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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是倪远超他就是倪远超。哎呀,飞电道长,圆澄师太,你们也来了。
大玄禅师道:“原来是黄施卞,失敬,失敬。”飞电道人和圆澄师太也都出来和黄鹤年相见。倪远超叫来两个店小二,把其余人领去客房。黄鹤年则是与大选禅师、飞电道长、圆澄师太聊了开来,得知的是倪远超的徒儿要嫁人,三人都道声“恭喜”,接着知道新郎便是孔海山,无不惊喜,孔海山道贺。孔海山正在房中试穿新衣,哪有时间听他们的祝贺声。
少林、武当、峨眉的人才到不久,又来了两帮人,这两帮人一声不吭,进了客房便不出来,气得北霸天要打人。天色越发昏暗,客栈内外亮起了灯火,就在这时,一队镖车慢腾腾地自大道上行来。暴一辆镖车上都插着一面绣着金刀的锦旗另有一个旗手举着一面大旗,旗帜上的大金刀竟是用金线织就。
端坐马上,走在队伍最前的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老者,此人身背大刀,正是金刀镖局的总镖头胡成武。其后六骑,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个个太阳穴高鼓,眼神凌厉,顾盼间,令人心惊肉跳,一看就知道他们内力深厚。这六人,全是金刀镖局的副总镖头。这两三年来,胡成武根本就没有亲自押过镖,就是六个副总镖头,也没出过一次京城。这次全部出动,显见这趟镖空前重大。
胡成武抬眼望见客栈一片喜气,不禁一怔,回头道:“六位,这家客栈内有古怪,请务必小自。”一个副总镖头道:“胡兄,既来之则安之,我就不相信有谁敢劫我们金刀镖局的镖车。”另一个副总镖头道:“彭兄,小自驶得万年船,这一路走来,也不知藏着多少人要打镖车的主意,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第三个副总镖头道:“过了今晚,明天日落前就可赶到地点交货。奶奶的,这趟镖押得真窝火。
蓦地,一声长笑飘来,倪远超和黄鹤年联袂从客栈中走出。胡成武认得黄鹤年,滚鞍下马,道:“原来是丐帮的黄长老。”黄鹤年笑道:“胡总镖头,辛苦了,请入内喝一杯喜酒。”胡成武膘了一眼倪远超,道:“这位是?”黄鹤年道:“他是在下的义兄,昔年有个外号,叫做铁笔魔。”胡成武变色道:“倪远超?卫”倪远超笑道:“不错,正是老夫。”胡成武回头看了一眼,想是在征询六位副总镖头的意见。倪远超已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胡总镖头,此去塞外,没有一天的功夫,万难见到人家,你的镖车还能前行吗?若是不能,就请入店,若是要走,倪某绝不阻拦。
不用六个副总镖头开口,胡成武已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意见,哈哈一笑,道:“这家客栈纵然是循潭虎穴,胡某等人也要闯一闯。”叫趟子手将镖车推入院中令所有的镖师紧守。六个副总镖头出来四个,把守四方,余下两个,则与胡成武随倪远超和黄鹤年进了大厅。
甫一进长厅,胡成武三人便觉气氛古怪。整个大厅,或站或坐,竟不下百人但场面却是异常的安静。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望着三人,好像要把三人一口吞下似的。三人虽是见了不少大场面,面临此境时,也禁不住手心出汗。
忽听“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门口响起,胡成武和他身后左面哪位副总镖头倒还镇静,右面哪个副总镖头叫一声“怎么回事?”,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见是一个店小二在放炮竹,脸上微微一红,汕汕地走进大厅。这时,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一处,对他倒没有怎么在意。
