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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姑娘!”
外面,响起龙朔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
“做何?”游盈芝顿住身形,脚踏绵云,扭头盛气凌人地道,“你终于忍不住了?要动手就快点,别哼哼唧唧地废话!”
“灵芝姑娘,马上就要到黑蛮大陆了,你们几帮人打群架,我可不想掺和,我们就在这里了断恩怨吧!”龙朔很有男子气概地大声道,“我们单打独斗,倘若在下略胜一筹,你就放伍儿姑娘出束身炉,你可敢?”
“怕你不成!”游盈芝话音未完,手心一撒,玎珰脆响,三个系绳铃铛飞出,对着龙朔环绕舞动。
腾云的金龙背脊上磷光闪闪,一片鳞片猝然脱体射出,精准地射中铃铛,便听铛铛直响,像那法器发出呼痛的声音。
游盈芝秀眉怒皱,召唤回铃铛,再挥手掷出另一法宝,竟是一朵灵芝草!
她求胜心切,以自己的分身当作武器,灵芝瞬间绽开,仿佛巨大的蘑菇伞将金龙困住,伞罩下仙光熠熠,龙朔一时脱不了身,苦思破解之法。
游盈芝得意道:“你输了!”
她却不知,龙朔心慈,怕毁了她分身,使她仙根受损,才受制苦恼。
伍儿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到龙朔说即将抵达黑蛮,又听游盈芝说龙朔输了,顿时心急。她一急,便用小小身子去撞炉壁。
系腰的熏炉剧烈晃动,游盈芝一怔,扯下捏在手中,叱道:“你莫妄动,否则我焚了你!”
伍儿不理,胡乱冲撞,体内无尘珠的神力爆发,她身形舒展,冲破熏炉而出!小巧炉子碎成一块块铜片,在游盈芝手中炸开,碎片四处飞溅,再难收集复原。
“你——”游盈芝大惊,随后大怒,“你这妖孽!竟敢毁我法宝!”
伍儿本是无意,略有些愧疚,但见她怒容厉厉,便也没了好脾气,冷淡道:“游姑娘,你不问青红皂白,困我在熏炉内,我只不过为求自保。”
游盈芝怒红了灵眸,扑身就朝伍儿攻去。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梵山仙门男弟子众多,女弟子稀少,她一贯受宠,今日深觉遭到折辱,异常羞愤。
一怒之下,她使出携带在身的几样法宝,势要将伍儿拿下!
伍儿吃过法宝的亏,这回分外的小心,只守不攻,处处退让。游盈芝见状涨红了俏脸,认为伍儿不肯还手是存心戏弄,猛一拍掌,收回法宝,近身攻击。
没了法器的威胁,伍儿拔剑出鞘,单凭一套幻月剑法就游刃有余。
空中灵光闪耀,两人周身仙气迸发,打斗到最后已是纯拼仙力。两股瑶光隔空对上,一方稍稍光弱,另一方就锋芒大涨。
游盈芝方才分力对付龙朔,此时骑虎难下,收不回来,与伍儿对打毫无胜算,偏偏她又不肯服输,不能接受自己败于一个连仙身都未成的修仙弟子手下。
如此僵持,她气色渐差,嘴唇发白,心中羞恨到极致,不顾一切地聚起全部仙力,拢在掌心,一举击出!
这一击的力量可撼动山河,龙朔一惊,再顾不得那许多,龙啸一声,张开龙口就把灵芝草吞进了肚子。
同时间,伍儿本能地运起亭兮赠予的那一脉仙力,与游盈芝的仙力凌空撞击,只听轰隆巨响,天空爆出风破云飞的惊人之声!
下一瞬,天地归于平静。
游盈芝犹如柳絮一般,软软飘落,落地时化作一朵灵芝,皮壳黄褐色隐泛紫光。灵芝旁,散落一地的法宝。
龙朔吃了灵芝草,万分懊恼,使劲抠喉,可惜仙草入腹已增他法力,无法吐出。他飞身下去,捡起那朵千年灵芝,歉疚道:“对不住,平白吸取了你几百年的灵力,我不是故意的。”
“她怎么样了?”伍儿随即落下,皱眉问道。
“她已经变成了一朵寻常的灵芝。”龙朔唉的叹了口气,喟道,“修行千年不易,她只能重头来过了。”
伍儿默默。她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她和龙王都无意伤人,可是……
“造化弄人啊!许是她命该如此。”龙朔感叹。
他刚刚叹完,一道愤怒的厉喝突响——
“混账!杀我徒儿竟还口出讥讽之言!”
