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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我们此行似乎有些冒险?也……也……呃,也像是鲁莽了点……”金薇冷冷地道:“如今势成骑虎,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如果出了纰漏,还是那句老话,责任由你我共同担负!”心腔子跳了跳,马白水道:“老夫想,还不至于险恶到这一步吧?”金蔽面无表情地道:“但愿如此,”说到这里,他们开始沉默下来。但是,沉默却并不好受,只要一不开口,四周那种隐隐的阴森感觉又已无形地侵袭而来。就好像在云雾中,烟霭里,山石间,林丛草隙内,正有很多双鬼眼在凝视着他们,在嘲笑着这一愚蠢行列,嘲奖他们自己懵然不觉的逐步走向毁灭,走向死亡!
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栗,马白水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稍梢赶前两步,低沉地招呼道:“杨老弟……”走在前面的“青豹”杨陵蓦然一哆嗦,惊弓之鸟也似地掉转头来,唇角抽搐了一下:“马帮主……可是……叫我?”马白水迷悯的道:“是的,但老夫也只是叫了你一声而已……你好像有什么不对?紧张得脸都变了?”苦涩地笑笑,杨陵呐呐的道:“我……我心中不宁,感觉上,就好像是什么祸事要临头一样,神智全都晃晃悠悠的……”摇摇头,杨陵和马白水并肩而行,边哑着嗓子道:“这四面八方,好像全有幢幢鬼影,有个风吹草动,也会惊得我喘气急促,浑身冷汗,眼睛亦是模糊得看不清楚了……”马白水知道,这是人做了亏心事以后的通常反应,可是,纵然杨陵做了亏心事,也总是自己的同路人,换句话说,他们目前是患难相共,福祸无分,况且,自己还不也是淌了这湾混水,也有点心头忐忑,他心中不好说出来,只好强颜笑道:“不要瞎疑心,疑心就生暗鬼,老夫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何况,这里有许多的人,你含糊什么?”杨陵拭拭冷汗,道:“你有所不知,马老,我总觉得公子——呃,君惟明不会就这么甘心认命,他表面开朗豁达,似无城府,其实骨子里他是一个心计深沉,狠毒残酷的人物;他的一些智谋诡计,往往玄妙怪异得令人膛目结舌,梦都做不出……他似是有一股超凡的神奇力量,一股无可断测的灵异潜能……每一思及,我似看见他在朝我冷笑……”自己头皮也有些发麻,马白水强自镇定道:“放宽心,放宽心,你老弟是紧张得太过份了,人一紧张,自然就会生出百般幻觉,其实,这全是杞人忧天,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你想想,君惟明如今已是待死之囚,瓮中之鳖,他除了等着伸腿归天,还有什么花招可使?一切都不能违背事实,而事实上,姓君的已是山穷水尽,无威可施啦……”说到这里,马白水忽然想起自己招呼杨陵说话的目的,他把嗓音压低,轻轻地道:“对了,杨老弟,你平素可曾听说过君惟明有这么一处藏宝的山洞,不知道是否像他所言的那么隐密险恶?”杨陵叹一口气,道:“从来就没听他提起一个字,我知道这个藏宝和那座翠佛的事,还是那天晚上从你们口里听到的……老实说,君惟明肚子里的秘密,我们不晓得的可多啦……”接着,他又道:“除非他自己愿意告诉你,否则,一辈子也别自他口中探出一个字,一丁点眉目来……”有些失望,马白水忧虑地道:“据他说,宝洞里机关重重,埋伏密布,稍一不慎便有生命危险,这已够辣手了,怕他还另有什么阴谋隐藏着,那就更难以对付了……”后面,金薇隔着他们只有两三步远,是以两人的交谈她全听得清清楚楚,哼了哼,金薇插口道:“这件事除了告诉过费湘湘外,他是谁也没有透露过。马老,你跑来问杨陵,不是等于问道于盲么?”马白水与杨陵都不由孔赧然,马白水干咳一声,道:“但……呃,多问一问总不会有台处的……”金薇冷峭地道:“那么,为何不直接去问君惟明?”马白水苦笑道:“如果真的还有什么阴谋,你想,他也会告诉我们么?”小巧的鼻子一皱,金薇道:“正如你说,马老,多问一问总不会有害处的,何况,我们再给他加上血淋淋的威胁!”金薇微微一顿,道:“我自己去拷询他!”
