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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白依怡被他看破心思,忙道:“你别杀她,我不救她就是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偷偷的运起了异灵术。她知道蓝衣邪神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尽量的多运气,务必一招击中,叫他避无可避。
众人见蓝衣邪神要逃,正要追上,蓝衣邪神以圆性师太的性命做要挟,叫众人都站在原地不动。
他带着圆性师太退了数十丈,觉得到了安全之地,这么远的距离,刀神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追得上他。
他想起圆性师太刚才说他不敢杀她,心中恼恨,暗运内家真力,一掌重重的拍在了圆性师太背心,圆性师太惨叫一声,全身经脉碎裂,张嘴狂喷鲜血,飞了出去。
纪芙蓉见了,心胆俱裂,失声叫道:“师父……”
蓝衣邪神一掌打在圆性师太背心后,电闪逃离,谁知刚出了三丈,白依怡的身躯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眼中绿光闪现。
蓝衣邪神呆了一呆,身形顿住了,但这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随后便见他脸上升起一种狂怒,一掌轰向白依怡,恨不得要白依怡神魂俱灭。
白依怡耗尽最后一丝神力,消失在蓝衣邪神的血手神功势力的范围内,陡然出现在六丈外,人刚出现,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突变一起,刀神施展绝顶轻功,身躯化作一把威力无匹的“大刀”砍向了蓝衣邪神。
蓝衣邪神被白依怡阻拦了一下,心知再也逃不出刀神的手心,干脆与他拼命,双手一翻,本来已经血红的手霎时红得妖艳,红得惊心,接下了刀神的第一刀。
两人硬碰了一记,蓝衣邪神只觉双臂疼痛难当,胸口就如有人被刀狠狠的砍了一下,禁不住向后退了一丈。他的横练功夫已经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除了神兵利器能伤他外,世上几乎没有人打伤他。刀神没有刀,他的人就是一把刀,却将蓝衣邪神打伤,刀神的修为当真可以比拟神兵了。
刀神焉能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片刻之间,向对方发动了二十次狂如暴风般的攻击,两人的身形整整撞击了二十下,地面塌陷,轰声快如连珠炮弹,众人那里看得清二人的交手,被一股庞大的真气挡在了十丈外。
蓝衣邪神被刀神逼退了二十丈,长发散乱,嘴角挂着丝丝血迹,上身衣服碎裂,胸口显出一道长长的刀痕,隐隐渗出鲜血,只见他双眼一翻,两只血红的手臂一振,头顶冲起一股红色的气体,身躯似乎增大了不少,像野兽一般吼道:“刀神,你要杀我,除非有神兵利器在手,不然就是妄想,哈哈哈……”
刀神双眼微微一亮,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神圣之气,脸庞笼罩一圈有如实质的光晕,宝相庄严,声音低沉的道:“好,看我怎么杀你!”
话声一落,整个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把刀,一把魔性与神性并存的刀,朝蓝衣邪神狠狠的冲了上去。
同一时间,蓝衣邪神将内力全部运起,迎向了刀神。两人在半空相撞,“轰”的发出一声巨响。
人影翻飞,刀神飘然落地,气势如龙,从他身上发出阵阵的刀气。蓝衣邪神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如铁球一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地面被震得抖了一抖。
蓝衣邪神七窍六血,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他体内再也没有一根完好的筋骨,强忍着锥心的疼痛,没有让自己倒下。
刀神脸色一沉,道:“死了一次的人,果然不是凡人!”
蓝衣邪神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冷笑,嘴一张,鲜血如水一般流出,道:“我说过你杀不死我,谁也杀不死我……”
不等他说完,一声刺耳的长啸冲天而起,方剑明的声音冷如寒冰,仿佛可以杀人,道:“蓝衣邪神,我要杀了你!”
随着话声,一道长长的刀光划空而过,蝉儿轻吟声中,刀气将周围的空气绞碎,那刀光仿佛是来自天外的霹雳,根本无法形容这一刀的速度,看似无声无息,却又充满了力量,刀光落下,将蓝衣邪神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蓝衣邪神的体内本来已经被刀神震碎,被天蝉刀砍为两半之后,再经真气的刺激,顿时化成了一阵血雨,消失在人间,朱祁嫣见了,吓得脸色苍白,闭上了眼睛,白依人因为正在为白依怡输送功力,没有看到这个场面,记芙蓉只顾抱着不知死活的圆性师太大声痛哭,那里还有心思注意到这些。
这一幕恰好被回转的谭暮桥看见了,他等不来蓝衣邪神,后来听到巨响声,知道蓝衣邪神要糟,自忖他们不会为难自己,想来看个究竟,老天果然厚待他,让目睹了方剑明怒斩蓝衣邪神的场面。顿时,他身上惊出了一股冷汗,再也不敢多待,转身飞奔而去,自此以后,将方剑明当作了魔鬼,比见到任何人都要可怕。
原来方剑明见圆性师太被蓝衣邪神下毒手后,飞身接住圆性师太的身躯,他只想救圆性师太,当下运起“醒神经”,为圆性师太疗伤。其实,不要说是圆性师太,就是天、地榜上的高手,挨了蓝衣邪神致命一掌,根本喘不了三口气。但是,一来圆性师太有许多未了之事,放心不下,在这种强烈的求生意念之下,她竟然没有瞬息毙命,二来“醒神经”的神力不能以常情论之,圆性师太在“醒神经”的刺激下,吐了一口乌血后,还留着一口气。不过,无论方剑明怎么救她,都不能挽回她的死。
这个时候,方剑明听到蓝衣邪神说谁也杀不死他,眼前不由泛现依怡姐被圣母击中的那一刻,心神受到强烈的刺激,才会导致他向蓝衣邪神出刀。
刀神从来没有看到过方剑明有如此强烈的杀意,心中为他担忧,道:“明儿,你心中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方剑明杀了蓝衣邪神后,神智清醒过来,定定神,道:“义父,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还是去看看能否救师太。”
