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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一笑,班荣再次探棍攻上,边狠毒的道:“不过如此,曹敦力!”连闪连攻,曹敦力改换了走马灯般的游战方法——如今他是力敌两人了,金环掠舞下,他暴厉的道:“你也没有什么不得了,妈的,以少压多,以众凌寡,胜之不武,赢了更不见得光彩!”
班荣的这根纯钢棍子,非但施展起来有如风涌云荡,力逾万钧,而棍头三寸以内更全是空心,内中暗藏一种见风即燃,含有毒质的“莹光磷”。
这“莹光磷”可在执用人以掌猛拍棍底之际直喷而出,于突冗中伤敌奏效,是而班荣的这根纯钢棍子便有“风火棍”之称,他自己在道上的称号也就冠于此棍之上了!
当然,班荣这杆家伙的利害奥妙之处,曹敦力与他同事多年自是十分清楚,非但如此,甚至连班荣的武学底子,招式路数他也相当明白,不过,反过来说,班荣对他的了解亦就相同了……冷森森的阴笑着,班荣的“风火棍”挥霍扫劈,呼呼轰轰,挟断山裂脾之势,含捣狱掀鼎之威,一时只见棍影飞旋,参差戮点,情景好不惊人,再加上那名原来的“十二凶”中的人物在一侧夹击,场面就更形热闹了;现在,曹敦力已从方才的优势逐渐转进窘境!
殿门附近——
“搏龙六绝”之首唐康,他与三名“十二凶”之战也已进入了断生死,分胜负的紧要关头,如今,唐康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零碎彩,他的三名对手中,也有两个受了皮肉之伤。
院中,银袍老者似是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拂袍袖,冷冷的道:“班堂主,老夫以为,该是到了立战立决的时候了。”班荣奋力猛攻,大声道:“好,我们这就将一干奸徒蟊贼摆平!”曹敦力闪掠腾挪着,怪叫道:“妈的,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鼻孔中哼了一声,站在外面的银袍老人缓缓从他右手袍袖中抽出一柄长只尺半,晶莹清澈而又锋利无比的白象牙骨短剑来,他左手执剑,移动脚步,阴沉沉的道:“也罢,老天便早些给你们这些小辈了愿”于是,他便待朝殿里行去,而檐下阴影中,君惟明亦适时定出,她洒脱的一拂袖,笑吟吟的道:“大掌门,莫非你也要凑上去做个‘不要脸’么?”银袍老人悚然一惊立即回身站住,他双目尖锐的注视着君惟明,绥缓又沉厉的道:“你是何人?”君惟明一笑道:“大掌门眼高于顶,自是不会知道我乃何人,不过,我却晓得阁下是‘凉山派’的首脑,使短剑的名家,声成震天的‘尺半魂’定深!”
银袍老人——“凉山派”的大掌门定琛,他镇静又冷漠曲看着君惟明,威严不惧的道:“多承抬举,老夫果是定琛,但恕过老夫眼拙,却不知尊驾乃是何方神圣?那路英才?”
露出洁白的牙齿轻笑,君惟明扬扬袍袖上金丝缕绣的“断肠花”,而“断肠花”的花瓣便在周遭燃着的火绳的光芒下闪泛起一抹异彩来!