说着,金薇迅速掠向前去,很快地来到正在艰辛爬着山道的篷车后面。她看看在车前开道的“黑鹰六翼”一眼,然后,挥手命令推车的“灰巾帮”“六鬼”让到车杠两边,她亲手将车尾的棉帘卷起,一面步随前行,一边朝车厢探视。君俊明躺在里面睡大觉呢……没好气地用手敲了斟车挡板,金薇提高了嗓音道:“喂喂,姓君的……”“唔”了一声,君惟明乏倦地睁开眼睛,他眨了两眨,好像有些怕光似地半眯着,过了片刻,他才沙哑地道:“哦,金薇,有什么指教?”跟在篷车车尾后面行走着,金蔽冷冷地道:“有几句话要问你!”君惟明倦倦地一笑,道:“请说。”金蔽寒着脸道:“告诉我准确的到达时间!”把颈子尽量伸长,君惟明望望外面的天色,道:“什么时辰啦?”金蔽生硬地道:“你不用麻烦,至多一个时辰天就要暗了……”君惟明,点点头像在盘算。半响,他道:“若是以这等快慢走,一直不休息,大约午夜前后可以抵达。如果打打尖呢,时间又得往后拖了……”金薇阴沉沉地道:“可靠么?”君框明十分严肃地道:“当然!”把手搁在车挡板上,金薇凝视着君惟明,她的一双目光中,包含着许多错综的表情。终于,她徐徐地道:“告诉我,姓君的,你葫芦里头卖的什么野药?”似乎有些愕然,君惟明征怔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断肠花……第十章万宝之穴
第十章万宝之穴
金薇冷冷一笑,道:
“很简单,你也明白,只要我们到达目的地,由你引领着安然进入藏宝的洞穴后,你这条命也就到那里终结了。可是,如果我们易位而处,就以我是你来说,在眼前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我一定早就心情惶惶,坐卧不宁了。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期盼和向往的事。但,你为何如此平静而自然呢?难道说,你君惟明就不畏惧死亡么?”君惟明木然一笑道,“其实,我——”挥挥手打断君惟明的话,金薇凛烈地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你也不可能把生死看得如此透澈,君惟明,有很多原因可以牵制你使你不想死,但是你眼前却又显然并不要紧,显然不把那即将来临的厄运放在心上。你是那么坦然,那么安静,这是为什么呢?这向我们表示了一点,就是你可能早有一桩阴谋形成,而这桩阴谋是可能解救你,又足以坑害我们的……”苦涩地笑笑,君惟明忙道:“金薇,你太喜欢幻想了……”柳眉儿紧蹙,金薇道:“现在,我要你说出你的阴谋是什么?”君惟明摇摇头,道:“没有的事,你是在钻牛角尖!”金薇面如严霜地道:“不要狡辩,君惟明,我命令你说出来!”叹了口气,君惟明沉沉道:“本是虚无,你叫我从何说起?”金薇狠辣地道:“君惟明,你不要自讨苦吃!”缓缓抬头正视着金蔽,君惟明道:“金大姑娘。你用幻想与虚构,假设成活龙活现的事实,根本就全属虚渺。你再怎么折磨我,也无法凭空给你编造那些无稽的故事?”金薇目光变得冷厉地道:“你不说?”君惟明咬牙,道:“我无话可说!”真像只蝎子般的歹毒模样,金薇暴唳地道:“你不讲讲你如何在山洞前伏有滚石,在山洞里隐藏蛇兽?或者引洪水,颓山腹与我们同归于尽?”嗤了一声,君惟明道:“金薇,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捏造恐怖好不好?不错,藏宝的洞穴里是有埋伏,但决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也没有什么阴谋,到了那里,我带着你们安全进洞就行了。