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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正季的眼眶已因激动而发红,他握紧拳头道:“必杀萧家五子!”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一个满胸仇恨与正义的孩子。
书生与柳忠钰的脸上隐隐透出满意的笑。
慕蓉语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道:“不好,我们来个将计就计,杀他个措手不及?”
“难道慕蓉大侠有什么妙计?”
“妙计不敢当,只不过……”
风不知何时起,已在四处蔓延,也许它从来就没有停过。
储兰阁已是张灯结彩,在淡淡的月光中显得更有喜庆的意味,成串的大红灯笼映在湖面上说不出的美丽动人,风吹过,似将那光影吹得有了生命。
萧逆天站在阳台上,一双比寒星还要亮的眼睛比夜还要难以捉摸,其中掺杂着太多的感情,别人难以明白的感情,可他眼中有样东西,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就算是瞎子也感觉得出,那就是发自他生命核心的斗志,现在他整个人就象只面临一生最重要的考验的苍狼,全身进入了战斗的状态,只待最后拼命一搏。
明日的事他尽量不去想,那太难想象,可他就像匹敏锐的狼,对未来的危险与灾难总有种莫名的感应。
那条鬼魅般的红影不断在他脑中掠过,他隐隐感觉到那条红影就是他的最难对付,甚至根本无法对付的对手,而且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交手。
交手之后呢?结果只有两种——生与死。
萧逆天的手不由地紧握栏杆,他感到一阵由足底升起的寒意,他几乎算不了他生还的可能性是多少。
“姐夫”,晓兰轻快地飘到萧逆天身旁道,“在想什么?”
萧逆天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淡淡地道:“我在想你会不会忘记将解药给我?”
晓兰有些失望地道:“现在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她不会有事。”
萧逆天道:“你还是她有事,否则我不敢确定你会不会有事。”
晓兰作出很听话的样子,稍一垂头道:“我会记得很牢。”她突然抬头道:“哦,忘了恭喜你了,那位武林第一美人的手工简直妙极了,为你的新娘子做的嫁衣漂亮极了。”
萧逆天将头向一侧转了转,没有开口。
晓兰笑道:“她现在在赶制你的衣服,我想也一定漂亮得很。”
萧逆天道:“你忙了一天不累吗?”他的话中当然有别的意思,晓兰却似没有听出来,她眨眨眼道:“你在关心我?”
萧逆天一笑道:“我能掌控你的生死,却不能掌握你的思想,你怎么想是你的事。”
晓兰捋着鬓角的一缕头发,道:“为了你能开心,我再苦再累也不会怨,只要你高兴。”
萧逆天的眼神中又出现了那嘲讽天地的笑。
晓兰将十指扣在一起,笑了笑道:“我该回房去了,明早我一定要早起床。”说完她像一阵风似的轻盈地转过身材走。
萧逆天道:“过了明天,就可以将她体内的毒彻底解掉了吧?”
晓兰道:“当然,我还真不舍得要她的命,现在我只不过用她来让你听话一点而已。”她笑了笑道:“而且我本就要她痛苦的活下去。”
萧逆天道:“你就那么恨她?”
晓兰目光中闪动着恨意道:“你有多爱她我就有多恨她。”她说完迈开步子向远处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明天,过了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也许天地都会倒转。”
天地没有倒转,太阳后来是从东方升起的。
整个储兰阁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到处有人在做着些什么。红玉娘子坐在楼下大厅中看着已被布置成喜堂的大厅满意地喝着茶,她对晓兰找回来的这批下人的确很满意,每个人都勤快的很,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她看了看自己一身鲜红的丝袍,也觉得满意极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要出嫁的少女,她满眼笑意地看着手中茶杯,心中道:“萧十一郎,我今日就要让你的儿子尝尝这世间的痛苦,你莫要忘记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笑了笑,轻声道:“那个猪狗不如的残废倒是给我个聪明的女儿,若不是晓兰我也想不到报负也有这么绝的法子。”
“夫人,您要找的人已等在您房中。”一个小丫环垂头细声细气地道。
红玉娘子的笑更开心了,她整了整已经很整齐的衣衫向后堂走去。
无论周围多么热闹,似都与萧逆天无关,耸仿佛天生就不属于热闹。
“姐夫,你还不换衣服?”晓兰略带责备道,说着,她人已到了萧逆天身后。
萧逆天望了望刚升起的太阳,笑了笑道:“现在早得很。”
晓兰道:“已经不早了,离午时只有二个时辰了。”
萧逆天道:“我换套衣服要用二个时辰?”他转过身用一双深刻的大眼睛看着晓兰。
晓兰一把抓萧逆天的手,拉着他转身就走,边道:“现在就去换衣服。”
萧逆天一脸的无奈,被晓兰拉向他的房间,当然那个房间已被布置成洞房。
房门是开着的,里面似有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一个纤弱、凄凉的身影。
萧逆天的心跳突然急促起来,脚步不由地停要了门外。
晓兰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笑道:“怎么?进自己还不自在?”
萧逆天将手从晓兰手中抽出来,大步迈进房间道:“我倒担心你会不自在。”
晓兰提了提衣裙走进房间,笑道:“我对这里喜欢极了。”
房中那个白色的身影骤然站定在床边,就像被突然施了魔咒。
当然是杜落雁,她的指尖还在床上鲜红的丝被上,她的嘴唇有些发白就似在冰天雪地中冻过。她突然感到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她知道萧逆天已经走进房间,她却不敢转身看他一眼,她才发觉自己没有那样坚强。
萧逆天深情而痛苦地凝望着她的背影,冰冷的指尖已有些发疼。
晓兰走到杜落雁身旁问道:“你有没有将姐夫的喜服带来?”
