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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侧过脸庞,眉头拧紧。她衣裳染血,他嗅着血味竟心跳怦然,那感觉非常怪异,并不是想食她的血,似乎是另一种欲望。
见他静默,伍儿也陪他安静了会儿。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半掩的眸子中闪着灼热的光,却又晦暗不明,好像压抑着什么欲念。
“绯哥哥?”手被他握得很紧,伍儿生疑,“又发作了吗?”
绯尧猛地松开手,抬起眼眸,眼露惊异之色。欲望……是那种欲望?
“怎么了?”伍儿越发狐疑,他看她的眼神像是见到古怪东西。
绯尧不语,缓缓退避。他不仅开荤,而且身体开始有了异动。就好像他还是凡人之时,血气方刚,偶有情欲涌动。这感觉已经久违三百年,即便从前他对她有喜爱之心,但那也只是意念上的想要拥有。
他被自己的欲望所震惊,一时间难以消化。太久没有做普通男人,他对身体的这种躁动已不熟悉,此刻只觉心烦,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她。
“你们这是做什么?僵化成石头了?”龙朔旁观了一会儿,好奇地凑上去,瞄瞄绯尧的脸色,也吓了一跳,“妖王,你的脸好红啊,还喘粗气……”
龙朔忽然也脸红了,他曾偷溜到人间,不小心偷窥过凡间男女缠绵,他们在进行鱼水之欢时似乎就是这样的燥热气喘。可是妖王和伍儿姑娘并没做什么……
他摇摇头,甩开不应该有的想法,很有礼貌地道,“妖王既要远行,我们就不在谷中叨扰了,只希望妖王记住切勿吃人。”
绯尧草草地点了点头,不欲搭理。
伍儿深觉绯尧不对劲,正想刨根究底,此时释心剑轻微震动,剑鸣清泠。
“绯哥哥,龙王,你们等我一下。”她握紧释心剑,回身快步朝内走去。
到水榭最内里的一间雅房,伍儿拿出释心剑,轻问,“师父,是你召唤徒儿吗?”
“伍儿,你为何迟迟不归?方才镇魔鼎起了变化,你是否已失去赤龙剑?”霁宸的声音徐徐传来,温和而不失严厉。
“徒儿没用,被魔君抢走了赤龙剑。”伍儿羞愧,将先前的变故细细交代。
霁宸听她提及嵩山,沉吟片刻,问道:“你去过嵩山,霞光佛珠是否在你手中?”
伍儿老实应道:“是,师父。”
霁宸语声一沉:“速回霁月山,莫让任何人知道你身戴霞光佛珠之事。”
伍儿用力点头,继而想到他看不见,忙道:“师父,我这就回去!”
释心剑静了须臾,霁宸似在思虑,过了会儿道:“三大仙门围剿黑蛮大陆,如果你途中遇见事端,勿管闲事,一切等回来之后再说。”
“徒儿知道。”伍儿一想,再道,“嵩山的方丈说,霞光佛珠不同于一般神器,师父,是何不同?”
“你尚年少,不动情念就不会有事。”霁宸斟酌用词,缓缓道,“如果你动了情,不论是为那人喜或怒,都将自食苦果,心痛而死。”
“这么可怕?”伍儿微惊,脑中蓦然浮现大魔头的身影,一闪而过,快得捕捉不住,佩戴佛珠的手腕却是骤烫。
“立刻动身回霁月山,莫再在外滞留。”霁宸沉声嘱咐。
伍儿收起释心剑,回到外面准备向绯尧辞行,但只见龙朔一人站在原地,不禁惊诧:“绯哥哥人呢?”