君惟明淡淡的,道:
“或者,这朵刺绣的花儿能使你老人家想起一点什么来?”一下子象连全身血液都凝结了,定琛不禁颊由痉孪,心脏收缩,他鼻孔噏合着,惊恐的道:“魔尊!”君惟明道:“不敢,在下君惟明。”这位“减山派”的掌门人长长吸了一口气,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惶悚与惊骇,他紧张的道:“你……君惟明,你今夜为何在此?”君惟明做了个奇异的表情,柔声道:“定大掌门,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问得有些滑稽么?你们今夜又是为何来此呢?”停了停,定琛道:“老夫等乃是受命跟踪叛逆,绳之以法!”君惟明吃吃一笑道:“那么,我却是正好与各位相反,我要帮助我的朋友,打击你们这批为虎作伥阴狠无义之徒!”心头狂跳,定琛迟疑的道:“君惟明,老夫有个建议……”笑笑,君惟明道:“我这厢洗耳恭听了。”似乎这个建议有些不好出口,定琛犹豫了一下,方才呐呐的道:“君惟明,闻说你武功绝世,勇冠天下,当然比起老夫这点雕虫小技来,乃是高明得太多了,老夫自知所学有限,是而便与你动手也不见有趣,若是你真想尽兴,何妨错开今夜眼前,另行约定一个时间地点,待老夫替你请到可做一搏的对手时,再彻底印证一下?”君惟明几乎就笑出声来,他忍住了,故作讶然的问:“大掌门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天晚上我和你不必动武另外再约个时间、地方,好生了断?”白萧萧的脑袋急点,定琛殷切的道:“老夫正是此意……”看了看正在殿堂与院子里拼斗得激烈无比的一干人,君惟明皱了皱眉,似笑非笑的道:“而大掌门恐怕还有半截心意没有说出来吧?”定琛愕然道:“你是指——”君惟明笑着道:“大掌门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这样的,你们今夜力量不足,并无胜算把握,是而便欲诱使我在一点英雄感的作祟下,放过眼前的大好良机,给你们空间喘息,并回去多约好手,严密准备,在另一个约斗之期来到时,可以好好的收拾我,是么?”
当然,君惟明说得不错,但定琛却怎好承认?他唇角抽搐着,全身爆热的急忙辩道:“君惟明,你是想岔了,高手相斗,必须棋逢放手,将遇良材,始为称强斗胜之道,若是双方力量太过悬殊,便是胜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君惟明忽然狂笑一声,道:“定琛,可笑你这个老杀才竟然迷了心,晕了头。用这种三岁稚童玩的把戏蒙混起姓君的来!你知道我们今夜相遇于此是个什么形势么?我告诉你,这乃是个并不存,不互容,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形势!我们彼此之间是死敌、是强仇、是冤家,一方不灭,永无宁日,定琛,就是如此了!”脸色候转狠毒,君惟明又冷酷的道:“我们不是在研究武功,不是在印证所学,定琛,我是在向尔等索仇,向尔等复仇!这其中没有宽容、没有侥幸、更没有延缓,我们是那里遇上那里算,而且,势必溅血!夺命!”
惊恐交集中,定琛又恼羞成怒的叫:
“何物君惟明,好个嚣张放肆的狂夫,老夫只不过先礼后兵而已,你却以为老夫畏怯于你么?”君惟明冷冷一笑道:“既不畏怯,乃是最好不过,定琛,你‘凉山派’助纣为虐,见利忘义,为童刚做帮凶,我想,你们必有这做帮凶的本钱,现在你这老匹夫就不妨将这本钱抖出来给我看?”
定探不觉退了一步,色厉内径的吼道:
“君惟明,你是欺人太甚!”君惟明哼了哼,道:“欺人太甚么?立即你这晕庸老狗便将知道我君惟明宰起人来却要更甚呢!”定琛一咬牙,道:“狂夫,不管胜负谁属,实力如何,老夫却也不会吃你那一点虚名吓倒,你敲铅算盘了!”
君惟明无声的一笑,逼前半步,道:
“我并无虚名,定琛,只是我比较不知天高地厚罢了;你老人家声威喧赫,想是不会在乎我这后生小辈的——他一抖手,握在掌中细长的“银绞链”便重吊下来,夜色里,银光闪闪,随风轻噎…一见君惟明这条退瑰夺命的玩意儿现了出来,定琛马上便全身发冷,吼颈窝的毛发也不由悚然倒立,他又退了一步,左手精亮锋利的短剑微微斜举,在全神戒备中,这位“凉山派”的掌门人嗓音有些发颤的道:“四十余年江湖风云,君惟明,老夫惧过谁来?你这阵仗亦并无惊人之处……”君惟明伸出舌尖舐舐上唇道:“当然,嗯,当然……”他顿了顿,似乎亦不急着动手,目光在对方的短剑上停留了一下,他又笑迷迷的道:“好剑,定深,这玩意可叫‘龙舌’?”定琛咽了口唾沫故作镇静的道:“是又如何?”君惟明朗然道,“我在想,这玩意将来放在我的书桌上裁纸,全是一件十分合用又有纪念性的东西!”
