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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惊诧:“什么!?你不知道小蛟儿?”
“不知道就不知道,奇怪吗?”
“凤姑娘,你父母没说过我?”
“你连姓名也没有告诉过我,我怎么知道我父母有没有说起过你的。”
“黄玉凤,人称俏夜叉。”
甘凤凤一怔,惊讶地问:“你就是黄姑姑?”
“这一下,你可以说出小蛟儿了吧?”
甘凤凤暗想:真的是黄姑姑来了,小蛟儿怎么不出来呢?难道他连自己的母亲也认不出来?她顿时生疑,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黄玉凤不禁暗暗点头,赞道:“果然不愧是甘家的人,遇事警惕高,小蛟儿有姑娘在他身边,我放心多了!姑娘,你要怎么才相信我?”
“你怎么一个人来的?没个伴吗?”
黄玉凤一笑:“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黄玉凤正想发出一声暗哨,便听到那边芦苇丛中司剑一声轻叱:“谁!?”跟着是小蛟儿的声音:“司剑姐姐,是我。”司剑惊愕地问:“少爷!你手里提的人是谁?”
又是小蛟儿的声音:“司剑姐姐,别问,我们回茅屋里再说。”
黄玉凤在茅屋前可怔住了!小蛟儿手中提着什么人?难道还有人在暗中悄悄跟踪自己么?正想着,两条人影,先后而来,先来的正是小蛟儿,他将手中提着的一个人丢在茅屋一旁,朝黄玉凤下跪叩头:“妈!小蛟儿向你叩头请安。”
黄玉凤在朦胧月色下骤然见到分散了八年多的儿子,惊喜交集,问:“小蛟儿,你怎知道是妈来了?”
“妈在屋前问话,孩儿就听出是妈的声音了。”
甘凤凤问:“你干吗不跑出来?令我对姑姑发生了误会。”
“凤凤,因为我发觉了有人在暗暗跟踪妈的行动,为了妈和大家的安全,我就不急与妈见面,赶去先抓住了这个人,以免他跑掉。”
司剑这时说:“夫人,这个人的轻功好高明,连婢女也没发觉他在后面跟踪我的,要不是少爷发觉,今后我们就危险了。”
黄玉凤点点头:“这人轻功是不错,别说你,连我也没发觉。司剑,你提他过来看看,我要见识见识这位高人。”
“是!夫人。”
司剑将这跟踪者提了过来,黄玉凤略略打晕一下,面孔陌生,似乎不是神风教的人,问:“阁下何人?”
跟踪者不动也不出声。司剑轻喝道:“我家夫人问你,干吗不出声?”
小蛟儿急忙说:“妈,是我点了他的哑穴,我来拍开他的穴道。”小蛟儿走过去拍开了他的穴位,说,“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甘凤凤在月光下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噫”了一声说:“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小蛟儿问:“凤凤,你认识他?”
“小蛟哥!你不记得了,在黄板不远的山谷里,不就是他发现了我们,后来又带着黄文瑞和什么黑鹰来的那个人吗?”
小蛟儿看了看,认出来了:“不错,正是他。”
这跟踪的人,就是神风教贵州总堂松桃堂的善于跟踪寻人的夜里飞鼠娄山。不知怎样,他竟然来了洞庭湖。甘凤凤对他笑着说:“你跟踪人的本事真有几下的,竟然从黄板小镇跟踪我们来了这里。”
司剑问:“甘小姐,他是什么人?”
“他吗,可是你们神风教的人。”
司剑“哦”了一下:“神风教里,我可没看见过此人的。”
黄玉凤说:“司剑,他不是四川,便是贵州方面的人,不归我们管,你怎么认得?”又问娄山,“阁下高姓?何处堂口的弟兄?”
娄山恭敬地说:“小人贵州松桃堂的,贱名娄山,人称夜里飞鼠。”
“兄弟来了这里,怎不来见我?”