仙风一掠,一个瘦削道人踏风而来,眉眼生怒,凌厉慑人。他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弟子,见到龙朔手拿灵芝,再看地上的法器,齐齐惊叫:“你们杀了盈芝师姐!”
七八个人将龙朔和伍儿团团围起来,神色悲愤,怒气腾腾。一名弟子率先叫道:“他们毁了师姐千年道行,杀了他们为师姐报仇!”
几人蠢动,将要动起手,那素袍道人扬手,制止弟子们。
“阁下身上有真龙之气,想来必是东海龙王。”素袍道人抑住痛心和愤怒,有礼而疏离地道,“在下是梵山仙门的执教,玉机子。不知小徒盈芝因何事冲撞了龙王,致使龙王下此狠手?”
“灵芝姑娘强行收服伍儿姑娘于束身炉,我想救伍儿姑娘出来,所以和灵芝姑娘动手比试。”龙朔很是抱歉,长长一揖,然后把灵芝还给人家。
玉机子转头,目光移向伍儿,眼中精光闪烁,淡淡道:“伍儿姑娘?可是霁宸上仙收入座下的那一位?听说你当初出现在太白山,身带麒麟神器,后来被关至栖霞洞,目睹乾坤神器飞天。不久前,你力挽狂澜,拯救蜀山一派,更接任掌门一职,真是后生可畏。”
他的话似褒似贬,伍儿只是低眉敛目,恭谦道:“玉机子前辈,我确实无意伤害游姑娘,打斗间失了分寸,是我的错,如果前辈要替游姑娘报仇,我没有怨言,只是希望前辈让我先回一趟师门,向师父请罪。”
玉机子不语,眼光渐冷,如蒙薄霜。既然她认了,他自是无需饶她,不过霁月仙门虽然没落多年,但霁宸上仙终究除魔有功,他多少都应卖他一点面子。
“师父!”其余弟子却沉不住气,愤然道,“师姐修炼千年,就这样被他们毁了!我们若不为师姐报此仇,别人还当我们梵山仙门好欺负!”
“是啊!师父,就让弟子为师姐报了仇,再上霁月山向霁宸上仙请罪!”
“师父!弟子也甘愿做此恶人!”
附和声铮铮,众弟子满腔激愤,纷纷请缨手刃仇人。
伍儿镇定沉默,她是无心之失,如果要怪,也怪游盈芝咄咄逼人在先。但是现在她不能狡辩不能逃跑,她自己的名誉无所谓,牵连师父就事大了。师父收容她在霁月山三年,让她度过三年无忧无虑的日子,这份恩情她永记于心。
龙朔无此想法,他觉得很无辜,便开口道:“各位,你们口口声声要报仇,可是灵芝姑娘不问缘由动手在先,技不如人在后,有此结果怎能怨怪旁人?如果刚才是我们输了,说不定也被打个魂飞魄散,那我们又找谁报仇?”
“胡扯!我们师姐岂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一名弟子怒驳。
“这可难说,我们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拳脚无眼,死伤难免。”龙朔据理力争,听似歪理,又有些道理,“如果真要追究,真要报仇,你们应该等灵芝姑娘修炼成人形,问过她意见,再来寻仇。也许她和我一样,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呢?”
“满口胡言!师姐修炼回人形至少要百年,你休想砌词脱罪!”对方弟子越发气怒。
“你们私自寻仇,这是不尊重灵芝姑娘的行为。”龙朔自觉有理,点了点头。
正争执着,忽起一阵寒风,刮得这片荒地飞沙走石,迷人眼目。
伍儿心头一突,感觉这冷寒气息极为熟悉。
果然,冷冷的嗓音当空响起:“原来梵山派在此做缩头乌龟,眼看另两大仙门节节败退,就弃盟友不顾,自行逃命去了?”