“婚礼开始,有请新郎、新娘。
有人高声叫道。左右两边各自垂着一面红帘,红帘掀处,左边走出两个男子前面哪位是孔海山,后面哪位是楚梦箫:右边走出两个女子,前面哪位盖着红头盖,除了苏晓薇之外,还会有谁?牵着她的是楚梦雨。楚家兄妹将一对新人拉到一起,悄悄退开。
“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拜了上座的倪远超。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互相拜了一拜。
“礼成。
因为是武林中人,加上地方简陋,省去了“送入洞房”一节。孔海山轻轻掀起罩在苏晓薇头上的红头盖。顿时,场上响起一片惊艳赞叹之声。苏晓薇凤冠霞被淡施脂粉,眼波含情,美得无法形容。孔海山瞧得呆了一呆,心道:“娶妻若此夫复何求?孔海山啊孔海山,你今后可不是一个人了。
饮过合香酒,新郎、新娘轮流向群雄敬酒。苏晓薇酒量奇大,竟不在孔海山之下。有人想灌醉她,也都没有法子。群雄心中虽是“各怀鬼胎”,脸上却堆满笑容,像是彼此约定好了似的。这也难怪,今天是孔海山大喜的日子,谁敢不给他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刀镖局上下轮流值守,已是全部吃饱喝足。胡成武眼见众人没有什么小动作,倒不禁感谢其孔海山来。今天若非是他成亲之日,这些人会老老实实的坐着吃喝吗?少林、武当、峨眉等人门派或许只是来看热闹的,那三山五岳的人呢,他们会和和气气的互相敬酒?恐怕早已大打出手。
就在他放下心中一块重石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嗯哨之声,那是镖局示警声。
胡成武面色一变,“腮”的一声,窜出了大厅,朝院中疾电掠去。人还未落地,只听镖局的一个镖师大声道:“来人止步,亮明身份。”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猛冲过来,将一个趟子手撞得直飞出去。
随后,一群人在夜色下向客栈奔来。当先是三个身上带伤的汉子,之后,却是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各自背着一个孩子。再后,则是七个劲装剑客。瞧他们奔跑如飞,胸口起伏,身后似是有劲敌追击。
出男‘
最先闯进来的哪个浑身是血的人此时已经被众镖师团团围住,但见他披头散发,状如疯子,手中拿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一个副总镖头喝道:“放下手中兵器。“那人冷哼一声,嘴里进出两个字。
“闪开卫
那副总镖头颐气指使惯了,闻言大怒,伸手朝那人抓去。那人一抬头,一场手,剑光乍然闪现,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到了副总镖头胸前。那副总镖头倒吸一口冷气,纵身后退。一进一退,疾如鹰集,可见他武功不凡。只是那人的剑法诡异无匹,已把在场的人都吓唬住了。
第六卷 风云再起 第九章 婚礼(三)
这时,那十二个人,不,应该说是十四个人(还有两孩子)赶到近前,却板批镖师挡住去路。三个受伤汉子如临大敌,为首哪位将手中一把巨大的斧子一轮呼呼作响,喝道:“来吧,鹰爪子,今天不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我就不姓屠!”
胡成武见了他那把巨斧,猛然想起一人来,立即开口:“阁下可是常州三侠中的老大,屠彪屠兄弟?”那人笑道:“你们不是早已知道了吗?还装什么糊涂?”
胡成武将手一挥,众镖师退下,严守在镖车四周。胡成武笑道:“误会,误会,我还以为你们是劫镖的。”屠彪一愣,这才看清了当前形势,哈哈一笑,道:“你把我们当成劫镖的,我们也把你们当成了朝廷的鹰犬。原来是金刀镖局的人你是哪位?莫非就是胡总镖头?”胡成武道:“正是在下。”屠彪道:“看你们如此谨慎,难道天下还有谁敢打贵镖局的主意吗?”胡成武苦笑一声,道:“世事多变幻,敝镖局这趟镖万分重大,不得不小心行事。”
“请问可是护送钟御史子女的朋友?”
