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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儿终究不够心狠,攥紧了匕首,忽一扬手,将匕首抛掷了出去,决然道:“我不承你的恩,不必你治疗我的脸伤。”
墨隼凝视她,眼神深邃如海,低声道:“我不需要你记着我的恩情,是我自愿。”
他捞起飘在水上的白纱,蒙住她的眼,再道,“你下不了手,就由我自己来。”
风声轻响,匕首回到他的手中,横腕一刀剜下,血肉飞溅。
伍儿听着揭皮割肉的嘶嘶声,不禁一颤,随即便觉脸上清凉,他的手拂过,粘腻的东西糊上她面颊,微微刺痛,与第一次他为她敷药时的感觉相同。
“不出十二个时辰,你就会蜕皮生新肤,恢复原貌。”他低低说着,嗓音中隐含疼痛的吸气声。
伍儿摘去蒙眼的白纱,蹙眉看他。
他回望,似有意似无意地隐去痛色,扬唇浅淡地笑。
水气氤氲,白雾萦绕在两人中间,或许是轻柔的白雾柔化了他冷峻的五官,此时看起来竟格外的温柔俊朗。
伍儿一句“谢谢”梗在喉头,终是没有吐出,只悻悻道:“如果将来有机会,我还你这一次的恩情。”
“如果?为何是如果?”他语气平和,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倘若有一天你受了伤,并非咎由自取,那么到时我就救你,当作回报。”伍儿分得十分清楚,较真道,“如果你是因为和正派为敌,自作孽,那我就不会救你。”
“我不用你救。”他忽然倾身靠近,揪住她衣襟,大力撕扯,口中道,“借你衣裳一用,我要包扎伤口。”
伍儿没料到他突然发难,衣口当即被撕碎,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
“你是故意的!”她忙沉到水下,愤然地抬手一巴掌掴去。
他侧身一闪,顾自包裹手臂,点头承认道:“嗯,我是故意的。没理由我让你看个精光,而你还裹得严实。”
衣不蔽体,法力又无法动用,伍儿怒视他一眼,快速向岸上游去。
刚刚爬上岸,背后一重,她被人猝然扑倒,跌得狼狈。
“跑什么?”墨隼趴在她背上,懒洋洋道,“之前我们已达成共识,共度三日,不使用邪术媚药,我可没有犯规。”
伍儿僵硬地伏在地面,不敢随便挣扎,也不敢回头。他没有穿衣服,存心靠这下流的招数制服她!
“你把衣服穿好了再说!”她闷声怒吼。
“你帮我穿。”他厚颜无耻地回答。
“我怕你折寿!”她恼怒地反手一掌拍去,原没想会打中,不想居然清脆大响,她一掌拍在他后脑上,手心生疼。
他一头磕下来,脸撞到她颈边,整个身子贴得紧实,亲密无间地覆在她身上。
“嫌我靠得不够近?”他在她耳边吹气,邪气轻笑,“你有此意,我自当遂你的愿。”说着双手揽住她的腰,彻底地抱入怀。
伍儿僵得像块石头,咬牙怒斥:“恬不知耻!这就是你诱我动情的手段?可笑至极!”
他不为所动,全身力气卸下,重重叠压着她,无赖地道:“好床,我就在这张软床上睡一觉,睡醒后再穿衣起身。”
这场赌局令他忘记一件事,他修炼弑神功已久,身寒心冷,素来厌恶别人贴近,更别提耳鬓厮磨。他每一次亲近她都是蓄意,这次也不例外,可是身体的原始本能有时比心直接,他的身体不排斥她,甚至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她的温度。
伍儿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不住扭动。温泉周围热气弥漫,温度颇高,而他的体温冰凉,正好抵去此地的燥热,只是两人姿势暧昧,她满腔羞恼,肌肤上便渐渐渗出薄汗。
“热?”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脖子,非常好心地帮她擦汗,“你别乱动,不然会更热。”
他指尖清凉如玉,极轻地抚摸她洁白脖颈,仿佛细雨点点,润沁着她。伍儿哆嗦了一下,说不清这种微妙感觉,只觉怪异,她自行归类为难受,叫嚷道:“你最好马上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如何不客气?”他肆无忌惮,手指越摸越过火,探入她衣内,钻到背脊上画圈。
伍儿战栗不止,脸红气躁,呼吸愈发的不顺畅。她愤而暴起,支起手肘顶他腹部,一跃翻身,奔到一旁,捡起他的衣衫用力扔过去,喝道:“穿上!”