断肠花……第五十七章剑幻链毒
第五十七章剑幻链毒
额头上青筋暴起,定琛气怒攻心的大吼:“你是做梦,君惟明!”抿抿唇,君惟明笑道:“不过,我也常常曾使梦境变为现实!”定琛满口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咆哮道:“胡言狂夫,你出手吧!”不朝前走,君惟明反往后退,他恬静的道:“是么?大掌门,你可得防着了!”
突然间——快得就宛如一道远古的流光射向永恒,君惟明的身形已到了定琛右侧,而他的“银绞链”,也怪蛇似的缠向定琛脖颈!
断叱一声,声起未落,定琛已猝出三步,他好快的动坐,反手间“龙舌短剑”暴刺君惟明咽喉,右手翻飞,一枚八角形的、尾端缀连着细皮牛索的,“流星锤”也同时撞向敌人胸口!
横翻空中,君惟明的“银绞链”微沉倏抖,寒芒突现,他已虚空移出五尺,一面大笑道:“不错,真不错!”
定琛虎吼一声,剑锥齐上,刹那间已与君惟明战成一团,打了个天晕地暗,难分难解!
就在这边的龙争虎斗里,殿堂门旁,“搏龙六绝”的老大唐康已蓦然喉头窒吼着冲出两步,他的肋下裂开一道长存半尺的伤口,而同一时间,他手中的“锥头斧”已照头劈翻了一名对手!
那名“十二凶”中的角色甫始在鲜血及脑浆的并溅下栽倒,他的两个同伴已怒吼着拼死攻上,两柄双刃铡刀锋利至极的交挥着猛斩唐康!
“锥头斧”急挡快拦,唐康已是全身汗透,他喘着气,边战边退的又过了七招,两名对手中的一个突然怪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叫如啸,扑地滚进,双刃铡刀横扫狂挥,狠毒无比,而另一个腾起半空,迎面罩来!
“嗨叱!”
唐康尖夹的暴喝,全身半曲着弹起,双手执斧,在身体的猛烈伸展中倏给射向自半空扑来之敌!
双方全是用的险招,全是使得挤命打法,而结果几乎是立即的一—就好象原本已是这样了,上面那个“十二凶”的角色铡刀挥落时碰上了唐康的“锥头斧”,“当”的一声反弹偏斜,刀尖却一下子扎进了唐康肩头,同时,唐康的斧端尖锥也不分先后的通进了他的小腹!
惨嗥嘶杂着闷吭,半空中血雨洒溅,两个人同时往下跌,滚地贴近的那名“十二凶”朋友却大喝一声,铡刀如雷,急削唐康双腿!
在无比的痛苦里,唐康神志仍末晕迷,金风袭来,他已自有惊觉,双手握紧着的“锥头斧”迅速往外猛撩,刀斧相接,火星与震响齐扬,唐康遭此碰撞之力,整个身躯不由钥殿门外翻出!
“狗操的!”
那名“十二凶”中的凶汉绝不放松,嘴里咒骂着,疯狂一般挥刀紧追过来!
“篷”声闷响,唐康的庞大身躯跌落殿前阶台上,跟着又骨碌碌滚下了五级石阶,他在那里滚动着,那名追出来的仁兄便狂乱的用双刃铡刀步步逼赶,一次又一次的连续猛砍,“当”“当”“当”石屑杂着火星齐飞,深刻的刀痕,便跟在唐康翻动的身后一条又一条的留在石阶上了,好险,好狠,间不容发!
滚下了石阶,唐康突然抽搐了一下不再动弹,他的这个敌人见状大喜,飞扑过来,也是两手握刀,恶狠狠的朝着唐康脑袋猛砍下来!
但是——
当锋利的刀刃一闪而下的刹那,唐康静卧的躯体却蓦地往里翻滚贴上石阶,“卟嗤”一声,双刃铡刀便一下子落了空,结结实实的切进了泥土里!
那名凶汉尚未及搞清这是怎么回事,上身随着挥刀之劲往前一弓,就在他这一弓的瞬息,“括”声震响,唐康已在翻滚的眨眼间奋臂挥斧,将这名敌人的胸腹整个斩开!
“嗷……碍…”
尖锐凄怖的惨号颤抖着出自那个杀人未遂,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