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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儿摇头。她来皇宫只不过一天,闭门不出,而尘珀哥哥忙于朝政,并没有空与她叙旧。对于帝都皇城的事,她几乎无所知。
“请恕我冒昧。”女子笑颜嫣然,秋水般的眸子里隐有一丝丝黯然,轻声道,“三日后原是我与皇上成亲之日,但今日早朝皇上颁了旨意,将婚期押后。”
“那……”伍儿不解,那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暂住一小段日子罢了。
“伍儿姑娘,皇上安置你于凤栖殿,自是对你青睐有加。”女子语气温婉,柔弱却不软弱,字句清晰地道,“皇上乃是人中之龙,广纳妃嫔繁衍后嗣无可厚非,只是姑娘或许心急了一点。待我受封为后,定不会阻拦皇上纳你为妃,这本是一桩政治联姻,如今皇上为了你而冲动行事,怕要坏了朝堂和谐。”
伍儿默默听着,听懂大致的意思。这位司徒小姐消息非常灵通,龙鹫宫里应该有她的眼线,才会这么快知道有人入住凤栖殿。尘珀哥哥暂不立后,真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吗?坏了朝堂和谐,又是因为什么?
“伍儿姑娘,实不相瞒,家父是镇国将军,手握重兵。皇上答应迎娶我,是为了制衡藩王的势力。现在皇上悔婚,我怕……”女子点到即止,幽幽一叹,“皇上登基三年,局面初稳,若是,若是……”
“这么严重?”伍儿虽不懂朝政,但也知道分寸,忙澄清道,“我与皇上只不过是少时旧友,三年未见,我来找他叙叙旧而已。司徒姑娘不要担心,我这就找皇上说个清楚。”
“伍儿姑娘如此深明大义,司徒静自愧不如。”女子眼睛一亮,感激地向她点头致意。
伍儿往外走去,不管这司徒静是耍心机,还是真心为尘珀哥哥好,她都应该阻止尘珀哥哥做出冲动的事。
她才跨出一步,摆放桌上的释心剑突然腾飞,风驰电掣一般,直冲她而来!
伍儿迅速侧身避过,恼怒扭头。大魔头还藏在房里!无故偷袭,卑鄙!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剑光寒芒一闪,司徒静软软倒下,连吭都来不及吭声,已是气绝。
“司徒姑娘!”伍儿惊喊,俯身伸指一探,顿时心凉了半截。大魔头把一个无辜的人杀了?为什么?
她不及思索,拾起释心剑划破自己的手指,捏着司徒静的两颊,滴入一颗血。
“司徒姑娘,醒醒!你千万不要死啊!”伍儿心乱如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如果司徒静死了,那个镇国将军岂不是要造反?那她怎么对得起尘珀哥哥!
手指再探上司徒静的鼻间,隐约有了一丝气息,伍儿大松一口气。虽然气若游丝,但总算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房内,桌椅乒乒乓乓翻倒,花瓶盆栽哗啦啦碎了满地,无端发出嘈杂的巨响。
“伍儿姑娘,出了什么事?”
“伍儿姑娘,你没事吧?”
宫婢们闻声碎步跑来,看见浴血倒地的司徒静,皆是震惊惶恐。
“啊——”尖锐的叫声忽起,“杀人了!快来人啊!”
伍儿低头看着司徒静脖子上的血痕,还有释心剑上的血迹,愤怒而无奈。原来大魔头打的是这个主意!卑鄙无耻,阴险狡猾!
一波波人涌来,太监宫女的尖叫声不断,佩刀侍卫一把架起伍儿,押她跪在原地,等候皇帝亲临审判。
太医来得很快,诸葛珀随后便至,一眼扫过凶案现场,沉声问道:“太医,司徒静的伤势如何?”
身穿官袍的太医诊断片刻,恭敬回道:“司徒小姐伤了咽喉,伤势极重,但无性命之忧。”
诸葛珀“嗯”了一声,帝袍明黄耀眼,衬得他脸色明亮而冷然,只听他冷淡启口:“伍儿,是否你亲手刺伤了司徒静?”