孔海山从客栈中跑出,来到院中。那浑身是血的人抬头望了一眼孔海山,目露惊喜之色,颤声道:“孔兄,你一你来得正好,我……”一语未毕,由于失血过多,顿时昏倒过去。孔海山身形一幌,到了那人身前,将他扶住,道:“兄台,你是二啊,熊白祥熊兄,我的天,谁把你弄成这样。”众人一听这人是黄山“飞云鹤”熊白祥,尽皆吃惊。这几年来,他不知所踪,有人传言他遁入了空门,没想到竟会在此出现,还是这么一副可怕的样儿。
那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年背着孩子上前几步,左边哪位道:“孔大侠,这里你能做主么?”孔海山看了两人一眼,喜道:“原来是天龙堡的两位当家,我可以做主,里面请。”向随后赶来的苏晓薇点了点头,苏晓薇似已和他商定好了,也不顾自己新娘子的身份,朝客栈后院走去,口中道:“各位请跟我来。”那些人也不迟疑,跟随苏晓薇,绕到了后院。许多看热闹的人涌出客栈,可谁也不便跟去。
孔海山把熊白祥抱进大厅,放在一张大桌上,先给他止住了血,又再给他包扎伤口,别人帮不上忙,只有静静地看着。有人看出情形不对,溜进了自己的客房但仍有大部分人留在厅中。相识之人窃窃私答有那比较关心朝中之事的人也已猜出了八九分,并知道那两个孩子是谁人之后。
陡听得狂暴的蹄声隐隐传来,众人心中微微一惊。听这蹄声,似是千军万马。
须臾,马蹄声愈发震耳,就像是在重击天地一般。胡成武觉得事态严重,忙跃出了大厅,盼咐镖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他未接这趟镖前,已经听说皇上为了立储的事大发雷霆,罢了不少官员,也鞭打了好些人,其中一个叫钟同的御史,当场被行刑的锦衣!活活打死。这种事,他管不上,也管不了。虽然他已猜出了熊白祥等人的来意,可他不愿惹祸上身,只要来人不找镖局的麻烦,他两边都不帮,也不得罪。
好事者也都涌出门外,议论起来。有的说是锦衣!,有的说是东厂中的番子。
这时,那楚家兄妹也走出了客栈,楚梦雨一张俏脸绷得紧紧地,心中似有无限怒火,楚梦箫碰了碰她,低声道:“我们现在是楚氏兄妹,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身份。”楚梦雨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这次只怕事态太过严重,他们竟然动用了骑兵!”楚梦箫惊异地道:“你说的是驻守边关的!兵?”楚梦雨脸色凝重地道:“正是。他们好大的胆子,我倒要谁领头。”
片刻功夫,朦胧的月色下,但见无数的骑兵狂奔而至,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除了少部分骑者是锦衣!和东厂的人外,绝大部分都是一色装扮的大明骑兵。高踞首位的是个壮硕的高级武官,只见他将手中的马鞭一挥,满脸傲气,道:“闲杂人等,快给本将军闪开。”。、胡成武上前一步,笑道:“原来是石将军,幸会,幸会。”那武官看了看胡成武,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道:“你认得本将军?”胡成武道:“在下金刀镖局总镖头胡成武。”那武官这才猛然想起,道:“哦,原来是胡总镖头。上次在我叔叔的府上,我是见过你的,我叔叔说你一把金刀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你也亲自押镖吗?”胡成武笑道:“那是侯爷给在下脸上贴金,在下怎敢当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瞒石将军,这次镖物重大,在下不得不亲自出马。”
那武官“嗯”了一声,道:“你且站到一边去,免得误伤了你。还有,把你镖局的人都叫到一处,不然的话,待会动起手来,连你镖局的人也伤了。”胡成武心中暗道:“瞧你一脸神气的样子,要不是这趟镖关系重大,老夫才懒得理你。”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叫趟子手把镖车推到另一边,与六个副总镖头善商议了几句,便率领众镖师围在镖车四周,不再理会旁人。
那武官眼神冷冷地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