“小,小人是,是……”
黄玉凤和蔼地笑着说:“兄弟,我们是自己人,有话不妨直说,我不会怪你。”
“小人是奉黄使者之命,暗暗潜来这里,盯踪总堂主的行踪。”
“黄使者?是人称白衣书生的黄文瑞吗?”
“是!”
“为什么要盯踪我?”
“主要是要探知蛟少侠有没有来见总堂主,要是有,就及时报告。”
“就是这些?”
“小人不敢隐瞒总堂主。”
“兄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没说的。”
“小人忘了什么事?”
“你一个人跟来,没人知道?”
“这……”
“你不想说?还是不敢说?”黄玉凤眼露杀意。
“是,是总堂的曹护法知道,也是他通知小人,说总堂主今夜里出动了。”
司剑怔了怔:“曹护法?是不是过天星曹彬?”
“是!”
司剑骂了一句:“该死的好贼。”
黄玉凤微笑:“司剑,别这么说,说不定曹护法担心我有什么闪失,派他跟来。”
娄山连忙说:“是,是,曹护法就是担心总堂主有什么不测,叫小人跟了来。”
甘凤凤说:“你这张嘴转得好快的。”
娄山吓得不敢出声。黄玉凤又问:“除了曹护法,还有没有人知道你的行动?”
“曹护法不愿人知道小人潜来,只有他知道,没其他人知道了。”
“你来,就住在他家中?”
“是!总堂主。”
“你可以走了!司剑,你送他离开这里。”
“是!夫人。”
甘凤凤说:“姑姑,还是我来送他回去的好!”
黄玉凤会意:“好!那麻烦姑娘了!”
甘凤凤朝娄山说:“我们走呀!”
娄山说:“不,小人自己走,哪敢麻烦女侠。”
“你走得出去吗?这附近一带,我安置了不少陷阱,没我带路,万一你掉下去了,死了别怨我们。”
“这,这……”
“走吧!别客气啦!”
娄山只好跟着甘凤凤离开芦苇小洲。甘凤凤一离开,黄玉凤便吩咐司剑说:“司剑,你在外面多注意,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动静。”
“夫人,婢子知道。”
黄玉凤万般感触地说:“蛟儿,我母子两人,到茅屋里说说话去。”说完,便挽着小蛟儿的手,走进了茅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洞庭湖畔
却说黄玉凤挽着小蛟儿的手走进了茅屋,油灯之下,她第一次端详自己成长了的儿子,义父和司剑他们都没有说错,儿子的面容的确酷似自己,只不过在神态中,又隐隐似覃雷的神韵,也仿佛看到了覃雷似的。
黄玉凤想到,马清用计占了自己,覃雷也负了自己,他们两人之死,黄玉凤半点也不心痛,而且迟早,黄王凤也会杀了他们的,以泄自己之恨。黄玉凤是一个恩怨十分分明的硬心女子,谁对她有恩,她涌泉相报、谁对她有怨,誓必复仇,只不过她城府极深,不多形于面上,只是藏在心里。
黄玉凤现在看清楚了自己儿子的面容,可以说是百感交集,心里不知有多少话要向儿子说的、而千言万语,又从何说起?但不管怎样,小蛟儿的亲生父亲,是怎么也不能说出来的,这是黄玉凤埋藏在心灵深处的私隐。
的确,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是不便对任何人说的,何况这秘密是自己个人的事,与他人无关,说出来反而造成自己的痛苦和别人一生的不安,又何必说?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黄玉凤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蛟儿,你身体好吧?”
“妈!我身体很好。妈,你的身体好不?”
