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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萧十一郎,你给我站住,站在那里,别再往前走!”红玉娘子突然站起身,瞪圆了眼睛大声紧张地叫道。她手中的匕首已抵住婴儿的脖子,婴儿被惊醒,随即哭啼起来。红玉娘子全身紧绷,就如拉满的弓。
萧十一郎站住了。其实他刚下马车,离门口还有七八步远。
红玉娘子仍瞪着眼睛大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这孩子便会命丧刀下!”
萧十一郎看到大厅中的红玉娘子不禁暗叹一口冷气,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女人的畸形的仇恨有多可怕,他只是平静地淡淡笑了笑道:“我已经停下了。”内力传输的声音雄浑而有力。
红玉娘子的神经似缓和些,因为她发觉危险并不是如想象中那样近,尤其在萧十一郎在她二十步之外的时候,她对自己的信心又油然而生。
萧十一郎仍在淡淡地笑着,道:“我今天本该来喝喜酒的,竟被挡在了门外。”
红玉娘子稳定下来,冷笑道:“你儿子成亲你岂非该是办酒宴的?”
萧十一郎道:“应该。”
红玉娘子道:“今天你的确该大摆宴席,因为今天你的喜事特别多。”
萧十一郎作出感兴趣的样子道:“哦?却不知道我这倒霉鬼今天有何喜事?”
红玉娘子道:“爱子成亲,这算一喜,长孙出世,这是二喜,新媳产子,这又是一喜。”
萧十一郎道:“喜事的确不少。”
红玉娘子道:“一个人该不该有太多喜事?”
萧十一郎道:“不该。”
红玉娘子道:“可你今天的大喜事岂非已太多?”
萧十一郎的眉头似动了动,随即苦笑道:“这我倒不必担心,我想你很快就让这些喜事变成些什么别的东西。”
红玉娘子道:“何以见得?”
萧十一郎道:“爱子成亲,这里好像不太像要成亲的样子。”
红玉娘子用爱恨纠缠的目光凝望着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道:“长孙出世,可现在他在你的匕首下,生死全在你一念间。”他接着道:“新媳产子,可现在他们也在你手中。”
红玉娘子道:“如此看来,你也没多大喜事嘛。”她脸上浮出满意的笑。
萧十一郎道:“告诉我阻止喜事变成丧事的办法。”他平静得如无风无月的夜空,谁也不知道那平静有多少波涛汹涌和神话般的力量。
红玉娘子一笑道:“办法倒是不少,你可以用你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功夫救出我怀中这个孩子,可我不敢保证你那快如鬼魅的身形到这里时,孩子仍能安然无恙。”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也不敢保证,那柄匕首好象有毒。”
红玉娘子道:“不错,见血封喉。”
萧十一郎道:“看来只有请教别的办法了。”
红玉娘子道:“再有种办法就是拿沈璧君的命来换这个孩子的命。”
萧十一郎不假思索道:“这办法似乎比上一个更难办,难办千万倍。”
红玉娘子咬了咬牙,眼中的嫉妒与仇恨似乎又加了一层,她略带怒气道:“还有种办法似乎也有趣得很,不知你想不想听?”
萧十一郎道:“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要好得多,有趣的办法总比没有趣的办法好得多,请讲。”
红玉娘子一笑道:“你自废武功,下半辈子任我差遣、奴役。”
萧十一郎也笑了笑道:“这办法……”
还未等他说完,车中突然传出一个温柔却又内含无比刚强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办法简直糟糕透了。”随声落定,车中走出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沈璧君。
好的气质,她的神韵,她的言行举止,她的举手投足绝没半分令人不满意,若有人硬要说不满意,这人一定是个嫉妒的女人或是个怕老婆而老婆又跟在身边的男人。
红玉娘子没有老婆跟在身旁,而且也不是男人,可从她的眼睛中谁都看得出她对沈璧君不满意极了,因为她是个女人,一个嫉妒的女人。
“敢问萧夫人这办法哪里不好?”红玉娘子冷冷道。
沈璧君走下车站到萧十一郎身旁道:“哪里都不好。”她温柔的声音更加坚定和刚强。
红玉娘子道:“至少这办法不用死人。”她突然瞪着沈璧君道:“这只不过能让他离开你,你已经占满他的心,是不是还一定要他留在你身旁?”
