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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冷笑道:“尊驾果然高明,在下兄弟习艺不精,自认不敌,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话,扶起受伤的大汉,悻悻的走出店门,何云凤突然一声喝道:“回来!”
这两个大汉此时真是有如惊弓之鸟,一听叱喝,果然立即站住。
何云风走上前几步,缓缓问道:“你们是哪里的?留下字号再走。”
大汉答道:“南海二绝姥姥手下。”
蓝玉珍一听“南海二绝姥姥”几个字,顿时心里一震,倏地上前问道:“你们果真是南海来的人吗?”
那大汉似乎也看出蓝玉珍的惊意,豪气又生,昂然说道:“南海二绝姥姥手下的人,向不说谎。二位如果不服,有胆的就来南海,自然有人接着二位就是。”
何云凤姑娘突然仰头大笑,说道:“只要少爷有空,慢说南海,就是东海、北海,也照样的邀游,你还不与少爷滚。”
那大汉点头冷笑,说道:“如此甚好!”
说着扶着受伤那人正待走出,霍又回身问道:“尊驾姓肖?”
何云风并不否认,点点头,笑道:“姓肖又怎样?”
那大汉忽然大笑,说道:“好啊!尊驾不去南海,也会有人来会尊驾。”
说着竟一路狂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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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玉扇神剑续》第 三 章
两位姑娘心里同时闪电一转,相对互看一眼以后,两人霍地身形一分,分别落在门前和窗下,玉掌起处,门窗“呀”然而开,两人掠身闪出奔雷之势,分别从窗口门户疾落院中,刚一站定脚步,双演“直搏扶摇”,摩地一声,两人冲天而起,约摸凌空拔起三丈多高,然后左右—折身,分别落到两旁的屋脊之上。
两位姑娘如此闪电出房,拧身上屋,真是快如闪电流星,尤其是凌空上拔起三丈多高,任凭是院落中,屋脊上要能逃过两位姑娘的眼睛,是断难做到。
可是,两位姑娘飘身俏立在屋上的时候,屋上屋下,周围静悄悄的,连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没有。
何云风姑娘正好站在左边的屋脊之上,而对着两间上房的门,只在如此一转眼之间,瞥见向青房门洞开,杳无声息,姑娘心里立即暗叫一声:“不好!”顿时举手向蓝姑娘一扣手势,低说道:“追人!”
蓝姑娘顿时也是心里—惊,知道下面出了毛病,立即折身向西,一伏身,就沿着屋檐,去势—条黑线,转瞬就消逝在鳞次栉比的阴影里。
何云风姑娘一见蓝妹妹向西追下去了,自己也不敢稍有怠慢,稍一留神,打量了一下向东的途径,猛地一吸气,长身腾空而起,一路“点水蜻蜒”之势,全力施展轻功,向东追去。
约摸追了一盏热茶光景,风姑娘不禁心里暗自忖道:“如果是白天那两个人,功力差得太远,我如此一路疾奔,恐怕早就超过,如果不是白天那人,这又是何方武林高于存心来挑衅。”
姑娘正在思忖着,忽然面前五六丈的地方,一条黑影一闪,从一棵树上急闪而下,掠过大路,向北疾驰而逝。
风姑娘心里一动,立即脚下一紧,口中低声叱道:“好贼!你敢逃到哪里去?”人在说着话,身形却化“苍鹰扑食”凌空一旋,“呼”地一声,右手遽然,疾伸而抓,带走一股劲风,直向前扑去。
这一招“苍鹰扑食”是风姑娘情急出手,人似旋风,手如闪电,手未到劲先达,挟着风雷之势,凌空抓下。