其实根本不必问,一套鲜红崭新的喜服就摆在床上。
萧逆天勉强笑道:“不错,穿起来一定很漂亮。”他一定要找些什么话来说,否则他说不定真的会疯掉,他走在桌旁拿起喜服看了看,他脸上带着笑,却感到手上的东西有千万斤重,他感觉那刺眼的鲜红就是杜落雁的血。
杜落雁强作自己平静下来,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我若将伤痛欲绝表示出来岂不显得我太没骨气?”她微笑着回过头道:“萧少侠还满意吗?”她发觉自己在笑的脸颊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在笑的是别人。
萧逆天的眼睛被突然刺痛了一下,他强迫自己弯了弯近乎僵硬的脖子,算是点头。
晓兰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满意,否则岂不辜负人家彻夜未眠为你赶制喜服之情?”
萧逆天蓦地抬头看着杜落雁憔悴的脸,一时语塞。
晓兰对杜落雁道:“你就帮我姐夫更衣吧,我还要出动看看。”说着一转身飘然而去。
偌大个房间只剩下了萧逆天和杜落雁木偶般的站在那里。
杜落雁突然打破沉默道:“我帮你更衣。”说着走到萧逆天面前。
萧逆天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
杜落雁倔强的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做。”她说着伸手去解萧逆天的衣领,她的手颤抖的厉害,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萧逆天感觉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冰冷的手,他心痛地道:“你何苦……”
杜落雁道:“萧少侠不必觉得不自在,就当我是你的小丫环。”小丫环往往会被人忽吃力性别,让人忘记男女授受不亲。
萧逆天忍不住要握住她冰凉的手,他却将手硬生生拉了回来,他已发觉窗外有人,他当然猜得到是晓兰。
杜落雁已经将萧逆天的外套脱了下来,萧逆天上身只剩下件雪白的内衫,他忙道:“现在可以穿上新郎衣服了?”
杜落雁摇头道:“新郎怎么可以穿白内衫?”她看了看桌上的喜服道:“是鲜红的软丝内衫。”
萧逆天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不禁一阵心酸,一个人真正伤心时不是满脸伤痛的表情,而是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岂非本就是最无奈、最痛苦的表情?
杜落雁解着萧逆天内衫上的衣扣,轻轻垂了垂头,脸色已发红,她感到一股熟悉、亲切的热力由指尖传遍全身。
萧逆天结实的胸膛和臂膀已露出,杜落雁垂着头转到萧逆天身后,她也才发觉自己的脸已烫得厉害,她垂着头将那件带着萧逆天体温的内衫慢慢向下拉了下来,她毕竟是个听着礼教长大的淑女,以前她死也没想到她会去将一个男人的衣服脱下来,包括她未来的丈夫。
她紧紧攥着温暖的内衫,也许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她轻呼一声,手中的衣服滑到了地上。
萧逆天已转过身面对着她,可她还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他背上的伤,九处深深的伤口,本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痊愈。
杜落雁情不自禁地抓住萧逆天的胳膊,焦急而关心地看着他道:“你受伤了?”
萧逆天看着她的脸,仿佛已经醉了。
杜落雁咬了咬唇,转到萧逆天身后,看着他背上的伤,她的泪不禁如泉水涌出,她不禁伸出颤抖的手轻触着他的脊背,哽咽道:“痛不痛?”
萧逆天淡淡地道:“不关你的事。”他感到杜落雁冰冷的手从他的背上滑下,同时也听到自己的血管一点一点破裂的声音。他几乎忍不住要反身抱住她,可窗外的那双带着恶毒的笑的眼睛将他钉在了那里。他不能给杜落雁些许的安慰,只有让她伤心悲痛,晓兰才肯让她活下去,这点他清楚的很。
杜落雁用近乎麻木的手拿起桌上那件鲜红的软丝内衫轻轻替萧逆天穿上,她就像台受到控制的机器一样在做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事。
萧逆天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再也不去看她一眼。
“姐夫,你好了吗?”语音刚落晓兰就推门走了进来。
杜落雁将萧逆天肋下的最后一颗钮扣扣好,垂头站在他面前,竟似已麻木。
萧逆天在脸上挂着笑,道:“差不多了。”
晓兰看着萧逆天竟似有些痴了,良久才略叹道:“你该下楼招呼客人了。”
萧逆天道:“会有很多客人要来吗?”
晓兰道:“当然。”她说着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带着让人脊背不禁发凉的笑。
萧逆天的眼中似隐隐透着丝自信的笑,道:“好,我下去。”说着转身走出去。
晓兰用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杜落雁,谁都想象得到她面纱下的笑有多得意,可其中的酸涩苦楚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疯狂的报负在将别人伤得遍体鳞伤的同时,也将她自己刺得体无完肤。
晓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个仆人样子的年轻人进来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她的眼中立即射出锐利的光,就如准备对猎物下手的苍鹰的眼,残酷、冷漠甚至还有些对血腥的渴望,她又看了杜落雁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去,那仆人也走了出去。
杜落雁站在那里,似成了与桌子、椅子出样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感觉。
人毕竟是人,纵使麻木,心死也总比桌椅要强得多,何况杜落雁骨子中本就有股刚强的力量,她忽然抬起头跑出房间,外面仍旧到处都是人,而且每个都带着喜庆的笑,这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想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她宁愿住在地狱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她紧咬着嘴唇,她知道红玉娘子不会轻易放过她,可她决定拼命也要离开。
她决定要走,就算别人砍断她的双腿,她爬也要爬走。这句话本是说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