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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铁家叫道:“有种跟我来!”
萧逆天又笑了,苦笑。这已是他第十九次被人带到无人处决斗。
夜已袭来。
萧逆天站在阁楼窗前看着星夜笼罩下的兰湖,面色如湖水般冰冷。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淡紫色的人影闪了进来,烛光映着她娇美的脸庞,点点憔悴让人看去不禁一阵心疼,忍不住想将她揽在怀中细细呵护,隆起的腹部更为她添了几分母性的美。
萧逆天没有回头,突然问道:“铭兰,我以前……真的做了那么多恶事?”
铭兰走到他身旁,温柔地笑道:“萧大哥别胡思乱想了,我问过娘亲了,那些人要找的萧逆天是大盗萧十一郎的儿子,不是你。”
萧逆天徐徐道:“也许是我多心。”
铭兰一笑道:“娘亲说过,你在受伤前曾说过你只是碰巧与萧逆天同名而已。”
萧逆天道:“只愿我不要连样子都与他一样,可那些人都不认识那位萧逆天?”
铭兰道:“萧家五子行踪飘忽,江湖中本就很少见过他们。”
萧逆天笑道:“也是,我们还在关外时常听到他们在中原做的大案,我怎会是他?”
铭兰不禁握起萧逆天的手含泪道:“萧大哥,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人毒害,失掉以前的记忆,我真不知……”说着成串的泪珠落下,使她看上去更惹人怜人。
萧逆天抬手轻轻为她拭着泪,安慰着:“不是你的错,若是我在那帮坏人袭击前向伯母禀明身世,也不至于如今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错在我自己。”
铭兰抬起头,一双泪眼感激而深情地望着萧逆天。
萧逆天笑了笑,潇洒地道:“我现在不也很好?有你陪,还有你身体里那个家伙。”
铭兰的眼中似闪过一丝痛,喃喃道:“可这个孩子……”
萧逆天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虽然我们尚未成亲,可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血,不是吗?”
铭兰将头埋在萧逆天肩上,无声地抽泣着。
湖上的水雾在星光下不断变幻着自己的姿态,就似个爱美的少女。
这个萧逆天真的不是萧十一郎的萧逆天?
那双眼、那张脸,不是萧逆天又是谁?
若是萧逆天,又怎会轻易被人毒害?
萧逆天轻抚着铭兰的柔发,问道:“那位萧逆天是不是功夫很高?”
铭兰道:“听说江湖中很少有人打得过他,他的功夫是萧十一郎亲传的。”
萧逆天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那些人认为我是他,又怎敢如此大胆找上门来?”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有什么别的力量……”
铭兰道:“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免得……”
萧逆天一笑道:“看来是该查清此事的时候了,如果我猜得不错,韩铁家近期必定遭害,凶手一定又是萧逆天,也就是我。”
铭兰道:“你又何必去惹这些麻烦?只要我们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萧逆天茫然地望着湖面,道:“也许我天生就是惹麻烦的。”
铭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将惹麻烦的本事一起忘掉就好了。”
萧逆天道:“好了,你休息吧,太累对孩子不好。”
铭兰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萧逆天神秘地一笑,道:“也许我该去看韩铁家死了没有,既然凶手是我,我至少总该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吧?”他说着纵身一跃,消失黑夜里。
铭兰呆呆地望着窗口。似在等萧逆天再从窗口跳进来。
萧逆天不是从窗口跳进来的,而从门口走进来的。
晨光已从窗口撒到地面上,透着种暖人的红色。
铭兰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微蹙的双眉间还带着昨夜的担忧。
萧逆天的眸子中闪动着怜惜,他轻轻为她披上件衣服又轻轻退了出去。
阁楼有个小小的阳台,阳台就对着兰湖。
萧逆天喜欢站在上面望着湖面想些什么。他若有所思的向阳台走去,不过,他很快停住了肢步,因为他很快发现阳台上已有一个人。
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黑纱袍长长得拖在地上,远看去就像黑夜中的幽灵。
她的名字叫做晓兰,是铭兰的妹妹,容貌已被毁。这就是萧逆天知道的关于她的所有,因为她很少出房门,即使出了门也不与人讲话,铭兰和她的母亲红玉娘子也很少提起他。萧逆天当然也不会去追问,也许那是别人的伤痛。
萧逆天刚要转身,晓兰已经转过了身,一双眼睛与铭兰一样的忧伤、哀怨,让人不禁心疼,萧逆天冲她笑了笑,便要离开。
“姐夫。”晓兰垂着头轻轻叫道。她的声音也弱得让人心碎。
萧逆天不禁一怔,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晓兰抬起来,眼中似含着点点泪光,轻轻道:“你若不嫌我丑,就与我说会儿话,好吗?”
萧逆天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他没有安慰她,没有露出同情与怜悯,因为他知道那些对她都会是伤害,无法诉说的伤害。
萧逆天深吸了口气,笑道:“多出来走走心情会好一点。”
晓兰又垂下了头。道:“我不想让娘亲和姐姐因为我被人家笑,我宁愿躲起来。”
萧逆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正升起的太阳,他能说什么?
晓兰突然看着他,道:“你夜里出去过?”
萧逆天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晓兰的眼中似有点笑意,她眨了眨眼道:“昨夜露很重,所有你的衣服上有潮气。”
萧逆天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笑道:“没错,我想查查那些来找我的人是怎么死的。”
晓兰淡淡地问道:“你查到了吗?”
萧逆天道:“昨夜我找到了昨天来找我的韩铁家。”
晓兰的眼睛明亮起来,忙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线索,有没有告诉你是谁让他来的?”