黑影中这人,正在赶路急奔,身形本如脱弩之矢,向前直冲,一见姑娘凌空一招抓来,势难躲过。这人身手极为不弱,立即猛一吸气,缩腹沉桩,双肩下塌,腰杆一挺,矮身—翻,—路“燕青十八翻”骨碌碌地向后翻去。
凤姑娘伸手一招,本是立意—举而擒,一见这人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力抑前冲之势,卸劲后翻,这一份机智和功力,表现得恰到好处,风姑娘不但没有跟招进步,反而一稳身形,高高地赞了一声:“好身法。”
风姑娘这—声赞罢,那人霍然折身一点,一掠而前站在风姑娘面前五尺的地方,叉手停身,沉声发话,问道:“尊驾无故破口伤人,乘隙进招,系出于何意?在下与尊驾并无一面之应付,竟如此蛮横无理,不知尊驾有何指教?”这人—番振振有词的话,倒是把凤姑娘说愕住了。
凤姑娘心里一想:“是呀!我从店中追出来,并没有看到贼踪,如此莽然出手,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南海的来人?”姑娘想到这里,不禁留神一打量来人,一身劲装,叉手昂立,看不清脸上貌,想必此时是怒目面槐,火气腾腾。风姑娘觉得自己倒是有些理亏,一时不知道如何答话才好。
那人一见姑娘半响无语,忽然冷冷地说道:“念你是黑夜视力不清,误认别人,在下也无暇与你计较,只是,在下愿在此敬告尊驾,如此闯葫江湖,难免受苦有日。”说着冷哼一声,一跺脚从姑娘身旁掠身而过。
姑娘忽然心里一动,双臂一振,长身而起,抑腰半空中一折,早就抢在那人前面,飘然落地,拦住去路。
那人一见姑娘再次拦住去路,不由地停身—顿,厉声喝道:“尊驾三番两次的拦住在下,意欲何为?”说着话,双手交朐,脚踩桩步,疑神而视,大有一触即发,欲兴问罪之势的意思。
风姑娘是何等精明的人,她能在青龙帮职司巡察,遍走江湖,姑不论功力,就凭这份江湖经验,还能在她面前耍下花枪吗?方才猝然一愕,那也只是猝然而已,只要稍一停顿,风姑娘还能让人蒙过去吗?
姑娘打量了半晌,才漫不经心地问道:“既然尊驾与在下所追之人无涉,何必如此急急而走?又何必如此色厉内荏呢?”
那人显然为姑娘这种气定神闲的沉稳态度有所震慑,同时显然也为姑娘这两句话,止不住微微一震。俄而立即叱道:“尊驾如此夤夜拦人,几近无理,更而故作玄虚,在下只好得罪下。”
姑娘猛然上前一步,喝道:“你还装佯卖傻,如此胆怯算什么武林中人?我问你!你一共来了几个人?如今把我小侄儿携往何处。”
那人倏而一动,继而哈哈大笑,说道:“算你还有几分眼力。告诉你也可以,我们是一共来了四个人,小雕一点手脚,你那位小侄子已经远到数里之外了。你要人吗?请尊驾带着‘苍虚秘笈’去到南海,只要尊驾有一身绝学,还怕取不回你的小侄子吗?”
姑娘一听,心里想道:“好啊!果然不出所料。”便冷笑一声说道:“今天晚上如果你不把我侄儿送回来,你以为能走得脱吗?”
那人也冷笑道:“尊驾‘苍虚秘笈’得主,功力自是非凡,有本领的请到南海,在下只不过是南海一名手下,自是不在尊驾眼下,但是……”说着突然一顿,忽又朗声说道:“在下要走,未必就能拦住。”
这拦住两字刚一出口,只见他霍然一伏身:“忽”地贴身一纵,像是一条黑蛇,从姑娘身旁一溜而过,刚一转瞬间,已经触地弹然而起,远去两丈。
姑娘没有料到他居然自认不敌,只顾乘隙而逃,倒是大出意外。就在如此一怔之际,那人已经两个起落,远窜五六丈开外。
这人轻功果然了得,怪不得敢夸口能够自由逃走。可是他也低估了凤姑娘的功力,他的轻功固然了得,看在风姑娘眼里,那仍旧是荧火之光。
风姑娘挺身上拔,斜地里一点寒星,在半空中一闪而落,突然间,叱喝出声,脚下疾演‘八步赶蟾’的绝顶轻功,只两个起落便超过了那人,没等到那人惊愕而停,姑娘右手向前一伸,掌心吐劲,五指遽然,修地向前一推,喝声:“回去!”