衣衫歪歪斜斜搭在他肩头,他随手一挥,挥落下地,身形一晃,已至她身边,环手就从背后抱住她,而他依然是身无寸缕。
伍儿气急败坏,愤怒尖叫:“你能不能有一点羞耻心?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他这种无耻手段,比起残酷折磨更令她崩溃。她猛然转身,闭眼低头,一口咬在他肩上,牙齿嵌入,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
她的身体和唇齿都很紧绷,他的血染红她的唇,血味蹿进口中,咸而腥。
“松口。”他的声音略显低哑,隐约带着愠怒之气,“你再不松口,魔血入喉,加重你的魔性,这个后果可是你要的?”
伍儿倏然松口,扬脸看他,眸光凌乱如火苗摇曳。他的话提醒了她,魔血不可食,而她的血亦有奇效。
“好!就看是谁引诱了谁!”她莫名一喝,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薄唇。
贴上他之前的一瞬,她咬破自己的嘴唇,再狠狠封住他的口,激烈啃啮。
她的吻毫无章法,墨隼却是一震,下意识地吸吮住她的小舌,夺过主动权,一手掌在她脑后,一手扣住她的纤腰,俯头深深缠绵。
她挟着愤怒,唇舌莽撞,他心存征服之意,吻得霸道火热。
两人纠缠在一起,空气中似有火花迸射,炽烈灼人。
早在舔舐她唇之时,墨隼已察觉异状,但她的主动让他心神激荡,欲罢不能。
丧失功力一两个时辰又如何,反正她身在魔宫,插翅难飞。他脑中闪过这一念,便将她紧紧搂在臂弯,肆意索吻。唇舌相缠的热度,令他冰凉的身体隐隐发烫,一股热流在丹田奔腾,直蹿下腹。
伍儿神思迷乱,一心想着以血制他,忽视热吻带来的酥麻感。
两人心思都不纯粹,可是异常投入,不愿服输,饱含征服之意,激进而猛烈。
这是一个攻城掠地般的吻,直到睁眼,抽离,才各自恍惚,后退一步。
“你……”墨隼启口,声线格外沙哑。
“我怎样?”伍儿别开脸,捂紧碎裂的衣裳,感觉浑身燥热,嘴里却是冷哼道,“你吞了我的血,必定会出现异象。”
腕上陡然一阵一阵的抽痛,她暗自一惊,不动声色地拢紧衣袖。霞光佛珠起反应了?莫非是惩罚她主动亲吻大魔头?
“你忘了,这并非我初次尝到你的血。”墨隼抚唇,竟觉意犹未尽,不由皱了皱眉,也冷下语气,道,“你的血对我无用,死了那条心吧。”
伍儿不作声,有用没用等她试过才知。若是发现他的弱点,她一定会善加利用,阻止他涂炭生灵。拖延三日时间,或许有助于仙门发起攻击,再则她也能寻思逃脱的办法。
她胡乱想着旁事,刻意遗忘唇上余留的感觉。
墨隼皱着眉穿衣,穿戴整齐便径自离开,到石林庭园静坐。初次尝她的血,他只不过丧失功力一个多时辰,这次却不仅于此,他心跳快速,气脉受阻,周身火热难耐。这些异样与她的血必然有关,可又未必全然相关。
三天,他忽然觉得太漫长,变数太多,难以掌控。
伍儿停留原地,兀自出神,突闻极轻微的熟悉声音响起。
“伍儿!魔君,暂时,失去,功力。魔宫,藏有,神秘,力量。”
伍儿一愣,后退避到最远处,才小声问:“萝卜,你还知道什么?”