龙朔耸肩,回道:“他和桃千杀一起走了,很匆忙的样子。我叫他等你出来,他说不用了。”
伍儿怔望远处的草地,望不见那绯色的挺俊身影,想来他确实走得很急。
“他托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龙朔摊开手,掌心里妖光闪烁,停留着一颗凝固的血滴子,“这是他的妖血,你若想他,只需溶血其内,便可化作一面妖镜,与他隔空相见。”
伍儿接过,仔细收藏好。她的衣袋里存放三种不同气息的东西,有仙兔的灵气,骨哨的魔气,以及血滴的妖气。
龙朔与她并肩往外走,摇头晃脑的,嘴里嘀嘀咕咕:“你际遇离奇,实非我能想象。”
伍儿重伤初愈,龙朔背负她腾飞上云层,一路没停过念叨,“我生平最不爱打架,和那桃树精打了一场,才发现好多法术不用就生疏了。我来试试挪移术——”
话音甫落,龙尾扫云,他变回人形,把伍儿抱在怀中,口中低念一诀,金光突闪,眨眼间便齐齐消失于云端。
到达霁月山下只不过一晃眼的时间,他放下伍儿,呵呵地笑:“原来我的挪移术还灵光,伍儿姑娘,我们到了。”
“伍儿姑娘?”
接口的并非伍儿,山下几条小道交错,烟雾弥漫,难辨方向,朦胧中有一个黄衣女子疾步奔来,清脆唤道,“这位可是霁宸上仙的座下弟子,伍儿姑娘?”
“你是谁?”伍儿举眸打量,这女子身穿鹅黄色的云裳,衣带飘飘,风姿出众,眼目明亮略带娇气,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我是梵山仙门的弟子,游盈芝。”黄衣女子自报家门,欢喜笑道,“霁月山的结界果然名不虚传,我绕了许久,幸好在这里遇见你。”
“游姑娘,你是来找我师父?”伍儿回以微笑,客气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我回山代为转达。”
“你不能带我上山吗?”游盈芝皱皱秀眉,脆声道,“我想亲自向霁宸上仙禀告,事关仙道同门围攻魔界一事,由你转达未免太草率。”
她说话直接,并不怕得罪人,许是被娇宠惯了。
伍儿好脾气地道:“我先回去告知师父一声,请示师父的意思。”
游盈芝跺脚,气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我真的有急事找霁宸上仙,你带我一同上山又何妨?”
她性子颇急,伸手拉扯,想拉伍儿一起上山,不料刚刚碰到伍儿的手腕,就触及霞光佛珠,顿时倒弹一步。
“你为何身戴神器?”她睁圆了眼,惊疑又警戒地看着伍儿,“难道你并非霁月仙门的弟子,所以才百般阻挠我上山?你偷盗了神器?你究竟是什么人?”
伍儿心中亦诧异,这姑娘能触碰到佛珠?她是什么仙?
第五十一章:错手杀人
伍儿把右手掩到背后,微微蹙眉。她早已施法隐去佛珠,手腕上如同无物,这游盈芝一碰就摸到佛珠,说明此人仙姿非凡,决非普通的仙门弟子。
“把霞光神器交出来!”游盈芝娇叱,灵眸圆瞪,怒道,“我早就听闻嵩山一派遇难,没想到神器落入你这奸人之手!说!你是不是魔界派来的细作?”
“游姑娘,我不是魔界之人。霞光佛珠是我路过嵩山时,嵩山方丈托我带回给师父。”伍儿好言解释。
“胡说!”游盈芝不信,态度强硬地喝道,“此次围攻魔界之事,霁月仙门并未插手,既然霁宸上仙没有派人援助,你又怎么可能‘路过’嵩山?简直一派胡言!”
“待我上山请示过师父,再来与游姑娘解释。”伍儿不想与她纠缠,转身就走。
游盈芝当即飞身拦住她的去路,娇俏脸庞一片凝霜,冷声道:“必是魔界知道霁宸上仙遭逆仙链锁身,派你来偷袭,你休想得逞!”
伍儿无奈,只好稍作妥协:“游姑娘,你怀疑我身份,那就随我一起上山吧,见过师父之后,一切自有论断。”
游盈芝冷笑:“这会儿又改变说辞了?如此反复诡辩,你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快把神器交出来!”
话毕,她不再啰嗦,抽下头上发带,咻一声脱手射出,刹时将伍儿捆绑起来。
伍儿运气一震,震断绸带,不由也生了几分恼怒。这姑娘真是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无用!
“倒有几分能耐!”游盈芝更怒,甩掉手里断裂的绸带,愤声冷嘲,“居然有本事毁掉我的灵绳,那就让我领教领教你还有什么绝招!”