那人一见姑娘一转眼便赶上来,便知道自己枉自夸口,与人家功力仍旧是相差得太远,今天夜里想是凶多吉少。念头一动,刚准备收住身形,立即觉得一股潜力涌到,自己竟一时抵挡不住,一个蹭蹬,“噗通”一声,跌落在地上。
风姑娘右掌刚出,立即点足飘身,探手就抓。这人毕竟不是弱者,虽然跌落在地上,却是心神不乱,一见姑娘伸手抓来,双脚却猛地一蹬,挺胸缩腹,—个挨地倒纵,让开五尺。
这人知道今天晚上要轻而易举的逃掉,已属不能,不如舍命一拼,至多也不过是束手被擒。顿时把心一横,伸手反掌向背上一探,呛的一声青钢长剑应手而出,左手—搭剑诀,剑横胸前,厉声说道:“方才已经说过,令侄已被同行伙伴携往南海,尊驾有胆量,尽可到南海理论。在下只不过是南海门下区区一名小卒,即使尊驾碎我千刀,亦于事无补。尊驾如果一味逼迫,在下说不得也只好以命相搏了!尊驾请亮剑赐招吧!”这人这一段话,倒真的是不亢不卑,极合身份,而又无辱于南海之名誉。
姑娘也不禁点点头说道:“话倒是几句真话,不过尊驾为人手段却不似你说话如此高明。”说到此地,忽然厉声叱道:“对于鸡鸣狗盗之辈,不能无惩!”左手一探,右手一拔“铮”的一声,龙吟清越,悦耳震心,一泓水,横在眼的。
姑娘右手倒提着宝剑,左手一指说道:“本当要饶你三招,只是对你们这种鸡鸣狗盗之辈,没有什么江湖礼数可讲,看剑接招!”刚一说出接招,姑娘脚下疾进两步,下身前探,右手长剑疾起,震腕递剑,紫虹剑闪起如碗口小剑光,一式“灵蛇吐信”,直点向前。
那人也是识者,知道姑娘这招“灵蛇吐信”是虚招,当下稳立不动,觑得剑光近虚,吸气缩胸,脚下一晃,顺手长剑斜封,滑削姑娘虎口。姑娘刚喝一声:“来得好!”手中长剑原式不动,猛然剑尖上翘,用—个粘字诀,霍然一翻,卸去来人的劲道。
那人一见心里暗叫:“不好!”正待旋身反肘抽剑避招,哪里还来得及?姑娘长剑—兜,—震腕,喝道:“断!”喝声未了,只听得“锵锵锵”—声震响,那人手里忽自一轻,青钢长剑只剩下半截在手里。这一惊非同小可,未及两招,自己手中长剑就被人削断,显然彼此功力相差得太远,赶紧手中半截剑回肘上冲,疾演一招“朝天一炷香”,脚下一滑,踏偏宫进身,塌肩错腰,正待腾身逃逸。
哪里来得及?姑娘右脚一式“力踏华山”当的一声,半截剑,飞到了七八丈远。左手一撩,回掌一翻,早就贴住那人后心,叱喝一声说道:“你再轻移一步,立即震翻你的肺腑。”
那人立即双目—闭,长嘶一声,说道:“罢了!你要怎样,尽管施为。”
姑娘冷哼一声,玉掌一撤,柔荑微拂,点了那人软穴。低声问道:“你们是如何把我侄儿盗走,明白的说来,我自会到南海找老鬼婆子。”
那人翻了翻眼睛,浑身毫无一点气力的躺在那里,颓然地说道:“同伴二人在客店中吃亏受辱,自知无法相抗,离开客店之后,即放出信鸽二只。”
姑娘哼了一声,问道:“你们何以能确定我们当天没有离开小镇?”
那人无力的淡笑了一笑,说道:“尊驾出手阔绰,传遍镇仁,在下还能不知道尊驾的行踪。”
姑娘当时没有想到,一锭银子,却为自己暴露了行止动静,真是“走老扛湖,仍有三处不到。”
那人一顿,接着又说下去,道:“其实即使尊驾离开小镇,不出百里,在下当夜亦可追踪得上。南海的信鸽一经放出,只要南海来人一经看见,便能立即循线追踪,尊驾脚程虽快,还不能赶上信鸽飞翔吧!”姑娘“哦”了一声。
那人微有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