我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个痛快,也免得受尽你们的折磨,上不上,下不下,生死两难……”金薇寡情的脸庞上毫无表情,道:“除了你曾说过的洞穴机关之外,真的没有别的阴谋?”君惟明坚定地道:“真的没有!”金薇沉沉一笑,道:我想,你不希望我们用刑吧?”君惟明双目怒瞪,道:“就是你们杀了我也是一样。金薇,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有阴谋?就凭你们的幻觉?你们不能硬逼我招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简直全是些疯子了!”一步一步的随着篷车前行,金薇胳膊搁在挡板上,眼睛盯视着君惟明,良久,始道:“要证明吗?”君惟明愤怒视着她,用力地道:“要!”金薇枭鹰似地尖笑一声,道:“证明是,你即将死了,但你为何毫不在意?”君惟明沉默着,好一阵子,才惨淡地道:“难道说,一个人连畏惧与惶恐的心情也不能掩隐下,还非要表现出来?”金薇冷森地道,“畏惧死亡的感觉是直接的,难以隐饰的!”君惟明大声道:“我却不同,我可以自制!”轻蔑地一晒,金薇道:“如此说来,你可真是条硬汉啦?”君惟明目光如火,道:“本来便是!”金薇阴险地道:“你认为你真能够做到?”君惟明重重一哼,道:“这一层我还看得透。怕,是死,不怕,也是死。两端相比,我何不死得英雄点?也免得落个歪种臭名!”金薇冷冷地道:“你果然这样想?没有别的原因在内?”咬着牙,君惟明青肿而血迹斑斑的面孔上,闪泛着湛湛光辉,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正—是——如一此!”深深地盯着他看,金薇的神色连连变化着。半晌,她才生硬地道:“如果你骗我们,君惟明,你得到的报复将是出乎你预料外的残酷。而且,我相信在任何情形之下,我们仍有足够的时间来折磨你,整治你,那是你所难以承担的!”君惟明断然抛过去两个字:“随便!”金薇站下,看着蓬车前行,她阴森地道:“君惟明,要就是你聪明,否则,你便太愚蠢了!”
闭上眼,君惟明不再回答,气得金薇手中的鞭子猛抖,“哗”地一声,又将卷起的厚棉车帘击落!
后面——
马白水匆匆赶了上来,低声道:
“可问出眉目来了?”大步地往前走去,金薇冷冷地道:“你还看不出有没有眉目?”碰了一鼻子灰,马白水将满肚子鸟气忍下,他长长叹了口气,干笑一声道:“或者,我们真是庸人自扰也未可定……”斜瞄了马白水一眼,金薇道:“马老,算盘不要打得太如意,离我们高枕无忧的时间,现在说来,还早得很呢!”马白水尴尬地道:“老夫也不过就是预测一下罢了……”唇角一撇,金薇道:“但你却净朝好处想!”
讪讪地,马白水不再吭气了。一行人就这么艰辛地向前行走。云漫,雾浓,道岖,山幽,林深,阴风掺惨,寒瑟刺骨,四野寂寥,静如鬼域。他们就在这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恐饰情形下一步步地朝目地蠕近,天色也更变得灰沉了……没有休息,一行人鼓着一口气,硬起头皮往上挺。每个人都累得直喘气,乏得心口往上吊,倦得腿肚子直打转,但他们没有再稍息一下,像一群残兵败将也似地磨蹭着狼狈地走着……现在,离午夜还有顿饭光景。
君惟明从蓬车里被提了出去。他站在地下,摇摇晃晃地直打摆子。“灰巾帮”的“四鹰”中两个人挟住他,才勉强叫他立稳了。
天空是黝黑的,像泼满了浓墨。而乌云仍在强劲的山风吹送下滚滚两去。树林子在摇动,“哗啦”“哗啦”,人高的野草在倾俯,“簌嗤”“簌嗤”;偶而,也传来一两凄厉得令人毛发惊然的枭唳兽嗥,“哇,哇”“呜——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