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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眸里藏起的似水如月的永恒青春
那清晰的话语中的真心与泪水
爱巾停下了手指,看着笛,道:“连习,你能告诉我,这笛是……给谁的吗?”
连习眼角的泪光仍在闪动。久久,他才回道:“姐得把她还给我。”
爱巾愣了愣,递了过去。
连习接过后,一动不动。
爱巾问道:“对不起,我没经你同意就……”
连习打断了:“只是……它还没好。姐……送给你。”又递了过来。
爱巾怔了。
连习道:“雕好的三分之一,正像姐现在的人生。姐,你生命还有三分之二。这就是……我送的理由。”
爱巾接过来,看着这双含泪的眼神,看着。
最后,她微微笑了起来,用那温柔轻轻拭去他欲流的泪水。
站在廊间的符贞,见到了这一幕。
很自然的,她叫一声:“巾姐。”
爱巾回身,微笑道:“是不是笛声把你引了来?”
符贞笑道:“是啊,终于见到巾姐开心了。”
爱巾接道:“咦,他呢?”
符贞道:“有事去了。”
爱巾道:“那怎么……不和他一块去?”
符贞道:“想啊,可他又没说!”
爱巾淡淡地笑起来。符贞却注意到连习眼中也有丝丝笑意。怎么如此真切啊?这让符贞十分疑惑。
听她道:“连习,我想和巾姐说会悄悄话。”
连习道:“嗯,你们聊。”
点起木枝往廊上走去。
木枝声听不到的时候,符贞才道:“巾姐,我……想问你,在你心中,连习现在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
爱巾微微垂思,未语。
符贞犹豫会儿,道:“巾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爱巾问道:“说吧,什么事?”
符贞道:“这只是我猜的。我……觉得连习已经复明了,就在刚才。”
爱巾怔住,完全。
符贞接着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也许……我猜错了。”
爱巾道:“贞妹,这事你暂时别对他人讲,我想……自己去证实。”
符贞却道:“巾姐,这恐怕很难,如果他真的复明了。”
爱巾道:“为什么?”
符贞道:“连习的性格是外柔内也柔,你若直接问他,他肯定不会说。”
爱巾沉住了。
符贞道:“真的,要是我,也拿他没辙。”
爱巾接道:“嗯,先不说他。贞妹,我准备在我娘入关后,就回第二庄。我想请你留在这儿,帮我照顾一下方儿他们。”
符贞点头道:“嗯,行。那连习呢?”
爱巾不禁笑起来:“又说他了!”
符贞道:“其实,我觉得连习不想子筋缠着他。巾姐,你就让子筋留在山庄里吧。”
爱巾听道:“贞妹,你……在拐着弯说方儿的事吧?”
符贞道:“好,什么也不说了。”跟着笑起来。
九月六日,晨,薄雾。
爱巾在昨晚找子筋谈了谈。子筋似乎也不好说什么,也就留在了山庄,和符贞。
而连习本想呆几天再走,但爱巾却笑着对他说,连习,你送我回第二庄吧。
从慕容山庄出来后,连习显得拘谨。
都似乎是头一回,和人单独赶路。
爱巾也没有欢声笑语,只轻轻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和他的。
涌动心中的陌生(莫名)
是否就是因为你在心中已如此亲爱
过去的点点灰色的记忆
也仿佛就是为你而朦胧
在生活的风雨里
呼唤着到来的思念
不再为曾经的那些错
徘徊在摇曳着秋叶的街上,沉默
就用一往情深的眼眸
守候改变的人生,爱着你
再不为自己而---梦
--------《沉默的脚印》
第十六章 永恒的婚礼
两个人走了两个时辰。
天地间一切都开始温暖起来。
远处的那片山林呵,在微和的风中慢慢褪下了那件薄衫,和紧紧依附在身的金色绸丝,将那诱人的身态裸露开来。
欢悦的鸟儿,仿佛就在这一刻为她而轻轻鸣舞身姿。淡淡的白云,却悠悠着为她零落,仿佛是要替姑娘遮住这绝世的美呵!
然,多情的和风,又悄悄拉住自己的情人,让神父的金色光芒细细地沐浴着将出嫁的新娘。
多美的新娘呵,你含羞着穿上秋的嫁衣,甜甜地微笑,在新郎的梦里。
阵阵的池蛙声,终于吵醒了日上三竿却还在酣睡中的田野。
当新郎睁开眼来时,他瞬间痴住!
在那炽热的眼神里,只有幸福和快乐!
就正如收获爱的果实一样,在金色的季节!
祝福的人们呵,纷纷开始在河溪两岸点上真挚的烟火。
潺潺水声,有如永恒的乐曲拨动着所有情人的心弦。
就在大自然夫妇的安排下,就在万物瞩目下,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婚礼,就在祝福的烟火和永恒的乐曲中,唯一了爱的绚烂,爱的真实!
爱巾慢慢停下了脚步,望着这一切。
连习在她身后也停了下来。
爱巾神情欣悦地开口道:“连习,这儿好美啊!”
连习道:“姐以前回家不是经常走过这里吗?”
爱巾道:“可是从没发现它是这么美啊!”
连习停下,不语。
爱巾回过身来,看着他,道:“怎么了?”
连习低首会儿,道:“姐,我们快赶路吧。”
爱巾听着,轻声道:“连习,我们绕路走吧。”
连习问道:“那样快些?”
爱巾接道:“对啊,走吧。”拿过他手中木枝,拉起他,往山路走去。
大概走了一刻,连习就站住了。
爱巾愣道:“怎么了,连儿?”
连习道:“姐,这前面好静啊,是不是有一个很大的水湖?”
确实,眼前就是一个非常静谧的水泊。水,清得让人心跳!