萧逆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没有。”
晓兰的眼中出现了焦急,道:“这么说,你还是无法查清此案了。”
萧逆天道:“他没说是因为他已不能说,因为我找到他时他已是个死人。”
晓兰的眼中闪现着惊恐,呆了一会儿,才徐徐道:“死人不会说话。”
萧逆天又露出那神秘的笑,道:“放心,死人也不是一定不会说话。”
晓兰轻叹一声道:“但愿你能查个水落石出。”
萧逆天道:“你不劝我离开这里?”
晓兰道:“男人有自己要做的事,他想要做就让他去,这是姐姐教我的。”
萧逆天转头看着她道:“你姐姐?”他黑亮的大眼睛中似有些什么掠过。
晓兰看了看升高的太阳,道:“我该回房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萧逆天看着被映红的湖面不由地出神,满阁的兰花似也陶醉在火红的朝阳下,萧逆天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里的兰花在秋季也会开放,他蛮有兴趣地盯着阳台上淡紫色的兰花,忽然笑了笑。
这世界上岂非本就有很多想不通的事?
湖面仍是半红半绿,只不过已变成了西边红、东边绿,这原因当然简单的很。
楼下大厅中,两个小丫头在打扫地面,女孩子的话总会比较多一些,她们自然不会例外。
“兰姑娘以前不舍得摘兰花,尤其是紫兰,今傍晚却带着摘下的紫兰悄悄出去了。”
“这几天来紫兰总会莫名其妙的变少,原来是兰姑娘摘走了。”
“你说她要做什么?”
“谁知道?有了萧公子这样的丈夫,她总不至于去送情人,再说她都快……”
“快什么啊?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萧逆天从楼上走下来,含笑问道:“你们小姐出去了?”
两个小丫头不禁大吃一惊,忙垂头答应着。
萧逆天笑笑道:“好,知道了,你们忙。”说完向门外走去。
夜色渐浓,街旁的店中都掌起了灯,将街道照得通明,偶尔会从酒楼中传出几声豪笑。街上的行人并不太多,偶尔会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经过。
萧逆天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似想将自己熔在黑夜中。
一个满脸喜气的年轻人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对面走来,一身桔黄色的袍子更称出他的喜气,就连那桔黄色的剑穗似也快乐无比,白皙的脸上泛着几丝红晕。
萧逆天垂头笑了笑,毕竟这世上还有快乐的人,他又继续走下,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加入到快乐人的行列。
年轻人一个箭步冲进一家客栈,桔黄色的袍子随风飘动着,似在为它的主人欢舞。
萧逆天苦涩地笑了笑,心想,那客栈中可能有年轻人久别的情人。
情人,的确是情人。
黑暗的客房,春风般温柔的呼吸,婴儿般香甜的双唇,绸缎般光滑的胴体,还有烈火般燃烧的热情,兰花般动人的香气……
年轻人推门进去后就立即感受到了这些,也许他自已还未反应过来就已附入难以也不愿自拔的“陷井”,一个几乎没有人不想梦想的陷井。
恍若一场美梦,却比梦真实的多,因为在他清醒后他感觉到梦中的人就在身旁,就在他怀里,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要欢呼起来。
他没有欢呼,他的心立即又醉了,被一种带着娇喘的声音薰醉的。
“裴大哥,这些日子你过的可好?”
“没有你,怎能好?你呢?萧逆天那畜牲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放心,为了不受他欺辱我早就对他说有了他的骨肉,现在我每天扮大肚婆。”
“兰儿,你可真聪明,放心,我一定救你出魔掌。”
“别傻了,他武功盖世,你又何必去送死?”
“为了你,我肯定能战胜他!”
男人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大都会自不量力,头脑发昏,自己明明有五尺高,到时也会觉得自己有八尺。
“不要,你有大好的前程,万万不可为了我……”
“只有前程,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兰儿,你等着,明天我定要取下萧逆天头骨来。”
“不可以,我的母亲和妹妹不害他手中,你若为我而去,那她们……”
“放心,我只说为江湖除害,反正江湖英豪,都要杀他。”
“还是不好,若是他的四个哥哥和萧十一郎知道他死在你手里,你岂非……”
“可你若有什么事,我…”
“好,明日我会约他去个隐敝的地方,反正我也不为求名。”
“你真是个男子汉,遇到你实属兰儿三生有幸”
“兰儿,兰儿,是我三生有幸遇到你。”
“好了,我该回去了。”
“什么?你要走?你还要回去?”
“我若离开太久被他发觉,那我的母亲和妹妹…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不过明天开始你就永远是我的了,永远。”
“你先走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的一生倚仗你了。”
“好”黑暗中那件早已被抛在地上的桔黄色袍子被捡起。
“裴大哥。”随着一声娇呼,年轻人又感到一阵软香满怀。
“这兰花你带在身上,就当我在你身边一样。”
“兰儿…”
那点桔黄已消失在街头,黑暗的客房中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路也似要故意与人作对。萧逆天不停地走也许是想看看路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这条路却似无穷无尽。他笑了笑,转身往回走,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来,也实在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走回去。
一个桔黄的身影闯入萧逆天的,萧逆天看到他陶醉的样子不禁一笑。
很快他的笑冻结在了脸,他看到了年轻人手上的兰花,淡紫色的兰花与桔黄的衣服比起来是那样的显眼。
秋季本不该有兰花,除了储兰阁。
萧逆天黑亮的大眼睛立刻发出了光,就像迷失的人突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