“仙界,曾有,传说,魔宫,封存,一股,强大,力量。”萝卜没有现身,语速快起来,变成四个字四个字,“若能获取,这股力量,你就能够,战胜魔君。”
“如何获取?我会不会因此成魔?”伍儿追问。
“你会成魔,你本来是……”萝卜止口,好像有所顾忌。
“我本来是什么?”伍儿心急,她多次听人吞吞吐吐,似乎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为何没人肯告诉她?
“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
一道清冷嗓音介入,墨隼远远地望着她,缓步走近。
他近到她身侧,探手进她衣兜,迅捷地拎出兔子,冷声问:“伍儿原本是什么,说!”
兔子在他手中悬空蹬着腿,可怜兮兮地道:“你带她去,密殿之中,就会知道。”
墨隼手一松,兔子细声惊叫,伍儿迅速接手,将它抱牢,塞回衣兜。兔子躲得飞速,一下子就变成纸片,呆在兜里假装不存在。
“去密殿。”墨隼握住伍儿的手,不容抗拒,“我倒不信,你能解封魔宫的神秘力量。”
“去就去,别拉拉扯扯。”伍儿甩手,大步走在他前面,“如果我是什么神女转世,你就知道厉害!”
墨隼讥嘲地扯唇:“羲神只有一女,你不必做美梦。”
伍儿不以为意,回道:“就算不是神女,也可能是仙子转世。”
墨隼嘲意不减:“依我看,你最有可能是哪个仙尊的坐骑转世。”
伍儿不予理睬,心中倒并没有很大的底气。说不定她像游盈芝一样是朵千年灵芝?或者是生长在天界的一只蘑菇一块仙石?
她自穿越以来,得了霁宸一脉细微仙气,修习法术神速,之后又吞食无尘神器,身怀神力,再有墨隼渡入的魔气,以及她尚不自知的亭兮仙力,种种力量都不是源自她本身。
踏上黑石玉柱的大殿,伍儿看着墨隼击拍殿壁,才知夹壁内另有玄机。殿壁如巨门般喀声打开,里面漆黑无光,伍儿紧随着墨隼脚步,谨慎地前行。
这是一条窄小通道,不知通往何处。走了片刻,墨隼忽地停住脚步,伍儿一头撞上他后背,恼道:“为什么突然停下?”
“到了。”墨隼淡淡回道。
眼前依旧没有光亮,四周黑得诡异,像是绵密无缝的厚布蒙住人眼,一点光都透不进眼睑。此处气息阴寒,明明封闭无门窗,却有微微的风,那风刮在脸上犹如细碎冰雹子,刺人的疼。
伍儿静静站了一会儿,脱口道:“我来过!”
墨隼眼波一动,沉声问道:“是你来过,还是亭兮来过?”但是,亭兮都未曾来过这里,他只带亭兮到过一次魔宫,却未入密殿。
“不知道。”伍儿摇头。只是一种直觉,她好像感受过碎冰扑脸的疼,密实窒闷的黑。
“运用你的神识去感知。”墨隼有所保留,并未指引她碰触任何东西。
伍儿合眼凝神,细细感知黑暗中的一切。
眼未开,然而她却看见了密殿里的所有。白骨,无数的白骨,雕砌成地面,炉鼎,神龛,长榻。雪白森然,阴气逼人。
”我来过……”伍儿喃喃,语声似梦呓,“什么时候来过?我为什么会来这样可怕的地方?”
墨隼静默,耐心等待她探知到更多,以解长久以来的谜团。
(PS:祝大家端午假期快乐!有没有人分我几个粽子吃?(*^__^*)……)
第五十五章:步步誘情
这密殿阴森诡谲,漫地尸骸,伍儿天眼已开,冥神中注视着那一座神龛。
魔界不拜神佛,为何有仙家的神龛?
“是仙骨。”她轻声说道,声音飘渺得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仙界许多人葬身于此,魂魄俱灭,肉身腐化剩骨,被精雕细琢成殿中摆设,永不见天日,永不得入土。”
墨隼暗诧,低声道:“是,万年前仙界受了重挫,人才凋零,近千年才逐渐鼎盛起来。”
他百年前大战仙界,四大仙门损伤惨重,但与万年前的仙魔大战相比,小巫见大巫。据说当时天庭倾尽兵力,天帝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