有意无意的,说“亲手”二字时他加重了音调,眼光紧紧盯着伍儿。
伍儿垂头不语。如果她在众人面前说,是魔头作乱,栽赃嫁祸,有人会相信吗?
见她默然不响,诸葛珀的面色沉冷了几分,声音毫无起伏地道:“来人!将她压入天牢,待朕细审!”
伍儿温顺地任人押解,心中暗叹,她和帝都的天牢颇有缘分,只不知这次的运气如何。大魔头既然出了手,必定不仅这一招,难说他还会怎样折磨她。
她身后,无形魔气尾随,一道邪冷的嗓音悄悄传入她耳中。
“不吃点苦头,你不会学乖。”
伍儿一僵,牙关里迸出一句低咒:“混账魔头!”
押着她的两名侍卫愣了愣,然后充耳不闻地继续前行。
“你可以继续辱骂,我不介意再动一次手,帮你把这两个侍卫杀了。”
“不要!”
伍儿脱口而出,便见侍卫眼神古怪地瞟她一眼,似觉得她疯了。伍儿狠狠磨牙,憋着气不作声。大魔头视人命如草芥,若非她的血有神效,司徒静早就死了!
(PS:晚上十二点前有第二更,早睡的亲就不要等了,明早来看哦。)
第四十章:一眼钟情
天牢地下,掘地成囚,窄小的石室阴暗脏污,无门无窗,莫说上面有重兵严守,即使守卫松散也是插翅难飞。这里关押的向来都是朝廷重犯,伍儿第二次被锁进去,沮丧地坐在角落里。有无尘珠在身又怎样?逃得出天牢,逃不出良心的谴责,何况还有大魔头虎视眈眈紧追不舍。
“默。”冰冷的一个字,在空荡的石囚里响起。
伍儿面前突然多了砚台笔墨,一张张洁白宣纸铺在地面,掩盖了污秽的地底泥石。
“不默。”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的声,伍儿心灰意冷,懒懒回话。
墨衣飘掠,一双没有温度的瞳眸映入她的眼,墨隼凝睇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曾经弑杀诸葛国的先帝,如今又害诸葛珀的未来皇后险些丧命,一旦开堂公审,便无生路。”
伍儿瞅他一眼,不屑搭理。和这种心狠手辣的魔头,她无话好说!
“当然,你大可以隐身逃狱,人界这些人绝对捉不到你。”他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白皙如玉,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但是,你这个凶手逃了,皇帝的处境就堪虞了。镇国大将军的千金遭人刺杀,身受重伤,皇帝为保护心上人,偷偷将人犯放走,你说,后果会如何?”
伍儿“啪”一声拍掉他的手,冷着脸道:“我自然会出面认罪,你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抚着被她拍红的手背,轻轻笑了笑,笑声冷冽,缓缓道:“你若老老实实默出正确的弑神心法,我代你出面认罪,上一次断头台又何妨?”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伍儿瞪他,这人诡计多端,翻脸无情,她岂能信他!
“你不肯默出心法,无非是怕我到手之后杀了你。”他软硬兼施,似真似假地道,“我可以答应你,暂且饶你一命,等我夺到下一个神器,再来取无尘珠。”
伍儿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不听。只要她坚持不默,他一时半刻也奈她不何。
墨隼静默,眯紧了眸子看她。威逼利诱,她都无动于衷,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哐当声响,伍儿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心中滑过不祥之感,陡然睁眼:“你要做什么?”
他随手从挂墙的刑具里拿下一样,铁钩泛着冷色,铁锈的腥涩之味依稀弥漫,在这昏暗阴森的囚牢显得悚然吓人。
“你虽修炼仙法,可惜尚未修得仙身,如果我锁了你的琵琶骨,纵然你有无尘珠也隐不了身。”他站立于她身前,刑具在手,晃荡间发出刺耳之声。
伍儿瞠大了眼眸,微微战栗。没错,她不是仙人,普通的铁钩锁住她的琵琶骨,她就施展不了法术。
“识相地默出来,可免你受皮肉之苦。”他目光如寒潭,波澜不惊,微低着眸睨视她。
伍儿迟疑地举起毛笔,心里念头百转。如果她老实默出,他必杀她无疑,她一死,绯哥哥就复原无望。倘若她忍得一时,受了这皮肉之苦,倒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思虑间,他的手已经到她的胸前,森冷的铁钩触着锁骨边缘的肌肤,引起她一阵阵寒颤。
“我数三声,你若下不了决定,我就替你决定。”他语气凉薄,一字一顿地数道,“一、二……”
“三”字出口,铁钩刺破她皮肤,戳入稍许,几滴鲜血渗了出来。
“数什么一二三,要动手就快点!”伍儿怒斥,为了绯哥哥她就忍气吞声一回,将来别让她逮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以牙还牙!