说完,跃到纪芙蓉身前,拉住她道:“纪……纪姑娘,令师还有一口气,哭也无用,还是……”
纪芙蓉悲痛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师父……”
刀神来到近前,弯下腰身,探了一下圆性师太的脉搏,面色一黯,叹了一声,道:“小姑娘,你要保重身体,你师父恐怕不行了。”
纪芙蓉打了一个哆嗦,突然朝刀神双膝跪倒,磕头道:“老前辈,你武功高强,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师父,我求求你救救她老人家,我求求你……”
突然,圆性师太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双眼微微张开,低低的道:“芙蓉,芙蓉……”
纪芙蓉听了,脸色大喜,抓住圆性师太的双手,喊道:“师父,我在这,我在这。”
刀神和方剑明知道圆性师太有话要对纪芙蓉说,悄悄的退了下去。
方剑明来到白依人近前,白依人为白依怡输送内力后,白依怡的脸色好了许多,张开双眼,见方剑明站在眼前,心头一甜,笑道:“你放心吧,我死了一次,今后就不会再死了,除非你要我死。”
方剑明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把她当作谁好,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中传来纪芙蓉的哭声:“方大哥,你快来,我师父有话要对你说。”
方剑明抬头一看,却见刀神,朱祁嫣,逍遥二老站在纪芙蓉身边,圆性师太脸色苍白,朝他这里看来,急忙跑了上去,道:“师太,你有什么未了之事,只要我办得到,一定为你办妥。”
圆性师太看了看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记芙蓉道:“芙蓉,从师父怀中拿出本门的令牌来。”
纪芙蓉从她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银白色令牌来,一面写着“峨嵋令”,一面却雕刻着一座山峰。
圆性师太道:“方少侠,我知道你是芙蓉的好朋友,她还认你做了大哥,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两件事,一是芙蓉的安全,二是峨嵋的存亡。我知道我活不过了多少时间,在我临终之前,我求你代我照顾芙蓉,你能答应吗?”
方剑明迟疑了一下,见圆性师太充满期盼的脸色,心中不忍,道:“师太,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的,我会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她。”
圆性师太强自笑了一笑,道:“本来,你能照顾芙蓉,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可是,我始终放心不下峨嵋派,我……我想……”刀神立刻为她输送内力。
圆性师太缓了一口气,道:“……将本门的令牌交由你来保管。今后,你就是峨嵋派的代掌门,我希望……”
方剑明变色道:“师太,这样做不妥。”
圆性师太道:“不错,峨嵋派从来没有男弟子,让你做代掌门,不仅是一件重任,还让你很为难。但是,事关峨嵋的存亡,我只是不想让峨嵋毁在我的手中,如果你……”说到这,又吐了一口血。
方剑明忙道:“师太,你别激动,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虽然如此说,但仍然没有答应圆性师太。
纪芙蓉突然想起了在京城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心中一震,才明白了那四句话的含义,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她抬起头来,恳求道:“方大哥,我知道你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和师父都不应该再麻烦你,但峨嵋派的存亡是我师父心头最大的未了之事,我求你能答应。”说着,向方剑明暗使眼色。
方剑明懂得她的意思,他也想先答应圆性师太,让她去得安心,但他这人向来遵守承诺,不愿意欺骗人,一旦答应对方,势必做到不可。
他还在迟疑,圆性师太痛声道:“方少侠,血手门想独霸武林,绝不会放过峨嵋派,难道你要看着峨嵋派的众弟子死在这些邪魔的手中吗?我死不足惜,但是我……”说到这,激动起来,伤势更重。
方剑明一咬牙,接过纪芙蓉递来的“峨嵋令”,道:“师太,我答应你!但是,在血手门灭亡之后,我会将掌门之位交给峨嵋派的人!”
圆性师太听了,脸上挤出了一丝宽心的笑容,道:“谢谢你,这样我……我就死得安心了,万一有人……有人怀疑方少侠的身份,我希望今天在场的人能为方少侠做一个证人。”
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想不到我这一次出门,不要说回去,竟连泰山也没有到,真是劫数,劫数……”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无声。风吹过,山中飘来纪芙蓉悲痛的哭声,哀人之至。
第五卷 第四百二十章 重阳遇害
泰山古称“岱山”,又叫“岱宗”,春秋时始称“泰山”,俗称东岳,居于“五岳独尊”的地位。
泰山脚下有一座山庄,名叫“连云山庄”,一听这个名字,就可以想象得出这座山庄有多大的气派。其实,“连云山庄”的老庄主也是武林中人,他不仅是武林中人,而且还是一个极为好客、当得上当今孟尝的武林前辈。
这位老庄主姓秦,名叫秦仲,五十年前,此老闯荡江湖的时候,因为他来自泰山,江湖人都叫他“泰山一剑”,家传剑法独步武林,罕逢对手。
不过,此老在三十年前封剑归隐,不问世事了。他膝下有三个儿子,也就是“连云山庄”的主秦怀远、二庄主秦怀山、三庄主秦怀水。
秦仲封剑之后,庄中的事务基本上交由三个儿子料理。“连云山庄”的名气在江湖中不算什么响亮,但在山东一代却是大名鼎鼎,一说起它,无人不翘起大拇指。
秦仲虽然封剑了,但他一向好客,只要有江湖朋友来到,他都极力款待,除了武林中事,他都能让来人满意而归。但是,这一次却出现了例外。
武林大会要在泰山召开,“连云山庄”顿时成了许多人争相交谈的话题。凡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