黄玉凤一笑:“妈的身体没事。蛟儿,你到我身边来,让妈好好的看你。”
“是!妈。”
小蛟儿温顺地依在黄玉凤的跟前。黄玉凤慈祥的抚摸着小蛟儿的脸和头发,眼里不禁泛了一层薄薄的泪花,喃喃地说:“蛟儿,妈没本事好好的照顾你,令你受苦了。”
“这不关妈的事,孩儿也没受苦,—直过得很好。”
“听说你在梵净山庄受了不少苦的。”
“妈!你别听人家说,梵净山庄的人,个个都对孩儿好。尤其是地贤夫人,她为使孩儿成材,几乎绞尽了心血,锻炼孩儿,传给了孩儿很多的武功。”
“真的?蛟儿,你以后见了地贤夫人她老人家,代表妈多多感谢她对你苦心的栽培。”
黄玉凤早已从儿子身上,看出他有一身惊人内力,目光神韵异常,单单从他不动声色地活捉了夜里飞鼠娄山,提着娄山落地面时刹那间的轻功,已臻至当今武林一流上乘的轻功,提着—个百多斤重的人,落地时居然轻似残叶,毫无声音,一尘不扬。何况她最近还听闻了小蛟儿,惊震江湖,名动武林的大事,连心机莫测、阴险狡猾的端木一尊,也一度为儿子制服了。能制服这只老狐狸的,试问当今武林,又有何人?其他的一流上乘高人,顶多只能击败了他,而无法制服了他。这不但凭武功,也要凭机智。
小蛟儿说:“妈!你跟孩儿去梵净山庄好吗?”
黄玉凤苦笑着摇摇头:“这由不了妈作主。”
“妈!你受他们的毒药控制了?”
“你以为妈会甘心依附他们吗?”
“妈!孩儿要千方百计,或者走遍天涯海角,也要为妈寻找这一种解药来,以解妈身上的毒。”
“孩子,这不是一般的毒,任何解药也解不了!就是有奇侠一枝梅的玉女黑珠丹,也解不了。”小蛟儿惊愣,“玉女黑珠丹也解不了?那不是能化解万毒的药吗?”
“孩子,你不了解神风教教主的手段,神风教一般一流高手身上所中的毒,玉女黑珠丹可以化解,像妈身为神风教总堂主身上所中的毒,就化解不了。”
“那妈身上中的什么毒?”
“妈也不知道。”
小蛟儿咬着牙齿说:“妈!孩儿今后拼死也要捉了黄岐土和端木一尊,逼他们交出解药来。”
“捉了端木一尊也没有用。”
“妈!他宁死也不交出解药么?”
“他身上根本就没有药,只有一年一度解除痛苦的镇静药。这种药妈也有,用不了向端木一尊要。”
“妈!那只有向黄岐士要了?”
“孩子!黄岐士行踪莫测,就是神风教的人,也不知他在哪里,你去哪里找他?再说,你就算找到了他,他也没有解药的。因为所有总堂主身上所中的毒,不是药力所能化解的。”
“妈,那要怎么才能化解?”
“一套奇妙的掌法,拍打中毒人身上的一些穴位,不用服药,便可以解了。”
“哦!?这是什么掌法?”
黄玉凤摇摇头:“妈不知道。这套掌法,只有黄岐士一个人会,端木一尊也不会。而且这掌法,需要有极为深厚的内力,以阴柔之劲拍打才行。其他人就算偷到了他这套掌法,没有深厚的内力,不会抖出阴柔之劲,也解不了。”
小蛟儿怔了半晌才说:“妈,那么说,只有他一个人亲自出手才能化解了?”
“孩子,正是这样。而且还要在他不受伤的情况下,才有内力用阴柔之劲化解,他要是受了伤,也无力化解。”
黄玉凤言外之意,就是说,以武功相逼,伤了他,遏他动手化解也无用。以黄岐士这么高的武功,想活擒而不伤他,又谈何容易?在上乘高手交锋当中,不伤对方而令对方屈服,又怎能办到?何况黄岐士是当今武林中一代枭雄,武功又高,不是绝顶的拔尖高手,也伤不了他。他明知不敌,还不逃跑?就是受了伤,也会负伤而逃。
小蛟儿说:“黄岐士怎么这样阴险、歹毒和缺德的。妈!孩儿不管怎样,也要治好妈身上的毒。”
“孩子!你有这份心,妈也满足了!就算你真的医好了妈身上的毒,我也不会随你去梵净山庄,而是留在神风教中。”
“妈!你这是为什么?”
“蛟儿,妈的为人,你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