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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凤,出门在外,能忍还是忍一些好,以免惹事。”“我可看不惯那瘦猴子的一副嘴脸,盛气凌人。要不是你,我早将他的舌头削了下来,看他今后还敢不敢那么对人问话的。”
“凤凤,那又何苦!这伙人是什么人呢?”小蛟儿在思索着。
甘凤凤说:“看他们贼眉贼眼,八成不是好人。”
“凤凤,你怎能这般说的?”
“难道我说错了?好人有这般横蛮霸道的吗?”
小蛟儿笑了笑,心想:“你不是刁蛮任性、横蛮霸道吗?难道也不是好人了?梵净山庄的人,几乎个个都不讲理,有些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可是他们都不是坏人呵!不能以一个人的态度来分好坏。但小蛟儿没有说出来,一说出来,甘凤凤准会气得跳起来。
甘凤凤见他只笑不语,又问:“你笑什么?”
“我没笑什么!”小蛟儿转了话题说,“我在想:他们在捉什么人?”
“他们捉的准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是好人了?”
“因为他们是坏人。”
“坏人捉的人,自然就是好人了?”
“难道不是这样?”
“哎!凤凤,不能这么说。有时好人捉坏人,当然,也有坏人捉好人,好人捉好人或坏人捉坏人的。”
“要不,我们去看看,看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凤凤,我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中去。”
“我想!”
“凤凤。”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
小蛟儿叹了一口气,知道凤凤的刁蛮性又来了,无可奈何的说:“好好,我们去。可是,我们只是看,别去招惹是非。”
“要是有人要死了,你也见死不救?”
“这……”
甘凤凤狡黠地笑着:“你没话说吧?我们走呀!”说着,凤凤已动身朝琴湖的桃树林而去,小蛟儿只好跟着。
他们一到,便看见了这样的场面:
十多个劲装汉子,在桃树林中威圆形包围了一位青袍中年书生装束的人。这青袍书生几乎对这伙人不屑一顾,背着手正在欣赏那花径亭内一块刻有“花径”两个字的石碑。花径这两个字,写得苍劲有力,传说是自居易这位诗人所书写的。
小蛟儿在远处瞧得暗暗惊奇,这位青袍书生,看去文质彬彬,似乎不是武林中人,可是面对十多个手持各种兵器的劲装汉子,居然神色自若,不为所动,莫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要不,他怎么半点也不害怕的?
有位汉子喝问:“我八爷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书生仍饶有兴趣的在欣赏石刻,头也不回的说:“在下并不耳聋。”
“你凭什么昨天在护园寺伤了我们的人?”
“高兴。”
众人诧异,八爷瞪着双小眼睛问:“高兴!?这成理由?”
“不错。”
“你高兴就伤人,不高兴那不是要杀人了?”“你说对了!”书生这时才转过身来,面对众人,“所以你们最好走开,别惹得在下不高兴。”
“你敢在庐山上撒野?”
“随便你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在下不想过问。”
“我们是神风教的人。”
“神风教?在下没听闻。”
甘凤凤在远处听了,“噗嗤”一声,忍不住笑起来,她感到这位青袍书生傲得可爱。神风教近两年来在武林中可以说是日升中天,声势浩大,令人侧目,这位书生居然说没听闻过。
甘凤凤这—笑,惊动了众人。八爷喝声:“谁!?”
“我呀。”
甘凤凤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八爷一见,不由一怔:“是你!?”
“是呀!”
“你来干什么?”
“来看热闹呀!”
“你们跟他是—路上的人?”
“什么一路上的人?我根本从来就没看见过这位秀才。”
八爷皱眉说:“最好请你走开。”
甘凤凤问:“我看看也不行吗?”
青袍书生也不禁上下打量着甘凤凤和小蛟儿,他似乎从甘凤凤和小蛟儿的目光中看出—股英气,心内一怔,但不动声色的说:“要是你们不是相干的人,你们还是走开的好。”
“秀才!这里是你的地方吗?”
“这倒不是。”
“不是!为什么你叫我们走?你来得,我们就来不得?”
书生微笑:“你是来管闲事的了。”
“我现在还没有兴趣。”
“你们要是有兴趣,在下也乐意奉陪。”
“秀才,你说这话不后悔?”
书生傲然说:“在下做事从不后悔,多你们两个也不为多。”
显然,书生已误会甘凤凤和小蛟儿是神风教的高手了。这么一来,也弄得八爷和他的手下莫明奇妙,不知甘凤凤和小蛟儿是哪一路的人物。但可以肯定,与青袍书生不是一路上的人,八爷已看出书生目光中对他们两人已存有戒备和敌意。便拱拱手问:“两位是哪一处的朋友?”
甘凤凤说:“哎!你别误会了!我们是生意人,只是想看看热闹。”
八爷又困惑了,一时弄不清这对中年夫妇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或者真的是好奇看热闹的不相干的生意人。但可以说,他们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必然身怀一门绝技,不然,他们绝不会这么大胆的来看热闹。动刀动枪的热闹,转眼便会流血,一般平民百姓,早巳吓得远远的跑开了,还敢来看的?八爷也不排除神风教总坛中有不少的高手,经常化装出外巡视各处的堂口,不愿意让人知道,必要时才露出身份来,所以客气地说:“既然这样,请两位站开点。”他指着书生,“这个人由我们来打发好了。”
“好呀!我担心你们打发不了他。”甘凤凤拉着小蛟儿站到一边去。
八爷感到受了侮辱似的,不大高兴地说:“那你们看着好了。”他转身朝青袍书生问,“你是要我们动手还是跟我们走?”
“随便。”
“最好你跟我们走。”
“没兴趣。”
“你是要我们动手了?”
