般不小心,让辽东双怪盗了去?”
“这是属下有意让他们盗去的。”
“哦!这又是为什么?”
“教主,属下总感到这是一件不祥之物,而这件宝物,迟早也会让人知道。属下已隐隐感到辽东双怪,就是为追查这件宝物而来到江西一带,不如让他们盗了也好。”
“那你为什么又派人去追踪?”
“属下不这样,又怎能令武林人士知道玄霜冷月盘龙剑落到了辽东双怪之手?而且这的确是一件不祥之物,剑一落到了辽东双怪之手,便引起了一连串的殴斗,听说辽东双怪伤在一个黑衣老人手中。”
“你不担心辽东双怪会追问玄霜冷月剑怎么到了你手中么?”
“教主放心,属下早有应策。”
“贤弟,我实在放心不了!”
“教主要怎样才放心?”
“贤弟是聪明之人,知道怎么才能保守秘密。”
“属下知道,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你不会怨我吧?”
老寨主长叹一声:“属下知道玄霜冷月盘龙剑一出江湖,便是我死期已至。属下所以不将此剑交给教主,苟活了十多年,也是这个原因。”
“你知道这剑一交给我,我就会杀了你?”
“教主的为人,属下怎不清楚?不过,只怕属下一死,江西一地,恐怕非教主所有了。”
“难道令郎敢反叛我?还是你在威胁我?”
“犬子恐怕不会,但其他人生疑,属下就不敢说了!”
“你是说文石吗?他要是敢胡乱生疑,也会跟你现在一样。这个人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会短命的。别说有你这件事,就是没有,本教主也放心他不下。”黄岐士说完,骤然出掌,一掌按在老寨主的心胸上。这一掌极为阴柔,老寨主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坐在椅子上,惨笑一声:“属下投靠教主,本是错了!再加上属下见宝起心,死不足惜,唯一遗憾的,就是看不见神风教怎么衰落和教主怎么死。”
黄岐士冷冷地说:“这下,你终于说了实话吧?贤弟,我并没有杀错你。”
老寨主义一口鲜血喷出,嘴唇抽搐一下,有句话想说而说不出来,便气绝身亡。黄岐士仍不放心,试了一下,知道他确巳死去,这时又有一蒙面黑衣人进来,—见此情形,说:“教主,我们快走。”
“唔!先给我一把火烧了这楼阁。”
这黑人一怔:“那不惊动余总堂主?”
“你不担心在这楼阁留有遗言片语?听我命令,烧!”
“是!教主。”
这黑衣人一下就点起了几处火点,又正逢天高气爽,秋物干燥,刹时之间,便燃起熊熊大火。黄岐士又是一掌击在这黑衣人的天灵盖上,这黑衣人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喊出,便莫明奇妙的死了。黄岐士也将他的尸体丢入大火中,身似流光飞电,一下消失在黑夜中。
黄岐士连这保护自己的亲随黑衣人也杀了,因为这亲随在外面听到了自己与老寨主谈话,他不想在这件事中留下一个知情的活口。
黄岐士这样做,以为是万无一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身后也有一个黑影,也如流星闪电似的,悄然跟踪而来。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小蛟儿。
小蛟儿和甘凤凤是在暗中保护辽东双侠和公孙白而来的,并不是有意追踪黄岐士,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神风教的教主黄岐士,会夤夜悄然而来余家寨。
当小蛟儿和甘凤凤眼见辽东双侠坐着的那辆豪华马车驶入余家寨后,便在树林里迅速穿上了甘凤凤一手缝制的连头也罩住的黑大披风,一下变成了怪影一样的人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子嘴巴。他们在苍茫的暮色之下,悄然从侧面闪进了余家寨,隐藏在一处瓦面上,注视着大堂内众人畅饮的情景,同时暗暗注意整个余家寨的动静。
突然,小蛟儿用手肘轻轻碰了甘凤凤一下,用手指指余—家寨的内院,甘凤凤一看,只见两条人影在星光之下,闪入余家寨内院的花木中不见了。甘凤凤惊疑轻问:“蛟哥,这两个黑影是什么人?”
小蛟儿摇摇头,轻说:“恐怕是两位武林高手,也来夜深余家寨了!”
甘凤凤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我们保护爷爷,大叔和公孙大哥才是,别去管他们是什么人了。看来,他们也恐怕是侠义道上的人物。”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侠义上的人物?”
“若不是,他们夜探余家寨干吗?”
“你不许他们是黑道上的人吗?”
“黑道上的人敢惹神风教的总堂吗?就算是,他们与神风教的人为敌,我们也犯不着去插手。”
甘凤凤说:“不错,不管他们是白道也好,黑道也好,我们犯不着理。”
正因为这样,他们错失了一个好机会,以致为神秘莫测的神风教主杀人灭口。等到他们看见后院一处山崖火光冲起,一条黑影迅速奔出了寨外,他们感到出事了!这时,大堂内的余总堂主还在和辽东双侠碰杯哩!
小蛟儿说:“凤妹,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看看那个是什么人。”
“我也去。”
“风妹,那人轻功一流,恐怕追不上,而且,这里也要有人看着才好。”
“那你追得上吗?”
“恐怕追不上!”
“那还追他干吗?他不走远了?”