爱巾问道:“连儿,你怎么会觉得有一个水湖?”
连习道:“到了这儿,溪水的声音就变弱了。”
爱巾道:“她有一个名字叫恒母之雨。永恒之恒,母亲之母,风雨之雨。”
连习道:“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爱巾道:“流传下来的说法有很多,因此她的确切来历,已经很难说清。这儿,曾经是许多人表达心愿的地方,不过,实现了的并不是很多。现在只有附近少数人还相信恒母,江湖中人,对她可能就知道得更少了。”
连习道:“姐相信,对吗?”
爱巾笑道:“我相信才带你到这儿来啊!”
连习道:“可是。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爱巾道:“什么?”
连习道:“我……觉得她会让我心慌,让我紧张。”
爱巾见他神色微微泛白,不由道:“那我们不绕路了。”拉着他,欲往回走。
连习道:“不,姐,这也许就是冥冥之意。也许……恒母想让我接受她赠的什么,可能是一样礼物,我想。”
爱巾道:“连儿,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若是……”
连习道:“姐,我现在相信恒母就是我心中一直以来想像的母亲,我母亲。姐,走吧。”
爱巾却忽然道:“连儿,你能看见她?”
连习怔了怔,道:“姐,你说的,我没听懂。”
爱巾微笑道:“没什么,走吧。”
走过狭窄的湖边,终于可以在这丘野上舒一口气。
在松手的那一刻,爱巾却感到一下子空落了。不是因为自己不想松开,而是他一直握得太紧。
连习开口道:“姐,你饿吗?”
已值正午。爱巾道:“嗯,还真有点儿。哎,连儿,你干嘛去?”
连习拿起木枝,边走边道:“我闻到了橘香。”
见他走向一片小灌木丛中,爱巾不由道:“小心!”
连习似乎很兴奋,忙回道:“知道。”
当穿过那些荆棘后,就见一棵三四尺来高的橘树上挂满了红橙橙的“小灯笼”,那模样就仿佛一群可爱的小小精灵在相互炫耀。那晶莹剔透的外表,不禁让你睁不开眼来。
连习深深呼吸着芬芳,手轻轻触着它们,情不自禁笑起来,亦睁开眼来。
只听他道:“来,下来。”
小金橘真个欢快地从枝上跳到了他兜着衣裳里。俄顷,就兜满了。激动不已的他将木枝忘了拿,立刻从丛中冲出来。
可是,却不见爱巾人影。一时间,只听见一地橘子滚落声。情慌心乱中,他喊出了声----姐!!!
就在他想跑下山野去时,水湖之心,悠悠地荡起了一波又一波金色光芒。
他怔住!
当光离开水面,弥漫整个山湖时,只见水湖清晰透底。无数鱼儿和水灵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动静相映。而让他又欣喜又立刻紧闭双眼的是:一件象水一样的金色绸衣流在站立水湖之底的她身上,将那美丽的玲珑曲线尽现了出来。
而,在她身旁,有一株金灿灿的稻穗,谷粒饱满的稻穗。
连习欲喊,却又不知怎的,咽住了。
这时,光芒都被稻穗收了回去。而她游出了水面。一侧眸,就见他立刻转过了身。
其实,她已经尽力不让水声发出,可是还是被耳锐的他听到了。
见他站着不敢动,她便悄悄游过来,愈来愈近。
而他似乎已闻到她的芬息,只见他紧闭着眼匆匆向丘上一跌一道地……
一个不小心,竟从不宽的湖边滑了下来。
她一见,立即快游过来。可是他却挣扎着道:“姐,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愣住道:“为什么?”
他吞吞吐吐道:“我…自己能……上岸去。”又呛了好几口水。
她不再多想,潜下水,以一手曲水传束把他喷上了岸。
上了岸的他,不停的咳水。
而她还在水中。她轻声道:“连儿,快回丘上去。”
他全身已湿透,却问:“姐呢?”
她反问:“为什么……不睁开?”
他听着,慢慢站起来,道:“姐,衣服在哪儿?”
她回道:“就在荒丘边草丛里。”
他道:“我去拿。”转过身去,才睁开了眼。
她不禁底下头来。那眼角有些水珠。
当她游到荒丘水边时,她的衣服,已放好在浅草上。而他却闭着眼睛拾着那些金橘。
穿好衣裳的她轻轻走了过来。
他边捡边开口:“姐不捡吗?”
她嫣然蹲下来道:“我在捡。”
他一听,缓缓转过身来。在看见长丝拂乱面容水润的她伸出玉荑递过这些金果时,他又立即闭上了眼睛。
她见道:“连儿……我不美吗?”
他只觉得心跳厉害,面炽耳热,结结地回道:“姐……美,很美!”
她道:“看着我啊,连儿。”
他却道:“姐闭上,我……就睁开。”
她道:“我闭上。”
他反反复复地微开微眨。
只听她红唇在问:“行了吗?”
他立时睁开来,道:“不……不行!”
她道:“我不睁开。”
一往平静如水的双眼,变得痴醉起来。听他道:“姐,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知道在那一瞬间,我已复明,因为姐……没有幸福地生活,只有单纯的快乐。姐,姐,你别哭,你别哭。”
他试着拭去她欲流的泪水。
她却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道:“连儿,你闭上眼睛。”
他依言。
她已睁开脉脉的双眸,看着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触摸着他的额丝。
听她道:“连儿,我现在不仅快乐,还……非常的幸福,因为我的连儿在我身边。”
他轻轻抽回手,睁开眼来。
再次的眼神,再次的相言。
他道:“姐,你头发很乱,我帮你盘好。”
她笑道:“不,不盘了,我已经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个迟来的闺子。你将这一小束穗子,当簪子一样插好。”
他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