众人心神一凛,玉机子沉了沉气,扬声道:“魔头休要猖狂!魔界气数已尽,你若有胆子,就不要躲躲藏藏,出来与我们正面较量!”
“这话倒是可笑,没胆子是你。你若有胆量,就追来,本尊自然会赐教!”
众弟子听他语气张狂,忿忿叫嚣:“魔头!你自知死期将近,东躲西藏,不敢现身,还有脸妄自称尊!”
突然,啪啪啪数声响,几名梵山弟子捂住脸颊,愣了一愣。
墨隼悬空而立,衣衫猎猎,睥睨下方:“这几巴掌,当我替梵山掌门灵璞仙人教导你们,口出狂言需要自掂份量。”
一名梵山弟子羞怒,喝道:“无耻魔头!若非我们掌门闭关修炼,未来黑蛮,否则哪里轮得到你在此嚣张!”
“如此说来,你们的执教玉机子道长,不堪一击,不值一提?”墨隼反唇相讥,视线掠过众人,轻飘飘落在伍儿的身上,“伍儿,他们仙门的人习惯以多欺少,你莫怕,随我回黑蛮,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他一语出口,众人质疑的目光齐集向伍儿。
伍儿心叹命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魔头存心要她水洗不清。
“大魔头!”她仰头,铿锵有声地喊道,“我与你誓不两立!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没有人会相信你!”
“之前你身受重伤,我渡魔气救你一命,此事有龙王作证,由不得他们不信!”墨隼看了龙朔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龙王殿下,在纵情谷外的十里坡,我是不是渡气救伍儿?她是不是把赤龙神器给了我?”
“这个、这个……”龙朔为难,吞吞吐吐道,“是,也不是……你的确救了伍儿姑娘,也拿走了赤龙剑,不过……”
“你们都听到了?”墨隼快速截断他的话,环顾四方,霸气地道:“这个女孩是我的人,你们若想动她,尽管试试!“
魔光猝然闪现,狂风横扫,卷起伍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伍儿的腰,宣示主权。
伍儿扭身挣脱他的桎梏,飞离到远处一角,与他划清界限。
然而此时摆明立场已是徒劳,梵山弟子已经信到十足,将她看作叛门孽徒,魔头同党。玉机子不再多言,拈诀攻向墨隼,其他弟子团团围攻伍儿,一场激斗避无可避。
墨隼一边与玉机子周旋,一边扬声道:“伍儿,小心!等我解决了这老道,再来帮你!”
伍儿听得七窍生烟,出手还击之力略带煞气,梵山弟子一时难以近身。
龙朔看看两边战场,不用选择自然而然投入伍儿这一边,助她击退梵山弟子。
有了龙朔相助,伍儿轻松许多,抽空抬头望去,脱口惊喊:“玉机子前辈!小心辟邪法!”
她一喊,墨隼身形一顿,褪去指尖拈起的神光,俯冲飞下,墨衣鼓风张扬如帆,他趁着龙朔迎战,一把抓起伍儿,闪身不见。
在场几人想要追击已经来不及,望着苍茫荒地,咬牙切齿。
伍儿被墨隼带远,眨眼间人至黑蛮。他忽然将她重重抛下,力道猛而狠,伍儿直坠落入沼泽地,慌忙中抽剑刺在一块浮木上,勉强稳住身子,双腿却深陷泥沼,一动就往下再沉一寸。
“大魔头!你毁我声誉,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伍儿咆哮,清声冲天,撼得空中飞禽惊乱。
“他们想杀你,而我救了你,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墨隼凌空顿住,英俊面容微微带笑,笑容恶劣。
“谁要你救!我宁可死在梵山玉机子前辈的手里,也好过背负投靠魔头的罪名!”伍儿双眸几乎冒出火来,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只不过是惦记霞光佛珠的下落,根本不是管她死活!
“想死还不容易?”他薄唇轻勾,低头俯视她,“你收剑,沉入黑沼泽之中,片刻就灭顶。”
伍儿用眼刀狠狠剜他,半晌才扫视四周环境。这片沼泽潭黑沉软绵,周围没有树木,她用剑抵着的这块浮木是唯一的助力,可若再使力一些,浮木也要沉下去。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