她拽下系腰的香囊,忽然抛出,香囊在半空中掉下一个小熏炉,随着坠落之势,熏炉越变越大,散发出的白烟也越来越浓。
伍儿急忙屏住呼吸,连连后退。可那熏炉像是认准了她,只要她挪一步,它就在她头顶上方移一点。
“伍儿姑娘!不是那熏烟有问题,而是熏炉本身!”龙朔在旁见不对劲,倾身伸手去拉,熏炉突然垂直坠下,将伍儿笼罩其中。
龙朔大急,对游盈芝喊道,“这位姑娘,你快把伍儿姑娘放出来!她不是什么魔道中人!”
游盈芝合掌一拍,熏炉应声飞回她手中,缩回原先的精巧样子。她斜瞟龙朔一眼,哼道:“我看你亦是一丘之貉。我师父说过,东海龙王长居龙宫,足不出海,如今你无端出现于陆路,一定是图谋不轨。”
“我图谋不轨?”龙朔张嘴指着自己,愣了会儿,才道,“姑娘,在你眼中怎么都是坏人?你用束身炉收了伍儿姑娘,打算如何?”
游盈芝又哼了一声,飞上高空疾行,不屑回答。
龙朔立刻追去,一边道:“姑娘,你能看穿我真身,我也可以。你是千年灵芝,灵性天成,可惜法力平平,若不是你身上带着这么多的法宝,你收服不了伍儿姑娘。”
游盈芝回头怒瞪他:“识相的就退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收入束身炉!”
“你收不了我。”龙朔紧追在后,却也不动手,只罗里啰嗦地道,“束身炉虽是上等法宝,但我不是凡胎,它对付不了我。你要把伍儿姑娘带去哪里?她还赶着回霁月山向霁宸上仙复命。你不是要找霁宸上仙吗?怎么这就走了?”
游盈芝嫌他烦,加速腾云飞行,想将他甩下。
龙朔在陆地上行走的本事差劲,但腾云驾雾十分在行,紧紧跟着。他见她暂时没有伤害伍儿的意图,便想着能不打架就不打,以理服人:“不如我们一起去拜见霁宸上仙,由他主持公道如何?”
“带你们两个孽障去霁月山?岂不是给你们作乱的机会?”游盈芝自觉聪颖,冷着一张俏脸,不假颜色。
这次三大仙门合力围剿魔界,她摩拳擦掌欲要一展抱负,可是师父说她脾性急躁,容易闯祸,所以叫她留守梵山。她后来越想越不服气,就偷偷来找霁宸上仙,如果她能请得动霁宸上仙,攻打魔界一事自然如虎添翼,到时候师父必然对会她刮目相看。只是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但如此也不错,她捉了魔界奸细,又拿回霞光神器,亦是大功一件!
她踌躇志满,意气风发地赶赴黑蛮,准备与同门之人会合。
龙朔见这方向不对,疑道:“灵芝姑娘,你要去魔界?”
“我师父和师兄弟们都守在那里,你怕了就趁早滚!”游盈芝没好气,她不想节外生枝才不对他动手,免得师父又说她冲动莽撞。等她与同门会合,这东海龙王也就成不了气候。
“这就糟了……”龙朔眺望远方,担忧地喃道,“魔君觊觎神器,伍儿姑娘若到了黑蛮,只怕凶多吉少。”他有点犹豫,难道这场架非打不可了?
伍儿在那巴掌大的熏炉里,身体小如拇指,她怨念地想,这不就是以前看过的童话书里的拇指姑娘?
她如今仙力大增,可是从未尝试过这种禁锢,对仙界法宝束手无策。在熏炉里只觉一路颠簸,漆黑闷热,虽无痛楚,但憋闷难受。不期然的,她想起大魔头在镇魔鼎百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面对铜墙铁壁,手脚难舒,孤寂苍凉,需要何等坚毅的心志才能挨过去,耐心等待生机的来临。
她自问,如若换作自己,能不能一天天熬下去,不发狂,不疯癫。
佩戴佛珠的手腕微微发烫,那股灼热侵入肌肤,她心尖隐隐疼痛,却只当是受困于法器之内的副作用。
“灵芝姑娘!”
外面,响起龙朔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
“做何?”游盈芝顿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