“我会找到他的,凤妹,这里要是没事,我又一时回不来,你就回到山下的云来客栈等我好了。”
甘凤凤远想说,小蛟儿已闪身走了。这时大堂内的人也乱了起来,只留下文石陪着辽东双侠等人,其余的人,都随着余总堂主,朝起火的地方奔去。甘凤凤只好仍伏在瓦面上不动。小蛟儿身似飞魂般的,直朝那黑影奔去的方向追去,也不去看起火的地方了。”
甘凤凤心想:人家已跑得不见了踪影,你还去追什么?别说是黑夜,就是大白天也追不上,这不是胡闹吗?甘凤凤怎么也不知道,小蛟儿有一种奇异的功能,嗅觉十分的灵敏,胜过猎犬不知多少倍,只要那人留下一些气味,他没有找不到的。
小蛟儿落到黄岐士身落过的地方,便嗅到了一股与自己曾经在庐山上交过手的,那位蒙面黑衣老人身上发出的相同的气味,不由怔了怔:“是他!?他来神风教江西总堂干什么?放火杀人?”蛟儿不再多想,跟踪着这种气味寻找下去,小蛟儿在西山树林中转了一大转,追踪到西山脚下,又一直追踪到赣江边上,这气味突然消失了,显然,这位神秘的黑衣老人,不知是雇船走了,还是过了赣江,到府城中去了。要是进了府城,还可以找到,要是雇船往南逆江而上,就不易寻找了。小蛟儿想了一下,又望望天色,西山上的火光早已熄灭,便转回西山,看看甘凤凤和辽东双侠等人有事没有,当小蛟儿还要接近西山余家寨时,蓦然又见一条人影从余家寨闪了出来,定神再看,那是甘凤凤的身法,便追了上去。
甘凤凤非常机灵,见有人跟来,立刻闪身到树林中,小蛟儿用密音入耳之功说:“凤妹,是我。”
甘凤凤一下从树林中闪身出来,轻笑着:“我还以为是神风教的人追来了,原来是你。你追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我追到赣江边,不见他的踪影,只好转回来看看你。凤妹,余家寨发生了什么事?”
“余羽的父亲在什么思过阁上给大火烧死了!同时还死了四位身怀武功、日夜伺候他父亲的家人。”
小蛟儿—怔:“都是给大火烧死的?”
“其中两个在楼阁下园门旁边,给人划了脖子而死。听他们说,楼阁的灰烬中,发现多出了一具尸体。”
小蛟儿急问:“余家寨的人认为是什么人干的?”
“他们不清楚。对了!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
“是曾经在庐山上与我们交手的那位蒙面黑衣老人。”
甘凤凤吃惊了:“什么!?是他?”
“不错!一定是他。因为我嗅出了他身上发出的气味。”
甘凤凤不明白了:“什么!?你离他这么近,怎么到赣江边会让他消失了?”
“不!我离他可远哩!根本看不见他身影。”
“那你怎么嗅到了他的身上的气味?”
“凤凤,你不知道,我的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敏,是他留下来的气味,我嗅出来了。”
甘凤凤又是惊讶:“真的!?”
“凤凤,我不骗你,我要是嗅出了一个人身上的气味,不论他去了哪里,我都可以找寻到。”小蛟儿又将自己找过失踪小芽菜的事说了出来。
“那么说,我要是离开了你,你都可以找到我了?”
“是这样。”
“好呀!我来试试,看你能不能找到我。”甘凤凤想纵身而走。
小蛟儿一下拉住她:“凤凤,先别试,我想问问,两位爷爷和东方大叔及公孙大哥他们怎样了?”
“他们没事。”
“余家寨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怎么没事?”
“放心!那姓文的副堂主招呼他们睡下了,我才离开的。”
“他们没事我就放心了。凤凤,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客栈吧,不然,万一让神风教的人发现了我们,疑心是我们干的,那麻烦可大了!”
于是,他们悄然的回到了投宿的云来客栈。
这一夜,余家寨上上下下,忙乱了一夜。老寨主死了,余羽悲痛自不必言,他睁大了一双火红的眼睛,悲愤地吼着:“给我派人将整个西山搜索,别放跑了这放火杀人的贼子!”
也在这时,一个丫鬟慌忙地奔过来说:“老爷!老夫人不好了,晕了过去,请老爷快去看看。”
余羽为人至孝,听后更是方寸大乱!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偏遇顶头凤。余羽一方面急命人通知寨内的大夫,一方面将火场之事交给无心女尼和赣南子道长打理,自己跑去看望母亲。
余羽来到时,寨内的大夫已来到了,给老夫人把过脉后说:“总堂主放心,老夫人只是心急昏厥了过去,没什么大碍,服下我的安神复元丹后,休息两个时辰便没事。”
余羽一听,才放心下来:“那辛苦大夫了!”于是急命人倒杯水来,伺候母亲服下安神复元丹。
大夫又说:“总堂主,老夫人醒过来后,多安慰几句,别令老夫人太过悲伤,就是总堂主,也应节哀顺变才是。”
“多谢大夫。”
这时,天色明亮,文石前来求见。大夫说:“总堂主,你最好与副总堂主到外面小厅上谈话,这里有属下照顾老夫人,别让老夫人受太多的刺激才是。”
“那麻烦大夫了!”
余羽走出母亲房间,来到小厅上,文石忙起身问:“兄长,老夫人怎样了?”
“多谢贤弟关心,家母没事,有大夫在照顾着。愚兄惨遭巨变,恐怕今后堂中的事务,要贤弟多打理了。”
“兄长放心,小弟自会打点。希望兄长节哀顺变,打起精神,应以今后大事为重。”
“我知道。辽东双侠他们怎么样?”
“小弟已安排他们住下,他们惊闻老寨主不幸逝故,也心里不安,叫小弟前来慰问兄长,别太过悲伤。他们更愿意为兄长追查凶手的下落,尤其是辽东双侠,说凶手这样做,简直是剃了他们眼眉,不抓到凶手绝不罢休。”
“贤弟,愚兄现在已方寸大乱,不能拜谢他们,请他们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