“请!”
书生似乎用词用字特别节省,不愿多说几个字。
一个汉子在旁说:“八爷,待属下先放倒了他再说。”
八爷点点头,“小心,别大意了!”
这汉子便站了出去,双手互相按了按,弄得手指骨骼啦啦的响,显然是外功练到了一定的火候,双臂肌肉突然暴起,朝书生说:“你出手吧。”
青袍书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兵器?”
“我一双拳头就足够了!你听没听过赣北铁拳之名?”
“是你!?”
“不错,也有人称我为一拳震山。”
“那山一定是纸扎的。”
“你敢瞧不起我铁拳?”
“在下从没看在眼里。”
“书生,你这是找死了,”铁拳一拳就朝书生太阳穴击去,准备一拳就将他击晕倒地。可是,他的拳头还没有击倒,书生只一伸手,倏似电闪,赣北铁拳便惨叫一声,自己的拳头不但给书生捏碎了,人也飞了出去,不远不近,正摔在瘦削汉子八爷的跟前。
众汉子一时全惊呆了,这是哪一门的武功?赣北铁拳,算是神风教南康府堂口中的一位高手,不到一招,就给摔飞了!还不见人家是怎么出手的,抖的是什么武功。连小蛟儿和甘凤凤也惊讶起来,果然这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人摔在八爷脚下,八爷一看,瘦削的面孔顿时变色。他看见赣北铁拳的手、手指骨、手背骨全碎了,手背上还清清楚楚留下了书生的指痕,青紫三点。这是中原武林哪一门派的武功?
赣北铁拳之所以称为铁拳,一拳可碎巨石,击出之力,不下千斤。这青袍书生居然伸手将它接住了,还用指力之劲将铁拳捏碎,顺势摔了出来,这一门功夫,比鹰爪功还来得厉害,自己还看不出人家的武功来路,怎不震惊色变?八爷眼里顿露杀机,吼声:“跟我全上!”
四条汉子首先奔上,刀剑棍棒,齐向青袍书生身上进招。书生身形冲天跃起,闪开了四件兵器,他刚落下,又有四条汉子猝然出手,书生长啸一声:“来得好!”青袍水袖飞舞,宛如两条白练,长空飞腾,柔软无力的水袖,在书生内力灌输之下,化成了兵器。这近乎挥绸成棍的上乘武功了,转眼之间,前后齐攻的八条汉子,不是手中兵器脱手飞掉,就是人给摔了出来,有的竟然给摔进了琴湖中去,有的摔在桃树干上,将树也折断了。这八条汉子,全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的伤得比铁拳还严重。
青袍书生刹那简便打发了八条劲装汉子,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事后仍气定神闲,拂拂水袖,仿佛刚才挥走了几只苍蝇,而弄脏了他的衣袖一样。
八爷和剩下的三名汉子,呆若木鸡,不知是出手好还是溜走好。这八位汉子,虽然不是南康堂口的全部精英,但其中两个也属精英之一,却不堪青袍书生一击。
青袍书生瞧瞧八爷等人,又望望甘凤凤和小蛟儿,含笑问:“还有谁来试试?没有,请给我滚开吧!”
小蛟儿拉着甘凤凤:“我们走吧!”
青袍书生又是一声冷笑:“不错,走开总比出丑的好。”
甘凤凤感到这书生太目空一切了,生气地问:“秀才,你是说我们?”
“走开不比出丑好?在下并没说错。”
“你不感到太过狂妄了么?”
书生大笑:“在下人称江湖狂生,又怎能不狂的?”
小蛟儿本来就担心甘风凤会惹事,现在果然要惹事了,急拉着她说:“凤凤,别多事,我们走吧!”
书生又说:“是呵,这是最聪明的办法。”
甘凤凤生气地挣脱了小蛟儿:“你要走你走,我不走。”
“凤凤!”
甘凤凤朝他说:“你不是想学医吗?”
小蛟儿一时诧异:“这又怎样了?”
“现在有只疯狗在乱咬人,你怎么不医治一下?”
“凤凤,别乱说。”
书生闻言顿时面色一沉,跟着仰天一笑:“好!好!在下自从行走江湖以来,自认没有人敢骂在下半句,现在不但有人骂,居然敢骂在下为疯狗!愚妇,你知不知这句话的代价是什么?”
“什么代价,我根本不考虑!”
“代价是,从此你再也不会说话了!”
甘凤凤说:“我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书生摇摇头:“在下不想取人性命,只想割下你的长舌。你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在下动手?”
小蛟儿紧张地对书生说:“你别乱来!”
“阁下妻子是个长舌妇,不割掉会给阁下带来麻烦,还是割……”
书生话没说完,蓦见人影一闪,暗叫不好,正想闪开,可是“啪啪”两声,他左右脸都捱了甘凤凤骤然出手的一个响亮耳光,打得他火辣辣的,也打得他惊呆了。他睁大了一双不相信的眼睛,惊愕、奇异、恼怒、羞愧,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敢相信一个其貌不扬的妇人,竟有这种快过电闪的身手,算是走了眼!问:“你!你敢打我?”
甘凤凤冷冷的说:“这是医治乱咬人的疯狗的一个方法。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好!在下要领教你的高招了!”
甘凤凤“嗖”地一下,亮出了利剑:“用你的话说,你不想出丑,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书生怒极而笑:“好好,在下为人颠狂,想不到你比在下更狂。”
“我狂虽狂,还不至于乱咬人。”
在一边的八爷,初时还摸不透这对商人打扮的夫妇是什么人,现见他们出手,还刮了青袍书生的两个耳光,以为是总坛派来的高手了,立刻向三个手下打了一个眼色,马上散开,又形成了对青袍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