沈璧君勇敢地迎视着那两道似能杀死人的目光道:“他是我的丈夫。”
红玉娘子嘶声道:“你的丈夫是连城壁,不是萧十一郎!”
沈璧君的双肩抖动了一下,整个人似乎突然软了下去,可她的头又立即抬起,对她来说,那早已绝不是件耻辱,萧十一郎早已成为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至少她早已这样认为。
红玉娘子大声道:“不管怎样,若不照我的意思做,这个孩子……
沈璧君提高嗓音道:“如果照你的意思,做了这孩子更活下去的可能。”她稍停了停,道:“若萧十一郎没有了这身武功,你随便怎样对待这个孩子,又有谁阻止得了你?”
红玉娘子道:“他现在岂非也一样阻止不了我?”
沈璧君道:“至少现在你用孩子做护身符,只要孩子的命还在红玉娘子手中,萧十一郎便不能轻举妄动,可这孩子若死了,红玉娘子也绝活不下去。”
红玉娘子冷冷道:“原来漂亮的女人并不全笨得可怜。”
沈璧君轻咬了咬嘴唇道:“我跟你换,用我的命。”她已不敢转头去看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道:“这办法糟糕得不只透顶,简直什么都透了。”
红玉娘子道:“我也突然觉得这办法不好,还是要他自废武功来得好。”
沈璧君转含泪看着萧十一郎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她,你从不受人摆布的,对不对?”
她的目光中含着祈求与关心,含着令人心都融化的爱。
萧十一郎道:“人生难免会做几件以前从不做的事,对不对?”他柔声说着伸手抚去沈璧君已流出的泪,他的情同样能融化一切。
“快点,萧十一郎!”红玉娘子大喊道,她突然像疯了一般,双眼已发红。
“这柄匕首的毒性大得很,你是不是要我证明给你看!“她丧失理智般大喊道。
萧十一郎道:“不必,我信得过你。”
沈璧君深情而信任地看着萧十一郎传神的双眼肯定地柔声道:“不要,你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你总会有办法的,我知道。”
萧十一郎道:“我们一定要保全闭月的孩子,是不是?”他轻抚了抚沈璧君的长发。
红玉娘子突然一声:“我就让你看看这毒到底有多毒!”
话音未落,泛着惨碧寒光的匕首已举起,随即便有鲜红的血涌出,随即凝住。
就在匕首被举起的一瞬一个身形自门外跃起,闪电般掠进大厅去夺红玉几乎难以想象,谁也没有看清创怎样进大厅的,可他的人也在里同,当然是萧十一郎,除了萧十一郎还有谁能快得如此不可思议?
他本就在等待最佳时机出手,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学会了忍耐。寂寞、孤独、痛、冤屈、误解、骂名使常人难以接受的他都能忍,他懂得忍辱负重,懂得待时而动。可他并没有救到孩子。
红玉娘子已经倒飞数步到了大厅墙边,以她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躲开萧十一郎,绝不可能,可孩子确实还在她手中。
因为萧十一郎闪电般的身形在离刚刚红玉娘子站的地方只有几步的时候突然被迎面扑来的一道红影死死拖住,而红玉娘子就是在这时倒飞出去的。
那道红影伏在地上,双手仍死死的抓住萧十一郎的双腿,因为死人握紧的手是很难松开的,那道红影已是个死人,它本是一直沉默地站在红玉娘子身旁的晓兰,可现在它是个死人,死人就是死人,没有谁跟谁的差别。
萧十一郎弯身将死人抓住他的腿的手抠开,眼中不禁流露出几丝悲哀的叹息,他没想到红玉娘子举起的匕首划向的晓兰的咽喉。他见到匕首举起,身形已动,只要匕首离孩子的咽喉远一点,他就有把握在二十步外救到孩子,可他未曾想到红玉娘子的匕首划破的是晓兰的咽喉,更未想到晓兰会在死前死死拖住他。这世上难以预料的事本来就不和。
晓兰的脸色渐渐变成了惨绿色,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不相信和对死亡的恐惧,嘴角却又像似还有丝得意的笑在告诉萧十一郎,你最终还是失败了,是我截住了你,我是胜利者。她对红玉娘子放心极了,她知道她一定会让萧十一郎败得很狼狈,她纵使死了也是赢家,国为这些本就是她的有心设计。
生命已逝去,她的胜利还有多少意义?何况,未到最后谁又知成败胜负?