“真犟。”他勾唇冷笑,手腕一动,再不留情。
呲——
穿骨刺肉的细声,飘入耳膜,剧烈的痛楚侵袭而来,伍儿眼冒金星,小脸白得胜过地上的宣纸。这穿骨之痛,痛得人五脏都揪成一团,伍儿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腕,指甲深陷入他衣袖,扯破衣料,抠进他的臂肉里。
他猛一甩手,将她震开,她后脑撞在墙上,眼前顿时一黑,耳鸣昏眩。斗大的汗珠滑落额头,满脸汗迹,她连喘气都费力,在这可怕的剧痛之中却有一种奇异感觉飘升。这痛楚竟是熟悉的……她曾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呵……”眼睫抖动,汗水如泪珠滚下,她虚弱地开口,“就因为我挟持了亭兮师姐,你便要我生不如死?”
墨隼的俊脸似结了层冰霜,冷冷望着她,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分后悔。是,她对亭兮不利,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她死一万次。百年前他没能保护好亭兮,如今再不会让人伤害她分毫!
“你确定她真的是亭兮吗……”伍儿孱弱地轻笑,唇色惨白,胸前血染白衣,大片的殷红犹如蔷薇盛开,刺目而凄艳。
“到现在你还想耍计谋。”他冷笑连连,“亭兮记得从前的所有事,包括种种细节,你打算如何诬赖她?”
伍儿靠着墙角,无力地闭眼。也许人都是这样,那个白衣女子出现之前,他还怀疑亭兮曾存有异心,现今失而复得,他欣喜之情多过追究之意,将那女子视若珍宝,尽信不疑。
这些原也无可置喙,但为什么她在痛得天旋地转时会有恍惚的错觉?是幻觉么?她曾经受过同样的苦楚,曾经被钩链穿过琵琶骨?
背后极烫,火烧一般炽热。她苦笑,是痛楚蔓延了吗?为什么连后背都疼了起来?
微微的光亮起,从她背后晕染开来,墨隼眼神陡利,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旋转过身。“咝”一声,她后背的衣裳被扯裂,裸背赤露。
伍儿已经没有力气反抗,整个人如置身炎炎火炉之中,烈火焚烧着她,致使体内气流躁动奔腾,强压不住。
突然,她身子猛力一震,铛铛几声,铁钩飞离身体,带出长长一线血注,喷洒在肮脏的石墙。
墨隼脸色铁青,双拳紧紧攥起,面上那层寒霜龟裂,现出了真实的震惊的情绪。
“荆棘印记……魔气……”他低低喃着,眼波震动,言语不复完整。
伍儿受不住血肉撕裂的痛楚,软软倒在他的臂腕里,浑浑噩噩,几近昏迷。
他抱着她,小心避开她的伤处,盯视她背后的印记。荆棘如藤蔓爬满她雪白的背,此时宛如有生命一般,一点点收缩,小了大半。
方才她魔气迸发,挣脱锁琵琶骨的铁钩,这个场景他无比熟悉。当年亭兮被逆仙链锁身,他渡一脉魔气予她,她便是如此挣开了束缚。
他轻抬起一只手掌,蕴气抚过她流血不止的伤处。玄金光芒闪过,她汩汩流淌的鲜血凝结,血肉模糊的伤口慢慢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疤痕。
“伍儿,醒醒。”他抱着她没有放开,抚摸她失温的脸颊,低唤道,“醒来,我有话问你。”
伍儿软绵地动了动眼皮,迷蒙呓语:“什么……”
伤口神速结痂,但她承受过的痛楚还未全消,意