萧十一郎苦笑道:“还是比你慢一步。”
红玉娘子的眼睛干燥地没有一点要流泪的意思,她将匕首又向婴儿的咽喉靠了靠,道:“你只能怪我的女儿太听话,死也不放过你。”他眼中有种变态的疯狂。
萧十一郎动容道:“她是你女儿?”
红玉娘子大笑道:“不错,她与你们今天娶的媳妇是双生姐妹。”
萧十一郎看着红玉娘子,他想看看一个亲手杀死女儿的人是不是真的是个人。
红玉娘子仍在大笑,道:“那不男不女的怪物让我生下这对孩子,我恨她们,知道吗?恨得要死,我要报复,报复每个人。”她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手中的匕首仍不离婴儿的咽喉,她突然问道:“这毒怎么样?”她用自己女儿的命来向萧十一郎证明这毒到底有多毒。
萧十一郎觉得嗓子发干,胃中不停的搅动,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红玉娘子空洞地笑了笑道:“都没了,没了……”她突然凌厉的大叫一声道:“女儿,我的女儿!”她的眼睛中又涌动着疯狂,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痛苦的疯狂。
她被仇恨埋葬的母性终于被激发出来。一个女人,无论她多卑劣不堪、多心狠手辣,甚至多惨无人性,可她的母性是永远不可磨灭的。
红玉娘子几乎要瞪裂的眼角迸发出难以名状的悲痛与怀疑,她无法相信自己在理智丧尽时已经将亲生女儿杀死这个讽刺、无奈又悲哀的事实,她也许还在认为这是一场梦,梦醒后晓兰就会站起来。
可现实本就是场永远不会醒的梦,这又是个讽刺、无奈又悲哀的事实。
萧十一郎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知道现在任何东西哪怕是一粒微生物,任何声音哪怕是大的呼吸都会刺激到红玉娘子,而现在她绝不能受刺激,否则她手中的那条小生命只有结束,匕首离孩子的咽喉已近得可怕。
有些该来的始终会来,你再怎么拼命阻止也是枉然。
红玉娘子狂笑道:“好,真好,一起死了岂非好好?”她笑得全身乱颤,一身鲜红的衣服就像团躁动的火焰,满头的珠翠不停地摇动碰撞着。
萧十一郎的心几乎要缩成一团,他却仍稳若泰山般站在那里,他绝不能轻举妄动,他对那把要命的匕首的毒性已相信的很,他明白只要孩子的皮肤被划破一点便会没命。
他只有等,等下次出手的机会。
红玉娘子又咯咯笑了几声道:“萧十一郎,我带着这孩子去阴间找我的女儿,你说好不好?”
萧十一郎没有开口,他已准备出手。虽然不是最好时机,却已是最后时机。
“你若敢带走那个孩子,我也只有将这个孩子也送去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即楼梯上闪出一个白衣如雪,手抱婴儿的女子,竟是程雨。
她的脸色很苍白,看上去也很虚弱,往日充满青春冲动的眼中多了几分成熟与温柔。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